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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同人]加伦位面太平洋战场架空《远去的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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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零与剑
祭典结束后的一段日子里飞龙一直都在进行维护,飞行队被转移到了岸上,连带着我们这些整备士也一直呆在陆上的大村基地中。不过清闲的日子只维持了几天,在新指挥官山口多闻少将就任之后我们就又回到了“月月火水木金金”的日子中去了。
那段时间我并没有在飞龙上——晋升军曹的我被转到舰战分队,与飞行员们一起留在大村基地接收新型号的舰上战斗机,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零式战斗机。根据给飞行员们讲解的空技厂飞行员的说法,是一种全面凌驾于九六式舰战的强大战机,从随后的飞行演示来看,新型机确实比九六式舰战更快,在灵活性方面也不逊色于之前的战斗机。几个性急的飞行员在看完演示后已经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了。
当然对于我们整备士来说,最主要的还是了解零战的结构和维护要点。所幸零战使用的发动机是我们熟悉的荣系列的发动机,因此虽然零战比较大,大家实际上手都很快。
我们组整备的是南前辈的飞机,当时前辈的零战总有一些小毛病,因此南前辈在每次飞行训练结束后都会找我们,对飞机的微调提出自己的意见。结果原本就在中国战场相互认识的我们谈话的机会就更多了。
南前辈给于零战打了相当高的分数,认为它速度快,操纵也很容易(前辈开玩笑地说即使飞行的时候双手离开操纵杆吃东西也没有问题),而且飞机不容易失速,可以避免很多训练事故。
但是有一个问题却让南前辈很担心,“高速飞行的时候副翼的操纵感很差,就好像控制杆连接的是一块石头,今天在俯冲拉起之后我甚至看到翼尖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我立刻减速后就恢复了,还请大家仔细检查检查。”落地的零战果然在机翼上看到有褶皱的痕迹,整备组立即找来了整备军官,几个资深军曹和三菱的技师围着这架零战研究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最终只是决定将出问题的机翼换下,替换上了备用机翼而已。老实说,零战的机翼非常的轻,感觉甚至比96式舰战小上一圈的机翼还要轻一些,仔细看,机翼内部空空如也,肋骨上还打了很多减重孔。难怪这么轻。按照三菱的技师的说法,尽管结构减轻了,但是有五十岚超硬铝合金作为翼梁,机翼的强度还是有保证的,不过我不怎么相信。这感觉就像是个风筝,而不是一架战斗机,只要损坏了一个点,恐怕就会散架吧。
记得当时南前辈也在一边,看到这样的机翼结构也是吃了一惊“难怪高速俯冲的时候会那么吃力,看来必须提醒一下那些新人们注意这一点。”在之后的训练中,南前辈要求大家避开了大角度急速俯冲的动作,为此负责训练的分队长虽然颇有微词,但还是同意了,从事后来看,南前辈的坚持非常有价值。
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新型机在陆上的适应性训练时间只有大概一个月左右,昭16年1月,我们就再次返回飞龙,准备到西贡外海去进行作战任务,但没想到舰队行进到冲绳的时候苍龙号和夕月号发生了相撞事故只得撤退,失去了苍龙的我们只能暂时在冲绳待机,飞行队则经由台湾、海南直飞金兰湾。之后飞龙被独自展开对华南沿海的对地支援任务,这让跃跃欲试想要用零战一展身手的战斗机飞行员颇为不满,有好几次负责直掩的零战甚至在飞龙的舰岛上玩起了滚翻和倒飞,为此几个“刺头”没有少挨飞行队长的批评。
不过和兴奋的飞行员们相比整备员们却很为难,由于海上盐雾的存在,飞机蒙皮维护本来就要比在陆上的更复杂,零战轻薄的机翼让海上维护更为困难,稍有不慎连机翼内部的肋骨都会遭到腐蚀,尽管我们额外带了很多备用机翼轮换着使用,但还是不够,整备组为此在零战的机翼保养上花了不少时间,即使如此,每次零战返航时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在降落的时候发生什么事。而且实话说杜拉铝制的蒙皮很娇气,吃不住力,在维护时我们被要求严禁踩踏飞机的脆弱部分(如翼尖和副翼),这点在地面上有空间腾挪时还不是那么严重,但在航母的机库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很多时候大家都需要用一种很别扭的方式来检查蒙皮的情况。唯一让人高兴的就是能够维护直掩的零战,由于直掩机是在飞行甲板上进行加油和装弹的,因此作为整备员的我们能够上到飞行甲板吹吹海风,离开闷热的机库一段时间。
由于无聊,飞行员们在每天任务结束后都会聚在一起闲谈一段时间,话题从飞行编队中用什么方式沟通到休假到哪里happy无所不包。有空战经验的飞行前辈总爱讲一些战斗中的惊险历程,把新人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次聊着聊着聊了到最近中国战场的形势,从飞行员们的闲聊来看,已经转移到重庆的中国政府军已经没剩下多少可供作战的飞机了,仅有的空军力量在已经投入中国前线的零战面前也完全不是对手。只是当海军的零战大显神威的时候,在华北的陆军却遭受了不小的失败,连太原都丢了,据说是因为在华北的共产军突然得到了苏联的大规模援助才会这样的。几个新近从12空调来的飞行员说着“陆军的马粪果然都是饭桶”,“陆军也有新型机(应该是指一式战“隼”),但我看和零战比差远了”,“零战才不会惧怕苏联援助的I15和I16呢,在和重庆军作战的时候,有次我们的飞机还降落在成都的机场上,一把火把塔台都给烧了”这样的话,引来周围飞行员的一阵附和。由于之前在武汉对陆军的糟糕印象,我觉得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尽管我们看到的零战还是有不少问题,但比起96式舰战来说确实是划时代的作品,想来对付I15和I16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我注意到这次南前辈和其他几个老资格的飞曹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的讨论中,相反倒是试图驱散在讨论的年轻飞行员们。感到有些疑惑的我在当天晚饭后整修备用的零战机翼的时候我再次向南前辈提起这个话题,前辈给我的回答和之前听到的有很大的区别。“那次机翼褶皱的事情发生后我设法询问了在中国作战的近藤大尉关于零战的实战情况,比起I15和I16来零战的飞行性能确实是要好上一些,但使用得当的话I16也不是没有机会。重庆军打成那种样子恐怕更多是人的原因,空技厂的技师把零战誉为是决战机,但我看来零战离真正的海鹫还有一段距离呢,褶皱的问题如果不解决,恐怕很快就会出事。而且根据近藤那边的消息,陆军在山西遭遇的似乎是比I16更新锐的苏联飞机,同样是共产主义者,斯大林会给中共军更好的货色也可以理解。那帮子素人(译注:这里应该是指没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等同于菜鸟)太小看对手了,得好好敲打敲打。”
南前辈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昭16年4月,第一航空舰队刚成立还没有几天,就传来横须贺飞行队的下川大尉为了调查零战俯冲时发生褶皱问题的原因,在进行俯冲测试时飞机解体,机毁人亡的事故。加上不久前二阶堂中尉的事故,零战接二连三的出事情终于引起了空技厂和三菱公司的注意,开始了对飞机残骸的调查工作,我们这架曾经出事的零战也被拿去作为参考。但在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航舰的零战飞行员被告知训练继续进行,仅仅取消了与俯冲相关的练习。为此我们这些整备士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检查飞机机翼的情况,所幸南前辈已经被调到新编的瑞凤号航母的飞行队中,由于零战的产量不足,当时瑞凤使用的还是九六式舰战,为了驾驶旧型机而高兴,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无奈。
看着空技厂的技师忙里忙外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爷爷的谈起的武士刀的故事。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铁匠,但有时也会打造一些兵器。记得小的时候我和勇一直缠着他,要他将一些江户时代武士的故事,大多数时候爷爷都不怎么愿意说,但是一旦开口就会滔滔不绝。
那次是小学的时候,正好讲到桶狭间合战,我和勇谈了一会儿就提到当时武士的装备,在我们当时的看来,征战中武士自然是使用武士刀作为主要武器。没想到一直只是在静静听着的爷爷忽然就开口说其实并不见得是这样的。真到合战的时候武士使用长枪的机会更多,我们两个不禁说长枪不是足轻的武器么?爷爷笑了笑说,太刀也好,打刀也好,虽然锋利,但是一则在拼刺中很容易坏,二则平时也很容易生锈,要不断地擦拭才行。所以真到了要上战场的时候,武士们反而更喜欢用长枪作为主要武器,武士刀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才会用到。
“武士刀是锋利的武器,但是为了这个锋利付出了太大的代价,结果就是韧性不足,用其他武器的对手一开始可能会被压制住,但是最终武士刀肯定会首先折断。”爷爷用这句话作为最后的总结。
现在看到这些停在机库里的零战,我不禁想到这不就是武士刀吗?飞机灵活,操纵便利,速度快,但是过于轻的机身却使得战斗机非常脆弱。我虽然对于飞机的结构设计没有什么认识,但是我觉得会在俯冲中散架,说明飞机的结构冗余不足,结合之前看到的机翼内部接口,恐怕是为了减重才会这样。这样的飞机如果恐怕几发7.7mm的机枪子弹就会被击坠吧!当然只要不被命中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又有谁能做到呢?
我不禁对之前教官提到的“决胜机”说法感到了怀疑。
最后编辑xish 最后编辑于 2014-12-03 23:51:48
大家好久不见
HOST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设置……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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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严令山本,MI作战必须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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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一航空舰队和山口少将
空技厂对下川大尉遭遇的事故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调查结果5月份的时候就出来了,我们得到了结构补强后的新飞机,试飞的结果多少让人有些哭笑不得。根据试飞的板谷少佐的说法,补强后零战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一般来说飞机增重后速度总会下降的,增重反而提速,只能说之前飞机的结构实在是太脆弱了。
也许是新航母“翔鹤”、“瑞鹤”即将完工的缘故,舰载机航空队的规模一直在扩充,包括南前辈在内的许多老手都被调到别的航母上去了,航空队一下子补充进来不少新人,整备队也被抽走了几个骨干。因此5、6月份我们和一航战一起一直在训练,主要都是飞行编队训练,但期间还在有明湾和第一舰队的战列舰们进行了一次演习。训练强度很大,飞行甲板整日都在起降各种飞机,之前刚上飞龙时的那段日子的训练安排与之相比都可以说是乙日程表了(译注:指相对宽松,且有休假的日程安排)。
比起之前的户塚司令官来说,山口少将要严厉许多,稍有不满意就会要求重来,还时常要航空队加练。有次他在飞龙上训话的时候还说到作为军人,帝国的海鹫,就要勇猛坚强,不能像户塚那样软弱,要做到这一点,平时就要训练训练再训练,不能输给一航战的前辈们。
实事求是地讲,对于新人来说,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确实可以很快把部队的水准带上去。但是另一方面,飞行员们由于高强度的训练每天都被弄的疲惫不堪,加上每天最后一个批次飞机降落时大多已经快要入夜,在这种低能见度的环境下降落对于刚上航母的飞行员来说难度很大,因此在整个训练的过程中小事故不断。而熟练飞行员又觉得这样的基础训练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大编队合练上。
整备员们也被高强度的训练弄得很狼狈,还因此出了一次严重事故。大概6月份一次攻击波出击训练的过程中,一架九九舰爆的用于阻挡机轮用的木质垫块没有放牢,在暖机的过程中滑开了,结果舰爆就这样冲了出去,正前方的螺旋桨像是剃刀一样刮过前方的整备区,然后一头栽进了海里。正在机上调整发动机的大津军曹眼疾手快跳出了失控的飞机,幸免于难,但在飞机前方的前田一等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们甚至没能找到他的遗骸。只能用他的军服进行了海葬。
即使是到7月初当我们再次被部署到南中国海执行作战任务时训练强度也没有下降多少。山口上将担心训练赶不上一航战的进度,因此在每天早上母舰放出必要的直掩飞机后,山口少将就要求待命的飞行员起飞进行训练,连带着我们整备员也没有多少空闲。好在这次的行动只是威慑和对地攻击,否则这样紧张的训练和作战非把人累垮不可,私下里大家都在怀念户塚司令官在二航战的日子。
大家都喜欢在晚饭后在下甲板聊会儿天再去休息,但略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出击后,晚饭后出现在下甲板的飞行员就越来越少,起初我以为是高强度的训练让他们没有什么精力在聊天。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才让我了解到了他们消失的原因。
那次大约是晚饭后的自由活动时间,完成了当天整备工作的我打算到朝仓前辈那里去找他聊会儿天,却意外地发现临时担任战斗机分队长的冈岛大尉也在那里,似乎正在和其他几个飞行员一起在一架97舰攻旁边不知道摆弄什么东西。在一旁的我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好像信号不好”,“怎么还接不上”之类的词语,难道是这架舰攻的电台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电气整备兵的工作呀,不好意思直接询问他们的我只好转而问朝仓前辈。结果前辈苦笑着告诉我其实是几个飞行员打算用于舰攻的备用大功率电台收听广播,已经调摆弄了好一会儿。正交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欢呼声,接着就看到一个自制的扬声器中传出了悠扬的乐声,音量说不上大,但足够我们周围的人听清楚广播的内容了,听上去,似乎是广播剧。
“一介小国,正将迎来开化之时……”开头的旁白就颇为吸引人,配乐更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直到整个开篇词结束,我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坂上之云》吗?东京的电台能覆盖到这里?”
“确实就是《坂上之云》,我们是前段时间在编队练习的时候偶尔发现这个电台的”我的话引起了冈岛大尉的注意,“根据预报今天晚上2000开始重播《坂上之云》,零战上的电台一直不太稳定,想到舰攻上的导航电台功率更大更可靠,我们聚到这里了,还拜托了大西军曹做了个小型扬声器,结果效果还不错,大家一起听吧,不过小心,电台的天线一直连到了外面,听完就收好,别被上面的人发现了。”
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在作战中收听广播剧,还是之前在热播的《坂上之云》,虽然每天大概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又时因为整备工作会错过其中的一段,但大体的剧情还是没有拉下。奏说的对,这是一部让人耳目一新的作品,秋山兄弟不愧是名人,能承受常人之所不能。我不知不觉就会把自己和勇代入秋山兄弟中去,相比之下,我可真心比不上他们俩,“男人一辈子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行”,回过去审视现在的自己,总感觉有点随波逐流,不免有些丧气。
“也不必自责,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剧中出现的主人公,哪一个不是名垂青史的豪杰?”朝仓前辈倒是看得很开,“正是这些人的努力,才能有今天的日本,不是么?而我们在这艘飞龙上,不也是为了国家和亲人在努力么?别小看了自己的工作,至少在船上,我们就是一个整体,每个人的工作都是重要的。而具体到自身的时候要记得,每个人的道路也都是不同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必刻意去模仿谁。”
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在这里能收听到《坂上之云》,晚上整备结束后聚在机库后部听广播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果然被长官发现了。那次正好《坂上之云》播送到真之和子规在外国人居住区遭遇英国人抢夺日本商人的货品的那一段。真之冲出去的时候,在听的所有人都完全投入到了剧情发展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飞行长就在我们身后,等到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意外的,一直以来都一脸严肃的飞行长并没有处罚我们,而是缓缓地吟诵着剧中真之说的那段英语。
English gentlemen are philanthropic, assisting the weak and striking down the strong. English gentlemen detest all unfairness and fight for justice while showing great respect for the law.
(英国绅士富于博爱精神,锄强扶弱,永远依法行事,憎恨犯罪与邪恶,贯彻正义。)
“真是怀念啊,我上学的时候课本中也有类似的句子。那时还是大正年间,我还在读中学。”在吟诵了两遍后,飞行长停了下来,缓缓叙述起自己的经历,“那时正是所谓的德谟克拉西时代,因为远离欧战(译注: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关系,日本不但没有收到战火的波及,还能向战争双方出售我们的产品,那真是一段欣欣向荣的日子。如果说明治维新让我们站起来不受洋人欺侮,大正时代正是日本开始真正被世界所认可的时代。”
“但是后来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欧战结束后情况就开始变差,接下来的关东大地震和大萧条一下子就摧毁了之前我们积累的一切。原本想上大学的我为了生计转而选择了海军兵学校,成为了海军的士官,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但坏消息却接连不断,为了解决经济上的问题,帝国再次开始了扩张,然而情况却谈不上有什么好转,反而是对外关系上面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何会这样,现在在听到高桥先生的仅仅因为语言不通就差点被当成奴隶卖掉的经历,我终于明白了,西方人的正义只对西方人有效,先生获得很有道理。对于我们来说,只有实力比他们强,他们才会和我们谈和平。帝国最近刚和苏联宣战,而且说实话,帝国和米英的战争看来不可避免,诸位飞行员和整备员都是帝国的精英,这次回去后,我们会和一航战汇合,在鹿儿岛的有明湾进行合练,希望诸君能记住今天所听到的这段故事,在之后的训练中好好努力,帝国的未来就在诸君的肩上。”
飞行长讲完这番话后就离开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我们。
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大正末年,因此对于飞行长提到的“德谟克拉西时代”并没有什么印象,但父亲说我还没出生前日子确实过得不错,给民用造船厂制作零件和维护设备要比现在给海军做收入要高出一些,但后来民间造船厂一个个不是倒闭就是被兼并掉,家里的收入也一年不如一年,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进入海军后,我们收到的精神教育上一直都是“效忠天皇”、“大东亚共荣”、“打倒英米鬼畜”这样的话。这种反反复复的说教很让人烦(前辈们也认为效忠天皇不需要总是挂在嘴上)。《坂上之云》可以说带给了我的一个全新的世界,秋山真之、秋山好古、夏目漱石等人都是明治维新中的豪杰,但之前我们在看到的他们,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而在《坂上》中他们的形象终于鲜活了起来,仿佛就像是和你在一同工作的优秀的同辈,这种体验,以及全剧中扑面而来的“少年之国”的气息,老实说,那时的日本之所以能战胜强大的俄国,靠的就是这一点。
听到飞行长说和英美之间的战争将要临近着实让我震惊了一把。作为海军,英国一直是我们学习的对象,为何要和英美发生冲突的我一直不太明白。不过这一节中英语课文和英国人的实际作为的反差让我觉得飞行长提到的“只有比西方人强,他们才会和我们谈和平”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来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否则是无法守护家人和奏的”那天躺在吊床上的我,一边咀嚼着飞行长所说的话,一边这样勉励着自己。
大约8月中旬的时候飞龙回到佐世保军港进行维护,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再加上大家都认为回到日本之后不再需要增幅天线,大家抢在靠港前把外接到舰外的鞭状天线的信号线撤掉了。却不料之后再怎么调整,电台的信号都很模糊,想要再把天线接上去却没有机会了。
再一次听到这个电台,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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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日本与1941年6月23日以苏联向中国提供包括重型坦克和轰炸机在内的大规模援助,并派遣军官参加绥远战役为由,宣布对苏联正式宣战。使用水雷封锁了北太平洋航线。
最后编辑xish 最后编辑于 2014-12-03 23:52:27
大家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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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插上翅膀的鱼雷和急速收容
一般的情况下当母舰在进行维护的时候舰上的航空队是不会出击的,只有长时间驻港的时候才会安排在陆上基地进行训练,但这次刚靠港,飞行员和整备士们就被告知要转移到陆上基地去进行集训。整备组还有几个兵曹被抽调到新组建的第五航空战队去。因此还对整备组的配置进行了调整,我再一次被调去整备舰攻,幸运的是,我的组长是朝仓前辈,这让我安心不少。
召集我们的军官似乎非常着急,船靠港的当日就要求把飞机卸下来准备转移,原本靠港后想要休息一下的我们又忙了一整天,将检修好的飞机飞机抬上飞行甲板,备件则装到去基地的卡车上。
傍晚的时候一切终于准备就绪,累了一天的我们懒洋洋地在飞龙的飞行甲板上散步,喝着厨房拿来慰劳的冰镇朝日啤酒。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傍晚的夕阳渐渐沉入天际,把飞龙和泊地周围的街道都染成了茜色。站在飞龙的飞行甲板上正好能看到我家,似乎还能见到工作了一天的父亲正在落日的余晖下散步。想来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啊,都快一年了,不知道这次训练结束之后,会不会有机会回家看看父母呢?勇和奏现在又过得怎样呢?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然后第二天我们就和一航战的前辈们一起开始了具体的训练。
这段被后人称为“有明湾集训”的联合训练在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按机种被分散在不同的基地进行的。舰攻组的训练基地在富高,总指挥是大名鼎鼎的渊田美津雄中佐。先前一航战已经进行了近2个月的训练,因此最初的时候渊田中佐很是担心二航战的训练水平,但在合练一次之后这个疑虑就消除了——不得不说之前在作战中仍然进行训练是有意义的。
从训练强度来说,这次的合训其实没有许多人所想的那样恐怖(当然也许是在月月火水木金金环境下的我们习惯了的缘故)。但从一开始训练的要求就很高,飞机从折叠状态到可以起飞,以及装弹,给收容后完成降落准备的时间比起之前训练时的要求提高了一倍,而且整备组的兵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互换,熟悉各自的岗位。飞行员们也是一样,每次练习都必须要横穿九州中部,到鹿儿岛湾完成雷击操作。有好几次整备的时候,我发现归还的97式舰攻的机腹,甚至起落架上都有水渍——这不可能是露水什么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舰攻在进行训练的时候是贴着水面在飞行,并且还打开了起落架。
我知道舰攻进行鱼雷攻击的时候飞得低有助于躲避高射炮的攻击,因此很多飞行员哪怕在练习的都会飞得很低(据说甚至不超过20米)。但起落架能够沾上海水,说明飞机在投雷的过程中起落架还放下来了。我没有开过飞机,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飞机的操纵性会变得很差,飞行会变得很危险,稍不注意就会栽到海里粉身碎骨。
这样的训练是在太危险了,如果让本应有机会在战场上一显身手的精锐飞行员因为训练事故阵亡就太可惜了。因此我在整备结束后询问了我们飞机的驾驶员高桥飞曹。“没有办法呀”高桥飞曹叹了口气,“训练用的海湾水深只有10多米,用普通的方法投掷鱼雷肯定会撞到海底,因此我们只好以低速在尽可能低的投雷了,97舰攻在低速时的操纵性不太好,老实说真是担心这样的投射法有没有效果,不过据说最新的浅水型91式鱼雷已经研发成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用上。”
我当时负责整备的主要是发动机,本来和鱼雷整备没有什么关系,但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让我接触到了这种鱼雷。大约9月上旬的时候,我们收到了一批新的练习用的鱼雷。这次的91式鱼雷显得与以前的型号有些不同,在鱼雷的后部有个很小的突起。我想这大概就是浅水型鱼雷了吧,不知道这个如此不起眼的装置能起多大作用。
随鱼雷一同到达的还有几位三菱公司的技师。说来也巧,我认识其中一个姓北原的工程师。他在三菱长崎厂工作,之前一直从我父亲那里订购一些特殊规格的零件,我们之间很熟悉。因为这一点,北原和我们讲了很多研制这种鱼雷时的故事。
根据北原的说法,为了解决鱼雷沉度(入水深度)过深的问题,空技厂的技师做过多次试验。最终发现即使有框板(一种挂在鱼雷尾部的木制稳定器)和水平舵的帮助,在高速投雷时鱼雷仍然会绕长轴自旋,导致鱼雷的入水姿态不正确,影响鱼雷入水后的沉度。
“不过这个问题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奥妙就在这两片翼片上面”北原指着鱼雷后部的那个突起,拿出了一个木制的盒子,“我们管这个东西叫安定仪,通过它和翼片联动,能够把鱼雷旋转的角度限制在正负22.5度以内。”
这批鱼雷当天下午就要进行测试,但送来的鱼雷还是打包状态,上机前还需要组装和调教,而且诸如框板和安定仪副翼这类木制的零件还需要临时安装。可不巧的是负责鱼雷整备的坂口军曹在搬运鱼雷的过程中压伤了腿。临时找不到替代人员的我们只好临时做起鱼雷整备的工作。北原先生和机组的电信员金泽秀利也一并过来帮忙。
金泽飞曹是刚从横须贺完成轰炸特修科训练回来,可以说已经是精英机组的一员,但按照他的说法,作为电信员的他就是“无用的压舱物”。我倒是觉得这些能够摆弄无线电的家伙挺厉害的(我们上次能听到《坂上之云》也是托他们的福)。朝仓前辈也一直安慰他说飞机间的通信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哪天当上指挥机的电信员就有的他忙了。对此金泽每次听到的前辈这样说的时候都只是礼貌的笑笑,似乎对此不置可否。
当天下午的鱼雷投放实验很成功,浅水鱼雷的运行很稳定,最初用于实验效果的三架投放飞机只有训练水平最差的一组的鱼雷没有命中目标。据北原先生说,渊田中佐在看到效果后兴奋地称赞在场的技师“太好了,你们给鱼雷插上了翅膀。”
从原理上来说,安定仪的主要目是抑制鱼雷的旋转,让鱼雷像滑翔机一样平稳地在空中滑行入水。此后飞行队就改进了舰攻的雷击战术,我再也没有看到被海水沾湿的机轮了。安定仪不仅是给鱼雷插上翅膀,也是给97舰攻插上了翅膀呀。不过当时的我们只是觉得渊田中佐因为有了新型鱼雷而高兴,并不知道当时参谋们正在准备的袭击计划。
此后各个飞行队的基础训练完成,机队开始转移到出水基地,我们也在9月下旬返回飞龙号,舰队训练的重点开始转向各种合成训练,每日的训练从整备出击开始到攻击波着舰收容,最后检修飞机,就像真的在进行作战任务一样。然而除了在使用教练弹外,这次训练与正规作战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从某种角度来说,要求比作战时都高。比如说,在10月份进行了之前的实战中也很少使用的急速收容的练习。
当时海军航空母舰的着舰收容方法主要有三种:单机收容,连续收容,急速收容。平时训练以单机收容为主,连续收容基本只有演习和作战时使用,而急速收容方法会占用前部飞行甲板空间,对飞机的降落技术要求很高。我们之前只是学习了理论,并没有实际上手操作过。这次整备组和飞行员虽然磨合了很长时间,配合已经很默契,但突然之间要进行之前没有做过的高难度训练,大家心里都没有底。作为整备员,我们虽然不需要进行危险的着舰操作,但是飞行员着舰后引擎的熄火和检查都是由整备员进行的。连续收容时飞机降落的频率比连续收容要快上一倍多,处理着舰飞机时不能有一点犹豫,我们组当时由我、小山和向井帮助飞行员下飞机,检查飞机的基本状况,而组长朝仓前辈则负责检查引擎和飞行仪表。前辈真不愧是老资格的整备员,即使是急速收容时那种乱成一团的情况下,都能很快完成检查,如果飞机停偏了,前辈还能在发动机熄火前把飞机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几乎不需要组员再用人力推。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整备技术已经不输给前辈了,可现在看来还差得远呢。
急速收容当然是有危险性的,由于飞行甲板前方停满了飞机,因此飞行员一旦在降落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几乎没有机会再来一次,而着舰失败的飞机则大多数都会向飞行甲板前方停好的整备员和飞机冲去。在整个10月的训练过程中我们就因为飞机冲入前方飞机而损失了好几个整备员,小山上等兵的脚还被机轮压伤了。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和对苏宣战,以及日美双方越来越糟糕的关系联系到一起,让大家猜测起这样的猛训练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今年的年度演习要求真高呀,是不是接下来要和苏联人交手?”不少人都这么猜测着,只是甲板士官对此很不满意,一旦这种讨论时间久一些,就会很容易就会招来呵斥。整备士官倒是会在这种时候过来安慰我们,说这不过是年末大演习前的强化训练而已。
大演习如期而至,11月初的时候一航舰的六艘正规航母以及伴随一航舰的战舰、巡洋舰等战舰在有明湾完成了集结并进行了昭16年的最后一次演习。我们在演习中和一航战(赤城、加贺),以及新成立的五航战(翔鹤、瑞鹤)一起对停泊在鹿儿岛湾内的停泊的战列舰以及附近的机场进行了模拟空袭。演习的结果令人振奋,飞行队顺利完成发进,编队,到达目标上空,分散,集合编队,返航,回收。即使在直卫机的不断袭击下,我们的舰载机重创了港内的舰队。“战舰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航空兵的天下了!这都是诸君的不懈训练带来的,今后还请诸君继续努力,皇国的未来,就在你们的肩上!”演习结束后,山口中将在飞龙甲板上对我们训话的时候这么说。
演习结束随后飞龙返回母港佐世保进行维护,准备远航。原本我是要跟着前辈们回基地的,但朝仓前辈指定我跟着飞龙返回佐世保接受相关设备——前辈知道我家在佐世保,飞龙回母港就意味着我能够利用扫墓上岸的机会回一次家,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但是也足够我回家看一下父母了。前辈和我道别的时候非常郑重地向我敬礼,粗糙的大手和略显沧桑的大胡子不由得让我想起小时候的父亲。这次远航到底要去向何方?前辈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呢?
回到家中的时正好是午饭时间,结果推开门一看发现除了父母之外勇和冲田也在,见到我回来四人很是吃惊。原来我和勇居然在同一天回家探亲。和勇很久没有见面的我见到勇很是开心,但勇却告诉我这次回来其实是要和大家道别的——专门学校最后半年的课程都是实习,武的实习地点不在本土,而被安排到了哈尔滨的满洲飞机制造厂。如果不出意外,将来工作的地点也会在那里。
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本以为考上专门学校的勇能够留在九州工作,结果要去满洲……与温暖的佐世保不同,哈尔滨的冬天可是比北海道还要冷。由于6月底对苏宣战,以及10月中共军对于绥远的攻势,满洲已经重新被列为战区,据说奉天甚至遭到了零星的夜间轰炸,在这个时间要到满洲实习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们之中反应最激烈的还是冲田——自己的恋人要陷入险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她一个劲地要求跟着勇一起去哈尔滨,父母正在努力劝说她不要冲动。直到家门口突然传来邮递员的敲门声,才让争执暂告一段落。
邮递员送来的是奏的信——由于一直要在海上奔波的缘故,我和奏约定好有信件要先寄给我家,然后拜托父母在转发给我。之前的一年多里只收到一封奏的一张明信片,还拖延了近两个月。这次难得赶上休假,一定要仔仔细细把信回了。
奏的信中提到了很多她学生的故事,据说奏一次在音乐课上演奏过《心之旋律》后在校内引起了轰动,一时间几个毕业班的学生都在传唱。虽说已经改名成报国团的学生会要求唱一些爱国歌曲,但是私下里大家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即使学校不同意,也要在毕业式结束后进行合唱。
我一边读信一边写回信,结果将最近一年中遇到的各种故事仔细地写完后已经要吃晚饭了。冲田已经回家,只剩下父母和勇四个人吃完了晚饭。晚上仍旧是我和勇两个人睡在上下铺,也许是因为即将离开故乡的关系,勇和我两个人聊了很多,勇滔滔不绝第聊起自己在大学里的各种琐事,我一边听着勇的故事,一边也讲着自己经历的事情,谈起了朝仓前辈,南前辈,金泽军曹等。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谈到中学的时候的往事,讲到奏的《心之旋律》。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窗口处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似乎是冲田,勇听到后立刻下床走到窗口。果然是冲田隔着院墙在悄悄看着勇。两个人轻声地交谈了很长的一段。把我这个“电灯泡”晾在一边,真是没想到冲田也有这样的一面。
两个人说话很轻,我只听到冲田说的一句话,“工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就算是父亲不行了,我也会支撑工坊直到你回来的!”
“有家的男人真幸福”我这样咕哝着,然后渐渐沉入了梦乡。

备注:
单机收容:
航母收容方式的一种,每次飞机降落后,由整备员收入机库后,再收容第二架飞机的方式。
连续收容:
飞机降落在母舰后立刻转移到飞行甲板前方,并升起拦阻网,整备员一边准备将飞机收入机库的同时收容第二架飞机。
急速收容:
飞机连续降落,降落后的飞机暂时不收入机库,而是转移到飞行甲板前方的停放区暂存,直到飞机全部降落完毕或者前甲板放满时再将飞机一并送入机库。
年度演习:
当时日本联合舰队的训练年度从每年的12月开始,12月到4月为基础训练,5月~10月为综合训练,10~11月进行大规模演习。
大家好久不见
HOST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设置……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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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严令山本,MI作战必须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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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苍天航路
回到飞龙上的时候大概是第二天是上午,飞龙正在紧张地进行保养,水兵们忙着给战舰除锈,上漆。我的任务则是装载各种备件和弹药,我注意到装载的物资中有发动机防冻液。还有一些水兵正在小艇甲板方向上装载着诸如防寒服一类的御寒物资,数量很大。这不由让我疑惑起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来。大演习已经结束,难道真的是要去北海道对付苏联人?就苏联太平洋舰队那点实力,恐怕只要出动一个重巡战队就能够搞定了吧?或许是要对付海参崴的要塞?难怪所有的浅水型91式航空鱼雷都被回收到加贺号上进行调试去了,港口水浅,正是这种鱼雷的用武之地。

装载的工作进行了一天多,在将近完成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位特别的客人——北原先生忽然来到了我们这艘即将远航的战舰上。和他一同到达的,还有一部分被称为99式五号炸弹的800kg穿甲炸弹。“哟,是武桑啊,我们这次带来的装备还有一部分是散件,需要在航行途中完成,我正担心缺人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一起来帮忙吧,就让我看看在海军中你成长了多少。”

于是我们就一头扎进了航母上那个整备车间,在之后到达佐伯湾前都在那里度过,连饭都是吃的伙房送来的饭团——这种事情一般只有在作战时才会遇到。巨大的压力下要保质保量完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二天临近晚饭的时候,我不小心失手打翻了一台舰攻上使用的九六式无线电信机,结果正好被的路过的加来舰长见到,好在无线电落在了一旁的抹布上并没有损坏,因此只是遭到了一顿训斥。如果真的损坏了,恐怕一顿“爱的教育”是不可避免的。

战舰一路到达佐伯湾的时候改装工作还远没有结束,但我必须暂时和北原先生道别,和前辈们会合,一起接受从各个基地转来的飞机。装载到飞龙上的舰攻都涂上了棕绿相间的作战迷彩,引擎上还覆盖了一层防寒用的保护罩,看来这次要到北方进行作战任务的说法是真的。

之后的几天飞龙一直在向北航行,从各个基地接收航空队上舰。而我们则在反复进行新炸弹挂架的调试。原本97舰攻的各种陆用炸弹和鱼雷的挂架就不通用,这次的99式穿甲炸弹也是如此——由于是长门号上使用的91式穿甲弹改装而来,因此其直径比91式鱼雷略小,使用的挂架也是特质的。这样一来,每次换装弹药,我们都要话很长时间在安装挂架上。安装好之后还需要和投弹手一起进行了试投。每次换装都要花很长时间,而且很消耗体力,大家连闲话都不怎么愿意说了。这时候又听说北原先生那边人手不够,我们还得抽调一些人帮助他们进行组装,尽管会有一些额外的津贴,但大家都不愿意去,因此整备士官只好让大家轮流。可不幸的是,似乎是因为和北原先生熟的关系,我被叫到的次数特别多。于是那段时间我每天只能半睡半醒地工作,还好朝仓前辈理解我,允许我白天检测发动机的时候偷懒眯一会儿,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11月22日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单冠湾,到达的时候苍龙和赤城已经就位,不远处瑞鹤和翔鹤也已经快要到达了。仔细看一下还有两艘金刚级战列舰和新锐的利根级重巡洋舰。冷冷清清的港口一时间集结了数十艘战舰,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舰外的气温已经降到零下,甚至下起了小雪,不过机库内到并不十分冷。炸弹和挂架的装配和调试工作到当天下午终于告一段落。因此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会有上岸机会,但也许是即将展开作战行动的缘故,并没有收到允许上岸的通知,不过老实说择捉岛这种地方,岸上恐怕还没有在舰上有趣。

23日早上庞大的加贺号终于到港,然后开始卸下装载的鱼雷。北原先生一边接收着鱼雷一边和我们讲解最后的注意事项。当天晚上北原先生就要下船,晚饭后北原和我道别,因为还有一点时间,两个人终于在这次见面后找到了一个可以放下工作聊天叙旧的机会。

两个人先是聊了一些最近的近况,然后就问起家人的情况来。北原先生听到勇要去哈尔滨实习的时候也是一阵唏嘘:“满洲最近可不太平啊,不过熊本高工本来就和满铁有很深的联系,会派到哪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北满最近没什么大的动作,苏联人正忙着和德国人交战,没空管远东的事情,勇应该不会有事的,倒是你,看上去也有女朋友了吧,老实说,是不是奏啊?”

见到我涨红了脸,北原先生露出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你这个闷葫芦和奏小姐说不定意外的合适呢!我记得她现在在东京对吧?”

听到“东京”一词,我一下子想起去年在东京见到略显消瘦的奏,不知道她一个人在东京过得怎样,想到即将开始的作战行动,脑中忽然闪出“万一在作战中阵亡了怎么办”的想法,于是拿出手上所有的津贴交给了北原先生,希望他路过东京的时候能帮我将这些钱捎给奏。北原先生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这样带着我的思念下了船。

之后的两天内整备组再一次进行了轮换整备训练,我们主要和舰爆组进行了轮换。与我们轮换的舰爆小组组长佐藤军曹长是个唠叨的大叔,在我们实际操作前反复强调说九九舰爆的炸弹一定要在甲板上的才能安装,不要去尝试折叠舰爆的机翼什么的——其实这些内容大家之前都已经了解了。轮换时间有限,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学到更多的东西,尽快上手,不过前辈在唠叨过程中提到了一件事让我很在意——舰队正有计划配备一批试作舰侦,由于使用了之前从未使用过的液冷式发动机,加来舰长正计划抽调一批最优秀的整备员参与整备——这种特殊的机会往往意味着额外的津贴和广阔的前程,没人愿意放弃,我也暗暗记下了,虽然从未接触过液冷发动机,但是武最近给我的笔记似乎有相关的记录,得去仔细翻一下武留下的笔记了。

26日早上,各舰忽然响起了出航的汽笛声,出发的时刻终于到了,但当我们在甲板集合时听到的指示却和我们的估计完全不同。
“根据命令,我机动部队现在前往攻击珍珠湾军港。这是前所未有的壮举,我相信必会有天神护佑,定能一举成功!”加来舰长声调激昂地训话声传来,那气势仿佛这次行动要赌上整个日本的国运一般。不知是谁带头,人群中忽然爆发起一阵“万岁”的呼喊,随后全体舰员在加来舰长的带领下向着南方的宫城遥拜。飞龙就这样缓缓地驶出了单冠湾。

“终于开始了呀”回到机库后,朝仓前辈很意外地把整备组的队员都召集起来,非常严肃地训话,“今后的战争会很艰苦,趁这最后的一段日子抓紧时间训练,只有这样才能战胜敌人,在残酷的战场上生存下去。”

没想到前辈也会这样说话,在随后的几天中,整备队一直在反复进行着各项训练,装弹、保养、维修发动机等,训练任务排的满满的。沿着北方航线的海况很差,舰队航行的速度又快,因此即使在舱内也能感到整个船的颠簸,原本就会晕船的我这次又吐了个昏天黑地,由于风浪,舰上的澡堂也不能使用,几天下来人变得非常难受。好在食堂也知道这边的情况,那段时间提供给我们这些晕船的人的肉松米粥我后来一直都想再吃一次。
风浪实在太大的时候,整备组的前辈们会组织起来和我们讲一些判断战机伤情的经验。有时也会聊起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这次航行中的一些规定。北太航线虽然偏僻,但是大家都很担心有船也走这条航线。所幸一路走来都平安无事,否则一旦商船发报,我们的行动就会功亏一篑——我们毕竟不能直接击沉那些商船,不过有一个唯一的例外。几个月前中国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艘二手货轮,竟然搞起伪装袭击来,已经击沉了好几艘日本船,连第二日新丸也被击沉了(注:捕鲸母船第二日进丸于1941年10月份被向阳红1号击沉)。据说中国的伪装袭击舰不留活口,因此直到1个月之后我们从单冠湾出击时才从当时在附近的一艘挪威捕鲸船处确认这艘16000多吨的巨轮已经被击沉了,船员应该无一幸免。为此大本营特别下令采取对等报复,凡是遇到挂中国旗帜的船只不进行抓捕,一律击沉。

“这帮人渣居然敢做出这种事,自己的海军打不过别人,就想出这种手段来。”

“哪怕有艘驱逐舰在附近,第二日新丸也不会沉没啊,哥哥就在船上,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

“没保护好商船啊……这是我们海军的耻辱啊。”

第一次知道内情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虽然没有参与进去,但心里其实也并不平静,家里虽然并没有海员,但奏的父亲是一艘远洋轮上的高级海员,奏的母亲死得早,这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对于中国的伪装袭击舰不留活口的行为,我虽然十分愤怒,但却说不出口来:战争中对敌国平民的行为虽然受到指责,但却始终无法禁止。在中国战场上我们的航空队也曾轰炸过武汉、重庆等地的平民设施。大家实际上是扯平了。指责敌人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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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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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偕越的伪王和镀金的勇者(上)

舰队行进了一周多后开始向南航行,袭击珍珠港的行动已经无法中止。海上的风浪逐渐平息,天气也暖和起来,我们抓紧时间开始进行行动前的最后一次演练,飞机被一架架抬上甲板,暖机,就像真的出击前的准备工作一样。憋了一个礼拜多的飞行员们显得非常兴奋,一架九九舰爆的还在测试射击协调器的时候意外走火把螺旋桨打坏了,所幸并没有造成伤亡(当然负责这架九九舰爆的整备员和驾驶员接收精神注入棒的洗礼是不可避免的)。

12月6日(注,此处为东京时间),行动开始前两天确认了参加行动的正式飞行员和预备飞行员,晚饭之后不少没能成为正选的飞行员在食堂里大呼小叫地喝酒,醉得不成人形,还有大发酒疯的。虽然很讨厌这帮家伙这样胡闹,但其实也挺理解他们这样做的原因的,这次的行动可说是机动舰队成立以来的首战,说不定会名垂青史,明明都走到了这一步,却只能成为旁观者,难怪他们要借酒浇愁了。

当天晚上我们也没有睡好,虽然大家都知道休息的意义,但就是睡不着,这次的对手可不是羸弱的中国,而是大洋彼岸强大的美国人,行动能不能成功?加来舰长虽然说是一定能成功,但是我们这次实际要前出到美军大艇的巡逻范围内,被发现的概率可是相当的大。万一行动失败,机动部队可能会遭受严重的损失,日本可能会万劫不复。种种问题和担忧在我脑中反复出现,加上时不时的有人起床去上厕所,我很快就没有了睡意,我决定披上衣服去食堂走走。

下士官食堂里见到了在喝酒的几个舰爆组的整备士。舰战组野口飞行士也在。看上去大家已经聊了相当一段时间,于是我问厨房要了点炒蚕豆先坐下,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谈话的话题果然是围绕着即将展开的行动,毕竟是是要和美国人战斗,几个整备士对此非常担心。“前段时间见到了半年前从休斯顿回国的侄子,按照他的说法,美国人家家都开得起小汽车,连种地的农民都会开飞机,和这样的强大对手作战真的没有问题吗?”

“也不能这么说,武器确实是重要的,但战斗毕竟是人而不是武器本身。美国的确实力很强,但是他们的兵可不怎么样。”一直在独自喝酒的野口说话了,“水兵的训练稀里哗啦,每周都要休假一天不说,即使是战斗的时候对还要摆谱。我听说啊,一战的时候,一个美国将军要赶赴前线,但他的汽车兵不干,因为‘当天的热咖啡还没有喝上’,急的那个将军只能跺脚。美国确实很有钱,但只不过是个发了财,窃取了王座的偕越者罢了。我们这次行动选在美国的星期天,也有想打美国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意思在里面。”

“哟,野口君还在这里啊,有勇气是好的,可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1点了,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特别是你们这些整备士,明后天要整整忙上两天呢,现在都给我赶快回去睡觉。”门口忽然传来飞行长天谷(孝久)的声音。我抬头一看,确实已经快要到零点了,于是站起身来诸位前辈道别。或许是这么闹了一下感到累了,这次睡得很香,一觉睡到第二天起床号响。

接下来等待这我们的就是紧张的临战准备了。除去必要的直卫零战的起降整备外,整备士们先是重新检查了早已准备好的飞机,由于这是行动前的最后一次检查,因此非常的细致,蒙皮上的每个铆钉被重新检查过,发动机则重新进行了一次油垢清理,更换了化油器后再次进行了暖机调试,各种挂架和备份挂架都被从仓库中抬了出来,原本就非常拥挤的机库更加挤了。平时十分好说话的朝仓前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严厉地要求这我们“仔细检查每一个部件,别忘了,我们的一个疏忽,就会是一个飞行员无意义的牺牲。”甚至连从来不用的“精神注入棒”都拿了出来——当然我们都知道前辈从来都只是拿出来威吓一下而已。

这次的发动机清洗是我做的,暖机测试则由前辈亲自进行,我则在一旁观察发动机的运行情况。整备其他几架舰攻时都很顺利,但到做到金泽所在的舰攻时出了点状况,最后高低速交替试车时忽然听到彭的一声,然后浓浓的黑烟冒了出来。我们小心地打开整流罩后发现本来好好的荣式发动机爆缸了。还好及早发现,否则明天他们能不能安全返回都是个问题。想到之前前辈说的话,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

原有的发动机自然是不能用了,我们换上备用发动机,整修,调试后已经是晚饭时间,然而备用发动机和其他备件还没有检查,我们只好在机库里吃晚饭——也许是即将开战的缘故,伙食质量很高,是难得一见的鳗鱼饭配带豆荚的青豆,还有中国绿茶。可惜没有时间细品绿茶的我们只能一饮而尽,然后继续进行鱼雷和挂架的调试工作。

飞行员们也没有闲着,呆在宿舍中的他们不时地传来“企业”、“列克星敦”、“内华达”、“宾夕法尼亚”这样的单词——那应该是飞行员们在进行最后的识别训练,应答的声音整齐且迅速,看来飞行员们对此已经非常熟练了。不过其中也有一些很有趣的小插曲——差不多快要结束的时候,回答的声音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企业”
“企……不对这个不像米军的空母”
“怎么像我们的母舰?”
“飞龙?好像大了一点啊”
“笨蛋,这是你们的旗舰赤城”
“啊……”
“所以说要根据特征来识别,别以为我拿出来的就一定是美国船,要做到一看见舰影就能浮现出舰种,舰名,这对于判断敌情很重要,明天就是决战了,早点休息,解散!”最后总结的似乎是飞行队长楠美正,很快飞行员宿舍那边就安静了下来。

很快到了熄灯时间,不少整备员都回去休息了,但我们组因为白天爆缸事故,还有一些检查工作没有做完,只能留下来继续工作。前辈让几个新人先回去睡觉,留下我们几个兵曹继续对发动机进行检查。最后的检查工作是前辈亲自在进行,我在旁边一边打着手电照明一边打哈欠,一不小心就会走神,老实说大家其实已经很累了,据说加班的时候有帮助提神的药片可吃,但前辈说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不允许我们去吃,因此我们只能咬牙坚持着。

检修工作干完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一点,只剩下三个多小时可以休息,不想再弄吊床的我直接就找了条毯子靠着右舷睡下了——反正烟道旁从来不用担心着凉。等到早上4点被朝仓前辈推醒的时候反而觉得出了一身汗。起床后倒是很难得地洗了一次热水澡,换上了新的工作服和装备,人顿时感觉焕然一新,前一天忙碌的疲劳仿佛一扫而空。
所有整备员在机库集合后就立刻开始给飞机加油,装弹,原本安静的机库又再次热闹起来,虽然机库早已被飞机和各种备件占满,弹药车的数量有限,只能排着队但带着弹药车穿梭期间的我们还是游刃有余地完成了工作。在中岛飞曹进行了试投后,我们将舰攻推上了飞行甲板。
上甲班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东方只是微微发白,但此时我们忽然听到一旁苍龙号上传来军乐队试音的声音,看来他们正在苍龙的小艇甲板上,“这个时候军乐队在干什么?一般不都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才会演奏什么吧?”。
当然我们并没有什么时间关注这些东西,将舰攻在预定位置固定好后,紧张的暖机工作就要开始了,这次仍旧由前辈亲自动手,而我则负责用发动引擎,观察引擎运行状况。在5分钟微速运作后,则由向井前辈检查液压、油压、燃油系统的状况和油温,随后进行引擎提高到一般功率,测试各磁电机和螺旋桨变距情况。随后又进行了全马力测试,由于是新发动机,整个过程比平时多花了2分钟,所幸新发动机完全正常,飞机的其他部件也完全没有问题。这个时候,飞行员们也已经赶到,在登机后朝仓前辈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封叠好的必胜头巾,郑重的递给机长。在机长确认飞机状况无误后,其他人都回到舰桥旁待命,飞机旁边只剩下了飞行科的两个前辈准备移除固定机轮的滑块。
时间有限,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始整备第二攻击波的我们正准备立刻返回机库。不过甲板士官拦住了我们,要大家留在甲板上目送勇士们起飞。此时我注意到预定第二波出击的飞行员和一些不当值的舰员都集中到了舰桥旁,舰桥上信号旗已经升起,我和前辈正紧张地等待着起飞的灯光指令。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苍龙号上军乐队的演奏声响起。

曲子初起时声音很弱,悠扬的声调也不像是任何一首军乐,似乎以前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舰桥上的飞行长也不知所措地拿着象征起飞信号的手电筒,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发令时,我忽然听到一旁第二攻击波的飞行员中响起一声惊呼“这不是坂上之云吗?”
被这么一提醒,过去的记忆突然之间就苏醒了过来,难怪听上去耳熟,这的确是广播剧的《坂上之云》的插曲,只不过无伴奏的版本很少听到罢了。
这个时候不少知道这首歌的水兵已经大声跟着旋律唱起了歌词,我也跟上他们的节奏,跟着唱的人越来越多,连舰桥上的加来舰长也加入了进来。

微薄的光芒 照亮走过的路
远处所见的 是希望的花蕾
越是迷茫烦恼 拥有梦想的人 就越是能掌握力量
挺起胸膛 踏上旅程 迈向顶峰的那一朵白云
我相信 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挺起胸膛 踏上旅程 迈向顶峰的那一朵白云

正当乐曲进入到副歌部分时,舰桥上飞行长手中的手电筒忽然晃一圈,起飞的信号到了,飞机一架一架接连起飞,目送着舰攻升上天空。在舰桥旁的舰员们不少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送行时本应有的欢呼声完全被歌声所替代。当时正好是6点前后,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只有一点点微光,我们所负责的九七舰攻因为挂了鱼雷,起飞时非得十分笨拙,但仍旧一步一步地跟上了先行起飞的机组,向着舰队东南面的集结点飞去,像极了歌词中提到的意境。回想着之前听过的剧情,不禁联想起日俄战争中的联合舰队,让我忽然有了一种“我们一定能赢得这场战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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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偕越的伪王和镀金的勇者(中)
起飞共花了大概10分钟。但也许是大家都被《坂上之云》的歌词所感染,直到最后一架舰攻升上天空后,我们才在整备士官的催促声中匆匆返回机库——战机稍纵即逝,必须要尽快完成机库中完成第二攻击波飞机的整备。

正当我们刚准备下楼梯的时候却被几个准备从机库上飞行甲板舰爆组整备员挡住了去路。这让我感到非常疑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正忙着把飞机运上甲班吗?怎么就自己上来了?”,直到见到他们迅速奔向甲板旁边对的弹药提升机时我才意识到这是在整备舰爆而不是舰攻——升降机的负载越轻提升速度越快,由于250kg炸弹能够直接提升到飞行甲板上,提升不带弹的舰爆然后在甲班上装弹会比装好弹后再提升飞机要快得多。因此条令规定舰爆都在甲板上一边暖机一边装弹。

下到机库之后我们参照之前演练时的安排找到了佐藤所在的舰爆组,佐藤军曹刚完成小林大尉的舰爆的最后调整,正在指挥队员将舰爆推上升降机。见到我们返回也不多说话,直接让几个熟练军曹回去整备下一架,而我们则和剩下的人一起把这架舰爆提升到飞行甲板的指定位置,之后再回到机库推下一架……就像我刚到飞龙号时所做的工作那样,累人但都是些辅助工作,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我心里却十分担心飞行队的情况,为了准备起飞,飞行甲板的后部已经摆满了飞机,这个时候万一之前第一波的飞机因为故障需要返航的话,就只能在编队上空盘旋或者干脆迫降在海里了。而直掩机更是无法起降,此时正是舰队最脆弱的时刻,万一美国的攻击机群在此时抵达的话无疑是致命的。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担心,手上的动作一个走形,差点就把飞机推过了头,还好被朝仓前辈喝止才回过神来。

所幸我们的运气很好,既没有收到敌机来袭的警报,也没有第一波的故障机需要紧急降落。就这么在各种打下手的工作中过了近1个小时,第二攻击波的飞机也已准备完毕。临起飞的时候,一旁的苍龙号的小艇甲板上再次响起了《坂上之云》的配乐,而这次就不再是只有苍龙号参加演奏了,一航战的赤城和五航战的翔鹤也加入了合奏。这个时候已经过了7点,天已大亮,不少带着相机的舰员都在给起飞的飞机拍照,因此跟着演奏合唱的人数少了很多。我当时并没有带相机,只是借朝仓前辈相机和胶卷拍下了不少张照片,可惜后来就只剩下小林大尉座机起飞的那一张了。
我们目送着舰爆组的小林大尉带领舰爆组升空,然后慢慢地回到机库中。接下来大约3个小时的时间会比较空闲,主要的工作是清扫机库。朝仓前辈让大家分成两组,分别由他和向井前辈带领着清扫机库,这样另一组人就可以休息一会儿,毕竟接下来的收容工作会更加辛苦。
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机库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往日里的各种交谈声消失了,只有使用各种工具传来的声音和隆隆的轮机声。清扫到左舷舰桥附近的位置的时候我还见到天谷飞行长急匆匆地从楼上的楼道中走过去,速度虽然很快,但显得很不自然,与前一天晚上在食堂遇到的那次相比总感觉很别扭。显然大家很紧张,军官们也不例外。正在这个时候中部升降机又降了下来,上面是一架九九舰爆,从涂装来看,应该是小林大尉的队长机,从上面还在冒出的黑烟来看应该是发动机出了什么问题不得不返航。佐藤军曹非常紧张上去检查发动机的情况,最后的结果让人很尴尬:之前整备的时候给是最后给小林机加油的,也许是这批轻质油的杂质多了点,结果在飞行过程中产生了爆震,震坏了周围的两个气缸,连带着原本固定好的曲轴的位置也发生了一点偏移,因此发动机转速突然下降,小林大尉只得返航。
大尉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没有责怪佐藤军曹。但是从他落寞的眼神中我明白他还是想和自己的中队一同出击,毕竟为了这一天已经训练了这么久,结果却没能走完这最后一步,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这台发动机显然暂时是不能用了,正在佐藤军曹忙着换上备用发动机的时候突然听到舰内广播中就传来了加来舰长的声音:“刚刚收到渊田中佐的电报,我第一攻击波已突袭成功,正在按计划攻击珍珠港内的舰船”。接着舰上就传来一阵“万岁”的欢呼声。
“突袭成功了!”朝仓前辈也显得很兴奋,并且鼓舞着我们,“大家抓紧时间弄完,准备迎接归来的勇士!”
突袭成功的消息让大家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机库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生气。
大约1000前后我们收到“第一攻击波准备返航,整备员上甲板”的舰内广播后再次登上飞行甲板,此时空母后方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整齐的归航机群。很快编队就开始降落。虽然是急速收容,但降落的过程比起平日的演习都要顺利,之前在有明湾的收容训练起到了作用。从飞行员的脸上意犹未尽的神色来看,突袭应该很成功。

飞机被收容到机库之后,第一攻击波的飞行员也跟着下来进行飞机的伤情评估,我们一边检查着飞机上的弹孔,一边和飞行员聊着天。也许是美国人没有防备的关系,舰攻们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害。像是金泽机,只是在后机身上检查到了两个弹孔,简单修补一下蒙皮就能再使用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和机组成员们一起重新检查了一下控制系统,结果完好无埙,就像早上刚刚维护好时那样。
“我用机枪扫射机场的时候打爆了一架敌机,”
金泽军曹显得很兴奋,“可惜之前的轰炸机场产生的烟雾影响了视线,我们只能选择一艘重巡洋舰作为雷击目标。”
“命中了吗?”我问道。
“当然了,敌人完全没有防备,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战舰上的对空炮手都没有就位,不过来自岸上的火力很猛,雷击结束后我探出身子看飞机状况时还以为中了不少弹呢,没想到只有这么点。”
“你小子一定是把迷彩上的白点当做弹孔了!”一旁的角野大尉笑骂道,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我们迎来了第二波攻击队的返航,我们与第一波返航时一样来到飞行甲板准备迎接归航的飞行员们。一开始与第一波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随着编队逐渐靠近,我发现编队中不少飞机都带着伤,特别是前排的零战机,有好几架拉着难看的黑烟。在进入五边飞行的时候,大仓军曹所在舰爆的忽然猛烈地摇摆着机翼——这是要求优先降落的信号。仔细一看发现这架九九舰爆的后座上有血迹,看来是大仓受伤了。飞机超越了之前的零战,紧张地切入了降落的航线,飞机“彭”的一声落在甲板上,并且迅速在阻拦索的帮助下停住了。印象中大仓机的操纵员是个新人,这样野蛮的降落方式非常危险,恐怕大仓军曹受的伤不轻,这次是真的急了。早已准备好的救护人员迅速奔向了停下的飞机,将大仓军曹抱了出来,之间军曹的左手无力地怂拉着,用右手压迫着手臂上的动脉,但还是血流不止,看来是被子弹打中了。佐藤军曹则立刻带着我们上前将降落后的舰爆带过着舰去,并把发动机熄火。

除了大仓的舰爆外,还有两架受损严重的舰战也要求优先降落,领头的一架似乎是着舰速度过快,眼看着要钩到拦阻索的时候,但飞机发生了跳动,机头偏向左侧,最终拿了大顶,飞行员倒是没有受伤,可是飞机的螺旋桨、发动机和左侧的机翼都损坏了。另一架降落很成功,但飞机刚停稳发动机就停转了,无法怠速运行,大家费劲地向前推行了60多米才把它推入前方的停放区。在之后的收容过程倒是十分顺利,但有一架零战和两架九九舰爆没能返回母舰。

攻击队完成收容后我们就立刻开始第二攻击波飞机的检修工作。由于之前在舰攻的维修已经基本完成,加上这次舰战队的受伤机很多,我们这些舰攻整备员被临时安排到舰战组中去。我跟着舰战组前辈负责维修重松小队的零战。
首先必须要做的是飞机的伤情评估,重松中尉的座机受伤很严重,襟翼被高射机枪打坏,露出稀稀拉拉的骨架。滑油箱被打穿,之前的黑烟应该就是由它产生的。一侧副翼的液压动作筒被打坏,至于无关紧要的弹孔就更多了。从弹孔的大小来看,应该都是7.7mm或者12.7mm的机枪弹。看来真是进行了一场恶战。

在我们维修的同时,舰战队的飞行员们就在一旁休息聊天,从内容自然离不了刚才结束的战斗。
“我们在贝洛斯机场遭遇了几架美国人的P40,”重松中尉说,“好在敌机刚起飞,既没有高度,也没有速度,我们小队一个俯冲下去就把他们击落了,可是这个时候8点钟方向又飞过来几架P36,P36的性能或许比不上零战,但他们的位置太好了,刚完成俯冲的我们高度不够,因此只能选择撤退。要不是藤田带着苍龙队的舰战很快缠住了这些P36,我们恐怕得损失个几架。”
“是啊,敌人的高射炮火也很猛烈,说起来真是狼狈”能野大尉补充到,“美国人恢复反应的速度真是快,听说接下来还要发起第三波攻击,不知道到时候会面对多少敌机。……对了西开地好像没有归航?”
“是啊,那批P36来的很突然,我们是分散撤退,等到重新汇合的时候发现找不到西开地了,他应该是迷航了吧……山口司令官之前说发生这种情况应该准备长波诱导,不过你说这可能吗?”
“这样的话,就只能迫降在尼豪岛期待伊74的救援了。”
“那种每隔半小时伸出潜望镜看看的搜索方式我可不看好。”
“别太担心,我听说户塚阁下准备了额外的搜索救援计划,五航战会派出几架零战掩护八战队(译者注:利根、筑摩两艘重巡洋舰)上的零式水侦进行救援。据说第一波救援机在我们到达前已经降落,所以我想我想第二波救援机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正在这时舰内广播再次响起:“舰战组,舰战组的整备员,准备接受归航机”。“来了!一定是他,我就知道户塚阁下靠得住”重松中尉很高兴地冲上飞行甲板,而我也在征得前辈同意后上飞行甲板去看看热闹。
到达飞行甲板的时候正好看到西开地军曹的零战挂上阻拦索的一幕。飞机挺稳后甲板上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弄得西开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茫然地走下飞机,走向前来迎接他的重松中尉一行人。这个时候一架水侦从我们的上空飞过,想到也许正是他引导的西开地军曹,我们兴奋地挥舞着手上能够挥动的东西向水侦致意。
“能够安然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心里这么想着,“如果不是户塚司令官的安排的话,现在呆在那座无人的尼豪岛上的西开地,又会经历怎样的故事呢?”
大家好久不见
HOST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设置……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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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严令山本,MI作战必须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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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偕越的伪王和镀金的勇者(下)
回到机库后这件事果然成为了话题的中心,作为主人公西开地则一脸庆幸地说着他的故事:
“撤退的时候因为美军飞机的干扰大家走的很乱,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已经一架飞机都没有了,不知道具体航线的我想到了备用方案,于是向着西方飞行试图找到尼豪岛,路上遇到了苍龙队的石川飞曹,可是他也不知道具体的航线。石川的飞机伤的很重,我们只能以怠速慢慢飞,这样飞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尼豪岛,可这个时候石川的飞机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只能努力在海面上迫降——感谢神明,石川的迫降很成功,不过这样下去可坚持不了多久,我只能徒劳的在石川落水的地方盘旋,寻找接应潜艇伊47的下落,机上的油料虽然能支持不少时间,但只要找不到潜艇那就完蛋了,可要在茫茫大海上要怎么才能找到潜望镜这么小的东西呀!”
“这个时候北方突然出现了几个黑点,这些黑点越来越大,终于露出了水侦的轮廓——‘是母舰派来的救援机’,我顿时松了口气,水面上的石川也露出了放松的表情,使劲朝水侦挥手。”
“我注意到除了两架水侦外,还有三架护航的零战,其中的长机正是南义美前辈,他似乎也认出了我,友好地冲我笑了笑,并打手势让我耐心等待水侦捞起石川再返航。救援进行的很迅速,水侦找到了石川并把他救上了飞机,随后我们就在水侦的引导下返回了母舰。”
南前辈参与救援的消息一下子在飞行员中引起不小的轰动,说实话在前辈转到瑞凤号之后我们的联系就少了,没想到即使到了五航战还能是不是的听到前辈和飞龙的故事,这能不能说是南前辈和飞龙的一种缘分呢?

整备长要求我们尽快修复飞机以应对可能的第三波攻击,可是之前我们忙活了半天,却连一架零式都没能修复。说实在的除了立刻可用的零战外,这批零式受的伤都很重,重松中尉的座机由于滑油耗尽造成发动机气缸严重磨损,必须拆开发动机大修,——一般来说这会花上足足一个晚上的时间,要在2~3个小时里完成整备是很困难的。其余的几架重伤的零战不是需要大修,就是像那架拿大顶的零战一样只能当做零件备用机拆毁。唯一能够迅速完成修理的就只有刚降下的西开地军曹的座机——降落的时候起落架被震坏了,不过只要换个备用的起落架就可以了。因此整备长XXX忧心忡忡地决定全队优先修复西开地机,如果需要出动第三波飞机,就先用直掩的零战机顶上去,母舰的直掩工作就要靠苍龙和五航战的支援了。而我们这些支援过来的整备员则立刻回到原来的岗位去做可能的第三波攻击的整备。
不过整备长的担心很快就没有必要了,我们回到舰攻组中后没有多久就听到舰内广播中传来加来舰长的“作战终了”的指令。舰队开始掉头返航。
但对于整备员们来说工作还远没有结束,之前被判定为不能迅速修复的零战还是要尽可能修复的。由于人手不够,我们再次来到舰战组帮助他们修理飞机,从下午一直忙到晚上熄灯前才全部结束。当然这样的辛苦还是值得的——花了这么多时间我们修复了除严重损毁的三架零战外的所有零战,各舰载机的整备工作也先后完成。原以为经历大胜的飞行员们会兴奋地睡不着觉,结果精疲力竭的我返回舱室准备休息却发现不远处的飞行员舱已经响起了呼噜声,看来虽说突袭行动很成功,但是长时间的飞行也已经把海鹫们累坏了。

当天晚上睡得非常好,第二天早上机库就回到了日常工作的状态中,当然比起前几日,飞行员们明显要放松了不少,连带着机库的气氛也更加轻松了。晚饭结束后我们还难得地得到了1个小时左右的休息时间。我决定到小艇甲板去透透气,正好遇到了舰攻队的松村大尉正在和角野大尉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昨天的战斗。
“可惜昨天没能逮着敌人的空母,还算不上全胜啊”
“是啊……能突袭成功,还是托了出奇不意的福……”
“说起来,大本营的计划是在突袭行动前半个小时向美国人正式宣战的,照理来说,珍珠港在我们突袭前就该知道消息,加强防备了,怎么我们发起雷击的时候,感觉他们还在放假?”
“哼……一定是他们觉得我们会先攻击菲律宾,珍珠港一定很安全的缘故吧。换成是吴港绝对不会这样,这帮美国佬还真是散漫”
“只是这样的机会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嘛……其他战线的行动也应该开始了吧?”
“恩,听说冈岛那家伙今天晚上打算用舰攻上的电台收听广播,现在应该在准备了,要不我们就去听一听?应该会有消息的”

听到飞行员又用舰攻上的电台收听广播的消息把我吓了一跳:“现在可是战时,万一被长官发现了可就麻烦了。”不过当我回到机库后发现舰攻机好好地停放在哪里,大家都聚集在食堂中,飞行长天谷中佐也在。收听广播用的是飞行员室中的大号收音机,与之前用舰攻电台收听时一样悄悄地接上了外面的鞭状天线。我到的时候电台还没调试好,冈岛大尉正在努力地调着广播频率。
也许是因为离美国近的缘故,冈岛大尉调整了半天也没有收到日语电台,倒是美国电台很多。正在冈岛尴尬地调着旋钮时,天谷中佐突然大喊一声“等等!”此时电台里正传出一个男性的演讲声,他语速不快,即使我也能跟得上,但其中的一些英语单词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但能够勉强听懂的内容已经足够震撼:
Indeed, one hour after Japanese air squadrons had commenced bombing in the American Island of Oahu, the Japanese ambassador to the United States and his colleagues delivered to our Secretary of State a formal reply to a recent American message.  And while this reply stated that it seemed useless to continue the existing diplomatic negotiations, it contained no threat or hint of war or of armed attack.
(实际上,就在日本空军部队已经着手开始轰炸美国瓦胡岛之后的一小时,日本驻美国大使和同僚还向我们的国务卿提交了对美国最近致日方消息的正式答复。虽然复函声称继续现行外交谈判似已无用,但却并未包含有关战争或武装攻击的威胁或暗示。)

“我们怎么可能早了一个半小时?在最终转向点转向时我们刚重新确认过时间。这一定是美国人的宣传!”天谷中佐大声地叫嚷着,完全不相信刚才电台里所说的话。

“天谷桑,冷静一点,这应该不是我们的问题”一旁的参谋拉住了正要冲上舰桥问舰长的天谷中佐,“按照约定,驻美大使馆在宣战前已经开始了撤离,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出了问题,把这份至关重要的电报耽搁了。”

“混蛋,我早就说这帮子人不靠谱,那帮皇道派的马粪虽然不干人事,但是这帮外交官更是混蛋,这么重要的外交电文都可以耽搁,这下子我们在道义上就完全处于被动了”天谷中佐还是显得很激动,“没能击沉航母,又摊上这档子事,说说是打赢了,简直还不如输了,唉……有些时候战争的胜负还真不是由战士决定的。你们想听就继续吧,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天谷中佐就离开了食堂。随后很多人也跟着离开,本来十分热闹的就活动就这样草草收场了事。不过,刚才的消息让大家本来很高兴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再要继续听英语广播实在是没有心情。

也许是为了补偿大家的辛劳,当天晚上难得地可以很早休息,但连续加班那么久的我却因为之前的广播而有些睡不着。落后了一个小时的宣战一下子使得原本只是战术上的出其不意,变成了不宣而战的偷袭行为。且不说作为敌对方的美国人会怎么看,就是本国的国民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会怎么看待海军呢?

“别太在意这件事,”朝仓前辈似乎是注意到我没有睡着,“就算是宣战书提前半个小时到,也改变不了什么,夏威夷离日本那么远,宣战后立刻遭到空袭,只能说明我们这样做是故意的。这就好像你去刺杀某个人,只不过在匕首刺进他胸膛之前叫醒他,这和直接刺死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形式上的一个幌子罢了,美国一样会愤怒。”

“至于国内,我敢打赌,大本营绝对不会提这样的细节。只要我们不说,国民是不会知道的。”前辈继续说着,“与其担心这种事情,还不如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战斗要怎么去应对更有意义,我们这次可是唤醒了一个巨人,而且之后他现在还很愤怒,我们接下来就要承受他巨大的怒火,本来日本的国力就不足,光靠拼命训练能弥补到什么程度呢?只能希望美国人还能像今天这样松懈吧……”

“前辈你是说,我们这次的行动本来就没有那么光彩咯?”我轻声地问前辈,“我认为海军应该……”
“唉……孩子,发动战争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作为军人,想着怎么打赢就可以。”前辈打断了我的提问,“大家都说美国不过是一个篡夺了王位的流氓,那么用这样的方式开战的日本就真的称得上替天行道的勇士吗?我看也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接下来就要看两个人的谁的力量更大了。早点休息,你不是想要参加接收试制舰侦的培训吗?”

就是说美国和日本其实是偕越的伪王和镀金的勇者么……前辈真的是这样理解的么?老实说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不过被人称作冒牌货真是让人不痛快。什么时候,我们和美国能够堂堂正正地进行一次对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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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8日,延安宝塔山。
晚上12点,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沉睡。除了巡逻的巡警和24小时不停工的工厂外。也只有不时出现的巡警告诉大家,这是一座有人居住的城市。
这个时候,宝塔山上的延安广播电台仍在工作,现在是对日广播频道《中国的朝阳》的播音时间,准备室里导播吕子乔正在大发雷霆:“曾小贤你个坑货,都告诉过你马上冷空气要来叫你多加几件衣服,你不听,这下感冒了,你说今天晚上的节目怎么办?”

“不是有备份节目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打着喷嚏的曾小贤辩解道。
“备份你妹呀,这个节目敌工部门和宣传部门刚刚同意上,排练还没有几次,又是和反战同盟的JPla合作,赶鸭子上架也不是这样搞的。”觉得刚才还不能解气的吕子乔用抄起土喇叭继续冲着曾小贤吼,“而且第一期伍豪同志也要来,万一这帮ijn粉一句天闹黑卡万岁出来,要我怎么向首长交代?”

“哪个人又说我是IJN粉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吕子乔的咆哮,“看的书越多,就越是对日本帝国海军感到厌恶。对于那一票不看书不研历史,没干货,除了嘴炮狗屁不通的宝货,我吃饱了多才会去和他们扯。”
来人名叫董吉翔,穿着一件华侨们冬天常穿的黑色羽绒服,带着一副眼镜的他,现在在敌工部门负责研读照片和情报。不知为何,华侨们总喜欢用他的英文名“杰瑞”来称呼他。
“得了吧杰瑞,你这次的听众可就是那些资料好不好”跟他一起进来的是临时从包头回来许肖,“我可是担心你说漏嘴把大和给漏出来了。”
“放心吧,要讲IJN的历史,自然要从源头开始,这次准备的是话题是日俄战争,也算是紧扣《坂上之云》这个话题了。”董吉翔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采,“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火力全开了,深叶他们到了么?”

“还有几个JPLA那边的妹子还没有到,不过没有关系,这次她们不用上场。现在就开始准备吧,用轻音乐敷衍太久,听众们要失望的。”见到预备播音员已经到了,吕子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话说你们选的这个时间还真是好呀,无线广播已经证实,日本人已经偷袭珍珠港,美国已经正是对日宣战,小日本的日子啊,恐怕是长不了喽。”

“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我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关键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光靠美国人,是消灭不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坐在一旁一旁带着厚框眼镜,面容英俊的长者柔和而又郑重的语调说着这样的话。

也许是这才意识到伍豪同志已经到了的缘故,反应过来的华侨和JPLA成员正打算要经理,但他摆了摆手说“你们忙吧,别耽误了上节目。”

于是准备室里又开始了紧张的试音和排练。一直忙活了近半个小时,播音工作才正式展开。

节目开始前2分钟,吕子乔忽然一拍大腿,“擦,杰瑞你忘了告诉我这个节目的名字叫什么啊?”
“我去你怎么会不知道,这还要问吗?”临时客串DJ,正摆弄着一旁合成器的许肖笑着说,“你不是也玩的嘛?”
“汗,真的叫这个名字?”
“嘛~~~遮遮掩掩个什么,军国主义黄赌毒嘛,马上就要开始了别打扰到播音。”

“联合舰队これくしょん -舰これ ”
“いいこと?暁の水平线に胜利を刻みなさい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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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第二航空战队航空参谋 铃木 荣二郎的战场日记
昭和16年12月8日 晴
今日的行动十分顺利,但在行动的最后,为了是否要发动第三波攻击,三个提督之间又吵了半个多小时,可是把通讯组的成员忙了个半死。

第三波攻击最终没有发动,山口提督郁闷地把自己关在舱室里一个下午,原定要逐一听取飞行员战果汇报的,只好延后了。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让南云忠一这个不懂航空兵的家伙为整个机动部队的指挥官,帝国海军没有航空指挥官了?光靠着参谋打仗谁不会?我看就是“吊床号”捣的鬼。

更让人不爽的是五航战户冢提督的态度,分明是个老航空兵了,居然也帮着南云说话,说什么“敌人已有所防备,飞行员过于疲劳,建议撤退”。我们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准备就为了这么一击,现在已经成功,正是扩大战果的好时机,即使因为烟雾无法攻击港内的油库等设施,进一步打击船坞和小型船舰也是必要的,毕竟今后再也没有机会进行这样的打击了。仅仅是“敌人有所防备”这样的理由就撤退,真不愧是“胆小鬼”户冢的作风。

不过也亏是有了户冢提督组织的搜索队才救回了石井和西开地,靠潜艇进行救援的计划确实是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说起来,原定五航战的司令官是原忠一阁下的,不知为何山本长官又临时安排了户冢。也许是考虑到五航战有很多新人,看中了他带兵的能力吧!可是这样一来,一航舰的三个提督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常微妙了。三个人可以说互有矛盾:山口一直认为户冢是胆小鬼,户冢则一直看不惯山口训练时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作风。身为舰队派的南云和条约派的户冢也是死对头,据说年轻的时候还打过架。而南云呢?“水雷屋”出身的他,也看不惯航空派山口、户冢二人。两个航空派的提督也看不起南云对大本营唯唯诺诺的作风。唯一的好处就是如果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因为是三个人表决,总能出一个意见。只是第一次这样的表决,我们就成了少数派罢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这三个“提督阁下”之间,也会有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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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9日 雨
天气很差,途径中途岛的时候我们遭遇了风暴,飞龙并倒是平安无事,但苍龙上铃木新一的零战在在紧急降落时没能钩住阻拦索,一头扎入了大海,飞行员和飞机最后都没能找到。算上珍珠港的损失,二航战的零战损失已经达到两个中队。“幸运之飞龙,不幸之苍龙”已经在飞行员中传开了。山口提督也受到了一些影响,私下里说希望回国后更换旗舰,其实飞龙的舰桥比苍龙大不少,之前本来就是旗舰的。

也许是天意,我国的空母同期的两艘舰都有一艘幸运一艘不幸。一航战也有“幸运之赤城,不幸之加贺”的说法,不知道新锐空母翔鹤和瑞鹤会不会也这样?

在原本的计划中是要在回程途中趁势攻击中途岛的,但为了是否要进行,三个提督之间又吵开了。山口提督自然是支持趁势进行一波轰炸,但是由于天气太差,南云似乎并不想在发起攻击波,草鹿参谋长和户冢提督干脆就反对这样“不必要的冒险行动”。三个提督最后投票的结果是以二比一的结果否决了攻击行动。当时山口提督已经下令舰攻队加油,因此最终的命令下达时非常愤怒。要勤务兵准备舰攻和飞行员,准备到赤城上去和南云理论,伊藤参谋和我奋力拦住了他——外面风浪正大,刚摔了一架零战,万一有个意外可怎么向山本长官交待啊!

老实说,我也觉得这样的天气下出动航空队实在是有些无谋,这样糟糕的天气下飞机的起降会很危险,我们携带的可不只是航母部队的精锐,事实上为了这次行动,一航舰网罗了各个航空队的精锐,甚至包括空技厂的部分试飞员。让这些精英投入到中途岛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目标上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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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联合舰队的舰娘们
除了在途径中途岛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风浪之外,整个从珍珠港的回程可以说十分顺利。原本舰队是计划全体返回吴港之后再回到各自的母港的。但(12月)16日五航战收到命令带着第八战队转向威克岛去支援登陆部队。因此只有一航战和二航战在第一时间返回了吴港。
12月23日到达柱岛锚地的时候我们受到了第一舰队的热烈欢迎,迎接我们的有明星舰长门号和陆奥号,以及一艘十分高大的新式战舰。老实说虽然长门和陆奥要比飞龙大上不少,但由于飞行甲板比较高的缘故,在敬礼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但在面对那艘新式战舰的时候,她那巨大的舰影还是带给我们很大的压迫感,让人着实喘不过气来。“真是一艘巨大的战舰呢……难怪铁炮屋的家伙天天嚷嚷着要造更大的战舰。”朝仓前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记得我们一个月前出发的时候还没有这艘船,看来她才刚刚完工。我看很快她就会成为联合舰队的旗舰了,长门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总旗舰,也确实到了该更新换代的时候了。可惜啊,什么时候联合舰队的旗舰,可以是一艘空母呢?”
按照计划到港后先是进行庆祝会和表彰会,在白天的表彰会结束后,飞行员们就聚拢到飞行员室开起了酒会,飞行员们一直闹腾到晚上熄灯。结果第二天包括金泽在内的几个飞行员在登上飞机的时候都是一脸宿醉的神情,真是给他们捏了把汗。
飞龙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都会在吴港进行维护,因此飞行队会暂时转移到岸上的机场进行训练,说实在的,刚经历了大战,又临近新年,大家都没有什么干劲,连带着飞机整备的需求也变少了。发现我一整天无所事事的朝仓前辈在当天晚饭结束后对我说:“你不是想要参加试作舰侦整备员的选拔吗?还不抓紧时间看你弟弟留给你的资料?”于是我的偷懒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很多人都申请了回家探亲,我也不例外,虽然只批准了3天的假期,不过时间很好,是12月31日到1月2日,正好可以和父母一起过新年——老实说,已经好有几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新年了。当然去掉往返的路程所花的时间,实际上我能呆在家里的时间其实只有一天而已。不过能在新年回家就已经足够奢侈了,尤其是有机会吃到母亲亲手制作的面条更是这几年以来难得的事情。
1月2日傍晚我回到吴港时舰队已经收到了新任务——二航战会加入正在紧张进行中的南洋攻略中,12日就会出发去帛琉(Palau)泊地待命,我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恢复到工作状态中。不过3日晚上苍龙飞行队分发的油印报纸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这份名为《苍龙新闻》的报纸是苍龙舰员自己油印的,虽说版面只有4版,但似乎已经编印了十几期,这期的头条自然是珍珠港作战的详细报导,从作战的背景到战场细节,足足占了一个半版面。内容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充斥着诸如“天佑神助,乾坤一掷”之类的各种口号,相反资料很翔实,包括开战的起因,敌舰的情报等,甚至还包括了对飞行队长江草隆繁和一位姓铃木的二等兵曹的采访。老实说除去一些当时不能透露的军事机密外,这份报道可以说是非常全面了。
报纸的二、三版多是一些诗歌、小说、以及苍龙舰员的访谈,还有一篇柳本舰长的论文《浅析荣式发动机对九六式无线电的通讯影响》,根据他的说法,航空发动机在点火的时候火花塞也会产生电磁脉冲,干扰到电报机的通信,之前的九六式舰战所用的发动机功率较小,这种干扰尚可可以忍受,但零战使用的14缸荣式发动机就不同了,更高的点火频率和火花塞数目使得原本功率就不足的九六式无线电中全是噪音。这也是零战飞行员不得不继续使用手势等手段进行互相通信的原因。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调整天线位置,在零战上或是无线电上设置屏蔽。老实说,我对无线电并不是很了解,但这篇论文从原理、推演到结论十分清晰,让我不由得生出“说的很有道理”的感觉来。根据苍龙飞行队队员的说法,柳本舰长就任后就一直在《苍龙新闻》上写一些短篇论文,老实说大部分的内容大家都看不太明白,这次的内容算是难得的通俗了。
“舰长说的很有道理呀,九六式通信机在地面使用时通讯效果还是可以的。但是要增加屏蔽势必要增重,对于零战的话,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呢?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做一下实验。”苍龙队的田中飞曹长这么对我说道,“比起这个,不看一下第四版吗?可是有大新闻哦!”
“大新闻?”之前我已经看过第四版,主要是一些笑话或是通知之类的消息,其中的有几篇笑话中使用了不少海军的俚语,看来作者对于海军内部的掌故还是颇为了解的。但我着实不明白这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内容中有什么称得上“大新闻”的东西。
“你看通知啦,通知第一条”田中曹长看到我一脸茫然,继续补充道。
我照着他的提示找到通知一栏,只见其中的第一条上这么写着:“1月3日晚2200-2300,XXX频率,联合舰队collection,提督与舰娘们继续为您讲解日清战争与北洋舰队。”看上去,似乎是某个广播节目的播放时间。
“你们搞了个舰内电台?这可真有意思。不过舰娘又是什么?怎么和日清战争扯上关系了?”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人来搞电台节目,这是播放《坂上之云》的那个电台《中国的朝阳》最新的节目,我们前几天发现的信号,通信部门的参谋花了不少时间,终于确认了电台的具体频率和能够收到电台的大致范围。这个叫做《联合舰队collection》的节目中,军舰都是以少女的形象登场,讲的内容又都是海军的各种故事,上次播送的时候可是在舰上引起了轰动呢。上期在讲日清战争之前两国之间的对抗,很有意思。今天晚上我们会用食堂的那个收音机收听,你也来吧?”
我想起晚上还要继续温习,就婉言谢绝了曹长的好意。不过当天晚上还是去听这个节目了——机库离食堂很近,夜间整备结束后时候很多整备员都被广播的声音吸引了过去,连飞行队长和整备长都溜到了隔壁,其中传出的声音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看书学习的心思也没了,于是我也就跟了过去。
我到的时候刚开了个头,正讲到丰岛海战。节目除了被称为“提督”的男性外,其余的都是被代表战舰的女性,包括炮舰一代目赤城、大和,以及俘获自清国的“操江”号。老实说之前水手都喜欢用“她”来代指自己的座舰,但舰船直接以少女的形象出现这还是头一次,对我来说可是充满了新鲜感。
“飞龙又会是怎样的形象呢?”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听着后续的内容。
其实先不说表现形式,单就节目中提到的内容也是有相当高的水准的。比起我之前在中学历史课上学到的要细致的多,特别是清国方面的资料。代表清国北洋舰队在发言“操江”号炮舰就提到了丰岛海战本来用于护卫的济远号巡洋舰先是挂白旗投降,然后又挂出日本国旗希望第一游击队能够放过他,击中吉野的那一炮是由独走的水兵发射的。这样贪生怕死的形象自然引起听众的一阵嘲笑。有人还举出东乡元帅所说的参观定远时“炮管上都是灰尘”的故事,认为清国水兵不过是“一群被赶上战舰的农民而已”。
但接下来讲到黄海海战时,赤城的话却让大家吃了一惊“实际上在这场战斗中北洋舰队的火炮命中率比日军高。如果说日清战争中有称得上是勇士的清国人的话,那大概就是这批水兵了,为了保护定远而前出,英勇地撞向第一游击队的致远号更是让人敬佩,即使在帝国海军之中,这样的舰长也称得上一等一的勇士了。”老实说也曾听说过这艘巡洋舰和她英勇的舰长,但对于当时他为何选择撞击这样的方法是在是不能理解。但节目之后很快就解释了致远采用撞击战术的理由,还给出了利萨海战奥地利海军成功撞击意大利海军旗舰的战例。
随后大和又提到了在最后的刘公岛之战中,北洋舰队组织了海兵队对炮台发起反冲击的事情。这些与东乡元帅描述背道而驰的说法,以及之前东乡射杀落水的清国陆军的事实,让我对于东乡元帅在甲午中提到的很多故事产生了怀疑。正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苍龙号的柳本舰长已经站在我身后好一会儿了,我正要敬礼的时候却发现周围苍龙号的舰员很自然地在向他们的舰长打招呼,就像是面对自己的同僚一般。这把我吓了一跳,我面对加来舰长的时候可从来不敢这样。我也确实听说过苍龙新任的舰长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没想到这么好说话。
于是我壮着胆子向柳本舰长提到了对东乡元帅的疑惑,照理来说对军神的质疑应该会遭受到“爱的教育”的。没想到柳本舰长很爽快地就说出了他的观点:“(东乡)元帅当时应该是出于鼓舞士气的缘故吧,日清战争北洋舰队确实是在努力作战了,他们的失败,更多的是清国政府和体制的问题。”
之后的节目内容也和柳本舰长说的一样,操江号用非常压抑的语气说出了与之前柳本舰长一样的话,还补充道:“因为内部的倾轧,北洋舰队在开战前连基本的煤炭和炮弹都无法保证供应,开平煤矿居然用劣质的碎煤来充数,结果原本称得上是高速巡洋舰的致远姐,在发起最后冲锋的时候船速居然还达不到吉野的一半。天津和青岛电报局的电报员更是早早被人收买。丁提督在战前可谓是绞尽脑汁,通过佯动诱使联合舰队只出动了本队和第一游击队。然而北洋最终北洋舰队还是因为实力不济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海战,或者说战争,从来都是一个国家整体实力的体现,军人所能做到的,不过是赢得战斗,但真正打赢战争,还是要依靠每个国民的努力,仅仅依靠军人的努力,是难以赢得战争的。”
“战争不是靠军人的努力才打赢的么?”当时我并不理这句话的意思,完全理解这句话,已经是数年以后的事情了。
大家好久不见
HOST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设置……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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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严令山本,MI作战必须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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