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转帖】二十四格对魁拔导演的采访

其实看得我很心痛
希望魁拔能有好成绩，振兴中国动画业！
希望中国动画能走出新路。

全手打。
排版：紫原爱
手打：紫原爱
协力：紫荆花开在晴天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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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热血•又时髦•又端庄
——近访国产动画《魁拔》导演武寒青
    “元泱境界”，一个由天界和地星构成的世界，两者通过自然形成的曲境互相连接。
每隔333年，会会有一个神秘而恐怖的异常生物重生，他它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魁拔。魁拔诞生于规律之外，是天地的错误，宇宙的漏洞。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会给全宇宙带来巨大的灾难。即便是天界的神族，也在劫难逃。
    本来互不往来的天界和地星，因为共同的敌人，开始了交流和联合，协力消灭魁拔。在天地两界各种力量的全力打击下，魁拔一次次被消灭，但又总是按333年的周期重新出现，这一现象被称为“魁拔复活”。为了铲除魁拔，天界和地星成立了九个国家的联盟——神圣联盟，在魁拔复活之际抵制魁拔的入侵。
    神圣联盟向所有国家的居民派发了判别身份高低的纹耀，并并疑纹耀制度作为社会准则。
    主人公诞生在魁拔纪元1664年，第六代魁拔复活之际，神圣联盟以纹耀为基准向各国征兵，地星各国积极响应，抱着崇高理想的勇士们纷纷应征。
    8岁的主人公蛮吉，婴儿时期便被大他十几岁的蛮小满收养，身世不明的他和养父兼大哥蛮小满都没有纹耀。两人一直苦寻建功立业的机会。听到神圣联盟征兵的消息后，自然怀着打败魁拔，获得纹耀的梦想前去。不料，两人却因为没有纹耀而被征兵机构永久性拒绝，功夫差劲的两人又在比武中被军官痛打。就在两人徘徊之际，复活的魁拔突然出现在征兵处，顷刻间摧毁了神圣联盟的主力部队。面对压倒性的敌人，明知必败的两人将会如何抉择……
    武寒青
    青青树CEO，国家一级编辑，长期担任影视剧编剧，担任《学问猫》系列、《英雄七个半》、《飞天小猴王》等动画作品的编剧、导演。牌拍摄了动画艺术短片《树》、《鸟》。目前任《魁拔》、《神猎》、《地藏》等片的编剧、导演。
    青青树
    北京青青树动漫科技有限公司（Vasoon Animation•），于1992年筹建、1994年正式注册，以原创类动画节目为经营主业，现已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原创动画作品逾3000分钟。其中不乏《英雄七个半》、《飞天小猴王》、《学问猫》系列等脍炙人口的作品。《魁拔之十万火急》是其首次涉足原创动画电影领域的作品。
    《魁拔》是北京青青树动漫科技有限公司自2006年一来投入全部精力制作的一部少年热血题材动画片。《魁拔》计划在经历了5年的研发，数亿的投资，以及日前的“全优声”声优评选活动之后，终于将要在2011年暑期推出第一部剧场版《魁拔之十万火急》。这部动画片以写实风格贯穿始终，拥有庞大的世界体系和纯粹的故事内核，并将在不久之后衍生出一系列作品、产品，形成一个庞大的作品群。最近，我闷在青青树动画公司看到了接近完成的部分影片，并且采访到了该片的导演，也是青青树动画的CEO武寒青老师。我们来听听她是如何描述这部倾注了全部心血的作品的，也提前了解一下《魁拔》是一部怎样的作品，又怎样的野心。
“我要成为世上最伟大的妖侠！”
    蛮吉
8岁的男主人公，从天而降到神圣兽国，从小被蛮大人（蛮小满）收养，并跟随蛮大人学习脉术。蛮吉有点没心没肺又热血的性格，但同时也是个敏感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蛮大人的脉术功夫平平，也没有显赫的身份。即便这样，蛮吉心中仍然有着和蛮大人同样的梦想：打败魁拔，建功立业。
“你今天很不走运,偏偏碰上了我蛮大人！”

    蛮小满
22岁的男性兽妖，是神圣兽国的最底层妖怪。因为其孤儿的身份而无法得到纹耀阶级，因此也不会得到社会的认同和相应的地位。但他还是乐观积极地练习自己的脉术武功，并将其传授给自己拣来抚养长大的蛮吉。在魁拔即将复活的关键时刻，蛮小满自认时机已到，带上蛮吉一同踏上了应征入伍的征途。
《魁拔》的主人公不是猴子，
《魁拔》也不是西游记。
——开门见山的问题，《魁拔》的主人公是猴子么？
武寒青（以下简称武）：不是。看过剧情就会知道其实蛮吉不是猴子，也不需要是猴子。他跟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身上也没有毛。但话是这么说，可这个形象无论谁一看就都觉得是猴子，为什么设定要这么做呢？因为如果一部中国动画片要在海外推广的话，海外市场是只认猴子的，他们只认识孙悟空。只要是中国的产品，是孙悟空，就有人认可。
——那么《魁拔》主打的是海外市场？
武：因为当年我们真没敢想国内市场有什么发展。我们青青树92年起家，做了十几年动画片了，也没在国内市场做出个所以然来。实际上国内的环境算不上是一个成熟的市场。后来国外的很多朋友就说你们还不如由外面赚钱门里赚吆喝的路线。在国外保证正常收益，然后在国内试试看。所以最初我们是想把《魁拔》做成电视然后卖到海外市场。结果做到一半的时候国内的电影市场突然好起来了。大片也都上啦，各种小成本高质量的影片也有人捧场啦。那时候好多人看了我们的《魁拔》之后就很惊讶，说你们都做成这个水平了，怎么还拘泥于电视呢？这质量做电视太可惜了！干嘛不做电影啊！于是我们就紧急调整了商业模式，走了一种接近美式的“电影先行”的模式。先做电影，之后带动周边产品这一块是靠电视版去演。我们就没走日本那种先漫画、电视推广然后再带动电影周边产品的路线。我们先走电影版试水，然后打广告，再推延生电视版。好在我们从最初开始策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电影、电视、漫画、小说、衍生品同步在做，游戏方面的设计也在剧本阶段就已经考虑到了。
——但是这样会不会有个认知的问题呢？如果是先电视后电影，世界观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世界观，至少来看电影的人里有一部分人是知道这是什么故事的。就像《喜羊羊》那样，角色都是耳熟能详的了。但是如果直接抛出一个电影来投入市场的话，世界观是不是会太庞大了呢？刚才我在看电影片头的时候感觉这个故事底子很深啊！
武：是有这个问题。所以我们电影第一集的故事比较独立，如果你不知道世界观，直接看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完全能看懂，我们也在确保观众能看懂。其实如果拿掉电影片头部分的“前史”，单看正片的话，是一个特别完整的故事，清清楚楚。没有前史完全能看，我们已经完全做到这一点了。我们对一些目标观众做了调查，包括给媒体看。大家纷纷表示“正片挺清楚的，前世看不懂！”所以我们也在弄完整的编年史来讲故事，让对前史感兴趣的这部分观众对这个世界大概有个认识。至少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地球上发生的事情，情节的重点还是眼前的人物和当前的事件。
——就像《风之谷》一样嘛，片头讲一段天上人的故事，后面的故事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武：对，就是这种。而且就影片本身来讲，前史也是有必要的，年龄大一点的观众是要看更深入的前前后后的。如果按照儿童片来做就不会特意去讲背景这个概念了。
——《魁拔》不是儿童片么？
武：我们认为比较适合的年龄是14岁以上。我们从观摩者那里得到的反馈是，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看的是最high的。我们让一些90后的孩子来看，他们都看得很兴奋很激动。因为对他们来讲这种热血片很对胃口，而且技术质量很好，会看得他们很惊讶。不过基本上10岁以下，8岁上下的孩子大概理解起来就有点费劲了。
——确实啊，10岁以下光是记住“魁拔”这两个字就挺费劲了，我8岁时弄不好都不会写这两个字啊。
武：慢慢就会了嘛！看完就会写了！（笑）
——片名为什么叫《魁拔》啊？感觉很炫很起点啊！
武：“魁拔”两个字有夺魁、拔头筹的意思，是正向的好的意思。而故事里设定的“魁拔”这种东西，是整个宇宙里的一个大BUG，在英文里就叫Great Bug。我们要找中文里字义积极，字形好看的汉字字与这个发音对应。我们取了很多名字，然后拿到小学去做调查，给小学生看，喜欢那个名字就给那个打钩。结果很多人都选了这两个字，因为觉得这俩字酷。
——原来是Great Bug啊！这是没想到！那主人公“蛮吉”的名字有讲究么？
武：蛮吉就是猴子啊。
——是Monkey啊？！
武：对，用日语念也一样是猴子呀。而且这两个汉字本身也不错，看起来有点草根的感觉，有野性的气质。我们对文字比较敏感，挑了特别长的时间才决定下来的。
七个公主，也比不上一个小子
——一开始为什么要做《魁拔》这个提案？
武：大概在06年的时候，当时我们请了很多做市场的人，有国内的，也有海外的人，来帮我们进行项目论证。他们给我们灌输了很多国际市场上通行的原则。比如怎样在国际市场上做纯粹的能够良性循环的片子，弄了一堆类型化的片子来给我们上课。我们请他们来给我们彻底地上了一些现代制片和经营的课，上完课以后了解到欧美市场上80%的动画片其实都是少年热血片。那我们既然要走这个市场，就得遵从市场规律，做那个市场最好卖的东西。
——这个80%是指欧美市场上的进口片还是指整个欧美市场上在播放的动画片？
武：就是落地片全体的比例，核心层、收视最好的动画片里，80%都是热血片，而且还都是日式风格的少年向。
——也就是说，在除了引进日式动画片之外，欧美人自己也在制作这种日式热血类的动画片？
武：是的，现在流行的动画片题材已经基本全都是少年类的、热血冒险类的作品了。现在常说的就是“就算七个公主，比不上一个小子”。所以我们就试着做少年热血吧，锁定了这个方向。一开始也试过很多别的题材，大概积累了70多个项目吧。我们也不是拍着脑袋就自己决定要做什么，真的是整理了很多企划案。我是做策划出身，每年在中影做40部电影、几百集电视剧的数量级。所以我们自身就积累了很多的题材，手上还有大量的影视编剧人才可用。我们先按目标市场的需求，把那一类最受欢迎的东西做成很多不同的故事，让对方去挑。挑完了9个里面再挑6个，6个里面再挑3个，这种3保1制。最后摘出精品来，吧企划案给海外的制片人和业内人士看，结果他们就认可了《魁拔》。
——他们为什么会看上《魁拔》呢？
武：其实从根源上讲，他们看上《魁拔》的原因还是因为里面有孙悟空……咱们国内是最烦孙悟空的，但海外人家就只认孙悟空。有孙悟空他们就觉得亲切，觉得是中国的。
——是啊，国内的观众常说“怎么又是孙悟空”，可到了国外人家会觉得“这个我知道！是孙悟空！”
武：对，所以这两个市场我们得找平衡点。国外确实还得要孙悟空来撑门面，国外的人只要看到孙悟空就行了，他根本不知道原来的孙悟空是什么，只要有这个概念就行，孙悟空就是个中国品牌。设定上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在故事上就真的一点也没有孙悟空的内容——要不然我们自己做的也没意思。我们的故事和西游记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最多也就只有“蛮吉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一点而已。没别的了，其他再想找和西游记有关的都没有了。整个故事是我们十个编剧用了几年的时间每天一起不断磨合最后才磨出来的，是个很彻底的原创故事。
——除了猴子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角色。这些角色是基于那个原创的世界观么？刚才看片头动画很华丽！
武：那些角色都有一整套世界观的基础，我们有专门编写的百科全书，有编年史，一共有多少个国家，有多少个种族之类的数据都很丰富。实际上这还是一个很传统的类型片，有团队、有伙伴、有各种标准化的类型。框架我们搭好，每个人都背负自己的使命。他们之间的故事、互动之类都是一套特别完整的体系。
——那这个故事是属于科幻类的还是奇幻魔幻类的？
武：玄幻吧。这是一个没有电的世界，除了电什么都有。那个世界里的历史、人文、医学、科技、政治等等都是完备的。其实就是一个基于现代科技超弦理论的平行世界，有现代知识的人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一个农耕社会。我们坚决不要拍成农村片，但也不要过多地去赋予影片科学色彩。中国的科幻文化没发展到那个程度，很容易出问题，要掌握一个平衡点。
——《魁拔之十万火急》是第一部作品，长达81分钟的电影。那之后是做成第二部电影还是做TV版呢？
武：我们会同步进行。首要是电影，要确保一年一部，从今年开始每年暑期推一部。剩下有空的话会出漫画，电视动画也在同步做。不过电影是最优先，让电影在不停地做
——《魁拔》的投资有海外资金么？
武：没有，完全是我们自己自费做的。我们青青树从92年起家的这个公司，基本上已经把所有的钱全砸在《神猎》、《地藏》和《魁拔》这三个项目上了。别的不说，我自己家房子都卖了，公司房子也卖了……完全是没有后路，不要命地投入进来背水一战。
——《魁拔》、《神猎》和《地藏》这几个片子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全扑在《魁拔》上的话，整个公司有没有针对这个项目进行过大的调整？
武：有啊。06年之前我门是在同步进行《神猎》、《地藏》和《魁拔》这三个项目的研发。《神猎》是当年我们花钱买下了《悟空传》的版权，但是越做越不对劲，《悟空传》的文字性太强了，难以进行视觉表达。所以我们之后倾向于仍然使用其中的角色和性格，但世界观、事件都不一样了。想做诚动画的商业喜剧电影，而且做成三部曲，海外和国内市场都做。但是整个市场的反馈都在说《魁拔》更像是会有回报的东西。兼容性也大。所以我们目前就先做能赚钱的东西吧！《魁拔》立项后为了专注于这一个产品的开发，我们当时把所有别的项目都停了，人员也作了调整。原来做老片子的人，比如《英雄七个半》之类作品的动画师，都要重新调整方向，必须要能画现在这种强度的写实片。我们要求现在的人员素描、透视都必须非常准确。结果调整之后就发现大部分老人都已经做不了这种片子了。
——差距有这么大么？
武：天壤之别。我们自己内部都有很严谨的分析了：原来的动画从业人员画《七个半》这种程度的动画片，动作造型只要画得差不多就行。但是现在这种写实风格的作品，就要求动作、造型都非常准确。写实片如果没有特别好的人体基础是拿不下来，别说我们了，国内在这块要想做好都非常难。我们还曾经幻想过把片子发包出去做，结果根本发不出去。我们真的都已经发包到日本去了，给在日本的华人去做——我们坚决不要外国人，要全部让中国人来做——我们发给过火影啊、高达之类片子的人去做，结果也都不行。
——给日本做片的也不行么？
武：毕竟咱们的人到了那边也不会到特别核心的部分，也是做苦力。所以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基本都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我们也特别崩溃啊！结果就是现在我们的工作量里99%都是自己内部解决的，也只能信自己了。
我们这里应该能出几个未来的大师吧！ ——公司经历过换代之后参与进来的人都是年轻一代了吧？ 武：全部都是年轻人，基本都是大学生毕业之后我们招进来，然后进行培训在上岗。也不是上来就能用啊，初期都等于开培训学校了。但是我们自己这边还不如培训学校呢。人家培训学校是收培训费，我们是得自己贴钱养着大家，给大家发工资，教大家本领，帮你养出息了之后再放到工作岗位上。不过效果还是挺明显的，现在成长起来都是80后的这批孩子，队伍已经很庞大了。 ——CG技术也导入了吧？ 武：我们的CG也挺厉害的，但基本还只是铺助工具。我们强调的更多是绘画性。背景啊、辅助向导啊、透视之类保证片子精准性的东西是用CG，没有特意去突出CG的部分，始终是在强调手绘。因为你在国外卖片子也是要卖手绘这个卖点的。毕竟国外的手绘动画也已经很稀缺了，国外2D片子卖起来也比3D的贵。人家一看到手绘的片子眼睛还是会亮的。所以我们还是得抓住自己的长处。能手绘就手绘。 ——这些孩子面对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能挺得住么?吃得了这种苦么？ 武：也得分人吧，有一定比例的淘汰者，不是百分百都能挺过来。真的热爱这个行业，有梦想的，还不够… …还得有脑子而且绘画基础对路，这样的人才算行。大部分人当初都是带着梦想。带着热情来的。其实自己手上的活不行，能力不够，然后就会梦想幻灭。确实也有一大批这样的人。其实队伍的分化还是挺大的，不行的肯定跟不上，行的就特别版。我就觉得我们公司一定能诞生几个未来大师级的人物，现在一般公司可以说是二八开吧。20%的尖子。我们这边的好苗子可能会达到30%到40%。通过一个项目带出一个团队来，这也是这个项目最大的收获。现在他们很多人都可以自己单独做项目了，在技术上独立当导演没问题。但是他们自己可能心里会不太自信，不过我们觉得他们的能力是够的。当然导演是看综合控制能力的岗位，不仅要考验技术，还要考察团队的整体运营能力。这就是青青树的长项了，我们这的老的和小的搭配特别合理，我们有经验，年轻人有创造力。我们给他们充分的空间去发挥，他们出了问题兜不住了我们还能帮他们兜着。
——《魁拔》的内容和世界观无论对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一种异国文化。那内容上有没有典型中国文化内涵呢？ 武：从我们自己主创来讲，自己根本就不是外国人，而且我们是从北大中文系出来的，这种中国文化是骨子里摘都摘不出来的。所以我们青青树的东西也是公认有内涵的。并不是我们故意要塞进去中国元素，而是人物的价值观、一言一行，都是通过我们个人的习惯渗透进去的。很多看过《魁拔》的人都说这个片子确实是有看光了的那种美型的外国风格的东西在表面上进行包装，但片子里面渗透的点滴文化感特别好。我们最近一直在请很多人——包括网上找来的、媒体的、家长带孩子的——都过来试看《魁拔》的毛片。我们想让每个看片的人都能找到各自的萌点：有人能找到师奶杀手，有人能发现CP……我们会在这些细节上也下功夫。不过整个故事我们还是一个特别端正的、严谨的东西。有些日本公司的朋友在看过《魁拔》之后就说了一些很客观的话：首先使他们觉得《魁拔》在风格上和日本没什么关系，因为日本动画片的风格是非常多样化的，任何一种风格都可以说是日本风格。其次是《魁拔》会让他回想起日本动画黄金期的那种作品感觉。而且，他觉得这个片子有一种“端庄”气质，他能这么说连我都很惊讶。后来很多跟片子没什么关系的，很客观的观众，都觉得《魁拔》这个片子特别稳当，有一种很深邃的味道。这可能也是因为我们自身的积累已经很久了，所以两代人各自对生活的看法再加上年轻人对时尚动画的理解结合了起来。我们等于是对这种结合的效果做了一个实验。 ——你觉得试验成功么？ 武：你要真问我自己的话，我只能给及格分。因为我们真的是知道自己在哪些地方没做好，但是我们对故事信心，我们给大家看的是完整的毛片（未完成的影片）,很关心整个故事下来大家是什么看法。结果看过片子的小孩子一般都给我们打了满分，这个是我们没想到的。而且基本上所有人的打分都超出我们的预期，因为大家对影片的整体感觉都觉得不错。虽然各个环节我们自己都能感到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和力道。但攒在一起的话还是有不少完整性加成的。我们其实也一直在研究这方面应该怎样把握，不是剧本或某一个单方面的问题，是综合性的问题。当我们能够把所有的短板都提高高度的时候，效果就会显得比有些特别长有些特别短要好。 ——这就好像玩游戏的套装加成嘛，也许每个部分都有这样那样的遗憾，但凑齐了一套之后就会让人看出你当初设计的初衷。而且因为他们看的是毛片，所以他们肯定的也是影片的股市和结构。 武：是的，基本上看了的人都说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国产动画，因为国内还没有这样的东西。 配音是中国动画的一个大问题。 ——说说最近热火朝天的“全优声”声优选拔工作吧？也是一项重任吧？ 武：真的很辛苦啊！我们青青树对配音一直都是非常重视的。90年我们做《飞天小猴王》时就已经在要求声部、要求情绪特点之类的细节。可当时用的还是小孩子配音，我们自己带着他们一句一句配的，效果特别好。但是那个是电视剧级别的配音，达不到剧场动画的要求。电影的配音到了录音棚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一直觉得配音是现在中国动画的一个大问题，但问题是我们自己解决不了啊，我们会画画会拍电影可我们没长那个嗓子啊！(笑)要让配音员能够配得出我们想要的效果，我们特意剪了一版专门用日语发音的故事版。日语说的不是画面中表现的情节，但是语气和节奏都对应得很好。我们就拿这个东西出来让配音员去配。可是我们找了配音团队去配了以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们找的真的都是那些配过日片的经典班子，选的也都是名角，但结果真的很不理想。 ——你们不是一直在用陆揆（《指环王》中为阿拉贡和格鲁姆配音）么？从《小猴王》到《七个半》都是用他的。他也不行么？ 武：对动画片没要求的人来讲可能过得去，但是动漫迷肯定过不去。我们这儿的小孩也是一听到配音员的声音就喊啊雷啊雷的……我们不想弄行活儿的那种效果，但是职业配音员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来，再怎么努力他们也已经有点定性了。动画的配音有“创造角色”的意义包含在里面，有表演的成分，而以前那种配音更接近于去模仿一个角色，实际上都是在已有了一个具体的角色之后往那个角色上去靠就好了。我们是想让声音参与到创作中来，去丰富这个角色的形象。 ——那对配音的要求就很高了啊！难了吧？ 武：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全优声活动啊！全优声活动的初衷就是我们想从民间的海选中找到有兴趣配音和能配音的人，发掘一些年轻的有能力的新人来给《魁拔》配音。后来通过微博的互相关注，慢慢也有一些专业的配音导演也开始联络我们了。比如给《泰坦尼克》、《指环王》、《变形金刚》主角配音的姜广涛，还有在网配这块很在行的阿杰。他们都是这一代年轻人里又有配音经验，又懂动漫这快综合平衡性最好的人了。我们就是希望通过他们的帮助，不仅能发掘出一批最顶级的声优，而且能找到一些真正能达到我们要求的中国人声优来给《魁拔》配音。
——那除了声优的选拔和包装之外，影片的后续产品方案呢？
武：我们也委托了日本和韩国的团队在为我们开发后续产品。他们是专门做后续产品的公司，他们会代表我们与产业链上的各级企业衔接。有点类似品牌管理的专业公司了，帮我们来做这一块内容。专业的部分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弄。
——那么在做动画的时候，与后续产品开发之间有联动么？
武：当然有了。他们会提出具体的要求，比如什么东西好卖，做什么养的产品。告诉我们以后，让我们来设计动作造型。我们给做完初始设计之后，他们再给进行产品化。他们企业里专门设计奥特曼玩具的人来给我们讲过课，让我们看到奥特曼作品和玩具之间的产品差异。片子和玩具完全是两回事儿，玩具的重点是哪里，要怎么设计都让我们搞清楚。他们有专门的团队来帮我们设计魁拔的玩具，两个团队之间要特别密切地切磋。他们做完了之后也要我们认可，确保产品品质的延续性，非常严谨。
——那么你们现在还在做其他作品么？
武：有一部分代工的工作也在做，是美式动画片的代工。而且我们原来3000分钟的产品要翻新重制了。我们以前的产品，看过的人都说好，但那时由于成本限制，画面上现在再看已经看不过去了。所以我们准备重新做。像《学问猫》、《英雄七个半》、《飞天小猴王》之类的都准备重制，市场也有这方面的需求。这不是我们自己要做，都是人家来找我们，要合作。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大概也是因为看到了商机吧？正因为现在做动画有钱赚了，所以才来找我们嘛。做《魁拔》也一样，因为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还是不错的。只要你做得好，还是有人认的。看每个礼拜电影院的人流就知道了，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是没问题的，不过就是没有好菜，你自己把菜做好了，实际上就有人爱吃。大家都愿意掏钱去看，你的好东西也就自然而然好起来了。我们以前确实没想到国内还会有发展，都想的是怎样做国外的市场。国内电影市场的兴起其实是个意外的惊喜。我们也算是有了点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