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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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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现在推倒贵真是威名远扬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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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把主要人物交代一下,目前確定有改變性別的人物:

遠野志紀﹙遠野志貴﹚
巫淨琥珀
遠野四季
弓塚皋月﹙弓塚五月﹚

沒登場的人物:
希耶爾﹙因為這個再寫下去,連我也無法確定有沒有辦法寫到結局……﹚

性別未改變人物:
愛爾奎特
遠野秋葉
巫凈翡翠
兩儀式
黑桐幹也
羅亞﹙慢著……這個人有性別嗎?﹚
尼祿‧卡歐斯﹙是有人想惡搞把她變女的……但是我光想就覺得很噁心了><"﹚



……有缺哪個角色記得提醒一下


04/黑獸II

單看外表的話,還真的是一點“吸血鬼的房間”的感覺都沒有。
普通的擺設、床、書櫃,純白色的色系染著這整個房間。
「咦?」
我怎麼睡著了?而且這裡是哪裡呀?
啊……想起來了,這裡是愛爾奎特的公寓。
「志紀!妳醒啦?」
一個很有精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看看我,我是趴在床上睡著的,回憶起昨天,我好像是把愛爾奎特丟下床以後,就直接趴在這裡睡著了。
「早餐等一下就弄好了唷!等我一下下吧!」
「啥?早餐?愛爾奎特妳不是受傷嗎?」
「那種傷才沒什麼大不了的呢!哇——油噴出來了!」
似乎是很樂的樣子,我也不想多說些什麼。
「愛爾奎特,我也來幫忙吧!」
正當我想要往廚房踏進去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新聞———今凌晨,南社木市的某間賓館,發生大規模的旅客失蹤事件。」


我的腳步停止,視線從廚房移動到電視機。


「賓館中留宿的一百零三名旅客去向不明,特別於賓館四處都留有血跡,警方認為該事件與某種大規模犯罪有關。」


啊……我是怎麼了?這種事情,我不是比誰都清楚的嗎?
因為,我是從那旅館裡面逃出來,唯一的倖存者呀!
「志紀?怎麼了嗎?」
愛爾奎特探出頭來,然後留意到電視機的報導。
「喔——是那個呀?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志紀妳就別在意了!」


「怎麼就可以這樣算了!?」


我的吼叫把愛爾奎特也嚇了一跳。
沒錯,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那可是足足一百多人的生命。
新聞導播繼續冷冷的發布著情況報導,畫面一轉,背景換成了我昨晚待過的賓館,然後陸續出現那一百零三名“失蹤”旅客的名單————我和愛爾奎特的名字,當然不在其中的,因為愛爾奎特是匿名的。

「此外,賓館內還大量檢出野生動物的體毛,據推測這可能與造成旅客失蹤的犯罪者有關,動物體毛包括類似狗、狼以及熊的在內,共有幾十種之多,令人無法理解的是,賓館中還檢出了類似鯊魚的牙痕——————」

「志紀,我不是人類,所以我無法理解妳對同類死去的感覺,但是,妳——想報仇嗎?」
報仇這句話就像是高超的魔術一樣,把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愛爾奎特身上。
「當然,我一點點……一點點也無法原諒那個傢伙!!」
上百的人,屍骨無存,就只留下血跡的死掉。
我心中浮現出來的是那個黑色大衣的身影。
不管那傢伙是何方神聖,只知道那個男人是元凶,那就足夠了。
————心臟麻痺般的震動。
有恐怖,也不乏厭惡,可是,現在壓倒一切的是憎恨和憤怒
還是說——現在胸口翻卷的漩渦般的感情,其實也是恐懼的一種?
「開什麼玩笑啊!」
不甘心,恐懼嗎?還是純粹覺得自己是個窩囊廢呢。
現在的我,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忍不住要破壞什麼似的,焦躁起來————

「……一之泉、彼方君太、白羊安鳳、鶴屋鳳子……」

被害人的名字一一的報上來了,我能夠做些什麼?
哀悼?哀傷?還是……生氣?
但是此時,卻出現了一個讓我更加震驚的聲音!


「——弓塚皋月……」


弓塚——皋月!?
嘎嘎聲作響,那是我咬牙切齒的聲音。
「志紀?妳怎麼了?」
我拿起旁邊的外套,轉身就要往外走,此時愛爾奎特拉住我。
「放開我!」
「志紀妳冷靜一點呀!」
「這要我怎麼冷靜?居然……弓塚同學居然在那裡……明明這麼靠近,我卻什麼都幫不上忙……就這樣讓他死了……」
「就算是這樣子,妳現在也不該這樣衝動呀!」
「放開我!不然我連妳一起殺!!」
聽了我的話,愛爾奎特震驚的手鬆開來。
我往玄關走,但是馬上被拉了回來面對愛爾奎特,然後——

“啪!!”

臉頰,受到了像是巴掌一樣的打擊。

這個巴掌很有用,讓我冷靜了下來……
「聽好了,妳現在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妳覺得妳的朋友希望妳就這樣死嗎?」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我還沒從震驚中驚醒過來。
「而且,我也不能讓妳死,妳還沒負起該負起的責任呢!」
……責任?
「好了,妳先坐著吧!」





讓我冷靜下來以後,愛爾奎特放了早餐在桌上。
「吃吃看吧!」
老實說,我是一點食慾也沒有。
儘管如此,我還是不忍心拒絕這個眼睛睜大大、充滿期待、像是貓咪一樣的可愛表情……呃……
「還滿好吃的!」
「是嗎?耶!我剛剛可是失敗很多次呢!」
「不過這是什麼呀?確實是人類可以吃的東西吧?」
「當然啦!就只是把人肉打成醬、然後和菜一起炒的人肉紅。」
噗——的一聲,我把嘴裡的東西都噴出來了!
「哈哈哈!志紀被我騙了!這只是伴飯用的雪裡紅啦!可不是人肉唷!因為看志紀心不在焉的,連伴飯用的料理都用筷子夾!忍不住就捉弄起妳來了!」
「真是個令人爽快恢復精神的好辦法呀!但這害我又想起昨天血肉糢糊的情況了!我可真的是一點也吃不下飯了!」
我可沒有吃過叫做雪裡紅的菜呀!這樣子被整也未免太冤枉了吧?
「啊——怎麼這樣子呀?人家可是煮的很努力呢!」
「改天我一定會來這裡吃妳煮的飯!所以,妳今天就饒了我吧!」
「真的?妳可不能食言唷!」
我點點頭,愛爾奎特才又露出了笑容。
「那好吧!我們現在就來談點正經事吧!」
「嗯,講吧!那個人到底是誰?」
「雷諾‧卡歐斯,英文應該是寫做“Nero‧Chaos”。」
「咦?這個名字怎麼寫起來很像兩個單字呀?」
「因為這不是本名呀!只是教會那邊為了方便辨認所以才如此命名的,Nero指的是古羅馬的某一名動物保護主意的皇帝,Chaos指的是混沌。」
該怎麼說呢?說到Nero我只想到了某電腦燒錄軟體,而Chaos總覺得好像在英文閱讀測驗裡看過,而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所以愛爾奎特的解釋還真讓我想:剛剛幹麼這樣反應呀?
「所謂的混沌呢!應該是指雷諾身上粘粘歪歪的東西,就像原生的地球,是很多很多元素的混合物,東西隨機產生然後飛出來的樣子…………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從昨晚看到的那樣子猜測的話。」
「有什麼東西……隨機產生,然後從他身體裡飛出來……?」
「我之前也跟你說過的,吸血鬼為了彌補體難以修復的破損,吸取人命級別不夠時,就會把比人類更為單純、更具生命力的素材吸進身體,雷諾算得上最古老的吸血鬼之一,體內的野獸也就相應的異常得多似的。」
「這樣說來,那些獅子老虎的,都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嗎?」
「是啊,不過人類的遺傳情報容量有限,以肉身制御的使魔最多也就三十左右,如果是“魔獸”或“幻獸”的話,一匹以上容量就會爆掉了!」
正當我還在想辦法消化這些聽都聽不懂的東西時,愛爾奎特又轉了個話題。
「等一下?不同種類嗎?志紀妳說獅子和老虎?」
「是呀?難不成妳都沒有遇到嗎?我可是陷入苦戰呢!」
「啊!這樣說來確實是有點印象,不過……能把不同種類野獸統括在體內,是因為雷諾意志力特強的緣故嗎?有那樣的意志力的話,身體只吸取野獸是很奇怪呢!吸收一匹到兩匹的魔獸,比吸收三四十頭野獸不是更好嗎?」
似乎是打結了似的,愛爾奎特開始抱頭苦惱。
「算了!這種事情也沒啥好在意的,也許雷諾真的這樣笨也說不定,再說他的武器也頂多二十到三十頭左右的野獸,了不起再加一匹幻獸作使魔吧?這樣要打也不至於會有多難打,在真祖吸血鬼和殺人鬼面前這根本是小CASE嘛!」
愛爾奎特露出一付“自己好像想太多,敵人根本沒這樣強的樣子”。
但我可不能這樣算了,她剛剛好像說到什麼我不得不否定的東西……
「愛爾奎特,真祖吸血鬼是指妳吧?那……殺人鬼是指誰?」
「啊?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妳呀!」

————啥?

慢著,她對著我亂說什麼?
「妳在殺我的時候,簡直是熟得要命,按下門鈴門打開的瞬間就閃進,我還沒回神,生命就被妳第一刀叫停,稀里嘩啦的分成碎片,竟然能完美到那種地步,簡直到就是藝術的地步呢!」
「喂————」
「這樣說來志紀也真是背運!超絕的殺人技巧,偏偏碰上不討巧的對象,真不知道那種技巧志紀是殺了多少人才練出的,可這回不還債都不行了。」
「等——等等——」
「怎麼了嗎?有話直說就好,我們應該沒什麼好隱瞞的吧?」

————說得太好了,我朝愛爾奎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什麼?悄悄話?」
一臉興奮的愛爾奎特靠耳朵過來了。

「……我說——」

預備————

「胡說什麼哪!妳這個笨女人————————!!!!」

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毫不留情對愛爾奎特的耳朵吶喊!
愛爾奎特捂著耳朵大跳著。
「志紀妳幹什麼呀?」
「原來妳是“如此”抬舉我的!」
「抬舉?說什麼?」
「原來是認定我是殺人鬼,才安排我做妳的擋箭牌?搞什麼?聽好了!我沒殺過人——殺人,妳是第一個。」
啊————愛爾奎特的嘴大大的張開,似乎是很吃驚的樣子。
可惡,這反應果然早先從骨子裡就認定我是殺人鬼了。
「——————騙人!我居然是志紀的第一次?」
「我的眼睛是比較詭異,但殺人我可想都沒想過。」
「那……為什麼會想把我殺掉?妳曾經見過我嗎?」
「我也不清楚!看到妳的瞬間就變得精神狀態怪異了———等到我回神,妳就已經被我————」
就在這個房間,沒有理由,沒有目的,就給七零八落的分了。

「————啊!」

這樣說來,我根本沒有向愛爾奎特發火的資格。
雖說她可以復活,也不是人類,可我殺了她,那是鐵一樣的事實。
「怎麼了?又突然不說話了?」
「我一直都忘了………應該跟妳道歉的,愛爾奎特……」
我居然把這種事隨便的給忘記。
「對不起!愛爾奎特!是我把妳給殺了!比起別的,這才是最該說的!」
我是怎麼了?愛爾奎特誤會我是殺人鬼也是當然的,就算那只是天生,天生就是殺人鬼的我的衝動……
「無論如何,我都要接受這份罪,犯下那樣的殺人罪,是不能就這麼返回正常人的社會去的。」
現在才想起,我真是太卑鄙了!毫無理由的殺人,是不能就這樣被原諒的!
「志紀殺我時,自己都莫名其妙嗎?」
…………無言的點頭。
「不是喜歡才殺人……恩,殺人鬼中確實有把殺人當作呼吸一樣的傢伙,但看來志紀不是這樣的人吧?」
「沒錯。」
「應該說,妳平時相當正經,卻忽然讓妳想殺的人,就是我?」
「對!其他人從來都沒有那種感覺。」
「那沒問題!志紀不是殺人鬼,我保證!」
愛爾奎特就這樣乾脆的把這個結論扔出來了。
「什麼罪呀罰的,不用了!志紀偶然想殺的人只有我,還正好具備絕頂的殺人技巧,結果就給殺成了!可志紀運氣也不好,我是吸血鬼又找上門來,結果誰都沒有死!所以志紀妳也沒什麼好煩啦!那種道德標準的就別在意了!」
「這我知道,但怎麼說我也是殺過人的,像我這樣的傢伙,沒資格消遙的。」
「有資格責備你的,只有被害者和你自己而已,而我不是原諒你了嗎?」
「這麼說是沒錯,但我殺過妳還是事實,怎能說忘就忘?」
就算可以不受罰,這份罪還是永遠都不會消失。
「當然!我還記在心上呢!妳隨便忘了那怎麼行?只要妳本人後悔的話,不也就沒問題了嗎?」
「這是狡辯吧?」
「志紀,人類裡還是有“憎恨這世界也不會把靈魂賣給惡魔”的傢伙!會對被自己殺的人道歉,就絕對不會是跑到那邊的世界的人。」
…………無話可說。
虧她還可以這樣對著殺死自己的凶手說出這種話,這個傢伙。
「對吧?而且志紀,因為有妳在,所以我們這邊多了一個王牌呢!一個連我都殺得死的王牌。」
「我……我嗎?」
「當然啦!」
正當我在思考我到底哪裡幫得上忙的時候,我發現愛爾奎特的衣服滲出血來了。
「愛爾奎特,妳的衣服……」
「啊!真糟糕呢!志紀幫我拿那個過來好嗎?」
愛爾奎特指著在旁邊櫃子上的…………膠帶,大捆的,通常的用途是用來黏住紙箱封口的,就是那種茶色的。
我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
「——————妳……」
「志紀別發呆啦!幫我一下又不會死。」
————這確實是會死人的問題!我伸出手把愛爾奎特的衣服掀起來!
「哇!志紀是色女!怎麼可以亂掀人家的衣服!」
我不理會愛爾奎特的抱怨,因為我一把火都上來了……
「妳白痴呀!?哪有人用膠帶來固定傷口的?」
「啊?」
她一臉吃驚,然後還“啊”……我的天呀!這女人的常識未免太缺乏了吧?
「哇!」
我把愛爾奎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志紀好有力氣唷!居然可以把我抱起來呢!」
「我的力氣可是贏過普通男生的!這是題外話,妳的錢包在哪裡?」
愛爾奎特指了指旁邊的抽屜,我一把就把抽屜打開拿走錢包。
「妳給我聽好了!在我回來前不准四處走動!如果妳亂走動的話,我保準等一下就把妳綁死在床上!」
「哇!志紀有那種興趣呀?」
「沒‧有!我只是要去買些像樣的東西給妳治傷,至少消毒用品跟繃帶可以拿來用吧?反正也是固定傷口而已。」
「好是好,不過可能沒用的哦?」
「那也不能放著不管,再怎麼說也比膠帶好。」
「好吧!話說回來,我的構造跟志紀妳們也差不了多少,說不定真的有用呢!」
「嗯!就好好在這裡躺著吧!不過不許睡著,等我回來。」
「志紀還真是愛要求些亂來的事!」
「亂來也不能睡!睡著之後抵抗力會下降的!傷口沒包紮好就睡,可是會惡化的!總之等我回來之前你醒著別睡。」
「嗯嗯嗯!都聽妳的吧!志紀!」
不知道為什麼,愛爾奎特很樂的樣子。
算了,如果憂鬱的話我也麻煩!





我在附近的商店買了一些消毒用品和繃帶,口服藥物對愛爾奎特應該是不必要的吧?
敷傷口用的藥棉、包紮的繃帶、鎮痛劑這些東西,呃……鎮痛劑就是問題了,這對愛爾奎特有效嗎?

————

——

「志紀……等等啦!好癢!好癢!」
「…………」
擦個藥而已……這女人反應也太大了吧?
「等一下啦!這是什麼藥?好涼又好癢!不行啦!人家那邊很敏感啦!不要摸啦!啊————」
「……面速力達母而已啦!妳也太誇張了吧?」
「那……那邊別擦好嗎?因為那邊被碰到的話真的是————哈哈哈哈哈!!」
第一次看到這麼怕癢的吸血鬼……
「接下來是上繃帶。」
「嗯————」
「……………」
「啊——————」
愛爾奎特發出呻吟的聲音……然後表情……
「我說妳呀……不要那個表情好嗎?一看就覺得很變態!」
「我只是……啊……在忍耐,不然志紀就會一直唸我呀!」
好吧……至少這樣子也比剛剛好處理,只是那個表情也太H了吧?
「————好了,這樣總算包紮完畢了!試著動動看吧!」
「動起來不怎麼礙事啦!就是還麻麻的,全力動作好像還不行。」
「是嗎?那妳也只有應付一下了!雖然上過護理課,但是還是不怎麼熟練,湊合著用吧!」
「嗯嗯。」
愛爾奎特點點頭……糟糕!有種很可愛的貓咪感覺……不行!要把持住自己不能去摸她的頭!
「放哨就交給我,妳睡好了。」
「就算睡覺我力量的恢復也不會增加的,睡眠只能治疲勞,對我來說,力量恢復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但是妳不是連說話都很辛苦嗎?」
「是沒錯啦!但是志紀醒了,我睡著了感覺很可惜嘛!」
躺在床上的愛爾奎特支起上半身來,一臉陽光的搭話。
「————真拿妳沒輒!」
沒辦法了,反正這邊也有要問的事,再聊一會兒也好。
「我們要怎麼對付那個傢伙呀?」
「嗯……這也是個問題,不過因為這邊有個常理以外的傢伙存在,所以可以用作弊一點的戰術。」
應該是指我吧?只是我覺得她們倆本身就是常理以外的生物。
「我引開雷諾的注意力,然後志紀從後面偷襲。」
「偷襲嗎?感覺還真是不正大光明。」
「喂喂喂!搞清楚好嗎?我們兩邊的戰鬥力本來就相差太多了,如果志紀想傻到正大光明的解決對方的話,那跟直接進到他的嘴巴去是沒有差別的。」
「是這樣沒有錯,不過要從哪裡下手呢?先讓他不能行動,那就先切掉手和腳吧!」
忽然,愛爾奎特不說話了,然後眼神變的很可怕。
「怎麼了嗎?我說錯了嗎?」
「志紀,妳有這種想法就叫做送死!妳真的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對方可是吸血鬼!,而且還是高等的二十七祖之一!以妳的人類身軀要去搏鬥?別笑死人了!妳真的知道兩邊能力的差距嗎?」
「說的也是,但是我該怎麼做?」
「“死之點”直接刺下去!一擊必殺!不要猶豫,那個猶豫就是會害死妳的兇手!懂嗎?」
「死之點嗎?好吧!待一會兒看看能不能看到。」
沒有回答,不再說什麼的話,大概是我的回答將就合格吧。
「那在哪裡等才好?在這公寓等的話,又會像昨天一樣,把無關的人捲進來送命吧?換個地方吧!」
「那就到公園好了,凌晨左右不會有人經過的————要是還有人經過的話,那就只能說他運氣不好了。」
「OK!那這樣就樣啦!愛爾奎特妳怎麼一臉“唉——”的樣子呀?」
愛爾奎特輕輕的嘆了口氣。
「用魔眼魅惑一下的話,就能讓志紀萬無一失的幹掉雷諾的,原本就這麼打算的,怎麼又不願意這麼做了?真是矛盾得要命呢!」
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愛爾奎特有點垂頭喪氣。
「我相信志紀,我們一起去打倒雷諾吧!」
愛爾奎特一臉燦爛的笑了。
可這個笑容,好像埋著相當相當深的不安。


最後的計劃,其實是土到掉渣,到凌晨的時候,愛爾奎特先走去公園,雷諾的使魔肯定會跟上愛爾奎特離開,再過一段時間,我也離開房間去公園。然後在愛爾奎特前方的那個樹叢裡藏身,趁愛爾奎特吸引住雷諾注意力時,我從後面攻擊雷諾就可以了——————





時間,大約十一點半。
「好了!可以走了!」
剛剛留了一點時間為自己做好心理準備,現在我要出發了。
拿著小刀,走出玄關。


公園,愛爾奎特靜靜的坐在那,而我來到她對面的一棵樹後面。
愛爾奎特伸了一個懶腰,是示意說已經知道我在這了嗎?
拿下眼鏡,我看著在這世界上不斷“流動”的“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還是緊張的有點發抖。
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呢?我想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是沒有太大差別的。

愛爾奎特靜靜的看著夜空上的月亮。
為什麼呢?當初我為什麼會想要殺她?
那莫名的衝動,當時有如即將高潮一樣的興奮,莫非這是我生來就對她的衝動嗎?

————這麼說的話,遠野志紀不就是?


愛爾奎特的視線從皎潔的月亮移了下來。


黑衣的男子,像是亡靈一樣的出現了——————


「讓妳久等了————真祖的公主,愛爾奎特‧布萊斯坦德。」
愛爾奎特露出一抹微笑
「是呀!真的是久等了呢!雷諾卡歐斯!還是說該叫你“佛布羅‧羅韋恩”呢?」
「唉呀!真是令人懷念的名字呢!想想也大概幾百年以上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呢!真不愧是真祖的公主,對我們的經歷是一清二楚。」
「過了這麼久的日子,你可真該慶幸那過億的人腦細胞沒有死光呢!」
「妳真愛說笑呢!吸血鬼本身就是和人類不同的存在,和一天就會死掉幾千個腦細胞的人類可不同呢!只需要補充層次更高的營養,這種存在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雷諾的注意力已經被愛爾奎特拖住了。
現在動手嗎?不,還太早了。

「說到人類,那個被妳死命追打的“蛇”,又是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追殺她呢?這我倒是很有興趣,還有時間,不妨說來聽聽吧!」
「呵呵!這種事情我可沒有義務要告訴你,倒是聽說你們不承認“蛇”為吸血鬼二十七祖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呀?那傢伙的思想和我們差別太大了!他是沒有“吸血種”意義的“吸血種”,大部分的死徒並當他作同胞———尤其是我和他之間算是舊識,更是了解他特立獨行之處呢!其他死徒有那樣的想法,倒也不足為奇。」
「說起來,你和“蛇”還真是死徒中的異類呢!都是異類,物以類聚臭味相投,確實不奇怪。」
「怎麼會呢?異類就是因為離群孤立才稱為“異”,所以才沒理由湊到一起呢!」
「哦?講起宿念,追殺我追到這種極東之地來的你,倒是和他有一拼呢!」
「那你呢?發了瘋般追殺“蛇”的妳才是沒完沒了吧?處決高位死徒才是你的本職吧?這麼執著的追殺著“蛇”又是為什麼呢?居然讓真祖公主妳抱有這麼大宿念,該不會她給公主妳灌了什麼毒藥吧?」

雷諾的聲音上揚了起來,應該是愛爾奎特的挑撥起了效果吧?
那好————就是現在!!

握緊刀、穩住身體!衝了出去!!

會得手!
直覺告訴我,會得手。
錯不了,這樣就可以把他殺掉。

還差一點點,再靠近幾公尺,他就會被我解體!

後背,全無防備的後背
絕對沒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過來的我。

「什麼!?」

我大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
沒有線!?沒有點!?
不管看了幾次都一樣——根本沒有線和點!!
完全沒有“死線”和“死點”,連一條都沒有!
怎麼可能?這樣的生命體怎麼可能會如此?

「嗚!!」

頭忽然痛了起來,接著眼前浮現了一個“點”。
沒有線的點,感覺好怪……這到底是?
不管了!只要刺下去就結束了!!
再前一步,右手的小刀,向雷諾的“死點”直走。

刺下去的一瞬間————什麼?

“死點”的數目猛增,一、二、三、四、五……八、九、十……二十……………………八十、百、二百、三百、四百——————————!

不對!這些根本不是他的“死”!
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大群異質物體所拼湊而成的混合物!
這傢伙————這傢伙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志紀!!」

愛爾奎特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也讓我回了神!
雷諾後背的大衣,猛然地揚了起來,有如從黑色海洋裡噴出似的,一匹黑狗從雷諾的背裡直衝出來。

「————視線——別移開呀!」

我這麼告訴自己,然後迅速的揮出刀,將黑狗的線給劃下!
但是動作沒有停下來,那股力道直接把我狠狠的撞出去!
「————哇!」
這是怎樣的力度啊!
輕而易舉的把我整個人往後頂飛了好幾米,重重的壓倒在地,黑狗的牙齒,順勢向我的脖子,急咬過來。
「啊………啊————!」
小刀刺進黑狗的左腹死之點的所在,像空氣一樣柔軟,小刀直沒至柄。
黑狗動也不動了,可馬上身體又化成了黑色的液體,澆住了我的下半身。
「可惡!」
黑色粘液竟然纏著身體,站不起來。

「唉呀?是妳的使魔嗎?還可惜,偷襲對我是沒有用的,即使我沒有發現,我們之中也一定會有一個發現迎擊的。」
「的確,明明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了,居然還可以反擊,這就是所謂的群體優勢吧?」
「已經衰弱到必須使用這等手段啦?現在的妳連“空想具現化”都辦不到了,想就這樣子挑戰我嗎?」
「是嗎?區區一個死徒而已,我可不覺得有與世界同化的必要,我就證明給你看!用我的爪子就足以消滅掉你了!」
咕、像鴉鳴似的,短促的笑聲。
「妳太天真了!既然有這樣的自信,那就來試看看吧!!」

這話像是開戰的前哨一樣,愛爾奎特有如風一樣的衝過去!
而雷諾也從大衣裡跳出數隻野獸迎擊,像子彈般的速度朝愛爾奎特攻擊過去!
那不是黑狗,而是每頭都比本體雷諾還要巨大,閃著剪影樣飛撲而過的豹。

豹只是在地面上閃過,就把地面給蹬出裂縫了,擁有這等破壞力的生物,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應付的!
但疾馳中的愛爾奎特也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三隻豹很有默契的同時朝愛爾奎特攻擊————這樣就結束了,只一瞬間,三頭豹被撕成碎片,在地面上亂滾。

「喔?」
似乎有點出乎雷諾的意料,但卻沒有因此而動容,持續的從體內跳出動物來。
體內不斷飛出野獸。

獅子,在剛一露頭的瞬間,就被愛爾奎特連頭帶臉地被劈開————
豹,在撲上愛爾奎特時,就被她的爪從眉心刺穿了腦殼————
老虎,就像粘土作樣的被撕成兩片————
相繼攻上的野獸,統統是得到了同樣的結果,天空撲下的鷲,抬頭仰望的巨大灰熊,地面游泳的鯊魚,還是大到開玩笑的推土機般的大象。
最後,沒有一頭可以阻止愛爾奎特前進的腳步,全部全部的野獸,都在瞬間就變回黑色的粘液去了。

愛爾奎特已經離雷諾不遠了,最後衝出來的是一隻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陸地上的巨大鯨魚,但是命運沒有不同,愛爾奎特的爪子從上往下劈————連雷諾都給劈成了兩半!!
雷諾的左半部整個飛了出去,右半部掉在愛爾奎特的旁邊…………

這是在開玩笑嗎?從雷諾體內跑出來的絕對沒有一個是能簡單言論的,而且這些野獸絕對都比在大草原上奔馳的野生種巨大,獅子、還是老虎的大小幾乎是一隻大象、豹的速度我看也遠遠超過保時捷,隨便一個都足以把汽車揉成一團、把房子拆掉,巨大的黑熊我想甚至可以把坦克車掀起來了!

這就是愛爾奎特嗎?身受重傷、連動都有問題的愛爾奎特,卻還有這等實力,那完全型態究竟是怎麼樣的怪物?
這麼看,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我來幫手吧?果然是只能拖後腿的角色。

「呼——呼——呼——」
愛爾奎特似乎很累的樣子,呼吸的很急促。
而起身的、半邊的雷諾卻顯的很怡然自得。

「令人吃驚呀!」
雷諾的聲音,居然聽不到半點的含混。
好像有種、令人絕望的預感。
「衰弱成這樣子卻還有這樣的戰鬥力,不愧是真祖選出來的處刑者啊!“不要和白色吸血姬照面”的傳言,看來是對的。」
愛爾奎特慢慢的向雷諾靠近。
「所以,我本來沒打算用這種十到二十的級數就來打倒妳呢!」
「哼!嘴硬的話就趁現在吧!不管你能使役的使魔有多少,都不會是我的對手的!」

冷笑,雷諾的嘴角露出了令人感到絕望的微笑。
「使魔?如果是原本的妳我想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已經弱到這種程度啦?破損的肉體需要補完才去吸收其他生物,我居然被這種雜碎混為一談,真是讓人不快呀!」
視線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

「愛爾奎特!!」

愛爾奎特的背後是剛才被撕裂的雷諾半身,撲撲的、蠕成好大一塊,從愛爾奎特背後劈頭蓋臉的揚起——————
愛爾奎特反應過來,一爪就把黏液撕成兩半,但是旁邊、剛剛被愛爾奎特殺掉的液體全數往愛爾奎特身上撲上來!
「糟糕!」
來不及!因為真的太多太多了!愛爾奎特連躲都沒辦法躲,就整個人被黏液纏住!
「有心的話就記下我體內“野獸”的數目好了!用人類的數字來表示是六六六!呵呵呵!」
「你瘋了嗎?在人類體內的遺傳因子那樣狹窄的容器裡包含著超過三百種的遺傳因子?那樣的話、不就————」
「沒錯,這就跟“創世之初”的“原生之海”沒不同,我沒有把其他的動物化作我的肉體,而是把“動物”的遺傳因子包入“混沌”作為“肉體”來使用,有的只是六百六十六個野獸的群體以及六百六十六條命。這個身體斷成半截也好,頭顱碎掉也好,都沒有意義,我是一人,也是六百六十六,想消滅我,除非在瞬間消滅掉六百六十六命,否則是不可能的!」
「沒可能!把存在概念混雜得這麼亂,你的自我一定會消失掉的!」
「沒錯,你眼前的人並不是個人,雷諾這個人格並不存在,與其說是“個人”,不如說是“群體”才更接近,變成這付樣子的生命已經失去了所謂“存在的意義”,最初那個追求永生的生命種,早已沉在“原初之海”深處,早晚也會失去知性,與這個群體一起成為生命“種”的標本。」
愛爾奎特的驚愕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來了,身體不斷的擺動,但是仍然沒能逃離這個牢籠。
「不覺得這才美妙嗎?在我體內翻著“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東西”般的混沌,可以媲美“原初世界”的小世界,不知會有什麼生物新生的混沌。和這個星球上的系統樹一樣,持有無法想像的劇變與可能的黑暗混沌。最後會變成怎樣,我絕對要在我自身消失前親眼目睹——所以,教會的傢伙才這麼叫我——雷諾‧卡歐斯!一個以體內六百六十六匹野獸為武器,與一名吸血鬼相比更像個混沌空間,肆行無忌的異端者啊。」
黑色的液體在撲撲的蠕動,愛爾奎特已經連臉都有一半埋進了其中。
「結束了!就是妳,也休想從這混沌的牢籠中逃出,五百多個野獸的基因煉成的“創世之土”就是妳身體萬全也無法破壞它的!畢竟這就像去破壞一片大陸一樣荒唐呀。」
「你的……這個固有結界,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
「還用問嗎?妳的仇敵“蛇”特意送給我的禮物,當然不是他這一代的轉生。是在峇里被殺死前,教給我如何製造這個“牢籠”。」
聽不到愛爾奎特的答話聲,看過去,愛爾奎特全身已經被那黑色的液體陷住了,在那裡已經見不到名為愛爾奎特的任何證據了。
「作為“蛇”的盟友,多少也想知道你執意追殺他的原因,不過現在的你是沒法開口了吧?哈哈哈!」
————這樣放著不管的話,愛爾奎特真的會被那黑色的液體吞噬掉的。

「可惡!!」
咦?
澆住我身體的液體,原來也有線呀?
忍著頭痛,切過“線”,黑色的液體化成水一樣的東西,消失掉了。

我站起來,想朝雷諾卡歐斯靠近。
可是,該怎麼做……?
看過剛剛愛爾奎特與雷諾的激戰就明瞭了,無論是獅子、老虎還是豹,沒有一個是我可以對付的,我這樣過去也只是多具屍體在那裡而已。
雖然不太理解他們的對話,但也清楚,那些野獸每一個都是他本人,就是說要打倒那個叫雷諾的吸血鬼,就非得把那百個“死點”全部殺掉不可嗎?開什麼玩笑呀!

「嗚————」
踏不出去了……不管怎麼說——只是人類要與那樣的怪物為敵,我邁不出步子。
「該死!」
我還是只顧想著自己得救而要見死不救嗎?如果這樣子的話,我一定會後悔……

————原本就沒有對錯,有著的只是“有沒有辦法承擔後果”這回事而已。

怎麼想起了兩儀的話?而且這樣說的話,不就是要我逃避嗎?
咦?不對,這句話有個微妙的不同……承擔後果,沒有對與錯之分……如果我逃走的話,我一定承擔不了拋棄愛爾奎特的罪惡感。
原來這句話,也包含要把道德考量下去的成分呀……

「什麼呀……這樣子答案不就很清楚了嗎?」

我不再迷惘了……剩下來的,只是要怎麼應付這隻怪物而已。

「哦————」
這聲音是雷諾的嗎?那喜出望外的聲音……
不對,不是那傢伙的聲音,這聲音伴著腳步的聲音傳來。

「什麼————不會吧!?」
聲音是遠遠傳來的,而且還伴隨著跑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快走呀!!」
就像愛爾奎特說的,深夜裡的公園應該是沒人經過————可是,這樣還有人經過…………

————就 只 能 怪 他 太 不 走 運

「快逃呀!妳會被殺的!!」
大叫著,簡直忘了雷諾會注意到我而襲擊過來,只顧聲嘶力竭的叫喊。

夜晚中,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但是她似乎有聽到我的話,轉身跑掉。
可是————

呼————一身黑衣,只有半邊身子的吸血鬼喘出口大氣。
「身體被撕開,養分剛好不足呢!」
「住手————!!!」
叫聲還沒有傳過去。
野獸早已像一陣黑風似的,朝著遠處的人過去了。

到底……有怎麼樣的結果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沒錯,很簡單,就像是那晚在旅館一樣————


整個過程,沒頭沒尾的短暫結束,沒有半聲慘叫就結束。
然後,連身體也不見————就像那晚在旅館的上百條人命一樣————
沒心肝、太沒心肝了!!!居然有這種無法無天的,聳人聽聞的施暴!!!!
那些人死前的影像彷彿在我腦海裡播放一樣……


————有高高興興住進去,卻被吃掉的。

————有只是想要歇一會,卻連身體也不見,完完全全消失無蹤。

————然後,也有只是在裡面工作,卻身首異處,整片血染在牆上的……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最後在我腦海出現的,是皋月同學那溫柔的笑容————

「混帳—————」
錯不了,那個傢伙,就這樣用自己的身體在吃人!
雷諾的臉上出現一個歪歪扭扭的,滿足的笑————————
就這樣,腦海的深處,猛然有什麼東西,爆裂了。
什麼都不想,什麼都想不了了,什麼都不想要去想————
只是,只顧朝著雷諾奔去——————眼球,被染得一片朱紅。

「———吃了他」
雷諾體內一頭黑豹竄了出來,那種迅猛何止是黑狗的幾倍。
但是那種事情我才不管,就算是神,我也會殺死給你看的————不過是生物,絕不是我的對手。
「————礙眼。」
站住腳,滾落在腳邊的動物屍體咒罵著。
黑豹變成了四份,滾落在我腳邊。
「這樣啊?剛才從背後襲擊我的,原來是你啊!」
好像現在才留意到遠野志紀的存在似的。
全無感情的眼看過來了。

「給我放了愛爾奎特。」
平淡的語氣,這種冷靜的語氣連我自己也意想不到。
「……妳說什麼?」
似乎是對我的話有著疑問,他再問了一次。
「你的對手是我,那半個身體根本不夠看。」
雷諾的頭臉,上下的歪曲著,那傢伙,那樣子、也算是在笑呢————

「真掃興,妳得負責起妳的那份自負呀!人類……」
雷諾動都不動,看來是沒打算動用包住愛爾奎特的那半邊身了。
「我會就這麼活活的,一點一點的,用高熱熔化,把妳咀嚼成我的一部分的。」
雷諾揚起半邊身子剩下的手臂,熱風四散噴吐,撲出了數十頭的獸群。。
「你就負起自抬身價的責任吧!!」


「我說了,你這樣子根本不夠看————」


衝上來的野獸不止二、三十,而且一個都比一個巨大……

————那又怎麼樣?

腦袋喀喳的一聲,好像什麼開關被打開一樣。
視線裡的視野彷彿變廣一樣,不……我想是變亮吧?因為那個缠住線的那個螺旋之源,雖然是黑色又不透光,卻有像是發光一樣————我看的一清二楚。


好多好多的野獸呀————每個都在期待著分屍掉我。
好多好多————像是夜晚裡跳著舞的黑影一樣,充滿韻律感————

「會被殺啊?」
啊,沒錯,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會被殺的;根本無處可逃的。
「就這樣、被殺了啊?」
這樣很快就會被這數十頭野獸撕得稀爛,啃個乾淨了的。
自己被染得朱紅的雙眼,彷彿恍惚之中一直在盯著自己的醜態。

「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為何忽然好笑起來————不是嗎?我對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殺死的理由,連一個都想不出來。
就算這樣————遠野志紀,得就這樣被殺掉嗎?


「我去她媽的————」


笑聲,從牙縫裡漏了出來。
確實你說的對————絕對逃不了的,絕不會讓你逃掉的——真是太美妙了,剩下的事情,不過就是這麼美妙的簡單————

被殺,要被殺,毫無疑問的被殺,你說是吧?

不是被別的什麼東西哪裡的誰—————


————這個傢伙,要被我,毫無疑問的給宰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亢的心情,呼喚著白痴一樣高聲的狂笑,好笑—————真好笑,我竟然連這個笑聲,都停不下來,真他媽的笑死人。

咋、咋、咋咋、咋咋咋咋,一串接一串的,畜牲們的屠宰聲。
腦海裡外入髓的痛。
全身上下的神經血管細胞血液,全都發了瘋。


———黑色的天蓬不見了,所有所有的她媽的黑影,統統給我送進了鬼門關。


「什————麼?」
露出了比看見愛爾奎特實力還要震驚的表情。

————你現在才了解嗎?

沒什麼問題。
就算沒有地方不受傷的,現在的我,只要能動就妙極了。

「—————————」

殘忍,太殘忍了,這樣實在是太殘忍了。
傷處很痛,這樣很痛,非常的痛啊!
死很恐怖,這很恐怖,非常恐怖啊!
在笑,在為能親眼看著這畜生死相而笑!
昨天,把旅館裡那樣多的人都連皮帶骨的吃得精光————
剛剛,把那毫不相干的人連皮帶骨的吃得精光————

無論你有千百萬百的她媽的理由————

————現在,我要回敬給你,那她媽的殘忍、恐怖、笑聲、肢解的聲音、以及她媽的不斷在我耳邊吶喊的,上百個分不清是人還是動物怨靈的吶喊聲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爪子也似的東西往後背插著。
很久以前,受過重傷的那個地方。
那時候很痛,要命的疼痛,還有要命的恐怖,但滿心只有一味的憎恨。

————八年前的————那個海市蜃樓————

只有一味的憎恨,心裡裝不下什麼恐怖和痛苦,滿滿的,都是恨。
我原來只是一味的在恨哪?

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你這傢伙,明擺著要殺了我,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身體老早就麻痹了,剩下的,只有緊握小刀的,右手的觸感。

被殺掉—————要被殺掉嗎?

「妳————」
看見我發瘋似的表現,吸血鬼大吃了一驚————
全身在沸騰,血液彷彿在逆流、火熱的體溫不斷燃燒著腦隨,像是要高潮一樣全身溶化著的舒服感。

「不可能!那是連真祖公主都不能消滅的我們————為什麼,一個都沒有回到混沌裡來?」
說什麼廢話呢?
「你剛剛對我們,幹了什麼?」
凝視雷諾的身體,層層疊疊幾十個「點」。
————想要宰了他的話,看來必須要把這些殺完呢。
「…………」
看起來,好像是不可能的呢……
就算這樣好了————那也不能這樣算了。
因為,因為殺不光,就放棄這讓我欲仙致死的感覺,就太可惜了。
我只有興致做一件事,早一秒也好,只想做那一件事————————

「好!我認定妳會對我造成阻礙!」
雷諾張開大衣,出現的是童話裡出現過的那個長著角的馬,帶著翅膀的巨大蜥蜴之類的……
確實棘手得很呢!看來絕不是那麼容易就殺得死的,「易死之處」相當得少呢!
那正好—————越來越有精神,越來越玩兒點真的吧!
血液奔流到發疼——神經興奮得發青——全身的所有零件,純粹無比的在為了排除眼前的障礙而動著。
長角的馬,連角被劈成了兩半;會飛的蜥蜴,從後背到右下腹的被切開。

「混帳!為什麼,不過區區人類,我竟然不得不全力以赴!」
颼的一聲,恢復到完整的人形了,雷諾把包住愛爾奎特的“牢籠”收回體內。
「給我等著!等我殺了她以後,再來修理妳!」
愛爾奎特勉強的起身。
「是嗎————我可一點也不期待。」

不是雷諾的方向,是反方向處,剛剛路過的那個人那裡,好像聽到了某個人的笑聲,並不是雷諾的。

「………………」
算了,現在才沒空去管。

「我要殺了妳!讓妳知道我的體內有著凌駕妳們存在的生命體存在!」
衝出來的是怪異的巨大…………的什麼鬼東西呀?
螃蟹?還是蜘蛛?算了,這種事情一點意義也沒有,就算是鯨魚,擺在那也沒有差別,因為對我來說,沒有差別。

衝了過來,我的反應是一個跳耀,接著垂直落下,刀子直接插進去“死點”之中,這樣簡單的動作。
啪沙的一聲,整個不知道是啥鬼東西的東西就這樣化作沙子般的消失。

「沒可能!」
雷諾好像發昏了樣的後退。
「居然可以把我所有的魔獸全都殺害,怎麼可能?沒道理的!!我們是不死身!只要我存在,分身即便死了,也可以到體內的混沌裡輪轉蘇生,為什麼,只是被妳刺過而已,所有的分身就連原初的“種子”也都死了?」
我向叫喊著的敵人走去,雷諾反射性的退步,可最終強忍著沒有退出。

「————真不像話啊!」
他的眼裡,叫做憎恨的赤紅感情,漸漸點燃。
可以理解那傢伙的心境,只怕是作為生物的雷諾生物本能在命令自己從更強者面前撤退,但作為吸血鬼的自尊,又許自己在一個人類面前敗退,所以不允許自己撤退,剛才才強忍著沒有退,這種想法就是所謂不承認自己無能的死腦筋吧?
再來一步,就這樣子,然後就能跳過去用小刀去分那傢伙了呢!

「啊———————————————沒可能的!!!!!!!」

他的身體在變,從彷彿沒有形體的人類輪廓變成長滿肌肉的肉身實體。
「這個身體是不死的,“死”這種東西,我早就超越了!」
雷諾的身體衝過來了,來的不是野獸,而是那傢伙把剩下的野獸濃縮到極致,把自己製造成最強的使魔,為了致我於死地,衝了過來。
這個速度,並不比愛爾奎特遜色,挨到了腦袋只怕會粉碎。
閃開他的手腕,順著這條手腕上的“死線”切了過去。
切裂聲響起。
速度過快就難以控制,雷諾的身體停不下來,順著打偏的一擊,手臂迎著小刀直穿而過。

原本那種大小的身體以物理法則來說就連行動都有問題,看來是把身體的重量平衡過吧?居然還能有這等運動能力,真是令人吃驚。

再次拉開了距離,暈眩了似的,他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雷諾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斷腕。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切斷的部分不能再生!?怎可能會有這種荒唐事!?既不是魔術師,也不是埋葬者,為什麼,為什麼只是被切了一刀而已,我就不得不被消滅?」

從雷諾的旁邊傳來了聽慣的聲音。
「傻孩子呀?居然會在這無聊的面子問題上糾纏個沒完,這樣下去會送命的哦!雷諾卡歐斯!」
「住口!現在我體內還有五百六十條命…………給我站在那裡等著,等我殺了這個人類,看妳能往哪跑!」
「喔喔喔!不過這樣好嗎?雷諾呀!只顧這樣瞪著我嗎?現在要你命的可是志紀唷!現在的她就算我阻止,可是連我也殺的哦?看到沒?她那興奮到不行的表情呢!」
……一定得補這句嗎?算了。
「痛苦的慢慢殺掉對手?有這種陳腐念頭,你才會落到這步田地呢!能一擊得手卻給敵人留下反擊的餘地,你還真夠傻呢!一擊致命決不留到第二擊才對,你可別搞錯了。」
愛爾奎特並沒有接近雷諾,雷諾再次把視線移到我這。
——————要來了。

「順便告訴你唷!雷諾————」

左手扶上右手,兩手同時握刀。
雷諾伏低了身體,這是狩獵動物看到了獵物後,準備起跳的預備動作。
雷諾也沒打算繼續和愛爾奎特交談,只是卻因為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而驚訝——

「志紀,可是曾經殺死我一次的!」

這次,實在是太過愕然了,雷諾猛然的失神。
我猜猜,他現在在想什麼?
這是惡夢嗎?把愛爾奎特‧布萊斯坦德給殺死?那個用“不死之身”來形容都不夠分量的怪物,居然被這個的人類殺死過?這絕不可能,但是萬一,這是事實的話——

“一廂情願自抬身價的”究竟是誰呢………………

「看來自抬身價的是你唷!雷諾卡歐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憎恨和混亂到了極點,雷諾卡歐斯好像發現了什麼大笑話,打心底裡愉快的笑起來。

————等不及了,
向著呆在那裡傻笑的目標急衝過去。

「是要來殺死我嗎?人類—————」
野獸般、不,是野獸在嚎叫。
用剩下還完好的單臂,筆直的向我的心臟急貫。
速度之快,難以用語言形容。
單純的、沒有其他任何雜念、只是要為把我殺死而做出的、無比綺麗的樸素動作。
小刀,沿著伸過來的手腕削過。
這傢伙的身上,有幾百個『死點’存在,不過,在這傢伙身體的深處,中心最正中的“極點”,分毫不差的看到了。

————就算再擁有幾百條生命,都沒關係。

我殺掉的是雷諾卡歐斯的“存在”而已。
所以,並不只是去殺雷諾的命,連同這個男人包在內的,被稱作“混沌”的存在。


那整整一個世界,殺——————


從正面撞在一起,小刀,結結實實貫穿了雷諾正中的點了。
而雷諾的巨爪只是輕輕的嚓過手臂而已。
嘴角慢慢拉起,吸血鬼無聲的笑了。


「真沒想到呀————」


他的身體開始崩潰,一點一塊的落下來。


「——是妳……」


直到,全身都化作粉塵一樣……

「賦予我死亡的…………」


霧一般、雷諾的身體急速散開,就像拉起“劇終”的幕那樣,隨著這一擊殘存的五百多頭野獸,跟隨著雷諾卡歐斯一起死滅了。

「累死了!」
咕咚,癱向地面了,一屁股坐下。
「好…………冷…………」
總之好冷,剛剛全身沸騰的體溫彷彿假的一樣,這樣心情反而輕鬆。
全身除了手臂以外沒有任何傷,但是卻累的辦死,大概是因為身體作出了那種誇張的要命的動作導致的後遺症吧?聽說好像是運動以後身體產生啥氮之類的東西…………

「————————」
哈啊,為了大口的吸氣,非常沒品的拉著下巴仰起頭了。

「月————————」
夜空裡,只是綺麗的月,在那裡掛著。
…………怎麼了呢?總覺得這個情景,以前在哪裡見過的……讓人懷念啊!

「志紀?妳沒事吧?」
我已經累的半死了……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這樣子搞還是讓我動也動不了。
「我不行了……愛爾奎特,妳想怎樣就怎樣吧……」
意識就這樣子中斷了,現在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真是令人吃驚呢!真不愧是遠野!」
草叢旁邊出來了一個女子。
「妳是?」
愛爾奎特用看著陌生人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和服女子。
「雖然不大清楚遠野她是什麼能力,但是這樣子的運動能力還是把她的體力大量奪走了!反正也死不了,就這樣送回去吧!」
「妳是什麼人?」
愛爾奎特的視線移到旁邊的草叢。
那裡倒著一隻黑狗的屍體,這讓愛爾奎特不敢大意,至少可以確定這個人不是普通人。
「我嗎?我只是遠野志紀的同班同學,也是和她的家族有點關係的人。」
「…………是嗎?不過妳出來是想做什麼?」
「愛爾奎特‧布萊斯坦德嗎?因為一個朋友的關係我聽過妳的名號,真祖吸血鬼是吧?我只是想說有關於妳正在找的“那個人”的事情而已。」
「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交談了一會兒,最後愛爾奎特拎著志紀,將志紀送回家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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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月光(月姬+空境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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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月光﹙志貴女版……﹚

05/搖籃之庭

難得的清晨之中,我醒了過來。
「呼——————」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
「志紀小姐。」
「哇呀——————————!!」
翡翠面無表情的出現在我旁邊!
「我說翡翠呀……妳也出個聲吧!我可是會被妳嚇死!」
「不……我已經叫過志紀小姐很多次了,是志紀小姐沒有醒來,醒來以後還嘆了口氣。」
…………簡單來講就是我睡的太熟了是吧?
「不過看到志紀小姐這樣有精神,實在是令人高興。」
「是有精神的被嚇到嗎?想不到翡翠有這種惡趣味。」
翡翠輕輕的微笑,坦白講那是個很可愛的微笑。
不過馬上就又恢復原狀。
「倒是志紀小姐,您昨晚為何晚歸呢?」
這時候我才想起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晚歸就算了,還睡在門口,要是感冒了怎麼辦呢?」
「我會反省的……等一下!睡在門口?」
「是的,是哥哥巡邏的時候發現的。」
頓時間無言了起來……
愛爾奎特那傢伙!居然就這樣子把我丟在那!
「請志紀小姐快點梳洗用繕吧!秋葉小姐已經在客廳等了。」
「好的!等我一下吧!」





昨天,我做了個夢。
那是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一個令人懷念的夢。
我看著剛剛取下來的,綁著馬尾的紅色帶子…………
梳洗完以後,我走到了客廳,裡面是秋葉與琥珀。
秋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讓我背脊發涼…………
「秋葉,琥珀,早呀!」
「起的可真早呢!姊姊莫非有把早餐和午餐一次解決的習慣?」
秋葉講話帶起刺來了!這下不妙了。
「秋葉,關於昨天的事情……」
「只有昨天?」
…………看來是不打算放過我了!我用淚汪汪的眼神向琥珀求助。
「秋葉小姐好了啦!志紀小姐這不是來了嗎?不用這樣子刁難小姐啦!」
「琥珀,人是需要教訓的!如果今天不說的久一點,難保姊姊不會再犯。」
「秋葉,我知道錯了啦!」
我低頭向秋葉道歉,做到這種地步秋葉該原諒我了吧?
「知道錯?那好吧!姊姊說說看我是哪裡生氣,說對的話就放過妳。」
「就是……連續兩天徹夜未歸,一回來還直接睡在門外面,一點遠野家長女的樣子都沒有……之類的……」
這會兒秋葉不再瞪著我,而是用“笑容”對著我。
媽呀!我是說錯了嗎?笑笑的這樣子反而更可怕!
「姊姊呀!只說這種很基本的事情好像不太對吧?」
「那就是————徹夜未歸,讓你們擔心了……吧?」
「在哪裡犯錯,就要先從剛剛犯的錯先道歉起,換句話說呢!從剛剛姊姊進到客廳來,都沒有為“睡到中午十二點”這回事道歉呢!這樣子我特地等著姊姊一起吃早餐這行動會不會太笨了點呢?」
「對不起!」
「那麼,明天就請早點起床吧!」
秋葉笑笑的說著,我只能乖乖點點頭。
「接著說前天開始的事吧!姊姊到底是上哪去了?」
「啊……是碰到了一個朋友。」
「朋友?好到讓妳兩天不回家?」
「這……是有原因的!」
「說來聽聽呀!」
怎麼秋葉感覺起來比較像是姊姊呀?
「抱歉,我不能說……不!應該是沒辦法說。」
在公園裡面,和雷諾卡歐斯大戰百回合,或是在路上殺死了一個吸血鬼這種事情說出來有誰信呀?
「好吧!我就不追問了,但是連學校都沒有去是怎麼一回事?OK!翹課也算了,連通電話都不打回家嗎?」
一瞬間,我想到了一個不打電話的理由。
「因為,我忘記本家的電話了!」
這話足足讓秋葉與琥珀愣了一秒鐘。
「這樣呀?那好吧!不過還是請姊姊不要繼續做些讓人擔心的事情了。」
「是呀!秋葉小姐只是故意在那些話題打轉,其實很擔心志紀小姐呢!剛剛就一直和我討論該怎麼面對志紀小姐,然後又不會讓小姐生氣呢!」
「琥……琥珀!妳說些什麼呀?」
喔?是這樣子呀?不過坦白講這樣子擔心我,我也很高興。
「謝謝妳呢!秋葉,不過我真的沒有作出讓你們擔心的事情唷!」
「這……這是當然的吧!不然可是會把遠野家的臉丟光的!」
…………還在逞強呀?某方面來說這樣也挺可愛的。
這時候翡翠正好把午餐放在桌上,不過有點涼了,看來是很早就把我準備了。
「那麼————既然志紀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了,要不要來辦個歡迎會呢?」
琥珀很高興的提議。
「只要姊姊沒問題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
「志紀小姐的意思呢?」
「我……我嗎?當然好了!這可是我的歡迎會呢!哪有錯過的道理呢?」
「那麼,小翡翠跟我到廚房裡去準備吧!兩位請快點用繕吧!」
對話就這樣子結束了,留下我和秋葉用午餐。
吃完以後,我和秋葉搭話。
「秋葉,妳相信有吸血鬼嗎?」
我沒頭沒腦的問著。
「吸血鬼?姊姊是指最近發生的事件嗎?」
「嗯嗯嗯!就是那個。」
「該怎麼說呢!雖然存在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我還沒有看過,所以我也還沒相信,但是我也還沒有否定就是了。」
我可是到現在都還難以置信耶…………
「不過姊姊,其實這樣定義吸血鬼存不存在是一件很沒趣的事情唷!首先,妳所謂的“吸血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啊?不就是吸人血、不能碰觸陽光、會把人變成下僕的怪物嗎?」
「嗯,雖然這樣子的怪物也不是不可能存在,但姊姊有沒有想過呢?這個吸血鬼會不會也是“人”呢?」
秋葉說的話我一點兒也聽不懂,人?這是什麼意思呀?
「犯人終究還是人類吧?我們所說的吸血鬼,是那些無法用常識判斷的犯案特性者;也就是說,人類是把這位精神失常,能夠將我們視為禁忌的事簡單作出的人類,稱作“吸血鬼”的。」
秋葉的話,讓我忽然接不下去。
倒不是什麼動搖的,而是秋葉這樣子講以後,我忽然有了一點興趣。
「稱呼是不是“吸血鬼”其實無所謂,這種脫離社會規範的人們因為“不同”,很自然的就會被社會認定為“不是人”,這是我們社會最普通的反應,不是嗎?」
「換句話說,這個人只是“超乎常理”了嗎?」
「對,不過這也意味著一件事情,就是這個犯人不會擁有常人所謂的道德,對於連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都不知道的狂人,社會通常只會將這類人送入瘋人院裡吧?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秋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是自嘲……
「但是到底來說,這個犯人大概還是不會被送進瘋人院裡吧?畢竟擁有這等超乎常理力量的人是不可能輕易被抓住的,所以當能夠與之對抗者碰上時,還是只有殺了他吧?」
「可……可是,秋葉妳不是說狂人無法以道德來制裁的嗎?怎麼到最後還是殺了他?」
「這個就牽扯到人類的防禦本能了,這個狂人的存在,對我們人類來說就好像一隻酷斯拉忽然出現在街上是沒有差別的……“為了人類好”人類會去撲殺、攻擊這個狂人;對人類來說,“讓自己的族群比其他族群更加繁榮”是一根本,妨害這個前提的都是罪人,跟殺人與否無關,就算吸血鬼不會感到罪惡,對人類而言,他們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罪惡了。」
這段話有如禁忌一樣,聽到的瞬間就感到震撼。
是嗎?原來人類一直以來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其他種族嗎?
「抱歉,姊姊,說的有點過火了,妳的表情變的好可怕唷!」
「不,沒關係,我只是有點累了。」






其實秋葉說的,不就是我和雷諾的關係嗎?
因為雷諾不斷的殺人,所以“為了人類好”,就必須去殺了他。
表面上生物是以“不要再有人犧牲”來推動自己,其實只是為了自己種族的繁榮嗎?
這讓我想到生物老師講過,人類會有害羞、吃醋、討厭、喜歡、孤獨等等的這種感情,也是出自於生物本能。
女孩子會挑選男人,是因為要挑選足以產生優秀下一代基因的舉動,無論是挑強壯的、聰明的、還是可愛的,都是生物本能不自覺的挑選,挑強壯的是為了讓下一代能夠更強壯,挑選聰明的是為了讓下一代更聰明,挑選可愛的則是要讓下一代比較可愛,在社會上更有外在的優勢。
…………感覺好可怕,原來人類總是在不知不覺的,就被種種本能的集體意識所束縛而不自知。
而且,還讓人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
「呼——————」
算了,就算真的是這樣子,我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做法。
「志紀小姐。」
「哇—————!!」
我嚇的跌下床,起來一看原來是翡翠。
「有妳的電話。」
「是………………」


「喂?遠野同學嗎?」
打電話來的是黑桐,大概是來關心我的吧?
「唷!黑桐呀!妳打電話給我不怕被兩儀給宰了嗎?」
「不會啦!這是式要我…………」
忽然聽到一聲“磅”,然後黑桐的聲音就中斷,取而代之的是兩儀。
「妳是怎麼啦?居然足足失蹤了兩天。」
「這……就說來話長了,總之別問這麼多了。」
「我昨天還看到妳在外面遊蕩呢!真是的,就不能做點正經事嗎?」
兩儀關心我嗎?感覺還真是吃驚。
「尤其現在又是吸血鬼事件肆虐的期間,妳如果這麼想死的話也別上街了,過來讓我試刀還比較有意義些。」
「得了————我沒興趣,我可沒有想要成為妳“鍊”刀的對象。」
「那就別沒事情往外跑,懂嗎?」
「關於吸血鬼那件事情,我想應該是不會有下一起了吧?」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遲疑的一聲。
「原來……妳誤會啦?」
「啊?妳說什麼?」
「不……我只是要告訴妳,今天又一起吸血鬼受害者事件唷!」

什麼?

這……怎麼可能?雷諾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什麼?

「我給妳個忠告,不要和這件事情繼續扯上關係了,不然的話妳會後悔的。」
說完一句意義不明的話以後,兩儀就把電話掛了。





「志紀小姐,妳要外出嗎?」
「嗯,大概傍晚前會趕回來。」
翡翠目送我離開遠野宅。


我要去哪裡?
很明顯吧?就是愛爾奎特家裡,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她。
通過熱絡的商業街,我只感覺到一股炎熱。
好熱,我一直流汗……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來到愛爾奎特家以後,我按了按門鈴。
「——————?」
等了兩分鐘,沒人應門嗎?
以愛爾奎特的財力應該可以輕易更換門鎖而不痛不癢吧?正當我要拿下眼鏡時。
「停——————給我住手!」
門已經打開了……
愛爾奎特穿著睡衣,一臉惺忪的看著我,而且似乎有點不情願。
「早安呀!志紀,妳來幹嘛呀?」
語氣明顯冷淡很多……而且現在中午了。
「當然是有事情啦!啊!放心吧,不會又要把妳十七分割了!」





看到我來,愛爾奎特的表情似乎有點複雜。
「怎麼啦?前幾天拼命找我講話,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當然是有原因的。」
「啊?說來聽聽吧!」
愛爾奎特把她的那身白衣紫裙穿上以後,就坐在床上。
「因為和志紀有關係,所以我不能講。」
「怎麼,愛爾奎特妳把我當外人了嗎?太見外了吧?我們可是曾經一同歷經生死的好夥伴呢!」
我怎麼開始攀關係了?
「唉————就是因為這樣子,我才不能說呀!如果志紀是陌生人的話那就算了,偏偏志紀跟我又很熟,唉————」
「怎麼啦?一點也不像妳耶!一付垂頭喪氣的樣子。」
「沒有,沒什麼,倒是志紀來這裡是想幹什麼?」
「我是想問,雷諾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現在街上的吸血鬼事件還沒有停止?」
這句話讓愛爾奎特足足愣了一秒,就好像兩儀一樣。
「什麼呀?原來是志紀誤會啦?我來以為志紀早就知道了呢!」
「啊————妳跟兩儀究竟在說些什麼呀?」
「我是說,雷諾他是怎麼攝取養分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吸————」
不對,為什麼我沒有注意到這個根本的矛盾?
被雷諾攻擊的傢伙,不是吸血,而是————
「整個吃掉對吧?所以說雷諾和接上的吸血鬼事件一點關係也沒有唷!」
「那……那雷諾究竟是?」
「雷諾是吸血鬼二十七祖派來的刺客,真是的!志紀是沒有聽到我和雷諾的對話嗎?」
仔細的回想,確實是如此。
「那街上事件的兇手到底是誰?」
「米凱爾‧羅亞‧法丹楊,又稱阿卡夏之蛇——無限的轉生者。」
「蛇?難道說昨天愛爾奎特講的就是這個嗎?」
「嗯,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和志紀沒有關係了,所以志紀回去吧!」
什麼?怎麼說到這會兒了?
為什麼呢?愛爾奎特的態度會忽然急轉?
「我和志紀訂下的契約也已經結束了吧?所以志紀可以跟我說掰掰啦!」
契約?是指打倒雷諾的契約嗎?
原來…………愛爾奎特是在在意這種事情呀?
「不管怎麼說,愛爾奎特妳現在的身體沒辦法對付另外一個吸血鬼吧?」
「放心吧!總會有辦法的!」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既然愛爾奎特是被我所傷的,那我當然有義務要照顧愛爾奎特啦!」
愛爾奎特的眼神顯然動搖了起來。
「如果愛爾奎特是在意和我的契約結束的話,那我們再訂一次契約吧!我會照顧妳,直到妳沒有問題為止,好嗎?」
我帶著笑容說著,我也深信愛爾奎特一定會高興的答應。

可是————這一次————卻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拒絕。」
讓我震驚不已…………愛爾奎特她到底是怎麼了?
「聽好了,志紀從現在開始只會妨礙我,所以志紀,妳不要繼續和我扯上關係了。」
一點也沒有想到愛爾奎特會拒絕得這麼乾脆。
「什麼呀!我可是好心要幫妳耶!妳怎麼就這樣拒絕了?」
「這只會讓我困擾而已,再說只要是好心,造成對方困擾也無所謂嗎?」
「我……我會小心不會造成妳的困擾的。」
「就算志紀這樣想也沒有用,如果志紀在我身邊的話,是一定會妨礙我的,所以志紀妳還是走吧!」
忽然有點生氣,愛爾奎特究竟在想些什麼?我氣憤的站起身來。
「這樣呀?那好!我走!」
我沒有理會愛爾奎特,直接就離開愛爾奎特的家。





我站在愛爾奎特家的門口。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對愛爾奎特生氣!
什麼嘛!我只是擔心愛爾奎特而已,居然就這樣子被她拒絕,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帶著一肚子火,我離開公寓,回到遠野宅,雖然還沒有傍晚。





「呃……志紀小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耶!是怎麼啦?」
琥珀一臉怕怕的看到我氣沖沖的回家。
「也沒有什麼!只是被一個笨蛋朋友給氣回來的。」
「是今天打電話來的嗎?」
「不是。」
琥珀只能夠苦笑,大概是因為琥珀第一次看到我這樣生氣吧?
「氣死我了!琥珀,有沒有事情給我做!讓我不要再去想那個女人的事情了!」
「是哪個女孩子這麼行呀?介紹給我認識吧!」
「不行!那傢伙是個怪胎,琥珀不會喜歡的!」
「呵呵呵!既然志紀小姐想要找事情作,那就來廚房幫我吧!」
於是我就跟著琥珀來到廚房。


「咦?翡翠不用來幫忙嗎?」
「小翡翠並不擅長烹飪唷!」
是嗎?總覺得令人有點意外,身為男生的琥珀擅長烹飪而不擅長打掃,身為女生的翡翠擅長打掃而不擅長烹飪。
「那麼志紀小姐先來洗手吧!然後穿上圍裙!」
是誰的興趣呀?居然在圍裙上寫著朴念仁。﹙指沒有感情沒有表情的人﹚
總之,隊長命令先把那邊的蝦子皮剝掉。
而琥珀一邊哼著歌,一邊在旁邊切菜,我也在這裡快快樂樂的剝蝦子殼。
琥珀專心於料理中,所以沒講到什麼話。
我開始觀察的眼前的這個“美女”。
真的,不仔細看的話真的會以為琥珀是個女的,而且那個仔細看是指發現喉結這回事,並不是她的外觀有任何一點像是男生的地方。
身體也很像女孩子,除了胸部以外,任何地方完全都是女孩子所夢寐以求的身材……手、腰和腳都很細、皮膚很白、五官端正,眼睛大大的很可愛,頭髮正好留到耳下。
聲音也很好聽,簡直就是個完美無缺的女孩子……怎麼我身邊淨是些讓我自卑的人呀?
「咦?志紀小姐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愛上我了嗎?」
「不……我只是想說琥珀長的太像女孩子了!」
嗚……的一聲,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太過分了吧!不只小翡和小姐這樣說,現在連志紀小姐都這樣子!」
「不過很可愛是真的呀!如果琥珀穿上女裝的話,一定會迷到天下男子的!」
「志紀小姐太過分了啦!就算我穿女裝,我還是男的呀!喜歡的也是女的,吸引一大堆男生來我可一點也不高興!」
很罕見的琥珀激動了起來。
「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不過還是有喜歡女孩子外表男生的女生呀!所以琥珀妳也不用擔心娶不到老婆!」
「越說越過分了!我不理妳了!」
「好啦好啦!對不起對不起!」

忽然。
琥珀發出短暫的聲音,舉起手來。
她舉起的手很明顯到到被菜刀切過的傷口。
「琥、琥珀,你切到手了!」
「啊!真的耶!」
「還真的耶!傷口這麼大妳都沒有發現嗎?」
這種傷口要是我,一定馬上昏倒。
「哈哈!沒有關係啦!就當作是切到人偶的手就好啦!這樣就不會痛啦!」
「我說琥珀呀!就算這樣想真的能夠減少痛覺,但是傷口本身還是不會好的,趕快去治療啦!」
「說的也是呢!還是不得不離開一下!就先麻煩妳了唷!志紀小姐。」
「對了,琥珀,能不能別叫我志紀小姐呀?」
「嗯,聽小翡說過了,那我就叫妳小志紀吧?」
「這就不好意思了…………」
琥珀從頭到尾笑容都沒有消失,鞠躬之後就離開廚房了。

「人偶…………?」

回想起琥珀剛剛說的話,背脊忽然發涼了起來。





「那麼,為了歡迎志紀小姐回來————大家乾杯!」
琥珀很開心的帶頭舉酒杯。
此時我發現桌上的,幾乎都是含有酒精的飲料。
「我說秋葉呀!這些不是…………」
「嗯?怎麼了嗎?」
秋葉一邊回問著我,一邊把瓶子上貼著“威士忌”的液體倒入酒杯。
…………算了,今天就稍微放縱一下吧!雖然醫生總是說我不能喝酒。
「真稀奇呢!翡翠今天不是只有喝果汁呢!」
「…………………」
像是害羞的樣子,翡翠無言的把酒倒進杯子裡。
好吧!連翡翠都這樣了,我還不喝點酒就太對不起大家了!
雖然純度高一點的酒精對身體不太好,但是一點點的話應該沒問題,桌子上並排的酒類中酒精濃度最低的應該是────水果酒吧!

「乾杯!」

杯子碰撞之後,琥珀一口氣喝下,秋葉慢慢的喝,翡翠則像是舔的一樣喝。

在我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遠野志紀歡迎會變成了酒宴了。





這場酒宴的過程……也沒什麼好提的。
首先,喝完兩杯酒以後,我就去吃些飯菜,然後翡翠喝到醉倒,睡著在沙發上。
接著,琥珀去廚房準備酒,換秋葉來纏著我喝酒。


「姊姊……來吧!我都沒有看到妳喝酒唷!」
「有啦!剛剛我就有喝一些了。」
「那不夠!姊姊還必須陪我喝,喝一杯也好!」
坳不過秋葉的我,只好陪她喝下最後一杯。
似乎是因為剛剛和琥珀大戰百回的關係,這杯喝完以後就已經倒下了。
「呼————呼——」
這樣子看秋葉,還真的很可愛呢!
看平常那盛氣凌人的樣子,我也真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這樣的可愛模樣。
「姊姊…………」
「嗯?」
夢話嗎?
「不要……離開我了…………」
說著說著還留下了眼淚。
我讓她枕在我的大腿上,摸摸她柔順的長髮。

「唉呀!第一次看到秋葉小姐這樣的表情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琥珀,蹲在旁邊調皮的戳著秋葉的臉頰。
「這樣會弄醒她的!」
「不會的!秋葉小姐只要喝了酒,睡著了以後就是房子塌了也醒不過來的!」
「也就是一定得等到自然醒就是了。」
「是呀!跟志紀小姐一樣,從這一點看來妳們還真相是姊妹呢!」
「我?」
「是呀!志紀妳不覺得奇怪嗎?明明小翡翠有去叫妳,但自己怎麼都沒有發覺呢?」
這麼說的話,我今天確實是睡到了中午。
「根據小翡翠說,志紀一睡著以後,就好像別人一樣,因為沒看過那麼安詳的睡臉,一開始還以為是仙逝了還是怎麼的;不過當志紀要醒來時,白色的臉頰就會慢慢回復體溫,就要醒來了的,很容易就知道。」
琥珀笑笑的跟我說著這種事情,我只覺得滿臉通紅。
畢竟睡眠是人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了,這種樣子被別人描述,就好像全身赤裸的被看光一樣的感覺。
「該不會……琥珀妳也看過吧?」
「嘻嘻!」
調皮的笑聲讓我的臉更加紅了!像是紅蘋果一樣。
「好啦!志紀把秋葉小姐交給我吧!在這邊睡的話是會著涼的!」
「啊!說的也是呢!那我就送翡翠到房間去吧!」
琥珀笑嘻嘻的把秋葉抱起來﹙公主式……﹚。
雖然這樣很失禮,不過琥珀應該不會襲擊秋葉吧?我想…………





很不幸的,翡翠房間似乎是被卡片鎖了起來,不得以我只好把翡翠帶回我房間。
送入房間以後,我便回到客廳裡面,而琥珀已經等在那裡了。
「志紀,難得有這個機會,我們到陽台去聊天吧!」


「好難得呢!秋葉小姐已經好幾年沒喝醉了呢!不過,秋葉小姐是不會喝醉的,只是超過量後,就像是之前喝的酒全部襲來,因此對秋葉小姐來說喝醉就是睡著,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秋葉小姐喝醉酒後和會發酒瘋不是很可怕嗎?志紀可以想像發酒瘋而暴走的秋葉小姐嗎?」
太恐怖了,我不敢想……
「話說回來,志紀,妳為什麼會想要回到遠野家呢?」
琥珀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為什麼嗎?我想這是很當然的吧?因為這是我家呀!」
「…………是這樣嗎?但是在有間家應該會比較幸福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要說還有沒有其他目的的話…………應該算是有的。」
我這話讓琥珀起了興趣。
「一方面是對不起拋下秋葉一個人在這裡,另外一方面…………」
我伸出手解下綁馬尾的帶子,琥珀看著這個帶子,像是看入迷了一樣發了呆。
「我在離開遠野家時,因為很突然,所以沒有什麼人給我送行,但那個時候有個小女孩跑了過來,並且把這個給了我,這讓我覺得……我還被這個家裡的人所需要,所以這是件很重要,需要感謝的事情。」
琥珀的雙眼像是驚愕一樣,不過也有點臉紅,可能是喝酒的關係。
不過她馬上就把頭撇過去。
「是嗎?還真浪漫呢!」
琥珀笑了笑,似乎是真的很高興。
「不過志紀,妳還記得那個人是誰嗎?」
「不記得了,畢竟是八年前的事情,但是我想……把這個還給她,並且好好的謝謝她。」
「是嗎?」
像是滿足一樣,琥珀開心的笑了。


在這裡吹了一下風以後,我便回到房間去睡覺。
「沒辦法!擠一擠吧!」
我把棉被蓋上翡翠的身上,和她睡在同張床上。





「呼——呼——呼——」
呼吸開始急迫了起來。
血液逆流,脊椎像是被抽了起來一樣。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但是…………這一定不算什麼,比起他所受的苦,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不得不……到他身邊。


我好想他。


我好想見到他。


就算因此到陰曹地府也在所不惜,我還想要見到他一次。
那就上街吧!運氣好的話應該還可以再碰到他一次。





隨著吸血鬼事件的發生,大街上這時候是一個人也沒有。
應該說,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不是笨蛋就是不正常的人。

————好比,那兩個遊蕩的獵人。

正確來說,是兩個白色的死神,兩個都是他的敵人吧?
不過,一個是要殺他的現在,一個是要殺他的過去。
真是有趣呢…………就某方面來說,這兩個人都有和他相似的性質。

吸血鬼,還有殺人鬼。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不快點到他身邊去是不行的————
因為,我不想就這樣子結束。
我想,他也不想要這樣吧?這樣子有如被詛咒的命運。
到頭來,命運決定論這東西,還是纏著人的。
他什麼錯也沒有,卻被天生所註定的“命運”所束縛————有如詛咒一般。
世間上的道德,種族的真理,排除異類,他什麼都沒有做就註定要被人類排除,難到他就不是人類嗎?
所以我才說討厭人類的道德,這種東西就是逼迫異於人類的人去死的一種東西,卻是保護大多數相同人的擋箭牌。


——難道說異於人類的人就一定要去死嗎?


——異於人類的人就沒有活著的資格嗎?


這不是群體暴力是什麼?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而去傷害少部分的人。
我跟他是一樣的,所以我能體會他的感覺,只是他比我更加極端而已。

「呼——呼——呼——」

可惡,如果我繼續行動的話,那傢伙的身體大概受不了吧?畢竟那是我行動的力量來源。
如果她死了,我也活不成。
就某方面來說,那個人也是吧?只是不自覺而已。

「哈哈哈…………」

非常識的世界,被包含在這個常識世界裡面。

「也該適可而止…………」

今天太累了,大概是那傢伙搞了不知道些什麼東西。

那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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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月光(月姬+空境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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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直死魔眼

————?

很奇怪的感覺,昨天作夢,夢的究竟是什麼?
感覺相當的真實,就有如真的在街上走一樣。
我起了身,轉了轉頭看看四周,很難得的在翡翠還沒有來以前我就醒著。
看了看時間,六點,以我的起床時間來說算是早的了。
不過還要上課,所以我得起來。
忽然,我摸到了軟軟的東西。

軟軟?

我把視線移到床上,赫然發現————翡翠的手緊緊的把我的手壓在胸部。
煞那間我的臉漲紅了起來,奇怪了,翡翠怎麼會睡在我床上?
想起來了,昨天因為翡翠的房間進不去,所以我把翡翠帶到床上來了。
「翡翠、翡翠!」
我搖了搖翡翠,不過似乎沒有要醒的意思。
「志紀小姐…………」
怪了,沒有醒怎麼會叫我的名字?是醒了吧?
「不要………死……」
……睡昏頭了嗎?
令我吃驚的是,翡翠的眼角居然還流下了眼淚……難道說翡翠夢到我死掉的夢了嗎?
「翡翠,我在這裡唷!趕快起床吧!」
這不只沒有效果,反而讓翡翠更加把我的手抱的緊緊的!
「…………………………」
怎麼辦?這樣子我也起不來呀……
沒辦法,就先維持這樣啦!不過光發呆也太無聊了,於是我盯著翡翠的臉看。
仔細仔細看,還真覺得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裡看過。
應該不是最近的,而是我看過某個人跟翡翠很像……當然我也不是指琥珀。
「嗚…………想不起來!」
我拿起放在旁邊的眼鏡戴了起來,接著就開始發呆。
等會上學估計又會碰到黑桐和兩儀吧?我該怎麼解釋我的遭遇呢?

「嗚…………」

此時翡翠醒了過來,然後兩眼迷糊的坐著。
當然我的手也被放開了。
「翡翠?」
「………………」
沒有反應,該不會還沒有醒吧?
仔細一看,翡翠的兩眼確實也沒有神,感覺怪可怕的……
然後,翡翠的臉像個鬼一樣的緩慢轉過來————忽然毛骨悚然起來,這畫面可真可怕!
「咦?」
忽然回神了,翡翠的臉上出現驚愕。
「妳醒啦?翡翠。」
「啊————啊…………」
然後是臉蛋變成紅蘋果,還真是可愛。
「我……我怎麼會?」
「抱歉,昨天我沒辦法打開妳的房間,所以就先讓妳睡我房間了!」
「志紀小姐沒有對我怎麼樣吧?」
「呃……難說,說不定我對女生也有興趣!」
這話讓翡翠的臉徹底變成紅色了,而且還是紅到讓人光看就覺得會昏倒一樣。
「開玩笑的啦!翡翠還是快點起床吧!」
「是……是……」
想不到我也會調戲女生呀?





「不可能……現在才六點半不是?」
一進客廳秋葉就說著很失禮的話,而琥珀則是在旁邊陪笑。
「琥珀早呀!順便,秋葉早安呀!」
「那個“順便”是什麼意思呀?姊姊?」
「對於一大早醒來就很失禮的妹妹,有個順便就該偷笑了!」
「哼!祇不過是偶爾早起而已,就得意成那樣子呀?」
秋葉像是鬧彆扭一樣的撇過頭去,我則是坐下沙發開始閒聊。
「話又說回來,秋葉和琥珀昨天喝這麼多,都不會宿醉嗎?想不到起的還是比我早呢!」
「對於懶惰的姊姊來說,就算我晚起了一個小時,要比我早起來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才想到,秋葉起床時間是五點……確實,就算晚了一個小時我也不知道。
「再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也沒有宿醉過,雖然昨天喝的確實有點過火。」
秋葉閉起眼睛,似乎是在反省昨天的行為。
「不過因為這樣子,我才能夠看到秋葉可愛的睡相!」
「嗚————我真的太大意了!」
我的話讓秋葉更加無地自容了。
琥珀只是邊笑,然後不知道何時離開、何時進來的把早餐放在桌上。
「對了,秋葉小姐,鮮花小姐剛剛來電唷!」
「鮮花?她找我有事情嗎?怎麼沒有把電話交給我呢?」
「鮮花小姐祇是問我說藤乃小姐有沒有來到這裡而已,不過似乎很急,所以我回答沒有以後鮮花小姐就掛掉電話了。」
秋葉若有所思了起來,而此時外面、雖然不明顯,但是天氣陰了起來。
「鮮花?對了!是黑桐的妹妹是吧?」
「咦?姊姊也認識鮮花嗎?」
「不是,是她的哥哥和我同班,而且黑桐那傢伙也說過她妹妹讀淺上女中,所以我才猜說會不會是黑桐她的妹妹。」
「這樣呀?真是無巧不成書呢!」






來到學校以後,我就發現一個站在那裡的人影。
她那白色的頭髮明顯到不行,雖然我只見過她幾次而已,但她的名字我還沒忘記,而當她發現我在看她以後,她便走了過來。
「遠野。」
我嚇了一跳,她怎麼會來找我?
「岸同學,有事情嗎?」
「當然是有事情,總之先跟我來!」


「在這裡就可以了。」
岸同學露出了一個微笑,不過我壓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妳想要說什麼?」
「我想要請妳幫我找個人。」
我像小鳥一樣歪著頭。
「啊?」
「就是皋月同學。」
「這個…………這個……為什麼?」
「妳不答應嗎?」
我想起幾天前的報導並告訴她,但是她馬上給了我答案。
「那天的旅館事件以後,我就和皋月同學分開了,所以我確定他還活著。」
「是……是嗎?」
多少高興了一下,原來皋月同學還沒有死。
「妳答應了嗎?」
「不是不答應,只是為什麼要找我?而且這種事情應該去找黑桐同學才對吧?」
「因為————」
她的話停了半拍,然後——講出了一個讓我不敢恭維的名字——

「妳————打倒了雷諾卡歐斯,要找到那個人我需要妳的幫助。」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思緒瞬間麻痺,她…………她說什麼?
「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雷諾卡歐斯吧?」
「………………妳究竟是什麼人?」
我開始警戒著眼前的女子。
白色的長髮、紅色的眼睛,妖艷的身形…………不對!我在看哪裡呀?
「這個妳就不必知道了,總之我要找皋月需要妳幫助,妳也很想找到皋月吧?」
我點點頭,這確實是我真正的想法。
「那我們就是同屬利害關係了,晚上十點在公園碰面吧!」
說完以後她便轉頭離開,我還來不及叫她人就消失了。
該怎麼說呢?為什麼我身邊淨是些不去理會別人想法的人呀?我怎麼可能在半夜十點到公園去碰頭呀?首先秋葉那關就過不了。
「可是…………」
想要去尋找皋月同學的心情是真的,而岸同學會挑這樣子的時間也一定有她的原因吧?
「對不起了,秋葉。」
心底暗自對妹妹道歉後,我就往教室進去。


到班上以後,我就注意到兩儀的位置是空著的。
通常兩儀她都是第一個到校的,今天可真是失常。
「黑桐,怎麼兩儀沒來呀?」
「式她有事情要忙。」
「又是那個怪奇事務所嗎?」
黑桐苦笑了兩聲,我坐在兩儀的位置上跟黑桐聊起天來。
「對了黑桐,妳妹妹鮮花和我妹妹認識耶!」
「咦?是這樣嗎?」
黑桐露出一付很吃驚的樣子。
「妳妹妹好像在找一個叫做“藤乃”的人,你有印象嗎?」
搖搖頭,不過我稍微看出他的眼神有點怪異。
該說些什麼呢?至少我可以確定黑桐是個不太會說謊的人。
「對了,遠野,妳知道最近的新聞嗎?」
「新聞呀?最近的新聞不外乎就是“殺人鬼”、“吸血鬼”之類的嗎,現在鬧得滿城風雲呢!可一點也不寧靜!」
「嗯,不過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聽我的表哥說附近有一所公園的地面,被像是挖土機一樣翻起來似的,地上都是大坑呢!」
提到我不想提的事情了……那不就是雷諾卡歐斯嗎?
「然後是最近一直發生的失蹤事件,除了旅館事件以外,最近也有很多人無故失蹤,A班的學生也有不少人失蹤了妳知道嗎?」
「這我是第一次聽到,原來除了殺人鬼、吸血鬼以外還有這些事情發生呀?」
「越來越不平靜了,真希望這些事件趕快解決掉,不然這個城鎮大概也沒人敢住下去了!」
我苦笑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這個城鎮最近真的發生太多事情了,雷諾的事件,還有愛爾奎特說的羅亞吸血鬼,殺人鬼與失蹤事件的話我就一點頭緒都沒有了,畢竟我對這些事件深入不多。
想到愛爾奎特我就有氣,什麼叫做“一定會妨礙我”呀?
「怎麼啦?遠野,看妳一付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我想到某個笨蛋朋友啦!昨天被她氣個半死就是了。」
鈴聲很快就打了起來,班會時間也很快的就來臨了。
而接下來的課堂我沒有很專心的上課,一方面是關心最近的事件,另方面是…………岸同學究竟是什麼人?





因為我沒有參加社團,所以我很快的在三點多就放學了。
不過我不是往回家的路,而是到另外一個地方。
“叮咚!”
大約五分鐘,似乎沒有人在。
我轉了轉門把,令我意外的是門居然沒有鎖……
「這女人在幹什麼呀?」
雖然在抱怨,但是我還是利用這個機會闖空門。
「不在嗎?」
既然碰不到,那我也只好回去了。


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看到個人影在大門前。
「翡翠?妳怎麼站在這裡?」
「恭迎小姐回家是僕人的義務。」
很爽快的回答,而我則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這……不必了吧!我會很晚回來的,而且這裡很冷的,萬一著涼了可不好。」
雖然現在是夏天。
「是的,那麼我改在客廳裡迎接。」
…………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我只是點點頭,然後進到屋內。


回到房間裡去,我換了換衣服以後,就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難道,我不在家的時候,翡翠也是一直在外面等嗎?」
忽然有股罪惡感,要是我有打電話回來的話就好了。
一直躺著也不大好,現在也不想溫習功課,還是去找人講話吧!不過要找誰呢?
秋葉好了,現在最閒﹙?﹚的應該就是秋葉了,我起身往秋葉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以後,我就進去秋葉的房間,然後就看到秋葉在換衣服……
秋葉的臉瞬間爆紅了起來,我則是沒什麼事情的打招呼。
「嗨!秋葉。」
「敲門以後就直接開門嗎?姊姊還真是有禮貌呀!」
「有什麼關係嘛!我們都是女生不是?」
秋葉小小的嘟著嘴,但還是看得出來她很高興我來,把衣服穿好以後就坐在床邊跟我聊天。
「姊姊怎麼會想到來跟我聊天呢?」
「因為平常只有早上會碰到面而已,所以想說來找自己的妹妹多聊兩句。」
秋葉高興的笑著,事實上我也很高興,很久沒有單獨在一起聊天了。
「秋葉,淺上女中有什麼好玩的嗎?」
「好玩?我想以姊姊的標準來說應該是一點都不好玩就是了!」
看來是所很悶的學校了……
「姊姊要不要轉學過來看看?」
「不要,我記得淺上是住宿制的吧?咦?那秋葉怎麼會住家裡?」
「因為要待在家裡處理一些事情,而且姊姊要是沒有我照顧的話,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說這話以後,還真不知道誰是姊姊誰是妹妹耶!
「淺上女中如姊姊所說的,是住宿制,校園就算是以日本的高中來說也算大的了,姊姊可以想像一個高中建在市內,卻還有森林嗎?」
「這樣看來真的是很大了……而且大到會讓人迷路。」
「就是這樣啦!雖然學校是強制住宿制,但是一些比較特殊的人物還是會進進出出的就是了!像是鮮花是學校模擬考榜首,我是遠野家家長,藤乃則是淺上學園創始人的親戚。」
怎麼都是些來頭不小的人物呀?物以類聚嗎?
「雖然校方沒法管制我們這些特殊人物,但是對於其他學生的管制可就很嚴格了!打進去的電話一律得先由老師接過才能夠轉接進去,一天只能一通,而且若不是該名學生的家人的話還會被馬上掛掉呢!」
「光是聽就知道這不會是我想要去讀的學校……」
「不過那裡的環境真的很不錯唷!晚上還可以聽到蟲的叫聲,外面都市的東西一點也無法進入學園內,所以校內基本上也不會流行些什麼庸俗的東西。」
「簡單講就是千金學園就是了!」
「是這樣說沒錯啦!不過那些學生倒不是每個都有著千金架子,有些進來就讀的只是普通人而已,像是我一個叫做瀨尾的學妹,傻氣的讓我超喜歡欺負她呢!」
邪笑,看來那名學妹勢必被秋葉欺負的很慘。
「看來秋葉的校園生活很快樂吧?秋葉這種型看起來就是可靠大姊姊,想必人氣也不小吧?尤其那裡又是女校。」
這話似乎讓秋葉頭痛不小,秋葉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是呀!一大群學妹仰慕我,雖然說很可愛,但其實還是很困擾的。」
「是嗎?還真讓人羨慕呢!呵呵!」
「我到是覺得一點也不值得羨慕。」
秋葉輕輕的嘆了口氣,但是還是看得出來她樂在其中。
「說些妳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吧!」
「朋友嗎?我想……同屆的有月姬蒼香、,學妹的話就是瀨尾、藤乃、鮮花吧?」
接著秋葉就開始講著有關她們的事情,包含男孩子氣、某縣山大王女兒的月姬蒼香;隨時發射Alpha電波、找著自己七道具的三澤羽居;和自己棋逢敵手卻又理念相似的黑桐鮮花;喜歡同人活動,犬娘的瀨尾晶,以及彷如人偶、缺乏感情的淺上藤乃。
「缺乏感情?這種講法怎麼讓人感覺很神秘?」
「我該怎麼說呢?簡單來講就是很難有事情能夠引起她注意,彷彿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一樣的一個人,有一次切菜切到手了,而且傷口大到令人吃驚,居然還沒什麼反應……只是慢條斯理的包扎傷口,很奇怪的一個人,不過她和鮮花的感情好像很不錯。」
這種比喻感覺真的很奇怪,不過說到人偶,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琥珀那天切菜的情形。
「姊姊?怎麼啦?」
「不,沒有事情。」
對傷口毫不在意嗎?難道說這兩個人是有著什麼共通點嗎?
我對名為淺上藤乃的女子起了興趣。
「秋葉,可以多說些有關藤乃的事情嗎?」
「也不是不可以啦!不過我知道的不多唷!」
我點點頭,示意要她說下去。
「如我所說的,她和我一樣都是校內的特殊人物,所以可以進出校園而不會被管制;但是從上個月開始一直到最近,她似乎每個禮拜都會外出,詳細原因我問鮮花她也說不知道,畢竟宿舍不是我的管轄範圍。」
「管轄範圍?這是怎麼回事?」
「簡單來講就是宿舍是自治會的管轄領域,而校內是學生會的管制領域,我是學生會的,所以宿舍裡才會碰面的藤乃等人我沒什麼機會了解。」
我點點頭,不過校內有這麼明顯的勢力劃分,想必秋葉也是很辛苦的。
「我繼續說吧!據鮮花所說,藤乃她原本好像是長野有名的家族“淺神”家的女兒,但是後來淺神宣布破產,分家淺上為了分得淺神的地權而代替淺神分擔債務,而藤乃就是那個時候改姓淺上的。」
「是嗎?這種家庭劇變確實是會讓小孩受到打擊的。」
想想我也算是吧?從那次車禍以後,我就被迫搬到分家有間去,而原本和我關係就不好的父親就這樣子和我斷絕了關係。
不過我卻沒有受到什麼打擊,原因是剛醒過來時,就已經被自己的怪異眼睛弄得無所適從,直到老師幫我把眼睛的問題解決時我也變的堅強了,只是被父親拋棄這種事情我反而可以輕易接受。
雖然這樣講很怪,但是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輕易的接受四周的所有改變,弄得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感情似的,對任何改變都毫無反應。
漸漸的,我也變成近乎沒有感情的人。
剛開始和黑桐認識時,黑桐也這樣跟我講,說我這個人真的太冷漠了,是後來和黑桐成為朋友的時候我才開始改變。
現在會這樣開朗,和黑桐也有著一定程度的關係吧?
「姊姊在想事情嗎?」
「是呀!我想到我以前的個性好像很冷漠。」
「……幹嘛以前?現在就是啦!」
這倒是讓我很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看得出來唷!姊姊對誰都很好,無論是誰只要有意願都可以輕易和你成為朋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姊姊的唯一,這是姊姊的優點也是缺點。」
無法成為……我的唯一?
「我想這是因為姊姊過於輕易接受任何事實的關係,所以姊姊妳可以輕易的接受任何人的優點和缺點,而且接受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那就是妳已經完全不認為這些事情有什麼特別了;既然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那麼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會讓妳好奇,也不會引起妳興趣,因此姊姊才會變成這樣冷漠的人。」
————並不是因為不想理會而冷漠,而是因為不覺得有什麼特別而連理會的想法也沒有。
秋葉在最後補上這句,而我也開始反省自己了。
確實,無論是班上還是我的周圍,都沒有能夠引起我興趣的事與物。
一直以來都正常的上學、放學,唸書、讀書,過著毫無變化的每一天,就連班上流行什麼東西也不會特意在意,彷彿要融在平凡生活一樣的存在著。
如果是一個無法滿於現狀的人,過著我這樣的生活一定很痛苦吧?
但是,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真的對於現狀毫無興趣嗎?還是有著其他原因?
我想……應該是對於現在著生活感到滿足吧?因為我曾經、險些失去這些,所以我格外的珍惜身邊的一切。

很久以前的————那個日子。

「我看姊姊大概沒有喜歡的人吧?」
怎麼忽然把話題轉到這裡來了……
「哪有呀?我當然有喜歡的人呀!」
這話讓秋葉愣了三秒。
「騙人…………」
「秋葉妳還真是沒有禮貌耶!好歹我也是個正常的女生,會有喜歡的人一點也不奇怪吧?」
「不……主要是因為姊姊的這種個性,要碰到喜歡的對象是非常困難的!所以我才會吃驚。」
這樣呀?不過到高中才開始初戀,很顯然秋葉說的話倒也沒有錯。
「那麼————」
秋葉的表情忽然改變了,變成了在竊笑,彷彿要奪走對方什麼東西的小惡魔……
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姊姊喜歡的人是誰呀?」
「這…………秋葉不認識啦!」
「啊!是黑桐學長對不對呀?」
「才不是!她已經有兩儀了!」
秋葉的眼睛忽然睜的大大的,好像看到鬼一樣。
「兩儀?是那個兩儀嗎?」
「咦?秋葉妳認識嗎?」
「…………………………不。」
只回答簡單的單字以後,秋葉的表情稍微的、嚴肅起來。
但是意外的,很快又恢復笑容。
「只是聽鮮花說過而已。」





雖然我一點也不了解秋葉聽到兩儀的名字以後的動容是什麼意思,那段對話也隨著琥珀的叫喚而終止。
在飯桌上,秋葉以吃飯時不該說話為理由拒絕和我交談,之後又馬上跑回房間去,也沒有機會繼續和秋葉的交談。
「什麼呀?秋葉怎麼這樣子!」
「怎麼啦?志紀,看妳一付不滿的樣子!」
我“哇”的大叫,琥珀什麼時候進來我房間的?
「我說琥珀呀!好歹我也是女生,能不能敲個門再進來呀?」
「嘻嘻!說的也是嘛!」
「那麼,琥珀來我房間是要做什麼?」
琥珀用邪惡的笑容,輕輕的把兩手押在我的肩膀上。

「………………琥珀?你…………」
「志紀小姐……想不想要做點,壞壞的事情呀?」

隨著他台詞的結束,我的兩個肩膀被重重的押在床上動彈不得。
「等……等一下!琥珀,你想要做什麼?」
我被琥珀突如其來的行動嚇的不知所措……
琥珀只是從上方俯瞰著我,認真的眼神讓我不禁臉紅了起來。
我和他就這樣子靜止了十秒鐘,然後琥珀說話了。

「臉色不大好唷!」
「啊?」

這是什麼台詞呀?怎麼又說到這會來了?
「我是說,志紀從吃飯的時候、到家的時候,甚至是出門時都一臉沉重的,是有什麼心事嗎?」
「啊……這個……該怎麼說呢?從頭到尾我所煩惱的事情,根本都不是正常的事情……」
「這是當然的吧?如果對“妳”來說是正常的事情,那應該是不會煩惱。」
「不……我是說,我煩惱的事情一定沒有人會相信。」
「不說的話大家怎麼會知道呢?」
「因為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了。」
咦?不對!我怎麼說出來了?不正是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我才打定不講的嗎?
剛剛看著琥珀的眼神好認真……不知不覺就說出來了……
「志紀,即使是自己都難以置信的事情,如果不說出來悶在心裡也是很痛苦的唷!所以——志紀,不要怕我不相信,就告訴我吧!」
琥珀用著極度認真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讓我恍惚失神了一下……
「可是……我不希望琥珀介入這件事情,好嗎?」
琥珀一改剛剛的眼神,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事實上,就算是琥珀這樣說我也不可能全部照實說。
於是我就說首先在失蹤的那兩天裡,無意間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在失蹤事件中消失,結果來到學校一名女子跑來要求我協助、尋找他,並且告訴我他其實還沒有死。
而那名女子還要求我在晚上十點時在公園裡集合,要去尋找皋月的下落。
「原來如此呀?這麼說志紀就是在煩惱著要不要去和那個女生會合就是了吧?」
「是呀!萬一又被秋葉知道,我心裡也不好受……因為我又要讓秋葉擔心了。」
「不過妳一個女孩子的,現在又是危險時期,說真的我也不放心讓妳一個人去呢!」
我嘟起了嘴巴,因為我才剛要求琥珀不能介入事件,而琥珀好像也理解我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那好吧!我先跟小翡翠說,讓她在晚上時開個門讓妳有辦法進出吧!但是我也有個要求,就是志紀不可以去做危險的事情唷!」
事實上我不覺得有誰會無聊到做危險的事情,但是我卻有直覺……這起事件絕對很危險,說不定還得要動用到“眼睛”的力量……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要去找皋月,這份心情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變的。





晚上在琥珀與翡翠的協助下,我順利的瞞過秋葉離開遠野家。
可能要讓妳擔心了,對不起,秋葉……


「妳好慢呀!」
公園,白髮的少女在街燈下等著我,用著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可惡!
「什麼呀!我可是很辛苦的耶!要不是我家人在,我也不會遲到。」
「家人?也是啦!我原本也有的,不過我被他們拋棄了就是。」
————怎麼忽然說到這來了?難道說岸同學家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所以皋月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遠野志紀。」
這句話簡直就是衝著我說的,冷冷的眼神讓我不禁打了個寒……
「妳還有可以依賴的家人,和我不同,現在想想就這樣讓你去找皋月好像也不大好吧?妳不是還有家人在等待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也想要找到皋月同學,至少也要確保他沒事情……我就滿足了。」
她稍微笑了一下。
「妳果然跟他說的一樣,是個幾乎沒有佔有慾的傢伙。」
「妳是諷刺還是誇獎?」
「都有吧?因為現在我也希望他沒有事情,但是卻又不希望妳去搶走他,所以妳現在這樣想對我而言是再好不過了!」
呃…………竟然講的這麼絕!雖然早就猜到她不會是個講話多客氣的人,但這種講話方式給我的壓力絕對不下於秋葉。
「好了,也別老站在這裡了,上街吧!有話待會再問。」


商業街隨著夜晚越來越深,人漸漸變少,不過那是比起平常的規模來說。
現在依舊有著一定程度的人在街上閒逛,我和岸同學就這樣子在街上走著。
「岸同學,妳不跟我說妳到底是什麼人嗎?」
「就算知道了,對妳而言也沒什麼意義吧?」
「怎麼會沒有意義?這樣子至少我也會對妳比較信任。」
她搔了搔頭髮,一臉困擾的樣子,希望我的問題不會踩到地雷……
「那我就說吧!我其實是最近幾年從家人手中逃出來的——」
————馬上就踩到了!
「妳也不用那個臉,反正要說的話就說詳細一點。」
「嗯……嗯……」
她似乎不大想提,但是卻想讓我知道她的遭遇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在不知道幾歲起,就被家人關在地牢裡面,在那裡我相當的無助,也相當的憎恨著那個害我被關進去的女人。」
……真的是一點也不該碰的話題,想不到她的過去那麼悽慘。
「在地牢裡我簡直身不如死,當時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就是出去外面殺死那個女人……但是這個想法在我遇到皋月以後就改變了。」
「皋月同學嗎?」
「嗯!我的妹妹在幾年前,似乎是因為不忍心的關係而把我放了出來,但是其他的家人並不知道……我妹妹後來怎麼樣我是不知道,但我想不免會被其他家人責備吧?」
「……妳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被關進地牢裡?」
她笑了一下。
「這個嘛……妳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對於岸同學的這句話,我並不是很懂,但是直接說“妳不該知道”這類的話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說我會知道?
「等我逃出牢獄以後,第一個碰到的人就是皋月……他收留了我,並且讓我學習了一些魔術。」
「啊?魔術?」
「就是俗稱的“魔法”的東西,但是在這個領域中“魔法”指的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才以“魔術”稱之。」
話說回來,愛爾奎特好像也提到過什麼類似魔術的字眼,可惡,當初應該仔細的問的。
「我講淺的部分好了,魔術指的就是用科技可以辦到,但是卻以非常識的方式將這個現象造出來,舉例來說好了,妳有辦法用空手製造出冰塊嗎?」
我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呀?
不過我馬上就後悔了,因為——我隱隱約約的——看到岸同學的手掌,“凝聚”出一個冰塊。
我目瞪口呆,冰塊不是像正常一樣的慢慢溶化變小,而是漸漸的變大,這可以證明這冰塊並不是原本就在岸同學手上的,而是由她“製造”出來的。
「很神奇吧?這就是魔術。」
「我想是魔法吧?妳是怎麼辦到的?」
「這就是妳們常理下所認為的魔法,不過對我們來說能夠用科技達到的“現象”不能稱之為魔法,只能稱為魔術;像是製造冰塊這種事情以科技來辦的話,只需要用冰箱就可以了,這種只要有工具誰都可以辦到的“結果”,我們稱之為“魔術”。」
「那魔法又是什麼?」
「就是無論使用多少的金錢、時間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好比說將英靈具現化、平行世界移動這種人類科技也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稱之為魔法,據說現在可以稱為魔法師的人,全世界也只有四個人而已,不過目前認知的魔法卻有五種就是了。」
講到這裡時,岸同學停了下來。

「怎麼了嗎?」
「…………………」

岸同學的視線移到了旁邊的販賣機,那裡的一個中年男子。
然後眼神認真了起來…………
「志紀。」
「幹嘛?」
「妳擁有“直死魔眼”對吧?」
我吃了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
「那麼————用妳的魔眼,看一下那個男人。」
「————啊?」
「快點!」
我無可奈何的把眼鏡取下來。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把眼鏡取下來,因為這樣會讓我看到世界的脆弱。
太陽穴上微微發疼,像是這疼痛換來似的,地面和牆壁的“死線”隱隱約約的映入了眼中。
「喂!志紀,妳所能夠看到的“線”與“點”,是在什麼範疇下?」
「妳是指東西嗎?我想應該沒有東西看不到吧?畢竟任何的東西都有著“開始”與“死亡”的概念。」
「連“礦物”這種東西都可以看見“線”嗎?那妳的眼睛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不過志紀,“點”呢?」
“點”?是致死之物的“點”嗎?我看了看旁邊的牆壁,再看了看路人。
能看見點的,確實只有“生物”,礦物之類的東西我似乎看不到。
但是在與雷諾對戰時……好像也有看到點?是我的錯覺嗎?
「只看得到人……或是說“生物”的“點”,牆壁之類的東西看不到。」
「是嗎?志紀妳是生物,所以難以理解礦物的死,畢竟要看到礦物的“死”,必須要它們的死亡“通頻”連結才可以,要具現“死”,不先“理解死”是不行的。」
我點點頭,表示稍微聽得懂她的話。
「那麼————志紀,那個男人,在妳眼中是什麼模樣?」
我看向岸同學所指的那個方向。
如果只看外表的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上班族。
————可是
「那……那是什麼東西??」
流動的、黑色的線條,與之交會處的“死點”,無論是什麼樣的生物都會有著幾條…………但是,那個……那個到底是什麼?
那個男子全身佈滿了“死線”,彷彿全身的動脈靜脈全部都浮出身體外面一樣——交會處的“死點”也多到讓人作噁。
「噁……噁……」
簡直快吐了出來……這麼噁心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妳果然看得見嗎?呵呵,其實在妳和雷諾交手時我就該知道了,真是可怕的怪物呀!就連已經死掉的東西的死妳都看得見,這樣來說的話不只是概念上的生物,就連概念上的會“動”物妳應該都有辦法殺掉吧?」
接著,岸同學她就轉身面向前方。
「妳……妳要去哪裡?」
「找人呀!我們沒有必要理會這些東西。」
說完就逕自的離開現場,而我則是只能趕過去。
「等……等等呀!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往前跑的同時,岸同學又停了下來,而我是迎面撞上她。
「幹嘛又忽然停下來呀?好痛……」
「因為我們碰上麻煩人物了……可惡!走這邊!」
在被拉著走的同時,我也微微的聽到——有個往這裡的腳步聲。





「這裡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這是工廠?為什麼要跑到這裡?」
一路上一直跑,害我喘的要命,岸同學究竟在搞什麼?
「我只是在躲幾個人而已,盡可能的話是不要碰上那些人才好。」
「怎麼?是有人在追殺妳嗎?」
「有兩個會殺我,有一個會找我麻煩。」
「……………………」
真是令人無言的情況,妳到底是聚集了多少仇家?
「不過剛剛那個跑過來的原因應該是剛剛的死者而不是我們,是一個白色的死神。」
白色?這讓我聯想兩儀以及愛爾奎特,兩個都是白色系的打扮。
「我說死者到底是什麼東西呀?是吸血鬼嗎?」
「正確說來,應該是類似中國傳說中的“還魂屍”這種概念,沒有自己意志、依靠本能來攻擊吸血的使魔,不過這種“死者”可沒有中國電影的那種怪力,純粹只是吸血鬼在吸人血以後所留下的使魔。」
「這樣說來,確實聽過愛爾奎特說吸血鬼可以用血創造使魔,就是把人變成下僕吧?還滿惡趣味的。」
「是呀!死徒吸血鬼還滿有惡趣味的,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
顯的很無奈的樣子,話說回來這些資料岸同學是打哪知道的?
「對了,妳說的魔術……皋月同學也會嗎?」
「嗯,我的魔術就是他教的,不過我也只辦得到將四週的水氣和熱量解開,然後造出“冰”這樣的東西來,其他的魔術我一概不通,雖然還聽說過有種人可以“掠奪”敵人的熱量,但我想那該算是超能力範疇了吧?」
「那皋月同學的魔術是什麼?」
「…………關於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他似乎可以辦到不少的事情,像是火焰、使魔製作甚至是人工生命這些好像都難不倒他,但據他說好像那不是他所學到的東西,而是類似上輩子的記憶殘留。」

上輩子?

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東西……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其實有著上輩子記憶的話感覺好像會很困擾吧?因為妳是要作上輩子的妳呢?還是要做這輩子的妳?」
忽然問了莫名其妙的東西,我一時之間也真答不上來。
「皋月他現在就是被類似的東西困擾著,所以才會失蹤。」
這時岸同學抬起頭看看時鐘,已經半夜三點半了。
「不會吧?這麼快?」
「嗯……我也該休息了,妳回去吧!明天一樣的時間在公園集合。」






————回到了家門時間已經是半夜,屋裡早已經沒了半點燈火。
推了推大門,嘎察的一響,門從裡面牢牢的上了鎖。
「…………琥珀不是說要幫我留門的嗎?」
一邊不情願的抱怨,我一邊吃力的爬過柵欄。
………真夠帶累人的,像小偷先生一樣的翻過了大門,總算是到了玄關前了。
大門雖然是上了鎖了,可玄關的門卻是開著的。
「這也算是種惡趣味嗎?」
開裡面不開外面,就是要我爬欄杆就是了!明天一定要好好說琥珀兩句不可。
感激的嘆著氣。為了不驚動秋葉,躡手躡腳的走回房間。


「——————呼」
嘆了口氣,把身子往床上一橫。
「………………」
不管是哪裡的因緣,遠野志紀又進到凶險的事情裡去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嘛!」
自己的心理自己也不怎麼明白的。
到底自己是出於善意還是沒打什麼好主意,不清不楚…………說的就是這個吧。
總而言之,到了明天,就又要跟岸同學一起行動了
現在還是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不為明天準備,可不行呢————

07/痛覺殘留I

昨天並沒有作夢,不過我還是睡的很熟。
眼睛睜開,映入眼幕的是遍佈的線條,以及無色的天花板。
把眼鏡戴上以後我看了看時鐘,時間是七點。
「志紀小姐早安。」
「嗯,早呀!翡翠。」
啊……一大早就可以看見翡翠難得一見的笑容,看來今天會有好事情發生。


我進到客廳,在那裡的是琥珀以及秋葉。
「早安呀!兩位。」
「早呀!志紀!」
「早呀!姊姊,比起昨天似乎晚了些唷!」
我只能苦笑而已,畢竟半夜四點才睡著,這樣的睡眠品質就我來說已經算好了。
仔細看的話搞不好還有黑眼圈呢!呃……這對女孩子來說可是一大打擊呢!
「姊姊睡到這麼晚了,精神好像還是不大好吧?是不是睡太久的關係呀?」
「我想不會吧?」
「會不會也不是姊姊說的準的,姊姊妳要不要控制一下睡眠時間呢?姊姊妳知道嗎?睡一個半小時跟睡了六小時的結果其實是一樣的。」
「啊?為什麼?」
「那是因為人在睡眠時會有所謂的休息週期,而這個週期大約是一個半小時一輪,如果起床時間掌握的剛好的話起床就會很有精神唷!」
「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這樣說起來秋葉也是用這個方法在休息嗎?」
「是呀!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有精神呢?」
原來有這麼方便的睡眠方法呀?一定得記下來才行,對於可能會有一大段時間睡眠不足的我可是絕招呀!
「姊姊在想什麼嗎?笑的好詭異呀……」
「不沒什麼!」
「倒是姊姊,請問妳有聽過黑桐學長他們講起藤乃的事情嗎?」
「藤乃?沒有耶!怎麼了嗎?」
「根據鮮花所說,藤乃已經兩天沒有去上課了,我還滿擔心她出事情的……」
確實,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亂晃是很容易碰到問題的。
「所以姊姊,我今天可能不回會來唷!」
「啊?」
我愣了一下。
「因為我想要去幫鮮花他們找藤乃,所以今天我可能會待在宿舍那邊喔!」
我點了點頭,秋葉笑著說:「可別因為我不在家,姐姐就夜不歸宿!」
「哪可能啊!好歹我也是個女孩子耶!」
暗自地……我暗自地向秋葉到了個歉。


吃完早餐以後我就到玄關處穿鞋,此時翡翠幫我拿著書包在旁邊等候著,而我則是在和琥珀對話。
「琥珀!妳不是要幫我留門嗎?害我昨天得要爬牆說。」
「對不起啦!有著不可抗力的原因……」
「是什麼不可抗力的原因呀?」
「這就別說了,我看我還是換個方式吧!小翡翠有卡片嘛!」
翡翠點點頭,馬上就把磁卡交給我,不過這是翡翠的……
「這……那翡翠妳怎麼辦?」
「我有一張備份的,不過還是請志紀小姐早點回來。」
「謝啦!我會注意的。」





從遠野家離開以後,我經過一成不變的,可以通往學校的路。
學校內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除了兩儀今天沒來以外。
我無聊的對著窗外發呆,此時就看到天氣有點陰陰的,根據黑桐的說法是颱風要來的關係,估計這兩天晚上就會登陸。
這樣的話晚上就沒有必要出去找了吧?跟岸同學這樣講以後他點頭表示同意。





很快的就放學了,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的隨意往商業街那邊走去。
大概是因為颱風的關係,超市裡的人潮比平常多了一倍,但是街上的人卻寥寥無幾。
漫無目的的逛到晚上六點多,這才發現我居然兩眼看天的逛到鄰鎮去了。
「我到底在幹什麼呀……」
大概是因為今天沒有要幹什麼事情吧?所以才特別的不專心。
然後,當我打定主意要走回去的時候,天空開始降下大雨了。
心理只一陣糟,連想都沒想的就狂奔,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所以不快點的話不行。
但是沒有過多久,雨就下到幾乎寸步難行的程度了……
不得已我只好躲到附近一家麵包店的屋簷下,雖然麵包店現在們是關著的,但我還是感謝他們。
然後,我發現有個小小的身影也在這邊躲雨。
一位少女,她也是全身溼淋淋,但是她是蹲著的,臉整個埋在雙臂裡面。
仔細一看,少女她穿的是淺上女中的制服,反正秋葉也是念那裡的,於是我靠近那個身影叫住她。
聽到我的聲音以後,少女微微的、微微的抬起頭來,和我對看著,。
「…………啊……」
少女似乎微微地————倒吸了一口氣。

是個留著長髮的女孩子,看起來非常的文靜,小小的端正臉龐看起來十分可愛,尖尖的下頜、微妙的平衡感使她有著近似於日本人偶的美感。

長髮一直延伸到背後,鬢髮從耳根微微束起左右對稱地垂到胸部。
理應是左右對稱的鬢發,左邊像被剪刀剪斷。

額發剪得很漂亮,一眼望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出身高貴的大小姐。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她的嘴唇發紫,一看就知道她缺氧,單手按著腹部,面部痛苦地扭曲著。

「肚子很痛嗎?」

「不,那個——我,那個——」

一看就覺得說的話不是很讓人信服。

那個樣子給人一種隨時可能倒下去的感覺,這下我可不能放下不管了。
「妳是淺上的學生嗎?淺上女中離這裡還滿遠的唷!要不要我幫妳叫計程車?」
「不、不必了……我沒有錢。」
「要我先墊著嗎?」
她有點幅度地擺擺頭兒,看起來就想剛出生的小鹿一樣可愛。
「那麼,是說妳家在這裡嗎?」
「不……不是的,我家離這裡還更遠……」
她的聲音黯淡了下來,裡頭還帶著一絲的寂寞。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的話語帶雙關,但我還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問她。
「也就是說,妳離家出走吧?」
「嗯……也只能這樣想了。」
這下麻煩了。
一看就不覺得她是個壞孩子,就這樣放著的話我夜裡也會睡不著覺。
其實,我也大概猜到她到底是誰了,但是我沒有打算立刻識破。
「這樣吧!妳先到我家裡住一晚。」
「咦……咦!?」
對於我的話她似乎很吃驚,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她的眼神裡有著一絲的祈求。
不過萬一讓秋葉知道的話,雖然是沒什麼關係,但是這樣還是不大好……這名少女也有她的原因吧?
不對,秋葉不是外出嗎?只是得要跟琥珀和翡翠說一聲才行。
「雖然我家裡頭還有一個男性,但我想他不是會對你做出越軌事情的人,如果覺得沒問題的話就跟我走吧!只是離這裡有段路而已。」
少女十分的高興,她的笑容彷彿毫無防備地相當純粹。
這讓我想到某個毫無心機的男子……
我伸出手扶她起來,然後——我就看到地上有著些微的血跡。
就這樣,我帶著這名少女住到家裡去





在跟翡翠說明了一下以後,少女就借了一下浴室去洗個澡。
這個時候我就對於某個應該在場的尼可貓不在而感到疑惑。
「咦?琥珀呢?」
「啊……哥哥他,有事情和秋葉小姐外出了,估計今天是不會回來。」
「跟秋葉一起外出?想不到她們兩個這麼形影不離呢!」
難不成他們兩個的關係不純?哈哈!
「志紀小姐,那麼我就去安排那名小姐的房間了。」
「嗯!不過暫時不要通知秋葉,我想那名少女也有她的困難……對了!我也跟去好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她。」





翡翠替她舖好房間以後,我就在這間房間裡等著。
不久以後,就看到她穿著翡翠準備好的衣服來到這裡。
「嗨!」
「啊…………」
對於我的招呼似乎有點訝異,而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情況也只能簡單的回應。
「別怕!我不是要嚇妳,只是想知道妳為什麼離家出走。」
這個問題似乎讓她很為難,她也只是默默的低著頭。
「那個…………請問……」
「放心吧!我想妳也有妳的原因,我暫時不會通知秋葉的,淺上藤乃。」
我說出她的名字讓她吃了一驚,整個人“哇!”的一聲、誇張的坐直起來。
「這……這裡果然是遠野學姊的家嗎?」
「嗯!不過她今天因為要找妳的關係住到宿舍去了。」
「咦?找我?」
「是呀!秋葉也很擔心妳唷!」
她的頭兒歪著,似乎在想一些事情。
「這麼說的話,您就是遠野學姊的姊姊嗎?」
「嗯!不過我沒有秋葉那種大小姐的的氣質就是了!」
「不會啦!遠野小姐是個好人。」
雖然總覺得是搭不上邊的話題,但這樣跟她聊著也挺好玩的。
「對了!我可以問一些秋葉在學校的事情嗎?」
「可以啊!不過我和學姊其實不是很熟,是因為我一個朋友和她有點關係,所以才會認識而已。」
很快的我就讓她可以輕快的和我聊天,莫非我確實有著交朋友的天份嗎?
「黑桐……是吧?她的哥哥是我的同班同學唷!」
「咦?真的嗎?真是巧了!」
「是呀!不過她哥哥老是一付兩眼看天的樣子,我當時實在沒想到她有個讀淺上的妹妹說。」
雖然我也沒有資格說黑桐幹也啦!





我和淺上藤乃聊了好一陣子以後才去睡覺,但是到房間以後,我卻看到某個不該在此時出現的人物。
「愛……愛爾奎特!?」
「嗨!志紀!」
這個小偷貓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我房間的窗戶上,但比較不可思議的是她身上一點雨也沒有。
「唉!正好碰上颱風天,還真是不打巧呢!不過我想說這樣死者也沒辦法活動了,所以我就跑來找志紀玩啦!」
「真是的!妳也挑個時間吧?現在可是上床睡覺的時間耶!」
「我可是夜貓子耶!白天我幾乎都在睡覺。」
「但我不是呀…………妳也體諒體諒我吧!」
我一臉無奈的坐上床,此時,好死不死的,翡翠“喀擦”一聲地進到房間裡來。
「————————!!」
「啊!是妳家的女僕啊?」
「志……志紀小姐,這個人是誰呀?」
翡翠相當的吃驚,而我則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而發愣住。
「啊!別在意別在意!我只是來找志紀玩的,我不是要把她帶出去淋雨的!」
我想問題並不在這,而是三更半夜的,一個金髮女子跑到我的房間來,就證明眼前這個女子不是啥正常人物。
「……翡翠,總之先下去吧!一會兒我再跟妳解釋。」
翡翠傻愣愣的退出房間,而我從床上起身來,靠近愛爾奎特。
「幹嗎?志紀,妳好像很不高興呢!」
「廢話!!哪有人這麼晚了來跑到別人房間裡來的?」
「志紀也不用這麼生氣嘛!來來來!坐坐坐!」
這個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總之,整晚我都被愛爾奎特吵的不得安寧,入夜時刻愛爾奎特才放過我。





外面是颱風天,換句話說根本無路可逃。
學校一般來說都是學習的地方,又有誰會知道在颱風天,這裡會住著一個人?
「皋月…………我終於找到你了!」
「志紀啊?妳還真是不死心耶!明明已經知道我變成這樣子了,卻還是死纏著我不放……」
「這是當然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的!」
說完我就靠近了皋月,並且將他緊緊的抱住。
她摸著我頭,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我想再過不久,我也即將不再是我了……妳如果想要幸福的話,還是離開的好。」
「笨蛋!沒有你在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幸福?」
我生氣的敲皋月的胸口。
「好痛!」
「啊!抱歉……弄痛你了嗎?」
「聽起來有點色色的唷……」
我馬上再賞他一個暴栗!
「真是的!怎麼說話老是這麼不正經?身為一個魔術師卻沒有魔術師的樣,真不像話。」
我依在他的懷中,靜靜的、在這喧鬧的颱風夜裡。
劃破這個夜裡寧靜的,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皋月站起身來。
「志紀,在這裡等我一下。」
然後就往教室門那邊靠近……
風雨聲像是背景音樂一樣的吵鬧,但即使如此我和皋月仍然能夠聽清楚那個來者的聲音。

——————砰咚、砰咚。
心跳……

————砰咚砰咚、砰咚。
加速……

彷彿被什麼心臟被手給抓住一樣的窒息感瀰漫全身。
要說這是什麼東西的話,那就是名為“死亡”的恐懼感————
「有兩個人…………」
「是你的敵人嗎?」
「不……不像是兩儀或是愛爾奎特,“血”的濃度雖然不高,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應該是跟“起源”較靠近的能力者吧!。」
皋月這麼說完以後我便立刻知道那個人是誰————
「皋月!她們是來找我的!快走!」
「找妳?這麼說的話就是妳的妹妹了唷?」
想不到皋月還這麼的悠哉!我趕緊抓住皋月的手往外跑!
秋葉————她的力量和我們是不同的層次啊!
走廊的另外一頭,傳來了死神的呼喚聲————————

————姊姊,想要往哪走呀?

咚、咚、咚的,慢慢的走過來。
明明是如此遙遠的距離,但是腳步聲卻仍然在耳邊回盪。
「呼……呼……呼……」
「志紀不要跑嘛!好好跟她說不就……」
「妳白痴呀!秋葉的殺氣你是沒有感覺到嗎?這種明著講就是要我死的殺氣還輪得到我說話嗎?」
受不了!一點心機都沒有的傢伙!跟某個傢伙還真是像!
「你跟黑桐還真的是一個樣耶……」
「別把我跟那個傢伙混為一談。」
我想只是剛好吧?但是我沒有說出來。
「不過一直逃也不是辦法,妳總不能逃一輩子吧?」
「可我也不想殺她呀!不……正確來說是就算全力我也殺不死她!這種層次的差異性太大了!」
走過去一個轉角以後,我衝下樓梯。
正要往下踩時,忽然“轟————”的一聲,左手同時感覺到寒冷以及炙熱!
「嗚啊————————」
左手瞬間就失去知覺,變成焦黑的瘦骨。
「什麼?用看的就可以攻擊?」
這就是秋葉的能力————掠奪。
這種無差別距離的攻擊,若不是夜晚了,我和皋月早就已經成了灰了!

死神、正漫步的向我們靠近————

現在先別想這麼多了,重要的是要先逃跑。
「我說,志紀啊!妳有什麼打算嗎?」
「什麼什麼打算呀?現在逃跑比較要緊吧?」
「妳還是一樣急驚風呀!我是說妳是希望把妳妹妹殺死,還是……」
「笨蛋!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要殺死她!」
「但是————她可是要殺死妳唷!」
——————!!
沒錯,這是事實……但是我不想要秋葉死,即使她要殺我也一樣……
「也許吧!但是……她還是我妹妹,再說,我曾經對她做出這種事情,被她怨恨也是應該的。」
「那妳應該是要想辦法彌補她,而不是就這樣逃跑吧?雖然我也不是要妳死的意思,但總得要有個解決吧?」
「……我是打算以志紀來威脅她的,但是我想那只是讓她更加不能放過我而已,畢竟現在志紀才是她的姊姊。」
「妳也是,不是嗎?」
為什麼,這傢伙就是老愛揭我不想要被發現的心情?
我確實也希望能夠和秋葉、琥珀、翡翠他們好好的過日子,無奈這種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確實是我心裡頭,小小的、小小的願望,一個永遠不能實現的小小願望……

「志紀,妳去見過“她”了嗎?我記得妳念這間學校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
「嗯,雖然和琥珀說的不一樣,但我確實見到她了…………」
琥珀還是在恨我們嗎?
沒錯,其實比起秋葉,我們更對不起的也許是琥珀……遠野家的每個人都對不起她。
至於那個傢伙也是一樣,植久讓那傢伙流離失所,來到這裡以後又被我殺死了一次,就算她奪走了我的東西,我的名字、身分、存在、家人,我也根本沒有辦法有所怨言。

只能,讓她恨我而已……

另外,告訴我這些的,就是眼前這個傻瓜。
「那傢伙確實是個傻傻笨笨的濫好人。」
「哈哈!志紀確實是這樣的人呢!」
「別損我了,我想我總有一天會死在秋葉手裡吧?這不光是對秋葉、志紀以及琥珀的道歉,也是我可以實現的唯一補償……」

忽然,皋月停了下來。

「你……你為什麼要停下來?快走啊!」
我抓著皋月的手,但是他卻反過來抓住我。
「不行…………」
秋葉的腳步已經從轉角走廊的那一端過來了,如果不跑就來不及了!皋月在幹什麼?
「志紀,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妳們流離失所的!」
「你在說些什麼?快走呀!」
「志紀,他們終究是你無可取代的家人,這世界上,沒有比死在自己家人手裡更令人難過的了……我想那個叫做秋葉的女孩也是,要她殺死自己的家人,對她而言我想也是比死還難過。」
「……這………………」
這個時候,我忽然回憶起皋月曾經對我說過的……
他幾年前曾經住在法國的小村子裡,但是被羅亞控制的他將村子裡的人、連同他的家人也給殺了。
皋月在平息、恢復原狀以後,逃出了愛爾奎特的追殺,然後搬到日本的這座小鎮。
這不只是因為他要逃離愛爾奎特,更是要逃離殺死家人的記憶。
只要回憶起來,皋月他就好像痛覺殘留一樣,留下無法治癒的傷口。

所以,皋月他…………

「皋月,這是……」
「別說了!志紀,我替妳爭取一點時間,妳在這段時間裡好好的想一想,寧可逃走,也不要讓這份悲劇重演,好嗎?」
皋月用著極其哀怨的眼神看著我,他是真心的、不想要看到我和秋葉殘殺。
「……………………」
我能說什麼呢?我也真的是不想要殺死秋葉,那我還有什麼選擇?
皋月他比任何人都更能了解我的心情。
「好……但是皋月要答應我,你不能死喔!」
他豎起大拇指笑著。
「沒問題!我答應妳!好歹我也有著羅亞的魔術能力,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敗戰的!」
我看著他……然後慢慢的往後退,接著便衝下樓梯。
從樓下,我還可以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聲。

「你是什麼人?居然放走了我姊姊?」
「妳就是她妹妹吧?已經夠了,放過妳的姊姊吧!」

這是我今天聽到的,皋月最後的聲音。
颱風夜的雨中,我什麼也沒想的,就往遠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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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月光(月姬+空境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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