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0907决定稿】逸于世外的光翼——论key作品中的独立赋格及其意义
看到瓦瓦的回复,感到瓦瓦对我这文章真是很认真地看过了,不甚荣幸
先别急着讨厌。我来一一回复一下那些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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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瓦说我体现了西方古典哲学的概念,这个不敢当。不过,终极关切这个词确是西方现代哲学在上个世纪提出来的。非要追溯的话的确也可以追溯到一些古典哲学的东西,比如柏罗丁的新柏拉图主义中的“太一”的观念。(这个写作hen。)
但是,绝不是说东方就没有终极的观念。这是当今对终极观念研究中的普遍共识。在西方,我们可以把终极冠以“上帝”、“超越”之名,而在东方,也有“形而上者谓之道”、或者“真我”、“理”(ことわり)之说。在这个观念下,当今不同地域的文化体系已在世界文化、宗教等方面展开了对话。作为其附带作用,也促进了这些方面的世界性合作与交流。道教说“天人合一”,基督教说“弃绝尘寰”,佛教说“无我”,但这都是对此岸与彼岸的关系性外部描述,并不影响到对某个终极的各自的探寻。
因此,不能简单地以对东方、西方的割裂理解来否定终极的观念在普世人类精神中的体现。
【鉴于有不少朋友问终极维度的问题,这里简单地说一下。人的精神的超越性使人除了动物和社会的关切外,还有超乎世俗和超越自我的关切和追求。(比如对自我存在意义和对世界本源的把握的渴望。这些终极关切的对象无条件地与我们的精神相关但又无形而不可言说。)而且,人还有与这个“终极”和谐一致的愿望。并且,还能在这种合一中体验到一种不同于肉体快感的精神共鸣。这是一种由终极关切获得的终极关怀。我们可以把人内心深处的“悟性”、“灵性”看作是人追求、表达、实践自己“终极关切”的一种能力。而信仰是一种终极关怀的存在状态。(但不是唯一一种。)有了终极关切,我们就不会盲目崇拜利欲、偶像,每天像蚂蚁一样被生活摆弄,也不会对一切都抱无所谓和玩世不恭的态度,我们就会实现一种内在的灵魂的安顿与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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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观念的表达往往并不需要表达者本人“有意而为之”。这是一种人的根本的关切,其有很大的无条件性,就比如一个人要对某一具体事件表达看法,其往往需要有意识地去围绕这个来组织思考,但当一个人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和无限,并由此产生一种虔诚、敬畏,进而达到一种从有限到无限,由暂时而永恒的生命追求的状态时,他/她并不一定要带有什么明确的“意识”,这类表达也可以无意、自然地流露。
所以,艺术家并不一定都要先学一遍哲学,麻枝也不需要把这些理论都看个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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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理论的研究和文艺评论的重点,并不在于揣摩作者的思路,而在于针对作品本身进行探索。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很少有作者会公开而非黑既白地大肆谈论,而往往都把这些空间留给读者去了。我能做的,只是结合作者本人的经历,和一些访谈等的素材,谈一些自己对作品的看法。更重要的,是谈自己的态度和收获。请瓦瓦理解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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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至于独立赋格这个概念,我认为某些ACG类作品中的这个现象和一般传统文艺形式中的内在表现还是有区别的。动漫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具有某种脱逸的特质,其表现空间也与传统文艺形式有很大不同。我从喜欢ACG之初开始,就深深感受到这种脱逸性,尽管并不是所有作品都必然有独立赋格,但至少这种特别的感受在不少ACG作品中具有一定共同性。ANIME的词源是ANIMISM(泛灵论),而基督教中也有“圣灵感动”一说,我一直都把某些ACG作品中的角色、场景表现视作一种“灵”。所以要将其独立的地位拔出来。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看法,你可以不接受,也可以把CLANNAD什么的作为一般生活片看,这我都没意见。但我绝不是要故意什么“装B”,这点也请瓦瓦息怒。
另外,关于东东二世说到的,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本文第一稿应约发表于萝莉志第九期,这里的是最新的修改决定稿。
Crane 最后编辑于 2009-07-10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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