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祭] [高考祭][北京卷]石頭般的命運

石頭般的命運
——This is a STORY about a GIRL who tried to change her FATE but FAILED.

『人的命運就象是籠子裡面的鳥﹐即使能短暫的飛行﹐卻永遠無法獲得天空的擁抱。』
                                                                                                                    艾莉西亞．莎樂斯恩．馮．法倫海特

塞西莉亞．馮．莎樂斯恩看著從樹林中走出來的敵人﹐就知道她徹底失敗了。這些俄國人是不會放過她的。一個被俘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她早就知道了。自從她逃離家族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的未來註定一路坎坷。
對面的俄國人喊了些什麼﹐她聽不懂俄語。是的﹐這十分諷刺﹐她苦笑起來。她會說英語﹑法語﹐甚至沒什麼用的拉丁語﹐但是俄語﹐那對她來說太遙遠了﹐就好象冰天雪地的莫斯科離她的家一樣遠﹐可是她卻在這﹐在東線﹐在波蘭﹐被俄國人包圍了。
她旁邊的士兵已經慢慢的把槍放到了地上。她似乎看到俄國人的眼神似乎友善了些﹐但馬上她就發現她同時被三把步槍指著﹐漆黑冰冷的槍口明確而完美的表示出他們的意圖。
她別無選擇﹐只能緩緩的拔出她的手槍﹐用不太熟練的動作退出彈夾﹐扔到了地上。然後將上膛的子彈退了出來﹐同樣扔到了地上。
『一個軍官有保留他的武器的權力。』她用德語說道﹐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的懂。但俄國人似乎暫時對她不感興趣了。也許在他們看來﹐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還比不上一把生鏽的刺刀﹐至少後者還可以用來自殺。
俄國人不知道在討論什麼﹐不久有幾個人轉過身走進了樹林。也許是去放哨的﹐這些人想殺了我們。她想。或許沒有我﹐雖然只是晚一些﹐但我會比你們所有人都更早看見地獄的模樣。
她看了看週圍的士兵﹐她的士兵。一群犧牲者﹐將因為她而死。如果換一個更有經驗的指揮官的話﹐他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是不是現在就是他們俘虜了這些俄國人呢。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想去追尋那所謂的小小的「幸福」的話﹐是不是我們都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呢。
我被我的「本質」所填滿﹐或者說幾乎填滿。幾乎﹐真是該死。她咒罵著上天﹐為什么有那些細小的空隙﹐可以填充其他的「東西」。人類都是貪得無厭的動物﹐雖然已經有了一些﹐卻填不滿我﹐還是想要更多﹐更多的「幸福」﹐想要﹐想要更多﹐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於是最終她選擇了拋棄「本質」﹐而要更多的「幸福」。
俄國人已經不說話了﹐而是冷冷的看著她們。那不是看人類的眼神﹐而是看一個東西﹐或者說﹐屍體。她想。也許這並不包括我﹐但我也只是個工具﹐比屍體還不如的﹐供他們發泄慾望的﹐工具。
他們舉起了槍﹐週圍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明明還是下午﹐但感覺就好象西伯利亞的寒冬一樣冰冷﹐冰冷的俄羅斯﹐冰冷的俄國人﹐冰冷的槍﹐以及流淌在我們身上的冰冷的血。她抬起了頭﹐思考著她死亡之前能不能被「幸福」給填滿。
每個人頭上都有一支槍。俄國人的手指已經放到了扳機上。想要更多﹐她的腦中只浮現了這個短語﹐更多。慢慢的往下扣。更多。扳機。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砰——』
一片飛鳥從樹林中飛出﹐週圍又恢復了喧鬧。她只看到俄國人茫然的眼神和他們被打碎的混雜著白色和紅色的頭顱。週圍有人在喊些什麼﹐她完全沒有聽進去。她已經聽不見﹐她發現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幸福」不見蹤影﹐只剩下了如巨石般的「本質」沉重的壓著她。她看到飛鳥向天空飛去﹐但她卻象被縛的普羅米修斯一樣﹐永遠無法逃離。

——The STORY in Poland 916 END



後日談——西里西亞 938年

『有人說人類就是神擺在名為命運的棋盤上的棋子﹐你無法改變你前進的路線。塞西莉亞公主到最後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是不是在那時死掉會比較好呢?她以後時不時的這麼想。不過那樣的話﹐她就無法遇見那個拯救了她的人﹐也就是我的父親﹐阿達貝爾特卿了。』說話時的艾莉西亞公主幸福的笑著﹐不知道塞西莉亞公主生前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笑容﹖接著她的目光轉向了窗外的天空。沉默了一會以後﹐她輕輕的說道：
『母親她現在是否觸摸到名為自由的天空了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