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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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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是以遠野志貴為女性起始的故事﹙我不是要惡搞啦……﹚,名字叫做遠野志紀,其他的角色也會有一點改變……而我因為劇情關係想要把一些人設改掉,也有點想要寫﹙小聲:GL的H﹚,至於這點我想還是到時候在斟酌吧……反正小說是我自己寫的﹙雖然是讀者們在看的= =﹚,惡搞一點應該無大礙吧……﹙可能吧?﹚

這章是序章,其中引了不少原作的序章內容來修改﹙懶啊……﹚,但是除了序章以外我不會繼續引原作內容,接下來算是自己的半原創吧!大家期待一下吧!

小說未完,待續中——


◇◇◇◇◇◇◇分隔線◇◇◇◇◇◇◇



醒過來時身處醫院的病床上。
窗簾緩緩地飄動著。
外面的天氣非常晴朗。
乾爽的風,正宣告著夏天的終結。


「初次見面,志紀,恭喜妳康復。」
初次見面的醫生,帶著笑容像我伸出手來,而我只是一臉呆滯的看著,十分的疑惑。
「妳知道妳發生什麼事情嗎?」
我搖搖頭,但是知道自己是在醫院裡。
「妳在一場交通事故里受了傷,已經昏迷了一陣子了,記得嗎?玻璃碎片插入了妳的背,差點就救不活了呢!」
雖然對女生來說,身體留下傷疤是件難以接受的事情,但我關心的不是這個。
白衣的大叔與旁邊的護士都在微笑著。

老實說,真的很難受。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說吧!有什麼問題?還是想要休息一下?」
雖然我確實想想好好休息,但是我還是比較關心另外個問題。
「為什麼到處都有塗鴉?牆壁也是、人也是!」
一瞬間,醫生的笑容崩塌了,但是很快又恢復原狀,轉身離開這哩,然後像是在和護士交代什麼。
「看來腦部是出了點問題,不過也可能是在眼睛,去和腦外科的蘆家大夫聯繫一下,就說眼球有受損的可能。拜託他下午進行眼部的檢查」





很奇怪的,到處都是黑色的線條,無論是人、床、甚至牆壁也是。
看起來黏黏的,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但是在好奇心驅使下,我伸出手去碰觸那怪異的黑線。
「咦?陷下去了?」
覺得很有意思,我伸手拿走在床邊的水果刀,沿著黑線切過去。

————咦?

「磅!!」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床塌了,而隔壁病床的女生也嚇的大叫了。
護士小姐們跑過來奪走我的水果刀。





「妳是怎麼把病床弄壞的,遠野小妹妹?」
醫生不問我把病床弄壞的理由,只是在弄壞的方法上喋喋不休。
「去描那種線就可以切開了……還有為什麼這間醫院到處都是裂隙呢?」
「不要這樣了好嗎?根本就沒有那種線!好了,是怎麼把病床弄壞的?我不會生氣的,告訴我好嗎?」
「———所以說,只要去描那些線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們明天再談吧。」
醫生離開了。
沒有一個人相信我的話。





不用很大的力氣,沿著線條去切的話就可以把東西切開。
不論是桌子、椅子、床等等的都是。
我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這是事實,我想有著那怪異線條的任何東西都一樣,所以說,人類大概也是吧?
大家似乎都看不到那種塗鴉。
不知為什麼只有我能夠看到的黑線。
那是什麼東西,我一個小孩子不可能明白。
只能夠大概猜到是類似傷痕的東西。
像是手術縫合過的傷口一樣,非常脆弱的地方。
若不是那樣的話,小孩子的力氣是不可能把牆壁切開的。
———以前都不明白。
原來世界滿是傷痕,是個非常容易壞掉的地方。
大家都看不到,所以心平氣和。
但是我能夠看到,好可怕……
牆壁隨時會崩潰、地板下一秒鐘就會消失,有如踩在沒有兩端的橋中央一樣。
我存在這個充滿恐懼的世界——但是旁邊的人們都不這樣覺得。
完全像是,只有我一個人變得與眾不同。
正因為這樣。
從那以後經過了兩周,沒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
從那以後經過了兩周,沒有一個人來探望過我。
從那以後經過了兩周。
一直是,獨自一個人生活在滿是傷痕的世界之中———





逃,我想逃。
我想逃到哪裡去?我不知道。
我想逃,即使不知道目的地,我還是不想待在這!
我不要這個滿是補丁的世界!
背很痛,但是我還是逃出了醫院。





注意到時,我發現我在一個廣大的草原上。
正身處城鎮外的某處草原上,完全去不到什麼遙遠的地方。
很痛,非常地難受,不由得蹲下身去。
沒有一個人。
在夏末的草海之中。
我似乎就要這麼消失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我就聽到了有人過來的聲音。
「啊!真是危險!妳怎麼蹲在這種地方?」
「咦?」
一個陌生的女子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不是「咦?」吧?我剛剛可就差點把妳踢飛了說!妳這麼矮又蹲在草叢里根本就看不見嘛!」
那位女性很不高興地指著我。
這讓我不禁有點生氣,在班上我身高可是能排到第四,所以不應該算是矮才是。
那位女性抱起胳膊,滿是自信地說道。
「算了,在這相遇也是種緣份,聊一聊好嗎?我的名字是蒼崎青子,妳呢?」
完全像是面對老朋友一樣輕鬆,那位女性將手伸過來。
雖然父親總是要我別和陌生人講話,但我還是沒有拒絕,我將自己的名字遠野志紀告訴了她,並且回握了她那冰冷的手掌。


與那位女性的談話十分快樂。
這個人並沒有因為我是一個孩子而對我所說的話加以輕視。
完全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聽著我所說的話。
我說了很多很多。
比如說我的家庭是很有歷史的古老家族,禮儀規矩十分繁瑣,父親又是個很嚴厲的人之類的事情。
比如說我有一個名叫秋葉的妹妹,非常老實,總是跟在我的身後之類的事情。
比如說宅邸十分寬廣,在森林般的庭院中,與秋葉和夥伴們一起遊玩的事情。
我不停地說著。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嗎?傷腦筋!不好意思呢!志紀,我有點事情,今天就說到這裡吧!」
一想到自己又會是一個人,便感覺到十分寂寞。
「那麼明天見了,在這裡等好了。妳也乖乖回病房去,好好聽醫生的話喲!」
那位女性,完全像是理所當然似的離開了。
「……明天見。」
期待起了明天,到了明天,又可以像今天這樣談話了。
我很高興,從事故中醒來之後,第一次找回了屬於人類的感情。





就這樣,下午去到草原成了我每日的功課。
那位女性被人稱呼青子便會生氣,似乎是很討厭自己的名字。
想來想去,由於覺得是很了不起的人,所以我便稱呼她「老師"。
老師總是很認真地聽我說話,用隻言片語便解除了我的煩惱。
因事故變得陰沈起來的我,老師的出現,讓我一點一點地找回了自己。
就連恐怖塗鴉的事情,要說出口給老師時也完全不感到害怕。
所以,雖然不知道是她是什麼人,但她也許真的是學校裡的老師也說不定。
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只要有老師在身邊就很快樂。
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如此單純的理由。
「老師!我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喲!」
想讓她稍微嚇一跳,便帶著從醫院拿出來的水果刀去切在草原上的一棵樹。
沿著那條塗鴉般的線,樹被齊根斬斷了。
「很厲害吧!只要是能夠看到塗鴉的地方,不管是什麼都能簡單的切斷喲!」

啪的一聲,臉頰上挨了一記耳光。

「老……師?」
我和老師都沉默了三秒鐘,我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而沉默,但老師似乎是因為生氣而沉默。
「剛剛,妳做了一件十分輕率的事情。」
老師用極其認真的神情凝視著我。
……雖然不明白原因。
但我因此知道,自己剛才所做的,是不對的事情。
忽然,我感覺到十分地,十分地悲傷。
「……對不起。」
注意到時,已經哭了起來。
「———志紀。」
很溫柔的感覺。
「———沒有必要道歉,我確實是對志紀生氣,但這絕對不是志紀的錯。」
老師蹲下身來,抱住了我。
「志紀,如果現在沒有人斥責妳的話,將來一定會釀成無可挽回的後果……所以我不會道歉。志紀因而想討厭我也是可以的。」
「我不會討厭老師。」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和妳的相遇真的是一種緣分呢!」
老師詢問起我所看到的塗鴉。
當我提到這雙眼睛所能夠看到的黑色線時,老師更用力地抱緊了我。
「志紀,你所見到的是普通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所謂的事物,總是存在著易壞的地方;不知何時會損壞的我們也一樣,由於會損壞的緣故所以並不完全。你的眼睛,能夠看到「事物」的結束……換句話說就是能夠看到未來。」
「……看到……未來,嗎?」
「是的。能夠看到死亡。不過志紀,此外的事情就不必深究了,因為你總有一天會知曉這種事情的道理的。」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明白……」
「不必明白,也不可以明白!但只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知道,那就是絕對不要抱著惡作劇的心情去切斷那種線。在你眼中,「事物」的生命過於脆弱了!」
「對不起,老師,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那就太好了!志紀,絕對不要忘記妳現在的心情!這樣的話,妳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然後,老師放開了我。
「但是老師。能夠看到塗鴉還是很不安啊!因為,只要劃過那種線的話就會切開那裡吧?那麼,我的周圍不管什麼時候,變得支離破碎都不奇怪吧?」
「是呢!關於這個問題我想辦法做些什麼吧!話說回來,這似乎就是我來到這裡的理由吧?」
哈啊,長嘆了口氣,老師笑了起來。
「志紀,明天我會給妳一件禮物。讓妳回到以前那種普通的生活!」


隔天,正好是和老師相遇的第七天,老師這次提著一個大手提箱來。
「拿去吧!戴上這個以後就看不見那些線了!」
「我視力不差啊!」
「少囉唆!快點戴就是了!」
我把眼鏡戴了上去,然後驚呼了一聲!
「哇!塗鴉都不見了呢!老師好厲害喔!簡直像是魔法一樣!」
老師得意的笑著。
「當然啦!因為我就是魔法師呀!但是,那些線可沒有消失喲!只是看不見而已,摘下這副眼鏡的話,又會看到線的!」
「是這樣啊……」
「嗯!這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治好的東西,所以妳要伴隨著這雙眼睛生存下去。」
「不要!這麼可怕的眼睛,我不想要!而且再切斷那些線的話,就沒辦法遵守和老師的約定了!」
「傻瓜!這不在意也沒有關係!那可是妳個人的力量喲!使用與否是妳的自由,除了妳以外沒有人有資格譴責妳!」
「這不是不能做的事情嗎?」
「算是也算不是,神不會將力量分給不必要的人!可以說是因為在未來有著需要這力量的時候,才會擁有這雙直死魔眼。所以,妳不必全盤否定它的存在。」
老師站了起來,而我也隱隱約約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志紀,特殊的力量需要特殊事件呼喚,當妳本人了解到是自己的手無法解決的情形下就拿下眼鏡吧!在自己的意志下行使這力量。力量本身無所謂好壞,而是在於志紀妳自己的行動!」
「不可能!只有我什麼也做不到!和老師相遇之前我害怕的不得了!是因為老師在我身邊,我才能找回自己,老師不在的話,即使有這種眼鏡做不到的。」
「志紀,別說些沒經過思考的事,連自己都騙不了的話,只會讓聽到的人感覺不舒服而已。」
老師不高興地皺起了眉,用手指戳著我的額頭。
「妳也明白了吧?已經不要緊了!怎麼還說著這種無聊的事情,想再次丟掉找回的自己嗎?」
老師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
「那麼再見了!志紀,人生總是充滿陷阱,但妳卻擁有比別人更強大的力量,應該要更加驕傲一點!」
老師離開了。
儘管非常悲傷,不過我是老師的朋友,所以一定要打起精神為她送行。
「很好,志紀,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像這樣有精神喔!遇到危險時先要沈著,然後再認真去考慮。不要緊的,志紀一個人也能夠做得很好的!」
老師高興地笑起來。
沙沙地,風起了。
草海一齊搖動起來。
老師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再見了,老師。」
說著,不禁產生了再也不會見面的實感。
所留下的,只有許許多多的話語,和這副不可思議的眼鏡。
雖然僅有短短的七天,卻將最重要的事情交給了我。
呆呆地佇立良久,眼中盈出了淚水。
———啊啊,我還真是個傻瓜。
我只說了再見。
卻連一句謝謝,也沒有傳達給那個人。


此後不久,我便出院了。
出院之後,我並沒有回到遠野家,而是被寄養到了親戚家。
但是不要緊的。
即使只有遠野志紀一個人也沒關係。
新的生活,與新的家人一起展開。
遠野志紀九歲的夏天就這樣結束了。
新的秋天來到了,我想自己,稍微成長了一些———

01/反轉衝動Ι
夏天已經結束了,秋天的腳步隨風而到。
我遠野志紀決定回到闊別八年的本家了。


「志紀,等一下,這個……」
「感謝您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啊……志紀也要小心啊!」
就像是日常送我到學校去的一樣,啟子阿姨依然目送著我離開。
我也是一樣的反應,就好像還會回來一樣。
但是這不大可能,因為以後我就要回到本家去了。
「啟子阿姨,我以後還會來玩的。」
「歡迎喔!好了,上學也快遲到了!快走吧!」
「代我向叔叔與都古問好吧!」
說完以後,我便離開了有間家,闊別了八年來的家。





走在往學校的路上,不禁嘆了一口氣。
今天是最後一次走這條路上學了吧?我這麼想著。
八年前,我離看了和雙親居住在一起的本家,來到了有間家居住。
理由並不清楚,但我想和事故多少有一點關係,而我也不在意這點,接受父親的安排居住到有間家去。
一直到最近,從報紙上得知父親的訃聞,然後收到秋葉的信件,希望我回到本家來。
意外的,遠野家似乎沒有男性繼承人,所以父親的繼承人理所當然是選擇家中的女孩子,也就是我或是秋葉。
現在想想似乎是因為我這樣的身體吧?所以父親才斷定我不適合成為繼承人而把我送到親戚家中。
……自從八年前的事故以後,我似乎患了不明原因的貧血症,常常不自覺的就昏倒、暈眩,醫生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夠放任這樣的病情這樣下去。
說是這樣說,我的體育成績卻從來沒有低於A,所以老師們總會懷疑我到底有沒有貧血就是了。
而從八年前到今天,老師所說的「特別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而我也一直戴著這付眼鏡至今。





我來到了學校的後門,此時就聽見鐘聲響了起來。
「糟!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雖然這樣子跑去還趕得上班會,但是有點懶,所以我決定要散步走去。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此時就聽到一個怪異的聲音從旁邊的庭院傳來。
叩叩叩的,似乎是鐵物在敲打著木板的聲音。
反正也註定遲到了,就過去看看吧!


我通過轉角,就看到庭院站著兩個人。
一身黑的黑框眼鏡男和一個一身白的和服少女。
一個感想,強烈對比。
「兩儀同學和黑桐同學?」
站在那裡的是我們班上的兩位同學,一名叫做兩儀式,另外一名叫做黑桐幹也。
在班上總是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大家都這樣說,但我覺得只是黑桐單方面纏上去,而兩儀也沒有意見而已﹚,這樣子出現在庭院裡如果傳回班上去的話,不知道又會引起怎樣的騷動。
順便一提,這所高中是便服制,除了作怪的衣服以外,其他一律可以穿來學校。
「遠野?」
和我有著相同名字發音的少女吃驚的看著我,而黑桐則是一臉:慘了的表情。
「真……真巧呢!遠野!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上課遲到了,剛好就看到你們兩個出現在這哩,是在幽會嗎?」
我竊笑了起來,而只有黑桐的臉上染上了紅暈,黑桐慌忙解釋道:「不……不是啦!我只是剛好在這裡碰到式而已。」
「哈哈!都已經直呼兩儀同學「式」了!要這樣就打混過去是不可能的喔!」
「因為我討厭別人叫我「兩儀」,可以的話,請遠野同學妳也叫我「式」就好了。」
我嚇了一大跳,原以為兩儀會像以前一樣從頭沉默到尾。
雖然我本來就打算開個玩笑,但兩儀這樣認真的回答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反應。
所謂的把場子搞冷,就是這樣吧……
「這樣啊!那我就叫妳「式」同學吧!」
兩儀沉思了一會兒,過了兩秒以後,她又反悔了。
「算了,就遠野同學妳叫我兩儀就好了。」
我想是因為會和我的名字搞混吧?
但是,天啊!這樣子要我怎麼把話接下去啊?
黑桐似乎發現話題很難繼續下去,所以連忙插話:「我們快點回教室吧!說不定還趕得及班會喔!」





班主任結束了班會以後,就離開了教室。
而我、兩儀、黑桐則是看準了班會結束,老師離開以後才進教室去。
「真是刺激呢!要是被老師抓到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我想會記隻過吧!哈哈!」
我和黑桐自嘲的笑了笑,只有兩儀連話也沒有說的回座位去。
「她怎麼啦?感覺心情不大好。」
「這個嘛……不大好意思說!算了!遠野妳先回位置上去吧!」
黑桐走向了自己的位置,而我話還沒說完,所以伸出手抓住了黑桐的手。
「等等……黑桐同學,我想問……」
——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氣傳到脊椎上來逼迫我鬆手,而黑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看了看四周,總覺得剛剛好像有人瞪著我,但又沒有了。
「怎麼了嗎?」
「啊……不是,我是想問一下皋月同學回家了嗎?」
「皋月嗎?他的家人似乎沒有在看到他了……」
「這樣啊……」
我失望的回到座位上去。





弓塚皋月是二年D班的一名學生,和黑桐同學與兩儀同學的有些交流,據說是因為他們曾經在一家公司認識﹙不過他們三個都不願透露那是什麼公司﹚,而和黑桐很有話聊的我自然而然也認識了弓塚。
弓塚的成績是學年第一名,人長的很帥又聰明而且個性溫和,在女生間有不少人迷戀他。
我也是其中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皋月同學對我好像很有興趣,總是來和我聊天,不過我又隱約感覺到他並不是因為喜歡我才來和我聊天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那怪異的違和感就是這樣讓我覺得。
前陣子在黑桐的鼓勵下去告白,皋月拒絕了我。
雖然很難過,但也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但讓我無法釋懷的是,他居然隔天就沒有再來上學了。
詢問了黑桐同學,結果一樣,那天以後就沒有再看到他了。





午餐,我和兩儀、黑桐一起在屋頂吃午餐。
「吸血鬼?」
「妳不知道嗎?最近鬧很大的新聞,有的是身體的血被吸乾,有的是被分屍成奇怪的樣子。」
「最近忙搬家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
黑桐滔滔不絕的說著這個事件,坦白講這和他可愛的外表一點也不合,而能夠如此細部說明,據說是因為黑桐有親戚在警視廳工作的關係。
我和兩儀只是在一旁聽著。
「啊……抱歉,這種事情跟妳們應該無關吧?」
「我沒有關係。」
「不,這種事情離我們很近,也不能說沒有關係,只是幹也……」
很稀奇的兩儀開了口,她眼睛呈現一直線的看著手上的番茄三明治。
「別在吃飯的時候說這個好嗎?」
不光是兩儀,我想我現在也吃不下我手上的義大利肉醬麵了。





下午課……
「遠野志紀同學,請到事務處來報到。」
廣播傳來了我的名字,我想應該是要我去辦裡搬家的手續吧?
於是我離開教室,用小跑步的前往教務處。


衝————過三樓到二樓的階梯。


衝————過二樓到一樓的階梯。


衝————往轉角處。


「哇!!」
一過轉角,便看見了兩儀的臉在眼前!
原本以為會撞上她,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快的反應過來,往後一跳——導致煞車不及的我,只能和地面作第一級親密接觸。
「好過分喔!兩儀同學!」
「抱歉,太突然了,所以我只能閃開。」
依然是十分冷靜的樣子,伸出手扶我起來。
我一手摸著紅透的鼻子,一手以她為支撐起來。
「不過在走廊上奔跑,就算撞到人或是被撞都是活該喔!什麼事情這麼急啊?」
依然是很嚴厲的台詞……
「我要去事務所填寫住址遷移手續。」
「喔?搬家?難道妳要離開這所學校了嗎?」
「沒有啦!祇是從親戚有間家搬回本家去而已。」
「原來……妳不是住在遠野家裡啊?」
這句話有種違和感,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嗯,八年前的事故以後,我便改住到了親戚家。」
「那我陪妳去吧!反正我也無事可做。」


填完資料以後,我正好看到掉下去的三年D班出席表,所以看了一下。
結果還是讓我很失望。
「怎麼啦?遠野,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
「因為,皋月學長失蹤了很久了……」
「妳擔心嗎?」
我難為情的點點頭。
「放心吧!如果是那傢伙的話,就算是吸血鬼我想都得要畏懼他三分」
「啊?這是什麼意思?」
兩儀沒來頭的插入一句話。
「總之,他絕對不會是出事的那個就是了。」
說完兩儀便回去了。





下午第一堂課,我當然是專心的上課。
但是,上到途中,我忽然感覺到一陣暈眩。

「磅!」

我倒在地上,而班上的人並沒有因此而意外,畢竟不是第一次了,旁邊的同學連忙來攙扶我。
「遠野,又來了嗎?回去吧!還是要先去保健室休息?」
「不……沒關係。」





像這樣早退也不是第一次了,身體沒來由的就失去力量。
我離開校門,走在人煙稀少的街上,畢竟是這個時間,人少是理所當然的。
「嗚…………」
我又倒了下去,果然該先去保健室休息的。

「沒事吧?起得來嗎?」
一個人過來攙扶我,是個女孩子。
「謝謝……」
是個金色頭髮的女子,眼睛很稀奇的是紅……色。
「需要我送妳回去嗎?」
「不,沒有關係。」
「這樣啊!要小心點喔!」
之後,女子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怎麼講呢?是個外國人,而且是相當美麗的那一型,即使是身為女性的我也深深為其著迷。
很奇怪的,身體的血液開始沸騰了起來……
像是對異性的緊張,也像是害羞一樣的感覺。
跟第一次見到皋月學長時很像,這是什麼感覺?

————很想要認識她,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去考慮吧?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跟過去!跟過去!跟過去!跟過去!跟過去!跟過去!
血液的流動帶動的是呼吸的急促,身體急速的在增加熱量。

通過了商業街、通過了巷子口、通過了一間公寓。

公寓有上鎖,礙事!殺掉!

喀啦的一聲,門鎖已經死去了。

——呼——呼——呼。

幾樓?幾樓?幾樓?幾樓?
大約在三樓的地方傳來了關門聲,一定就是那裡了吧?
很好,居然自己進去密室了,這樣子就不會被別人發現。

摸索著口袋,有著那道具,那個從小就帶在身上的「玩具」。

我想做什麼?我拿著這個想要幹什麼?

眼鏡,真礙事,我把它取了下來。

「叮咚。」
「來了!」
門的另一邊傳來了天真傻氣的聲音。
一點防備也沒有,真是笨蛋!

「喀喳。」
「磅!!」

這個開門的空隙,給了我殺死她七次的機會。
但是,對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是先堵死出口吧!我把門關上。
「咦?妳是……」

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在對方驚愕的不到三秒,我瞬間衝刺到她的懷中,
這裡是狹小空間,就算這個東西有著比美我的運動能力,也逃不過我的殺域!
手中的短刀刺進了這個東西的「線」,像是在畫著藝術品一樣的將她肢解。
刺,切,穿,割
稀里嘩啦的劃斷,半分不留地、殺掉了。
女人身上,十七條漆黑的線,頭上,後腦,右眼到唇,右上臂,右下臂,右無名指,左臂彎,左拇指,中指,左乳房,肋骨到心臟,胃到腹部,左面臀部,左大腿,左小腿,左腳趾,全部走遍了。
身體沾滿了血,無論是她,還是我。





「什麼?」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不知名的房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眼前這屍體的……
「為什麼?」
濃厚的血腥味充滿整座房間,我對著這鮮紅的場景發愣。
深紅色的紅,像是漂浮在這個密閉空間裡一樣的陌生。
不管是噁心還是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

正常來說應該要做點反應,才會像個正常人。
對,像電視一樣,驚慌失措,然後大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沾滿血的刀子掉落在地上,我嚇到坐了下去。
「我……我殺的!?」
雙手,都是血……
這是為什麼?怎麼會這個樣子?
腦海裡翻起了剛剛的記憶……昏迷、扶起、跟蹤………然後…………
「進到這座房間?」
為什麼我會?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咳咳咳!!」
濃郁的血腥為嗆的我連連咳嗽,胃簡直要翻過來了!
似乎是因為午餐沒有吃義大利麵的關係,我沒有吐出任何東西,只有一些酸酸的胃液。
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第一次做嘛!難免會不習慣這種濃郁的香味。

聽到怪異的聲音,我勉強的站起身來。





………不知何時開始,聽起來像下雨了。

颯颯的響著,是雨點吧?
「——————————」
沒有反應的意識,發傻,喉嚨只顧一呼一吸地作痛。

「……算了,就這樣丟著太可憐了!」
有誰的聲音傳來。
然後,這個聲音在身邊響起,感覺有誰靠過來了……………





「咦?」
眼睛睜開後,看見的是天花板。
「志紀小姐,您醒了嗎?」
一個女子,忽然出現在我眼前。
「哇!!」
眼前的女子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向我敬禮。
而我也在此時意識到旁邊的一群人。
「姊姊,妳還好吧?」
黑髮少女與一個清秀帥哥、一個嚴肅美女。
一個穿著和服,一個穿著大圍裙,真是奇怪的組合。
我看了看掛在旁邊的時鐘,已經九點了。
「咦?叫我姊姊?難道妳是……秋葉?」
「是的,姊姊妳還好吧?」
我勉強的點點頭,然後……
「志紀小姐昏倒在公園,醫生是說是貧血引起的昏迷。」
「……姊姊在身體差成這個樣子的時候還妄想獨自一人回家啊?真是驚人的意志力啊?」
……秋葉的話很帶刺,不禁打了個顫。
仔細一看,秋葉給我的感覺已經和八年前完全不一樣了……一種千金大小姐﹙好勝……﹚的感覺。
不過,馬上秋葉的表情就溫柔下來。
「姊姊,請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好嗎?」
「好的……」
「那請姊姊好好休息吧!有事情的話交代……對了!姊姊向妳介紹一下吧!這位是琥珀,這位是翡翠。」
秋葉輪流指著笑容帥哥與冷美女。
「有事情的話交代翡翠吧!從今天起她就是姊姊的貼身僕人。」
「這樣喔……不對!!我都幾歲了!犯不著需要僕人吧?」
忽然,秋葉的眼神冷下來了,嘴唇上揚了起來。
「請不必擔心,給予優質服務的同時,也會請姊姊遵守相對應的禮節,所以請姊姊不要因此覺得有罪惡感。」
說著邏輯上有點怪怪的話以後﹙雖然這話應該是有點惡趣味……﹚,秋葉就帶著名為「琥珀」的僕人走了。
而這個時候我也發現,這兩位僕人長的很像……
「琥珀是妳的哥哥嗎?」
「是的,志紀小姐,琥珀哥哥是我的雙胞胎哥哥。」
確實聽過同卵雙生的龍鳳胎,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會明白是同卵雙生雙胞胎也不是沒道理的,因為真的……太像了!如果去掉一些明顯的特徵的話,說不定我會因此無法辨別兩人。
還有,好像有什麼違和感纏繞著我……不對!我忘記這件事情了!
「翡翠,我是倒在公園裡的嗎?」
「……是的。」
是翡翠天生講話就這樣嗎?感覺好像慢了半拍。
「因為已經夜晚了,志紀小姐卻還沒有到達遠野宅,秋葉小姐就請哥哥去找志紀小姐。」
雖然又覺得哪裡不對,但我還是想先提這個怪怪的地方。
「翡翠,可以不要叫我志紀「小姐」嗎?妳應該和我年齡差不遠吧?叫我「志紀」就好了,也麻煩妳和琥珀說一下好嗎?」
「恕難從命,不過哥哥那邊倒是可以說一下。」
……很乾脆的就回絕掉了。
原本以為翡翠是那種會乖乖答應別人請求的人,但顯然我是想錯了……
基本的都問完了,那我該問回正題了……
「翡翠,琥珀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說些什麼?比方說我身上……」
「啊?」
我沒有接下去講,不過如果真有什麼全身是血的話,我想一定第一個被秋葉質問吧?
「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沒事,我沒事的!翡翠妳先去忙妳的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麼我告退了。」
翡翠維持著敬禮的狀態離開房間。
……有必要這樣拘束嗎?我這樣想著。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但我一直沒有想到,等想到要複習一下功課的時候,我才發現書包不見了。
問過了琥珀和翡翠,他們說發現我的時候沒有看到書包。
………………
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難道說……那個不是夢?
但是,如果是真的的話,我身上不可能一滴血也沒染上的!
所以,只能解釋說,我在路上因為昏迷倒下,書包因此而被某個路過的小偷帶走了。
…………呃!好怪喔!一點也不合邏輯,不過也沒有常理可說通的其他選擇了!
因為沒有辦法複習,我只能選擇在宅邸閒晃,但是馬上就碰上了翡翠。
「志紀小姐,已經十點了,已經是不能在走廊閒晃的時間了。」
「咦?什麼意思?」
「這宅邸的門禁是七點,準確說來七點時正門上鎖,八點時宅邸的所有出入口上鎖,還有在十點以後不允許在宅邸內隨意走動的規定。」
「等下!我和秋葉都不是小孩了,沒必要搞成這樣吧?」
「這並不是身為僕人的我們能夠介入的事情,有問題的話請直接詢問秋葉小姐吧!」
這麼說來,秋葉剛剛那句:也會請姊姊遵守相對應的禮節,這句話不是說假的啊……
「那麼,翡翠現在又在做什麼?」
「因為今天哥哥有來幫忙的關係,所以我必須要收拾一下善後。」
她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
「啊?什麼意思?」
「剛剛哥哥幫我打掃植久老爺的房間,所以我必須要去收拾一下善後。」
「很怪的問題,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好奇的話,志紀小姐不妨和我一同進去吧!」





我和翡翠來到爸爸的房間。
「咦?這裡都是電子鎖嗎?」
「是的,所以要在不正常的時間通行各個房間,都必須要有我持有的鑰匙卡。」
邊說著,翡翠將手上的卡片插在旁邊的讀卡機。
回想起來,似乎我房間旁邊也有一台。
「在正常時間下,任何房間的電子鎖都不會開啟,但是可以用自己的卡片上鎖;而到了十點以後,除了使用自己的卡片讀取以外,其他的門是不會開啟……但是開門的紀錄都會留下來。」
說著翡翠遞給我一張磁卡。
「這樣子搞,自己簡直沒啥隱私和自由。」
「不,就是為了讓彼此有著私人的隱私和自由,才會這樣子做的!」
說著翡翠推開門。
自由和隱私這東西,想要擁有的話,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或義務,所以翡翠說的其實也滿有道理的。
同時限制住全部的人,意味著的是無法侵犯到別人的領域,但同時別人也無權侵入自己的領域。
真是完善啊……我嘆了口氣,接著就進入爸爸的房間。
「咦?」
可以說是一團亂……其中有一個背後充滿陰影的蹲坐在那,像是受到了打擊。
「哥。」
「嗚……小翡翠!對不起。」
琥珀已經熱淚盈框了!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請先回房歇著吧。」
……呃!這句話好毒啊!琥珀聽了當頭棒喝!
不過,能把房間破壞成這樣子,我還真的很懷疑琥珀真的是在打掃嗎?
「不行!我想要幫小翡翠的忙!」
「那請哥哥送志紀小姐回房吧!」





「吼!小翡翠好過份喔!連讓我補救的機會都不給我。」
只會越弄越糟吧?我這樣想著。
「翡翠平常就是這樣講話的嗎?」
「小翡喔?沒有,她平常就是不多話的那種,而且講話也不會特意諷刺別人,不過我的話似乎是因為破壞太多東西了,所以小翡才會這樣生氣。」
「比方說?」
「把宅子裡面最貴的東西弄破弄掉,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惡意喔!但是翡翠真是的,說哥哥只要負責家計簿和作料理就好了,說這種好過份的話!」
「……莫非,琥珀是擁有破壞天份的?」
此時,我真不想這麼直接問。
琥珀不滿的樣子,嗚,發出這種聲音,一臉無辜的樣子。
「怎麼連志紀小姐都這樣子說啊?翡翠說哥哥的動作太緩慢,秋葉小姐也說稱不上是注意力這樣欺負我,我也不喜歡這樣啊!好過份喔!」
「……也是啦!喜歡這樣的人也不多吧」
不知道該接什麼好,說著不是諷刺也不是安慰的話。
「是啊!最重要的是心意,我想就算十次或二十次的失敗也不用那麼大的反應吧!」
那我想遠野家可能從此要更換成便宜或傢俱了……否則會破產。
「志紀小姐,妳在想著很失禮的事情對吧?都寫在臉上了!」
「啊?沒有啦!」
雖然笑笑的,但琥珀真的是一個不能大意的人!





夜晚,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送過來的行李以後,我就直接倒頭下去睡。


噢………………………………嗚!

狼嚎聲。

………………………………汪汪!

狗的吠聲。

………………………………汪汪……噢嗚!

「吵死人啦!!」
我按耐不住的從床上跳起來。
外面怎麼會這麼吵啊?令人受不了。
雖然黑桐等人都說我的EQ很好,但我想是因為沒有什麼事情有讓我動氣的必要吧?這種吵我睡覺的事情,我可是輕易的就發火了!
不過又能怎麼辦呢?現在出去外面看看情況嗎?整棟遠野宅邸都上了電子鎖,也不知道這張卡片的權限足不足以讓我出去。
「跳窗好了!」
我換上輕便的衣物以後,就直接從窗戶緩慢的下去。
這裡是二樓,著地的同時我讓身體在地上翻滾了兩下,身體因此有點髒。
「…………我要怎麼上去啊?」
這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晚。
不過也沒有回頭路了!也只能出去外面看看啦!
圍牆,十尺高,天啊!





到外面晃了晃以後,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只是怪異的狼嚎一直響起,此時我注意到對面有一隻烏鴉。
「…………?」
很怪異的,在這種黑暗中,我居然可以輕易辨別這隻烏鴉的青色。
青色的烏鴉,從來沒有聽說過。
對面的烏鴉就這樣直立著,雖然知道是活著的,但是簡直像是雕像一樣不動。
「……………這是,怎麼了?」
脊樑微微的發冷,野狗般的長嚎變本加厲了。
我好奇的接近過去,此時烏鴉往另外一個方向飛走,我趕忙過去看。

……沒有任何東西,但是烏鴉像是理所當然的消失了。

又是一陣古怪,但是,追尋著狼嚎聲的來源,是…………
一個人,我居然沒有發現那是個人!一點感覺也沒有!
如果就這樣子發現沒感覺的人還好,令我吃驚的事就是現在也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不過,那也是瞬間的事情,漸漸的,身體開始警戒著這個人……
狼嚎聲,依舊沒有停……可是那裡一隻野狗的影子都沒有。
立在那裡的,只有一個人影,孤零零地在街燈下,立著一身黑色的男人。
長嚎聲,就從男人身邊傳來—————可是,沒有野狗的影子。

男人相當的高大,鐵板樣結實身軀的男人,背向著站在面前。

「————————」
噢————————————————————嗚。
狼嚎聲震動著耳鼓。
寒夜的空氣緊緊的撕扯著皮膚。
不是說因為什麼怎麼樣了,明明,全然沒有原因,
可我就像陷進海底一樣,呼吸,還有身體,都沉重得要命。
對這個「人」感覺到恐懼,感覺到生命的恐懼!
「不在這裡嗎?」
說著怪異的話,往我這邊走來……
不!是根本沒有在意到我的存在,逕直的從我身邊走過。
直到她走離開轉角,那股由無到有的壓迫感,才瞬間從由有到無的消失。
而我呢?
雖然剛剛有點興奮起來,但是馬上就被這種恐懼給取代掉了。
那個……到底是?





用著會被登記的卡片回到房裡以後,我倒頭就睡,根本沒有再去想些什麼。
不過,我夢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我躺在床上,「他」俯瞰著我,吻了下去。

02/反轉衝動II

「早安,志紀小姐。」
傳來了不耳熟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戴上眼鏡,看了看旁邊的人是誰。
「——————。」
是翡翠!難道說她都看到了?
「志紀小姐……,已經早上了,請起床吧!」
「啊!是是是!倒是翡翠什麼時候進來的?」
「……十分鐘前。」
天啊!這麼說的話真的看到了!翡翠的眼神呈現一直線。
「請早點用繕吧!這裡和有間家到學校的距離應該不一樣吧?」
「啊啊!是這樣子沒有錯。」
「——————」
「——————」
……不要不說話啦!
「那個……翡翠,我睡覺的樣子很難看嗎?」
「……睡姿的話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表情……需要我細部描述嗎?」
有點像是在惡作劇似的,翡翠邪惡的笑了一下。
「不……不用了!」
說完以後翡翠便告退了,而我也更加清楚和明白自己身處於何處。





起居室裡,是秋葉和琥珀。
秋葉穿的制服看著是淺上女中,很有名的公主校。她看來早就吃過了早餐,現在只是優雅跟琥珀品著紅茶。

「早啊!秋葉。」
「姊姊早啊!」
跟慌慌張張進來的我不同,秋葉還是那麼神閒氣定。
「您早,志紀小姐,早飯已經在餐廳準備好了,還等您用呢!」
跟冷冷的秋葉對應的,是琥珀滿臉笑容的問候。
「啊,多謝你了!那秋葉,你已經吃過了嗎?看起來像是在飯後品茶的樣子。」
「當然的吧!姊姊什麼時候起床,做妹妹的不應該過問,不過至少應該留出早餐的餘裕才好,七點才想到起來,還真是懶散呢。」
「………是嗎?七點吃早餐,平常不都是這樣子嘛。秋葉你平時幾點呢?」
「早晨五點而已…………有什麼嗎?」
「——————」
真不愧是秋葉!雖然不知道這麼早起床是幹什麼來的,但憑她起床的這麼早,我就沒什麼能反駁的。
「說到底,姊姊的學校從這裡走要三十分的不是嗎?離得這樣近,起碼不要遲到才好,那樣很對不住遠野之名的。」
「………………嗚!」
秋葉的話,感覺不停的冒出刺來。
可是又說得太堂堂正正,想反駁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秋葉,怎麼妳今天和昨天的態度差這麼多啊?」
「會嗎?喔……因為昨天姊姊是病人,所以才必須手下留情一下。」
……昨天的是手下留情嗎?那我以後可難受了!
「對了,遠野宅附近,夜晚總是這麼吵嗎?」
「啊?」
「啊?」
兩個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不是有狗的叫聲嗎?大概是從十一點左右開始吧!」
「有這回事嗎?」
「沒有唷!志紀小姐。」
「是啊!我的確不記得有聽到,琥珀也是吧?」
「是呢!雖然這麼說對志紀小姐不敬,不過我確實沒聽到這樣的叫聲呢!」
「那一定是這樣了,姊姊應該是昨晚做了有狗叫的夢吧?」
不過要說是夢的話,那種詭異的記憶真的是夢也說不定呢。
「是姊姊還沒習慣吧?所以才會作了這種夢。這樣話,啊!那不如就養條只知道撲人的狼狗好了。」
心眼裡帶點不壞好意的樣子,秋葉臉上帶著微微的笑。
「時間到了呢!那我就先走了唷!姊姊也快去上學吧!也請小心別被惡狗咬呢!」
秋葉這樣說著,走出了起居室。
是要送秋葉去玄關吧?琥珀也跟著走出去了。





「……………………」
好了,這邊的結論看來也差不多有了。
從昨晚到現在的舉動看,想都不用想,我是徹徹底底地讓秋葉討厭了。
把琥珀準備的早餐全部消滅之後,走出前廳,前廳裡,翡翠正靜靜地等在那裡。
「志紀小姐,到學校時間還夠嗎?」
「這的話二十分鐘應該就能到,現在是七點半,就是繞些路也還是可以準時到的。」
翡翠點了點頭。
「那麼,請讓我送您上路。」
「啊?嗯,有勞!」
…………到底,有隨身侍女在身邊,就算自己不好意思,也還得被照顧到這個地步呢!


「怎麼了?屋子外邊發生什麼事嗎?」
「嗯,今早屋子的東邊路面上發現了血跡。」
「血跡?在那裡有血粘著嗎?」
「是,圍牆上也是。志紀小姐還沒睡醒的時候,就有警察在那裡調查了。」
「………那個,難道說有人死在那裡?」
「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只有血跡而已。」
右邊……屋子的東側——不就是昨晚遇到那一身黑衣的男人的地方嗎?
血跡————血的痕跡,赤色的痕跡————說起來,那個時候,好像,有看到了赤紅色的東西……。
「志紀小姐?」
「啊!沒什麼,我沒什麼事。」
左右地搖搖頭,像要把不吉的影像從腦海裡抖掉似的。
「那我走了,出來送我,有勞你了,翡翠。」
「您慢走。」
翡翠深深的躬身一禮。
「路上小心。」





來到學校,時間比平常早很多。
話說回來,我的書包也是個問題,昨天臨時請人弄來了一個新書包﹙琥珀的主意﹚,但是裡面一本書也沒有,要說糗的話也真糗。
我來到前門以後,想要打混一下,所以就往別的方向去。
在走廊上閒晃著,然後就看見一間空教室。
「咦?」
裡面有人,一個白長髮的女子。
「是誰?」
對方眼神銳利的轉過來,狠狠的瞪著我。
「啊……我沒有惡意的。」
「咦?妳……妳是!」
對方的表情忽然驚愕了起來,不過馬上就變成打量我的樣子。
「…………嗯!」
「請問?」
「…………再見。」
我還沒有問話,她轉身就離開了教室。





「白髮女子?」
「是啊!黑桐你聽過這個人嗎?」
到達教室以後,我向黑桐詢問起這件事情來。
「應該就是她了吧?畢竟白髮的人本來就很少見!」
「到底是誰啊?」
「是一個月前的轉學生,名字叫做「岸‧乃緒盡」」
咦?這個名子怎麼有點耳熟?但是又覺得是第一次聽到……
「據說她是其他名校的榜眼,但是轉來這裡的原因不明,是二年D班的,我也曾經見過她幾次……」
「咦?跟皋月同學同班嗎?」
「是啊……而且她跟皋月的感情好像還不錯。」
這樣說的話,那她會知道我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大概皋月也會跟她講吧?
「…………」
忽然,黑桐不說話了,而且臉上面有難色。
「怎麼啦?黑桐,你怪怪的哦!」
「有……有嗎?打鐘了,快回位置上去吧!」
很明顯是在塘塞我……





午休,我和黑桐、兩儀一樣到屋頂上去吃飯。
「遠野,聽說遠野宅那邊發生什麼事情是嗎?」
「是啊!不過我並不知道些什麼,而且現在在吃飯,別提那些事情了!」
黑桐那種偵探性格該改改啦!一打探起情報就沒完沒了了。
「遠野,妳說說吧!我和黑桐正在調查相關的事情,有什麼怪怪的地方嗎?」
兩儀很稀奇的也問起我來。
「怎麼連兩儀也這樣啊?那好吧!警察在調查時我還在呼呼大睡,所以我不知道些什麼,OK?」
「就這樣?」
「要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就是只有血跡而沒有屍體就是了!」
我的話讓兩個人倒吸一口氣,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還有,前一天晚上我睡著的時候,似乎有狗嚎聲,雖然我家的人都沒有聽到,還說我是在作夢就是了……」
我忿忿不平的說著,接著補充:「我還跑出去說!結果看到什麼你們知道嗎?」
「看到什麼?」
「一隻怪異的青色烏鴉,然後轉個角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像雕像般站在那裡的男子,雖然聽到狗嚎聲的來源,但是卻沒有看到狗,真是怪事說!」
我就說到這,兩個人就沉默了起來,然後在竊竊私語。
……是跟他們的打工有關嗎?真不知道他們是在幹些什麼工作。





下午,放學時間以後我到商業街買了個東西,然後就打算回家了。
走著走著,我來到了一座公園。
「就是這裡嗎?」
我被琥珀帶回去的地方,公園是吧?
現在想想,這裡和「夢」裡殺掉那個女孩子的家,也不遠吧?
怪了,我想著這種事情幹什麼?
算了,來這裡找找看有沒有我書包的蹤跡吧!我開始在公園裡繞來繞去。

「找到了!」

找到了?不……那不是我的聲音,而是來自後方的一個女子。
我好奇的轉過頭去看,一名金髮的女子向我走了過來。
帶著笑容…………
我的全身寒毛直豎、冷汗直流……

「中午好啊!昨天真是承蒙妳照顧了呢!」

很冷靜的,帶著笑容,帶著紅色的眼睛……不對!我已經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妳……妳是指我嗎?」
「當然哦!這個安靜的公園裡可沒有鬼唷!啊……有的,妳這個殺人鬼!」
我後退了一步……
「妳忘記了嗎?」
她的嘴角上揚。
「頭上,後腦,右眼到唇,右上臂,右下臂,右無名指,左臂彎,左拇指,中指,左乳房,肋骨到心臟,胃到腹部,左面臀部,左大腿,左小腿,左腳趾……」

——心臟狂跳,簡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和聽到的……

「妳在一瞬間——將我分屍了是吧?數了一數,一共是十七刀!!」
倒吸了一口氣——連逃跑的想法都還沒浮現,身體就已經逃開了。





「呼——呼——呼——」
我拚命的跑著,空書包似乎掉了,神志似乎不清了。
我想逃到哪裡?
不是夢的地方,是吧?
這是場惡夢吧?對吧?
但是——既然是夢,那我是在害怕什麼?

「磅!!」
「好痛!!」
「對不起……咦?」

撿起眼鏡來前,我發現在我眼前的兩個人是……
「遠野?妳怎麼啦?這麼慌慌張張的?」
「黑桐……還有兩儀?」
眼前的兩位是我的同班同學。
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在幹什麼,我趕忙轉過頭去看。
「……………………」
「怎麼啦?遠野……看妳一付鬼鬼祟祟的樣子,是做了什麼壞事?」
「我……」
金髮女子似乎沒有追過來……總算是安心了一點。
「不……我想只是我的錯覺吧……」
黑桐和兩儀臉上同時露出不解的樣子,不過我也不想讓他們兩個追問下去,所以我轉了個話題。
「你們兩個怎麼又在一起啦?是在約會嗎?」
「才不是耶!我們是在工作!」
「以前就問過你們了,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工作啊?」
「……有點像是自由業吧!只是那個老闆很會使喚人。」
「都說是自由業了,還會有老闆呀?」
「應該是說那個老闆是自由業的,但是我們是她的助手,這樣懂了嗎?」
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職業。
「沒有事情的話,我和式先走了喔!」
「黑桐!等一下!我可以跟去嗎?」
也許是怕又再度碰到那個人吧?我不希望自己一個人。
「這……不好吧?」
「哪裡都好,別放我一個人在這……」
雖然沒有正視兩儀的臉,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清楚知道兩儀現在的表情。
「那算了,幹也,先到我家去休息一下吧!逛大街找氣息這種事情晚上也可以做。」
「這樣啊?好吧!」





在途中……
「黑桐……兩儀為什麼生氣了呀?」
「我想和妳有關吧……」
「真……真的是這樣嗎?」





到達兩儀的公寓以後,兩儀很神奇的不用鑰匙就把門打開了。
「妳不必訝異,式她把自己房間的鑰匙搞丟了……然後又懶的換。」
「真是豁達的一個人耶!不擔心東西被偷嗎?」
「據她說房間裡有價值的東西早就搬光了,所以已經沒有換鎖的必要了。」
天啊……這是什麼邏輯啊?
到達兩儀的房間以後,黑桐和兩儀開始在一旁討論著事情,似乎是和工作有關係的。
「那一帶剛剛查過了,那個人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應該和這起事件沒有關係。」
「這樣子嗎?那麼還是別去招惹那個人吧?聽橙子說那樣的角色最好一輩子也別碰上。」
「要打倒當然是可以,不過我也不想沒事去玩命……不,只有偶爾會這樣想而已,畢竟我對自我感覺很薄弱。」
「不行!我可不準妳去殺人唷!式!」
「那種人怎麼算是人啊?」
……似乎是在講些很危險的事情,還是別聽為妙。


大約過了幾個小時,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
「…………………」
我還是得要回去吧?
但是我根本不敢走夜路……因為很怕又碰到那個女的。
「黑桐,你送我回家好嗎?」
「啊?」
「什麼?」
不只是黑桐,連兩儀也露出驚愕的表情。
「我說遠野啊……妳今天真的怪怪的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這……我……」
「快說!」
「快說!」
如果只有黑桐還好解決,這次居然連兩儀也和黑桐一起逼問著我,不得以的情況下我只好……
「我說不出口!!不要逼問我了!!」
把自己縮成一團……兩個人也無言了……
「不然……兩儀,讓我住妳家吧?」
「是可以啦!不過妳也不能不回去吧?妳妹妹可是會擔心的。」
「啊……也是,我打電話回去好了。」
咦?慢著,兩儀怎麼知道我有妹妹?
……想也知道,應該是黑桐說的吧?我起身向兩儀示意要用電話後,便撥了電話回去。
過了不久,接聽的人是琥珀。





秋葉一臉不悅﹙用想的也知道……﹚的答應以後,我今天就在兩儀家裡過夜。
夜晚,在黑桐隨手煮的晚飯解決後,黑桐被兩儀驅趕回去以後,屋裡就剩下我和她了。
現在,她正躺在床上,而我在床下……
「————————」
「————————」
糟糕,就算再怎麼害怕,我也不該留在一個不熟的人的家裡面的。
也不是擔心兩儀會對我做些什麼,而是因為根本一點話也聊不開,怪尷尬的。
「兩儀?妳睡了嗎?」
「是睡了,不過妳一吵就把我吵醒了!有事情嗎?」
「妳相信有人能死而復生嗎?」
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所以無論誰都好,說我瘋了也好讓我安心。
「相信。」
……真不該問她的。
「因為,確實存在著能夠死而復生,一般人稱之為怪物的生物。」
「啊?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話題就此打住……可我實在是很討厭這樣子的氣氛。
「兩儀,妳家人是什麼樣子啊?」
「……一點都不普通的樣子。」
這話可引起我的興趣了!
「可以具體描述嗎?是怎麼樣的不普通?」
「我家是個古道場,都有單挑一隻老虎的能力,這樣子描述夠了嗎?」
「別跟我胡扯啦!人家真的很好奇嘛!」
「這哪是胡扯啊?妳家……不,我家人確實是這樣子,雖然她們還是沒有我厲害就是了。」
看來兩儀是不打算說真話了……
「呃……老虎的話應該還是有人打不贏啦!因為速度跟體型差太多,但是如果說是緩慢的熊的話,應該就沒有人會被打敗了。」
我想,兩儀腦中「緩慢」定義和常人大概是天與地的差別吧?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擁有日本刀,要打倒熊未免也太扯了吧?
「算了,聊點別的吧!兩儀妳平常都拿什麼來休閒?」
「休閒?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無聊時打發時間的行為,妳都做些什麼?」
「睡覺吧!如果在晚上醒來的話,大概會上街去夜遊,順便看看有沒有合乎資格的人可以殺。」
為什麼會扯到這種地方來呀?我深深的感覺到兩儀和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而且……
「「殺」是什麼意思?」
「這樣說吧!我其實是嗜好殺人的!」
彷彿有蛇在我脖子上緩慢滑動的感覺……
兩儀不會說謊話,至少就黑桐與我的感覺都是如此,但他今天這樣認真說出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我和黑桐都不可能接受吧?
但是……她的口氣又和平常沒什麼不同,這種矛盾究竟是什麼?
「殺人是不對的吧?怎麼可以嗜好殺人?」
「……不要跟幹也一樣說些一般論好嗎?」
兩儀似乎有點不耐煩,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
「不管是什麼事情都無所謂對錯,重要的是有沒有辦法承受後果、有沒有辦法接受結果,有沒有辦法負起責任而已。」
像是哲學家的口氣,兩儀用很認真的表情說著。
「妳應該聽過些佛家的因果論吧?」
「聽過啊!就是上輩子的因和下輩子的果這類吧?」
「這是被誤用扭曲的部分,因果確實是存在的,但是和上輩子這種亂七八糟的理論是無關的。」
兩儀坐起身來,似乎是打算認真的跟我講話。
「這世界上確實存在著一般人所認定的因果報應,不過那並不是絕對性的,而是一種「迴圈」,簡單來講,人類會自行對罪人進行「果」的報應,所謂的「正義」就是如此。」
「法網疏而不漏嗎?」
「這句話就是個問題啦!法網確實是存在的,但是絕對不是「疏而不漏」,畢竟世界上的科技與法律都還沒有辦法到達這種地步,就是有的話,我想也是接近魔法……不!應該是魔術的領域了吧?」
兩儀說的話我可以理解,不過卻因此覺得知道這種事情很危險……
「這樣子的話……法律不就不能相信了嗎?」
「我說妳啊!我可沒說不可信,我是說總是有漏掉的地方;畢竟世間無完美事,但是人類為自己做出的法網終究是有著一定效用的!」
「我是能理解妳說的啦!但是妳說這個要幹嘛?」
「我想說的是,無論任何事物,對與錯的衡量標準都是在自己,因為即是是對的,妳卻認為是錯的,那麼對妳來說這件事情還是錯的……何況,原本宇宙間原本就沒有對與錯之分,有著的,只是「有沒有辦法承擔後果」這回事而已。」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對我來說是滿有用的。
「那妳嗜好殺人……就是說妳有辦法承擔後果嗎?」
「啊?這個啊?可能吧!不過我是想警察大概是沒辦法抓我的,所以我有辦法承受這種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
……是要鑽法律漏洞嗎?這樣子真的好嗎?
雖然是個很可怕的話題,不過卻反而給了我一點心安的感覺。
為什麼呢?因為我不再被自己的道德所逼得害怕——只要負起責任的話——





夜晚,因為睡在地板上很不舒服,所以我睡到半夜就醒過來了。
「真不好睡啊……」
此時,我發現該在旁邊的兩儀不見了。
「兩儀?不要嚇我啦……妳跑哪裡去了?」
此時,我發現外面的門鎖沒有上鎖。
記得黑桐說過……這房間是沒有鑰匙的,也就是說——
她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兩儀!兩儀!」
不敢一個人在房間的我,上街去尋找她。
想想兩儀應該也不難找,那明顯的白色和服讓人想找不到也難,何況是人煙稀少的夜晚?
啊?對啊!現在是人煙稀少的十一點……
「……………………」
我真恨自己想都沒有想就走出來了,現在可是大炒吸血鬼事件新聞的時期耶……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但是……我又不敢一個人回去房間!
這個時候,我走上了商業街。
畢竟只有十一點,商業界還是有點人氣,但已經是漸漸日落的晚霞了!
就是說,人要開始減少了就是了……
既然這樣,那我得要快一點把兩儀找到才行。
在街上走啊走的,忽然發現一個人……一個熟悉的背影。
「這……怎麼可能?」
那個茶色頭髮的男性,不就是……皋月同學?
不去理會自己現在在多危險的情況,我跟了過去。





雖然,我不斷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雖然,我不斷的追逐著他的腳步……
雖然,他僅僅是漫步的向前走……

——我還是跟不上。

為什麼?我不明白……

等到回過神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而,我還是沒有追上皋月同學。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我不能再逗留在這,因為危險隨時都會出現……在這個時間裡。
此時,從旁邊的巷子,聽到了聲音。
我愣了一下,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過去看看……
說不定,過去以後,我就是下一個犧牲者……
但又說不定,皋月同學就在那裡……
我並不是不知道死亡的可怕,但是我知道,如果因為我沒有過去而皋月同學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撲通——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快到連自己幾乎都聽得見。
是害怕?是興奮?仰或是期待?

不知道,只知道,身體在說著:不要過去!不要過去!!

但是來不及了,我已經一腳踏入這個巷子裡面。
這是個很熟悉的場景,只是地點不同,現像是一樣的。

紅色的世界——紅色的油漆沾滿著整個地方。
紅色的油漆味道濃厚,充滿著這個世界——

地上有著各式各樣的「零件」,「零件」的損壞,已經讓人無法知道原本它是該裝在「機械本體」的何處。

「————————」
因為已經看過一次了,所以不至於吐出來……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一股噁心!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遠野?」

有人呼喊著我的名字,我驚叫了一聲轉過頭去……
「兩……兩儀?」
「我說妳怎麼會在這裡啊?不是該乖乖待在房間裡嗎?」
「先別說這個!這裡——」
當我轉過頭時,巷子裡面已恢復正常的樣子。
「…………」
「等……等一下!我剛剛真的——」
「我知道,但是妳還是先跟我回去吧!要是沒把妳照顧好真不知道妳家人會怎麼對付我。」


就這樣子,我被兩儀帶回了公寓裡。
我不明白,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兩儀只是說:「別管這樣多了!快睡吧!」
這一切都是夢嗎?還是……現實?
「妳再不睡,我就把妳丟出去喔!」
「哇!我睡我睡!!」
在兩儀的威嚇下,我只得乖乖的躺下睡去。
只是我不明白……一點也不明白……





這是個遙遠的夢……

在昏暗的夜,家中沒有一個人。

感覺到孤單的我,便起身向著庭院走去。

那是個寒冷的冬天,我穿著微薄的衣服就出去了。

庭院裡有著廣闊的森林,黑壓壓的一片,彷彿沒有邊際,彷彿是個尚未拉開的布幕。

在布幕的背後,傳來了嘻鬧聲;在布幕的背後,有著人在呼喊著我的名字……

七夜——這個在現實已經被封印已久的姓氏。

我開始向森林走去……森林裡面,一片黑暗,難以找到出口。

伸手不見五指,連月光都進不來的,真正的昏暗。

————好冷。

但是我沒有因此停下腳步,我繼續走著……向著更深處走去。

穿過樹木的帷幕,在林間的廣場中大家都等在那裡。
每一個人的姿勢都很奇怪,每一個人的手足都殘缺不全。
眼前,是被染成純紅的廣場。

我不懂……

——有陌生人為了將大家變得支離破碎而來到這裡。

什麼也……不明白——

但是有人曾經來過,將一切都變得支離破碎。

我仰望著天空,啪的一聲,紅色的液體落在我的臉上。
月光和大樹重疊,被我稱為母親的那個人,已經不再呼喚著我的名字了……
只能在月光下,作為我回憶的一幅景象,那個明月。

真是不可思議……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醒來?



———非常寒冷的夢。



———還沒有醒來。



———今夜也是這樣,是吧?

永遠的將這一幕,囚禁在記憶的深處。

03/黑獸I

早上醒來,兩儀留了一份早餐和字條在桌上。

「去面對妳該面對的現實吧!」

留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知道我在煩惱什麼的紙條後,人就不見了,該怎麼說呢?兩儀真的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人。





外頭的艷陽高照,時間是上午九點半,簡單來講就是上課時間。
我沒有帶書包,因為我沒打算上學,我是要到街上去尋找一個人,這個時間不會出現殺人鬼或是吸血鬼吧?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公園。
一個聲音從我後面傳來,就像是平常無意見碰面的熟人一樣……

「唷!還記得我是誰吧?」

像是輕蔑一樣……又像是小孩一樣頑皮精神的聲音。

「哈哈!看來我真的是瘋了呢!」

夢裡的,死去的女子,在現實中和我說話。

「跟我來吧!」

我向著公園外走去。





我想要幹什麼?
我這是在做什麼呢?
放著學校不管,獨自一個人在街上遊蕩,帶著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幻影。
「妳到底要到哪裡去啊?」
「沒人的巷子。」
簡單的回答,因為我不想讓大家覺得我在自言自語。
一定是這樣的吧?因為太害怕自己的夢了,結果大腦很自然而然的暗示我「有這個人存在」,就像是解離症一樣,大腦欺騙自己的記憶,而自己也確實相信著。
雖然以我的狀況來說,應該是叫做精神分裂症,隨著我的腳步停下,後方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真是的呢!居然在自言自語。」
我轉過頭去,她……確實在那裡。
「那……幻影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
對於我的話,她一臉不悅。
「太過分了吧?明明就是妳把我給殺掉的!居然現在還說這種話!」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我只能顫抖著。
「想想妳也真行呢!那俐落無比的功夫究竟是什麼呀?居然十七刀在短短的一秒就切完了!真懷疑妳是不是人類呢!」
「妳才不是人類耶!如果我真的有殺妳的話,又為什麼妳還活著?」
對於我的話,金髮女子興味索然的回答我。
「我確實不是人類啊!難道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誰……誰知道妳是誰呀?咦?」

等等……她說她不是人類??

開什麼玩笑!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妳不是人類?那妳是什麼?」
「我嗎?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呢!我確實是你們所謂的「吸血鬼」。」

吸血鬼?

————啊?

這是……什麼意思?

「是嗎?那我還真是為民除害呀?哈哈哈!」
「哈哈哈!妳最好趕快道歉!否則的話我現在就把妳大卸十七塊!」
「大姊,我的錯……不對啦!我幹麼在這跟妳開開心心的開玩笑啊?」

「啊!啊!」

在附近,傳來了烏鴉的叫聲。
我本來不以為意,但是她的目光卻漂到了那隻烏鴉所在的屋頂上。
「怎麼了嗎?」
「真是糟糕呢!看來是被敵人發現了!」
「敵人?」
就在此時,巷口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這……這是什麼呀?」
「敵人的使魔,妳還真是礙大驚小怪的呢!」
使魔?我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眼前這個至少一點五公尺高、伸長至少兩公尺的大怪物,不是所謂的「正常」生物。
黑色的身軀、紅色的眼睛,張開就可以把我的上半身全部含括的大嘴,外形像隻狗,但是未免也太大隻了吧!?
「衝過來了唷!」
忽然,我的身體受到一股推力!直接讓我撞到旁邊的牆上!
「磅!!」
「好痛!妳幹什麼……」
「妳看看上面吧……」
我抬起頭來,卻看到不可思議的情況……巨犬在牆上「站著」……
這怎麼可能?以物理學來說,這種龐然大物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的一個閃神,巨大的巨犬筆直的從我這裡衝過來!!
逃……我必須逃……但是卻沒有辦法反應過來,只能緊閉著眼等待接著到來的死亡!

「哧!!」

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很順暢的從東西上面切下來,然後很快速噴出汁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只看到金髮女子爪子殘留著血,巨犬的頭已經消失不見了……
「果然是被發現了!看來還是換個地方好了!」
她一邊滴估著什麼,一邊把我拖著走。
「等等——等一下!幹麼拉著我呀?」
「那還用說?當然是把妳帶走呀?莫非妳還想要等下一隻來嗎?」
她說出了我無法反駁的話後,我就只好讓她拉著走……





我和她來到了一間大飯店。
我不知道她是哪來的錢,但是她確實把頂樓整個包下來了……一句話,真有錢。
「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呢!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
碰咚一聲,她直接倒下去。
「我有點累了……就拜託妳稍微顧一下四周環境吧!想吃東西的話自己叫吧!錢不是問題!還有不要跑離這間飯店唷!呼………」
「啊?」
我正要問問題時,就聽到了她的打呼聲音……
天呀!居然睡的這麼死!就這麼放心我嗎?
話說回來,好像還沒有問她的名字?
「……………………」
細細看著躺在床上的她。
除了胸部在上下,證明這傢伙還有呼吸,身體的其他部分,是動都不動的,簡直像周圍空氣都跟她一起睡了,畫面靜的像停格,連我都要一起定格下來似的,靜悄悄的。
就這樣完全信賴認識半天不到的我,完全徹底無防備的,心安理得的睡著。
「真是笨哪!這個傢伙。」
老實說,這種純真到笨蛋級別的傢伙,真的是讓人放心不下。
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而且還是剛剛才殺過她的人,她居然可以睡的這麼死,該說她天然呆還是在測試我?
要不要逃掉呢?我這樣想著……她就那樣睡著。
臉白的要命、看起來簡直跟病人沒有兩樣。
她說過,現在自己虛弱的要命,也說到極限了,睡著以後我會怎麼樣,也許真的是連做這點思考的餘力都沒有了說。
「唉呀……」
面對自己該面對的現實嗎?
這樣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抽身事外了,因為我一點也放心不下這個女孩子。
像是姐姐擔心妹妹一樣的感覺吧?雖然無論怎麼說感覺都怪怪的。
我繼續看著這個女孩子。

………………

………………

………………

………………莫名的自卑感上來。

以女孩子來說她絕對是超級的大美女,金色的頭髮,天真無邪﹙從跟她的對話看來﹚、身高……大約和我差不多都是比一般女孩子高的高度,但似乎因為不是黃種人,骨骼的構造讓原本就修長的腿變的更長。
……雖然用人類的體型去衡量吸血鬼感覺怪怪,但無論怎麼看她都是比我還要漂亮的大美女。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
我站起身來往外走。
她也說過不要離開飯店,那在飯店裡面閒晃總可以吧?
畢竟是剛睡起來,一點想睡的感覺也沒有,我坐電梯到樓下去。





我到了地下一樓的電動場消磨了一下時間,雖然一群人都莫名其妙的怎麼一個學生會出現在這,不過也沒事情好做,我也懶得去在意旁人的眼光。
大約中午十二點後,我就回去房間裡叫東西吃﹙是她說她要買單的﹚,然後繼續看著睡著的她。
不用吃午飯嗎?我試著叫她,但是想到她是吸血鬼,那吃的東西不就是……想到以後我就決定不去叫她,搞不好直接找我就麻煩了。
但無論如何,我玩了一個早上的電動,吃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東西﹙豪華飯店東西任你挑,怎麼能不奢侈一點呢?就算有點胖也值得﹚,也有點累了,不知不覺的我就倒下去睡。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廣場上————脫殼的蟬在那裡


那是——誰?


————白。


白得刺眼,白得讓什麼醒過來似的,純白。
這個顏色,要把藏在心底的記憶叫醒似的。

夏天,那個酷熱的日子、青色的天空,和大塊大塊的雲。
搖晃的風景,還有,讓人心煩意亂的蟬鳴,

蟬鳴,蟬叫聲。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空地上,脫空的蟬殼,
在盛夏的那個酷熱的日子,整個世界都好像是搖搖晃晃的,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秋葉在哭,總是老老實實跟在我後面跟著的秋葉,掉著淚哭著。
秋葉的腳邊,一個小孩在那裡倒著,渾身是血的倒著,
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一動不動的,被誰殺死了。

我的雙手,血紅的。
是被……小孩子的血……染紅……的?

橫在地上的,沒有生命的空殼,蟬的空殼。

「shiki!!」﹙志紀的日文發音為Shiki﹚
大人們趕過來了,看著一動不動的小孩子的死殼。
大人們叫喊著,就這麼叫喊著。

「是 你 殺 的 嗎!?」
彷彿,是這麼,對我叫喊著————

————彷彿,作了個連夢中,都被自己忘掉的,夢,似的。





好像作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的內容已經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好像有個像是脫殼的蟬……什麼來著的。
我緩緩睜開眼睛,然後歪過頭去————

「!!!!」

嚇了一大跳!她兩手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我,而且似乎是看呆了。
看到我醒來,她微笑了一下,但是馬上就板起臉孔。
「我說妳呀!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唷!」
「咦?我睡了這麼久啦?」
記得睡下去的時候是一點鐘,現在已經是六點了。
「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妳怎麼會睡著這麼沉呀?我稍微早了一點醒來,結果就看見妳在這呼呼大睡!不是要妳幫我站岡嗎?這樣子站法的呀?」
她嘟著嘴巴,一付很不高興的樣子。
「再說,好歹我也是個吸血鬼,難道妳一點都沒有「哇!旁邊是吸血鬼!這要我怎麼睡覺呀?」的感覺嗎?,好歹也緊張一點才對得起觀眾嘛!我還在想妳會因為這樣睡不著所以才沒交代妳不可以睡,結果————唉!是身為吸血種的我一點威嚴也沒有嗎?」
…………這女人…………
雖然只是用感嘆的口吻說著這事,但是光是她這樣說我就不禁覺得很火。
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威嚴了,而且還是呆到不行的那種。
「小姐,我們是彼此彼此吧?好歹我也是殺過妳一次的人,是不怕我再來一次嗎?」
「啊————」
聽到我這麼說,她的表情就定格了下來,然後歪著頭邊想邊說:「說的也是唷!我是怎麼搞的呢?好像是不知不覺地完全信任妳了說。」
「話說回來還沒有問妳名字吧?我叫做遠野志紀,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
「我叫做愛爾奎特‧布蘭斯坦德,是屬於真祖的吸血鬼!」
她的表情很快樂,就好像聊天說話是很快樂的事情。
「總之是先放哨放到明天日出前吧!我不會離開這房間的,志紀妳只要在其他人上到這層樓的時候用心就好了。」
………用心就好?要又遇到早上那種黑狗的話,只怕是有心無力了。
雖然以邏輯來說,那種黑狗是不可能跑到樓上來的,但是在我看到那條黑狗以違反物理法則的形式登場後,我就覺得沒什麼不可能的了。
「對了!我問一下,我到底是來幹嘛的?雖然殺了妳是我的錯,但是我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還有妳說妳是吸血鬼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對於我的話,她似乎有點吃驚。
「真的假的呀?妳什麼都不知道嗎?妳不知道吸血鬼是什麼東西嗎?」
「如果說是小說裡的話,大概就是怕陽光、吸人血、會變成蝙蝠、然後吸血後把人變成吸血鬼繼續去吸血的怪物了吧?」
「咦?妳知道嘛!不過妳不知道我們真祖與死徒的差別嗎?」
我搖搖頭,然後她很失望的垂下頭去。
「妳所謂的吸血鬼指的就是死徒,害怕陽光是因為敏感度上升的皮膚接受到陽光紫外線壞造成崩壞、吸人血是為了補充自身的遺傳因子與養分、變成蝙蝠是一種魔術、而把人變成吸血鬼則是把自己的血送到對方體內後,不久就可以把人變成自己下僕的吸血鬼獨有能力。」
「那真祖呢?」
「真祖就是最原始的吸血鬼,並不像死徒一樣需要進食和懼怕陽光,因為我們本身就是以自然為藍圖出生的生命。」
總之,真祖就是像人類一樣「自然而然」的存在,而死徒……
「死徒是怎麼來的?」
「其實簡單來講死徒就是人類被真祖或死徒咬而變成的吸血鬼,這樣妳懂了嗎?」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問妳,妳不是教會的人嗎?」
「啊?我並沒有信任何宗教呀!」
「那就奇怪了?妳是怎麼殺死我的?志紀,妳是擁有什麼等級的概念武器還是魔術呀?居然能這樣子把我輕易作掉,想必是相當強大的東西吧?」
「等——等一下!我越聽越糊塗了!什麼概念武器、魔術?我聽都聽不懂。」
「不就是以「年代物」為媒注入的「歷史」和「意志」嗎?這個國家也有神器吧?就是法杖,劍,寶石一類為觸媒的概念武裝,或是鮮少有人知曉的魔術……志紀,難道妳不是那方面的人嗎?」
我搖搖頭,並且附上一句:「我完全不知道妳在說些什麼。」
「這……我是不是搞錯些什麼了呀?還是志紀妳搞錯了什麼?我這樣問吧!妳到底是怎麼殺死我的?」
殺死?武器嗎?我從旁邊的書包取出短刀。
「這個,我就是用這個把妳分屍的唷!」
「不要加個「唷——」啦!給我看看。」
她把小刀拿過去左看右看,按下按鈕讓刀身彈出來,小刀的刀柄上刻有「七夜」兩個字,應該是年代久遠的東西。
「那把短刀是我從小時候就有的東西,如果說這就是妳說的……」
「不對!不是這個,這個確實有點年代,但是要說上概念武器的話還差很遠,志紀,妳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嗎?」
「就算妳這樣說,我也想不起來有什麼能告訴妳的呀!」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超能力,妳有沒有光是「看」就可以移動物體的能力,或是把物體賦予迴轉軸扭曲之類的能力?」
超能力?用眼睛看就可以扭曲的能力?類似的東西的話,不就是這雙眼睛了?
「我嗎?我只知道我可以看見可以切開物體的「線條」,妳說的就是這個嗎?」
「什……什麼?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真不敢相信!」
不知道在緊張什麼,愛爾奎特很吃驚。
能讓怪物覺得吃驚,看來這真的是很了不得的東西……
「我是不知道妳說的「那個」是什麼,不過我可以現在就示範給妳看。」
我拿著小刀走到旁邊的椅子,然後拿下眼鏡————

————看著那黑漆漆的線。

我盯著線看,那個黑色的現像是概念般的存在,雖然知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我看得到,而且也觸碰得到。
雖然,每次看著這個線以後,不久頭就會覺得很痛。

咻——咻——咻——的,我將刀子畫過線,讓椅子分開。

「果然是……直死的魔眼!」
愛爾奎特的表情忽然凝重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瞪著我。
「真是怪物呀……怪物!」
「被怪物講成是怪物的感覺還真的是超級不爽的!」
「妳在說些什麼呀?妳的能力只曾經出現在塞爾特神話裡的神祇過,一個名叫做「Balor」的「Fomorians」族的巨人,這可是自古以來只有傳說的能力呢!在眾多的能力者中,妳依然是——最特別、最危險的能力者!」
看她這麼誇張的形容,似乎這真的是很不得了的東西……
「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嗎?」
「「直死魔眼」,簡而言之就是可以直接讓對手變「死」狀態的能力,我這樣說吧!一般生物的死亡都會有著「死亡原因」進而達到死亡,比方說,一個人會因為被刀砍導致失血過多進而發生缺氧,全身養分無法供給而引起整體死亡,而你的直死魔眼是只要條件發動……以妳來說應該就是「切線」的舉動以後,對方就會強制發生死亡原因,然後死亡,一般生物來說就是養分忽然無法傳遞而死,但是若是比較特別的生物原因應該就會不一樣了,有點「因果逆轉」的感覺。」
「因果逆轉……是指原本是發生「因」而導致「果」,變成確定「果」而「因」再發生嗎?」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妳說的我可以理解,但是原因是什麼?為什麼我可以這樣子把因果逆轉?不過就是「切線」而已嗎?」
「說的真簡單耶……切線而已?關於這個的話,就要說到所謂的「根源之渦」了…………等等,對身為初學者的志紀來說這東西太複雜了!我舉個例子吧!妳玩過線上遊戲嗎?」
「線上遊戲?就是所謂的online吧?有稍微玩過。」
「嗯!那妳應該知道所謂的遊戲管理者﹙GameMaster﹚吧?可以進行管理權限的人物。」
我點點頭。
「這個角色就是被伺服器端賦予特殊權限的人物,這個特殊權限可以直接從伺服器端來改變一些資料,而妳把伺服器想成是我所說的「根源之渦」吧!妳就是被「根源之渦」賦予特殊權限的角色,這樣懂了嗎?」
「喔!意思是說這個「根源之渦」裡面有著所有人類、生物甚至無生命物質的資料是吧?然後我可以直接進去修改,對嗎?」
我的話讓愛爾奎特吃了一驚。
「是這樣沒錯,想不到志紀妳還挺聰明的!其實還有個更簡單的講法,就是你能夠看見「死亡」這東西,我看到不到所以不敢斷言啦!不過,志紀看到的不只是「線」吧?「死」的具現化,與其說是「線」,不如說是「點」比較合適。」
對了,初次見到愛爾奎特的時候,我的眼中是還看到了漆黑的「點」,好像是延伸出黑線的源頭似的。
「……是了!雖然只有那個時候,我確實是看過黑色的「點」,當時妳的身上也有幾個,黑色的點,就好像是把黑線連結起來似的。」
「「物體」易死之線和「死之點」嗎?伴隨著這些東西虧妳能正常生活到今天呢!咦?不對,志紀,妳戴上眼鏡就看不見線了嗎?」
「這個嗎?是呀!怎麼了嗎?」
我話說一半,她就伸出手來,我急忙擋下。
「……幹嘛?」
「我想看看嘛!」
「不可以!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志紀小氣鬼!」
……開始鬧彆扭了。
「好啦好啦!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唷!可不能弄壞。」
我取下眼鏡拿給愛爾奎特,她拿來左看又看的,然後驚呼了起來。
「志紀,妳和BLUE是什麼關係?」
「啊?藍色?什麼東西呀?」
「這樣問吧!妳這付眼鏡是怎麼弄到的?」
「是在眼睛變成這樣的時候,碰巧碰到的一個人送給我的。」
愛爾奎特沉默了一下,繼續左看右看眼鏡,然後兩隻手好像要把眼鏡拆掉一樣,很用力的彎曲————!!
「妳!!妳在幹什麼呀!?」
我急忙的要把眼鏡奪回來!不過她咻的一聲就跑到窗邊了!
「啦啦啦!來呀!」
我直接跳上去把她壓倒!把眼鏡奪走!
「好……好痛唷!志紀怎麼一聲不說的就把我撲倒呀?」
「……是誰在打我眼鏡的主意的呀?」
「果然很堅固!真不愧是Blue呢!就是我也不大能破壞掉這付眼鏡!」
「我不是才說過不可以弄壞!結果妳就要把眼鏡弄壞是怎麼樣呀!?」
「妮哈哈!只是試試看嘛!而且看志紀這麼寶貝它,我想看看這樣志紀會有什麼反應!」
…………再也不相信這女人了。
「咦?」
「怎麼啦?志紀被我萌到了嗎?」
被萌到也不是現在發生的事情,而是早就發生。
窗外是雪白的明月,白天在太陽照射下不太好辨認的黑線,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簡直像要發出光來一樣清晰。
但在這月光中,愛爾奎特身上的「線」非常細,不集中精神去看的話,簡直看不到似的。
是吸血鬼都這樣嗎?不對,殺掉愛爾奎特的時候她身上的線明明沒有這麼細小的。
「妳是在看我身上的線嗎?如果不是剛被志紀妳殺過的話,應該是完全看不到的,現在多半還可以看到吧!在夜晚,我是沒有「死期」這種概念的,但白天就會有了!志紀本來只能在白天殺死我的,可是被殺過一次後蘇生消耗了很多力量,現在就算在夜晚也有「死期」了————也就是說現在並非不老不死,懂嗎?」
「總之現在在夜晚,妳的時間也仍然在流動吧?」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啊!我說的「夜晚」指的是在月光下都是如此,不要誤會唷!」
「對了,妳說的Blue到底是誰呀?就是給我眼鏡的那個人嗎?」
「我想是吧!她是現存於世上的五大魔法使之一,現在應該不在這附近吧?如果真要對上她的話還真必須要撤退了!」
「是呀!八年前遇到的,現在應該不知去向了。」
魔法使呀……
「哈哈!」
「怎麼啦?志紀笑的這麼高興。」
「原來她真的是魔法使呀……」
愛爾奎特像是小鳥般歪著頭看著我。
「關於我的事情和妳的身分我大概都懂了,那我接下來問對手的事吧!早上碰到的大狗就是對方的刺客嗎?」
「與其說刺客,到不如說只是巡邏兵,只是我和妳講話的時候不小心被發現了!」
「話說回來也真奇怪,為什麼妳非得要面對這些敵人不可?」
「我?因為我要消滅吸血鬼呀!」
愣住,這話總覺得怪怪的。
「妳不是吸血鬼嗎?為什麼要消滅吸血鬼?」
「我明白志紀想問什麼了!妳覺得同種族的話就應該互相幫助吧!不過,吸血鬼就吸血這一點來說,雖然可以算作同一種族,不過不同的吸血鬼個體,其實都分別屬於差別極大的不同種類呢。所以呢,像人類的那種群體意識是淡薄得很的。」
因為不同種類的很多,所以團體意識薄弱嗎?
啊……就好像一個國家裡面有很多種族吧!這些種族雖然都是同個國家的人,但是種族的意識比起國家還要大點。
「那妳追殺的吸血鬼,跟妳在哪裡有不同嗎?」
「如我剛剛說的,對手是死徒,跟你們傳說中的形象基本上是一樣的,吸人血,被吸過血的人類變成由役使的下僕,就這樣子不斷擴大地盤————我要追殺的這個吸血鬼就屬於這種啦!潛伏在這條街的這個吸血鬼,就是這種老式的傳統吸血鬼了。」
「老式傳統嗎?意思就是還有別種嗎?」
「對,像是有能夠裝載666隻野獸在體內的吸血鬼,也有與以上完全無關,只是長生不死就被當成吸血鬼的存在。」
——————?
好像哪裡怪怪的,不過我也想不起來哪裡怪怪的。
「那該不會,本來是為了要收拾那個吸血鬼,你才過來找我幫手的?」
「嗯嗯!本來我這麼想的。但現在情況完全不是那回事,我以為志紀妳是教會的人,所以期待能從妳身上弄到那傢伙的藏身地點!結果是我搞錯了,不要說敵人落腳的地方,連吸血鬼是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極東的無神論國家,教會一般也不會派驅魔師來,看來還是我當初想得太天真了。」
「什麼呀?講得像是我的錯!」
「不是妳的錯嗎?在白天上街去調查的時候,就莫名其妙被半路碰上的殺人鬼暗襲,雖說總能恢復,可現在搞得我比我要收拾的吸血鬼還虛弱了。」
說完以後,愛爾奎特不高興的看了我一眼。
原來如此,殺人鬼是指我呀……
「總之,就是這條街上藏著非常惡劣的怪物,而愛爾奎特是來退治那傢伙的
!但因為不清楚他的巢穴而出去搜索的當下————那個,因為我的過錯,現在變得很虛弱,在恢復之前都要躲起來………是這麼回事嗎?」
她滿意的點點頭。
「啊!該說的應該都說了吧?還有什麼不了解的嗎?」
「有,我肚子餓了!」
一付被我打敗的樣子,愛爾奎特揮手示意要我自己去叫餐。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因為我都沒有發現到,我和她足足聊了三個多小時。





解決晚餐以後,我回到房間繼續和愛爾奎特聊天。
「妳不吃東西嗎?」
「不必!因為普通的食物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這個時候我打了個寒,我居然忘記了……她不是吸血鬼嗎?
「咦?志紀幹嘛呀?臉色發青。」
「妳……妳是在等我讓妳吸血嗎?」
愛爾奎特兩眼呈現一直線,一付無言的樣子。
「這我不是跟妳講過了嗎?算了!大概沒聽進去吧?我是吸血鬼真祖,並不需要吸血,所以志紀不必擔心我會……」
欲言又止,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總之就是愛爾奎特不會對我下手就是了。
「是了……不過有點矛盾呢!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妳又會被稱為吸血鬼?」
「這是因為……呃……總之我會怕吸血這件事情,而且我不也說過了嗎?真祖也是會吸人血的,不過對真祖而言吸血只是純娛樂的東西,我是沒有這樣的惡趣味就是了。」
「沒騙我吧?很怕吸血……可你不是吸血鬼嘛,為什麼啊?」
「……那估計是個膽小鬼吧…我。說不定不管活多久,都只能是個半桶水的吸血鬼呢。」
愛爾奎特嘟起嘴巴,開始碎碎唸起來。





深夜,愛爾奎特和我輪流站岡,因為她自己說睡不著所以換我去休息,這讓我輕鬆了點。
不過就在之後————窗外出現了青色的烏鴉!
「咦!?」
馬上就飛走了……
「糟糕!!志紀快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愛爾奎特這麼說著,便拉著我往外跑!
我也稍微理解了,那烏鴉應該是對方的使魔,被發現的下場就是被攻擊——
不過,青色的烏鴉?那不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男人嗎?

「磅———————————!!!」

我和愛爾奎特衝到走廊去,此時就感覺到一股大震度!整間飯店都在搖晃著!
「可惡!果然不該選在人多的飯店裡!」
像是在懊惱一樣,愛爾奎特邊走邊咒罵著!
而此時我也明白是什麼原因了!因為————對手會一併把這裡的人殺光!!
此時我和愛爾奎特跑到緊急出口來,正想要往下走的時候!就聽到樓下有著恐怖的哀嚎聲與————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當我和愛爾奎特往下大約三層的時候,就發現從樓下奔上來了數隻黑犬!
「志紀!往另外一邊!」
在愛爾奎特的阻擋下,我往另外一個方向跑走,然後跑到走廊上去。

————濃厚的血腥味,散在這整層樓。

走廊是一片的漆黑,大概是電燈或是電路遭到破壞了……
幾使如此,我依然試著用先前稍微記得的路線摸索,好不容易讓我摸到了電梯……

「叮!」

——不祥的預感!!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有電梯「上來」?
一個直覺下,電梯門一打開,我便往旁邊閃過去!
電梯裡面是亮的,而從裡面走出了兩隻野狗!

「吼——————!!」

在這個情況下,我也沒心思去考慮該怎麼做了,繼續往黑暗處跑走。
然後,摸到了一個轉角,我試著往下走……是了,這裡是往下的樓梯。

————但是我後悔了……因為等待著我的,是一片血腥的場面。

——血————鮮紅的世界——地上擺著各式各種樣的壞掉零件——

————已經破損到——無法分辨原本是裝在哪個位置了———

————牆——門——天花板——都散佈著這些——紅色的油漆———

————濃厚的血腥味道

難以相信的場面,這個簡直是地獄————
就是我看過分屍的場面,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誇張的現場。

「噁!!」

噁心到了極點的場面!強烈的血腥味道,連肺都拒絕接受。
我整個人蹲了下去,這種場面會覺得噁心才是正常人……
呼吸困難了起來…………

此時,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沒準就是那兩隻黑狗……必須快逃……
雖然已經知道了,但是身體仍然不聽使喚,從來沒有這樣害怕一件事情過……
「可惡!!」
用力的抓著自己手臂,讓自己因為痛楚而清醒過來,這時才稍微取得身體的控制。
慢慢的起來,我回過頭去看著聲音的來向……
緊急出口處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像是在漫步的野獸……
也無暇去害怕了————也無暇去在意吸進去的空氣味道如何了——

因為繼續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繼續的後退,拿出小刀……

線與點嗎?我取下眼鏡,既然要戰鬥的話……我也只能如此了!
愛爾奎特那邊也沒辦法管了!當下就只能自力救濟了!

「吼!!」

一隻巨犬從出口處飛進來!我來不及反應就這樣子被撞了出去!!
在地上滾了一圈,重新握起刀,盯著兩支巨犬的「線」。
說牠們為巨犬不為過,因為一隻就佔了走廊寬度幾乎一半。
這是可怕之處卻也是弱點所在,我是這樣想的……

「吼————————!!」

衝了過來!我急速的揮下刀!瞄準著線條!!巨犬的頭就這樣子被我分成兩半!!


————卻也因此,沒有辦法反應後面的那一隻!


「呃啊!!」
我被壓倒在地面上!至少超過六十公斤的體重讓我的左臂發出了「喀!」的聲音!八成是骨折了!
但是也無暇在意了!我緊盯著巨犬的「線」,用剩餘的右手揮出刀!將巨犬瞬間切成兩半!

「呼哈——呼哈——呼哈——」

我站起身來……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臂……
幸好不是骨折,只是脫臼而已……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回去。
真難以置信,在這種生死關頭我居然可以這樣冷靜說……哈哈!
接著,又感覺到異物的靠近——

從對面——

慢慢的,走過來……
衝出來的是隻巨大的狼犬!!
規模雖然只比起剛剛的巨犬再大一點!但與剛剛不同的是,這次我是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

「磅!!!!」

「呀啊————!!」

整個人滾了出去,連受身的時間都沒有,狼犬就直撲我的身上!!
「可惡!!」
這次右手被制服!根本沒有辦法揮出刀!
血盆般的大口張著,咬過來了。
利齒,比起我手握的小刀不知鋒利多少倍,鋸子般齊齊排著,瞄住咽喉來了。
又快又準。
「它們要咬過來了」這麼一閃念的瞬間。
黑狗的利齒就碰到了我的咽喉了。

————死!

不對,那辦不到的。
憑這種東西,殺不了我的,我,才不會就這麼死的。
不過是死亡,有什麼好猶豫的。

——————夏天,那個酷熱的日子。
很久以前,八年以前的那個日子。
我、不是早就經歷過、比這更可怕的事——————!

「嗚?」

吃驚?

太——慢——了!!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我用左手直接將狼犬的線條從腹部劃下。
狼犬痛苦的哀嚎聲……真吵!
迅速的擺脫狼犬的壓制以後,我拿出刀子,用著乾淨俐落的手法將線全部走遍。
死亡、分屍照理說是失血過多,但是在我的直死魔眼下,這些都是死亡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此時,四周開始傳來了不愉快的聚集聲音。

啪啦啪啦的,像是以我為中心聚集過來……那群畜生發覺自己的夥伴被幹掉了吧?

————那便來吧!

向前進,兩隻野獸車輪戰般的向我衝過來,大概是因為走廊太窄了吧?
這樣子我也省事的多————

————一隻————

————兩隻————

————三隻————

毫無例外的,都被我用刀子劃遍了全身的線條。

嘩啦嘩啦的聲音與野獸們的哀嚎響徹雲霄,不過就在這會兒,我感覺到一個不一樣的氣息與講話聲,從對面傳來。
「連塊肉片也解決不了嗎?作為我的肉體真是失格。」
黑衣斗逢的男子吳是於我的存在,逕直的走了過來。
地上野獸的屍體全數鑽進了男人的斗逢裡……
那個男人————是我在前幾天見到的,果然沒錯……現在湧起了一股解決掉他的衝動。
但比起上前解決掉他的衝動,我的身體更先感覺到逃跑的指令。


「磅!!!」


從斗逢下出現了巨大的嘴巴,我想那應該可以稱為鱷魚的巨大化吧?因為感覺到的關係,我的急速後退閃過了這一擊。
後面傳來了腳步聲,以及忽然中斷的、背後的怪獸們怒吼。
沒準是要大喊的時候就被解決掉了吧?伴隨這些東西,迎接而來的是急促的腳步聲。
「志紀,妳沒事吧?」
愛爾奎特將視線移到了男人身上。
「雷諾‧卡歐斯是嗎?」
「正是在下!」
「真不敢相信,冠以混沌之名的吸血種,竟然會以這種無聊的遊戲做開場白呢!真是個讓人噁心的惡夢呢!」
「同感,我也沒想到會有「捕殺真祖遺族」這樣亂來的一個祭典,而自己居然會被抬舉來做這個血祭的執行者,做夢都沒想到呢!那可真是我的噩夢!」
大衣恢復原狀,鱷魚的嘴也跟著消失在大衣之下了。
男人的視線收縮,現在他的眼裡,只有愛爾奎特一個人。
「不過,是怎麼回事呢?在我之前的執行者,應該是沒有傷到妳就被妳殺了,難道是哪弄錯了嗎?現在妳的存在規模脆弱得可憐,簡直比一介死徒還要差————是在我之前被教會的人襲擊過嗎?」
雖然原因不同,但是問題的結果是相同的……名為雷諾卡歐斯的男子輕易的看出愛爾奎特的衰弱。
「可以傷妳的概念武器應該屈指可數吧!而持有那些武器的也只有教會的殺手……難道說埋葬機關的殺手也有人來到這種極東之地嗎?」
男人的雙眼直了。
「總之,是我的運氣了!不管妳變得衰弱的原因是什麼,毫無疑問是我的機會,妳的首級我要定了。」
愛爾奎特冷笑了起來。
「這樣呀?那麼你就試試看吧!」
相當有自信的笑容,雖然我並不知愛爾奎特的自信來自何處。
「時間差不多了……明天就洗好脖子等我來拿吧!」
男子轉身離開……啊?
一點也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比起這個我比較擔心愛爾奎特。
「還好嗎?妳似乎很虛弱。」
「這不是他的使魔害的,而是妳「殺」掉我的後遺症,這樣看來一時半刻是好不了了……」
「啊?喂!!」
講完話以後,愛爾奎特像是失去力氣一樣,整個人倒了下去……
無論怎麼叫她她都沒有回應,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還有呼吸,不得以我只好自己把她支撐起來。
「咕…………」
頭疼還沒有停,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相當累了呢!
「我想也只有回到愛爾奎特的公寓了————啊啊、是那裡、想起來了。」
雖然只去過一次,地點卻清清楚楚地記著。
然後看見了滿是血腥的現場…………這裡不能待了吧?看來還是得要另外找地方。
街上的天色微微發亮。
幸虧是誰都沒有起床的凌晨,這樣到公寓一路上都不用怕會被誰看見了。
「……這樣啊!原來如此。」
那一身黑色的傢伙為什麼會撤退,原來是因為這個。
天邊逐漸泛出霞光,不知不覺,天……就要大明了。





「好久不見了呢!近來可好嗎?」

「我也沒有想到過會在這裡遇見你,還帶了個小姑娘呀?」

「她呀?她是我的同居人唷!」

「…………怎麼著?你是轉性了嗎?講話變的這樣奇怪。」

「也不能說奇怪啦!只是另外一邊的意識比較強,所以個性變的比較偏向於那邊。」

「這樣呀?真難得會有這樣意志力的人類呢!」

「我也該走了!畢竟已經快天明了,你也快走吧!」

「老朋友,再會啦!」

待續……
本主题由 见习版主 Decorated~38324 于 2012/7/23 10:37:47 执行 主题分类 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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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月光(月姬+空境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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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感觉只是把主角改成了女生,与原作相差不大,希望LZ能多一些原创剧情.....

经典的17HIT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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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我會加油的!不過大致上是後面開始才會不一樣,慢慢期待吧!

﹙不過我也忘了問,這裡可以貼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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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以下引用葉之子在2006-5-23 21:56:11的发言:
我會加油的!不過大致上是後面開始才會不一樣,慢慢期待吧!

﹙不過我也忘了問,這裡可以貼小說吧?﹚
那就期待一下LZ接下来的剧情吧,(是同人当然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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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继续这样下去 感觉会搞出GL剧情出来 --;
为什么只改弓塚和琥珀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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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看此人头像……爆XD
照这样下去能有多少原创呢……先期待下吧……
神隱中……
→真実の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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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以下引用sd4332242在2006-5-26 22:44:37的发言:
<—看此人头像……爆XD
照这样下去能有多少原创呢……先期待下吧……
老大还是摘了眼镜比较帅啊,.....................
17HITS17HITS17HITS17HITS17HITS17HITS17HITS17HITS17HITS17HITS
某刚把月姬给删了.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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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的小说.....期待啊....加油~~
恋爱游戏,认真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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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只是部分变了(名字.称呼)
其他什么都没变.还是一个样子..
是不够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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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女版志贵么……
那不就是两仪式么……
なのに、春を待ちわびる心消せない。
いつか、晴れた空のような笑顔に会えるよね?

……陽だまりの中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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