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生命》

今天，还是昨天，附近人家有人去世了。吃晚饭的时候，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傍晚的时候还没看到的花圈，现在走到窗子前去看，那里已经摆了一个又一个。在尽头，同样是一个傍晚时分我回来时没看到的临时搭的一个小棚子。我感觉有些悲伤，我不能把它当成身外事，因为我同样有生命，我也有不愿他们离开的家人。

“生命到底是什么？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尽管我早已得出我的答案，并且已经告诉我很多遍，但每当碰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它，再问自己这个问题。

刚才我出去散步，看到一个约摸6、7岁的小女孩走在我前面，白色的背心，白色的小短裤，很活泼可爱的孩子。由此我想到，她就像……一个人突然有那么一天，就那么哇哇落地了，幼小的她（他）是那么得可爱、天真，仿佛一张白纸，仿佛一个能让人自然宽下心来的天使一样。渐渐地，她（他）长大了，变得不那么可爱了……他开始向父母顶嘴了，开始反抗父母了；有时候，也会因为不经意的一句话，因为他的不耐烦，而伤害了父母。而后，她慢慢地长大了，成家了，有了各种各样的追求，她开始真正靠自己的力量坚实地活在了一个充满了欲望和矛盾的世界中。在那里，有快乐，也有痛苦。有悲伤，也有幸福。他挣扎着、笑傲着、开心着、失落着……渐渐地，她也得到了天使，和他一起，又一个他（她）突然有那么一天，就这么哇哇落地了。后来，他/她开始慢慢地变老了；（他）她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习惯了别离。此时，对一切，也都看得淡了一些，看得开了一些了。变得……即使有时候，因为单纯的操心不被理解，而被他（她）们的小天使伤害了，也能默默忍受了，告诉自己各种借口……然后，突然有那么一天……他（她）的生命就像弱不禁风的小草一样，风一吹，就那么去了……此刻，生前所有的快乐、追求、幸福、梦想在这里全部瞬时成空……也有些人，在正值青春年华之时，他们胸怀大志、意志风发、心抱无数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一个个都怀揣了无限的可能性，都可能是又一个牛顿、又一个盖兹、又一个J.K罗琳、又一个平凡但却伟大的普通人。但突然地，就那么一阵风……或许这阵风并不大，但生命就此悄悄落下了帷幕。埋葬了一切的可能性……不管他们是否愿意。

那么……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生命，我可以理解为是上帝给的一个希望吗？
那为什么这个希望总会落幕？为什么它如此弱不禁风？
我不知道……

但或许，我猜，生命是一张船票。它总归得有个终点，就像它有个起点一样。

或许，我们有时候允许中途下车，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因为它是那么弱不禁风。

但或许，我们有时候既可为它悲伤，也可以赞叹它这一点。因为你拥有一张船票。你可以使它光芒万丈，你也可以使它沁人心扉。

是的，生命只是一张船票。
它弱不禁风，它来之不易。
这个世界也并不那么美好，好的和坏的，总是扭缠在一起，有些地方，尽是无限的丑陋，人也不总是天使。
但，请保护好我们的船票，好让我们度过一趟让我们问心无愧的旅程。好走一趟让我们自己满足的旅程。不管你是个普通人，还是一个不太普通的人。

你说是么？

是的，生命纵使短暂，但它却可以因此更显得光芒万丈，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最后，愿他、她、以及它和每一个走到终点的生命都得到安息，得到一个好的开始。
                                                           
                                                                                                                    2007.07.07

一周前的一个夜晚，散步的途中，四周无人的偏僻街道上。橙色的灯光下，两只白猫在水泥路中间，依偎着一只躺在路上的猫，它一动不动。 走近了，远方就有小车子开过来了。 第一次接触尸体。 指尖感觉到了，它还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