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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致我无悔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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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經歷對很多人來說,既是美好的、同時也是痛苦的。曾經可以為了僅僅一個人,就放棄了無數的其他事物,義無反顧卻最終不能如願以償。相信很多人都會這麼想過,如果當初沒有遇到那個人,現在的生活又會變得如何了呢?或許曾有後悔的想法,卻也不願意從記憶裡抹掉這段時光,帶著一絲遺憾地繼續生活下去。

如樓主所說的,現實世界並不會像動畫劇情般發展得那麼順利,即使你是一心一意想去討好他人,結果卻總是事與願違、甚至弄巧反拙。來給樓主分析一下哪裡可能做得不夠好、或太好的地方:

1. 所謂的表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否因為過早表白而導致失敗?似乎稍微有些經驗的過來人都會告誡別人,不要輕易表白,甚至乾脆不要表白。看似是很流氓或不認真的做法,其實也是真的對發展感情有正面幫助。

首先,表白是指把兩人關係挑明的一個手段,無論結果是接受、拒絕、無視或各種可能性也好,兩人的關係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Pure」了。朋友關係及戀人關係最大的分別,在於前者是大家相對自由、而無需向對方付太大責任;後者的佔有慾成份則很重,一但接受某人的表白,就意味不能再跟其他異性有「過份」的接觸,否則就得背負「不忠」的罪名。

其實要向跟人表白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首先是不滿足於對方只把自己當作朋友看待,希望跟對方更進一步地變得親密。或者是害怕被其他人捷足先登,透過表明兩人關係來阻止其他追求者的進攻。又有可能是對於曖昧已經感到厭倦,希望了解到對方的真正想法,從而決定是否繼續追求對方。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好,似乎都不是真的「為了對方著想」而行動,更多是為了私慾。

想要真正地去愛一個人,其實沒有必要用一種固定關係來鎖住對方。更多時候是不勉強他人來配合自己的意願,無償地付出、甚至不惜作出犧牲。一般所指的「戀愛」跟「真愛」的最大不同,就在於前者的對象限定一人,而後者是所有人都可以無差別地去愛。如果一個人只對某個感興趣的異性來示好,對其他不感興趣的人則不會主動示好、甚至是可以背棄或利用的話。證明了他的付出必定是想要取得各種意義上的回報,對於無法回報他的人就顯然不打算付出「愛」。因此一般的戀愛也不太可能是無私的,在追求戀愛這事之前就得理解這一點。

在樓主那段表白的經歷來看,對方既不是輕易答應、又不是打算拒絕,只是給予一個「考驗」來判斷兩人的合適程度。雖然從表面來看就純粹是個「約定」,看樓主是否在兩年後仍然繼續愛她。不過愛得是否合適就由對方來判斷了,在最後沒能成功通過考驗。


2. 既然這是一個「考驗」,樓主顯然是很努力地接受了挑戰,想在這期間內展示出自己的優點,卻弄巧反拙。在你未成為她的戀人之前,就各方面都處處對她好,只不過是給壓力對方去接受你。即使你本人沒有這麼認為,在對方看來就是那麼一回事。在對方最後一次爆發的發言來看,一定程度上印證了她的感受。

某首情歌也有這麼的一句話:「受太大的禮會內疚卻也無力歸還。」做任何事都以自己的想法「對她好」為先,實際上她本人卻不那麼認為的話,心態就跟強迫子女「從良」的父母一樣,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女生們普遍喜歡平易近人、容易相處的男生,跟樓主未表白前的行為相似。一個處處都對自己最好的人,肯定不會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


3. 承上,樓主在回顧這段感情時,經常都很強調一點,指自己是打算無私地為對方付出,做的一切都是打算為了她好。我並不是要質疑你的說法,只是想指出一點:「有時候太過正確,同時也是一種錯誤。」

人無完人,完人又被稱為聖人,實際上如果有,那個人肯定是被絕大多數人所討厭的。這可能是很難理解,一個完美的人為什麼還會被人討厭?他誠實、善良、美麗、聰明、各種可能擁有的優點都具備,更沒有任何缺點。但他越是優秀就越會被他人所討厭,沒有缺點本身就已經足以成為一個缺點。

那是因為這種人一但存在,其他人在他的身邊就會一瞬間被比下去,而沒有人會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另一方面,人也是喜歡把負面的情緒發洩及錯怪在其他人的身上,即使他內心深處知道對方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完美的人存在,別人就不可能輕易怪罪對方,自己就得回去承受那些負面感受。(也就是貓物語(白)的羽川翼,她為什麼會被家人所討厭的原因。)

聖人固然比凡人優越,而這種所謂的優越感就往往是問題的所在,即使他本人並不認為自己優越於他人,其他人也會幫他擅自做決定。但現實不存在理想世界裡的完人,一個努力去當聖人的傢伙,肯定是認為自己比一般人要優越。更是會努力去證明他的想法,透過展示各種「善行」或「道德」來實現。

耶穌是怎麼說的?他自稱是上帝唯一的兒子,甘願為有罪的世人送死。潛台詞是全世界的人類都不如自己特別,他甚至不是僅僅的一位人類。就是這種過人的優越感,足以讓其他人把他恨之入骨,不惜任何手段都要處死他。一個人越是希望證明自己是聖人,其他人就會越是努力去證明他不是。

於是耶穌死了,成為了一個宗教的象徵而被崇拜著。作為一名死了二千多年的人,他就等同不存在,沒人會覺得被侮辱。但如果他明天就復活,以活生生的「耶穌再世」身份去宣告自己的偉大,結果跟兩千年前肯定沒兩樣。那些在今天崇拜他(已死)的人,在明天就會立即把他(活著)討厭,對他的宣稱作出各種質疑及報復行為。

如果做人堅持要做正確的事,並不等於不會傷害到別人,甚至只會傷得更重,對於那些不是那麼正確的人而言。但如果在做所謂「正確」的事情時,內心會感到一種優越於別人的態度,像樓主年輕時因成績好而看不起其他人的那段時候。那這種心態本身就不可取,不應該因為優越感才選擇要做正確,這已經不是所謂的正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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