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Ed的忧郁】梦和现实真的没有联系吗。

日期我自然是记得的。毕竟我是个喜欢写写日/周/月/季记的人···只是，这已不重要。
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我做了一个梦。因为内容很纠结，所以清楚地记得。

···和高中的同学们在我的小学操场上运动。虽然这是我不擅长的，但还是乐在其中。
毫无征兆的，巨兽来袭···一只双翼飞龙出现在我们上空。其破坏力叹为观止。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避难吧。可是我却仿佛受到莫名的指引般，奔跑了起来。
向着附近的山顶上。到了。“果然在。”
巨大的巢中，有一只同种的飞龙。
之后发生了什么，梦中的自己记不得了···（···是一道光吗，不清楚···）
··· ···
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教室里。仿佛是穿着军服···难道和那条龙有关系吗···
同学们有说有笑，可是自己却莫名的焦躁。
似乎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般，不明所以地斥走了一位跟我开玩笑的同学。
（莫名地想起某AIR角色···）
刚吼完，自己就后悔了。一边想着一定不要再把怒气发泄到别人身上，一边在想怎样道歉。
可是。
一个朋友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 ···
于是，梦中的我对自己绝望了。看来自己会一直这样，把所有关心自己的人赶走。
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自己就是很清楚这一点。
在这种压抑的不安中，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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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上班。还对那个梦心有余悸，警醒并检讨着。
傍晚回家，宅会儿PC，睡了。因为工作是不轻松的，所以睡得挺好的。
可是，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自己多少是有些恼火的。我家的电话一般是找家慈的，因为找其他人一般是手机···虽然，我母亲也有手机···
加上全家人都已经醒了，所以，自己就没有去接。
母亲接的电话。挂断之后。“Ed，你姥爷不舒服，起来咱们去看看。”
其实，姥爷是经常住院的。我没课的时候是常常陪护的。
所以，我很惭愧的，没有太在意。
不是很急，我和父亲断后，母亲先去了。
她一向是个急性子。一如我一向是个慢性子。
自己揣着一条饼干，叼着块桃李方糕，随便穿了点衣服出发了。
午夜还是很冷的。不去太在意气温，和父亲并不是很急的走着。
到了姥爷家楼下，看见一辆救护车。
正要进房门，门里出来了位护士，大舅妈拉着我跟护士说，你们俩一块下去吧。
我一向是反应迟钝的。或许，是察觉了而不愿去承认吧。
在楼下，碰见了二姨一家人。二姨的女儿——三姐满脸的惶恐，让我有些意外。
她可是做阑尾切除手术时明知麻药失效了，庸医还在翻动自己内脏、寻找阑尾时都不曾改色的人物。
眼看着不祥的预感就要成真，我还是很，，，平静。
——也许很可笑吧，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把自己的迟钝当成沉着。
无论是突然爆炸的鞭炮，还是意外的雷鸣，自己都面不改色，并且暗自得意。
现在看来，这真是毫无用处。——
终于进了姥姥家的门。于是，事情果然是这样。
我有些目不忍视。妈妈的那种表情，一下子把我的眉头定型了。
因为，我不可以也那样。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孙辈里，最年长的男孙···虽然，我有三个姐姐。
我不可以像她们那样，嗯嗯。
于是我坐下来给姐姐打电话，让他和姐夫过来。
因为手机没带，号码拨错了一个才打对。
挂上电话，我能做的也就做完了。
想想自己还真是无能呢。

姥爷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二姨说，来陪陪姥爷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于是我坐在他的身边。脑子里出现了好多一直想着的事情。也想起一件实在是不愿想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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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上一次跟老爷见面，是在市人民医院里。
自己新的工作地点总是经过医院，可是我却不曾看望他老人家。
“因为工作很累嘛，人家也要休息的嘛。”
小声的告诉自己没事的话当然天天会去看护，可是工作了就没办法了呀。
而且正值见习期，没有休息日。
——总觉得自己似乎很善于找借口。
不管怎样，这天母亲说你中午别回家吃饭了，去医院看看姥爷吧。
我说好的没问题。而且在医院可以吃到不常吃的菜饼子——市场做的还不错。

于是就去了。姥爷貌似还是那样，不掺着就让人不放心。
我已想不起来上次姥爷活蹦乱跳的去买菜的样子了。
老爷问我，工作怎么样，顺不顺心，有没有受欺负？
我毫不（呃，）忧郁的说，挺好的，没有。
——我承认自己记不得什么时候起，貌似就不太会跟人聊天了。
就算很想说点什么，也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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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努力微笑着。（这不是人间失格。。。）
母亲买来菜饼子催我吃，我说太烫啦，等会吃没问题。
母亲仍然催我。我竟然有些生气了。想来当时也是不太冷静吧。
嗯，太不冷静了。
··· ···
后来实在是困了，就眯了一会。
妈妈催我，上班别晚了；我挺不高兴，这里离单位很近，不会晚啦。
其实是因为同病房的老奶奶不方便下床方便，母亲把我支出屋子而已。
我在医院的走廊坐下，继续眯着。
母亲有些不高兴。而我呢，还是那么任性吧，不知不觉的就说起新到单位的不愉快了。
其实自己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是母亲不愿看见我一直待在家里。
再说在以前的单位摔伤的膝盖也差不多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这份工作就是做给母亲的。
话说这想法真是罪该万死呢。自己气头上竟然也这么说了。看来不得不死了呢。
说完了也觉得过了，但是没有特别在意。但还是顾忌姥爷是不是听到了，于是赶紧打个招呼：
“我上班去啦，姥爷~”
“嗯，路上看车”
··· ···
我怎么可能想到，这就是我和姥爷有生之年的最后一面··· ···
如果你是我，现在你会想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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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我可以碰姥爷的手吗。”
看着姥爷，我突然很想握住他的手。我想要，最后再把一些温暖传达给他。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
（你这样做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对姥爷来说，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只是想要，减轻自己的负罪感罢了。··· ···）
我清楚的听到，有个声音这样告诉自己。

我又想起了，自己竟然貌似从小学（有日记为证···）起就相当清晰的一种观点——
···瞬间和永恒，本为一体。每个瞬间都是永恒。永恒就是无数个瞬间。···
所以，最后我只是用手背碰了碰他的手指。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已经足够。

然而，这也仅限于理论罢了。
我可以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可是这不会改变什么。无法改变。
··· ···
我试着想象，姥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腿脚灵便了，身上的病全好了。
“好吧！那么就这样吧！”既然管不着以前的事情，就随他去吧！
挺潇洒一老人家，开始了另一段长征··· ···（其实我姥爷是老红军···）
··· ···
这样一想。死亡不过是另一段开始罢了。自己没有理由不释然。
可是。

——无论用多少语言去掩饰，我还是在寻找自我安慰罢了。
现在对姥爷怎样，已经无所谓了。
所以，我只能缓缓挪回了自己的手。
无论手背有多温暖，已经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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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首先想到的是要去单位请假。
因为我在另一个分支单位那边还只是个帮忙的角色，也没耽误太多。
假给的很爽快。
回来了先去家里一趟。短暂的休憩中，玩起了DJ MAX fever。
一首<DIVINE SERVICE>，我反复的玩/听。
凭感觉去按键。完全不管屏幕上是什么。
暗自觉得，这样挺不错呢。

我还是不要把整个过程描述下来了吧。这不是民俗文化研究贴。
第一天，主要还是我在守灵。如果自己有在思考着什么，恐怕就是“我就算这样陪着他，也于事无补”、
“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这里没什么可以打搅他的了”··· ···挺没水准的，吧。
晚上回家睡觉。因为自己决定要守后半夜。
先给自己的高中同学打电话。并没有刻意去找谁，
不过幸运的是，打给了一个非常温柔善良（嗯，这是我给她的评价···）的女同学。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可无意寻找什么安慰。也许自己不配吧。
就算只是聊聊毕业后的事情（高中同班+大学同校），我也相当的治愈了。
“好啦，今天到这吧。···谢谢。”
有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幸运。

夜里的炒花生，真的很美味。
我依然无能为力的坐在他的身边。仅此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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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说，老两口没事闲聊时还说过，如果姥姥先走的话就找个喇叭来吹吹。
结果，还是姥爷的心脏病先来了。
于是，这几天我也听到不少曲子。
不过印象最深刻的，该是主事的小伙子放的音乐吧。
莫名的，对激昂的曲子非常欣赏呢。
很有气势的曲子，让我遐想姥爷的戎马生涯。
陈毅说过，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我的母亲是老大。尽管如此，是大舅和老舅在主持处理后事。
自始至终，我没看见他们掉一滴眼泪。
或许是自己不肯掉，就认定他们也没掉吧。毕竟没有亲见。
前面说过，我有三个姐姐。也就是说我是长孙。
我没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母亲高血压，偏偏伤心的不行。我的任务就是皱紧眉头，制止住母亲。
二姨算是比较硬气的，可是也要落泪。
我的姐姐们，还是不要指望了。

二姐是从外地赶回来的。
看着她，我不得不多念了几次“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弟弟是老舅的孩子。刚上高中。正是，(呃，）做梦的年纪呢。
妹妹学的美术，画的油画。年龄不大，性格温柔，不可以对她要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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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个舅舅工作的关系，这一天车队很长。
到地方照例要举行个仪式的。
我很佩服，姥爷化妆后果然就更像是睡着了呢。
我不禁多念了几遍。
告别的时候，我几乎就忍不住了。于是深深地低下头，狠狠地磕头。
还好。忍住了。

我的任务基本上就是扶着母亲。
火化以后，大家“无动于衷”。
“就是把剩下的拿出来，让你看见人都没了，还是没办法相信。”
姐姐说的很对。至少我就没办法接受。或者说，麻木了？

——想起某亲戚说过的话。
而我觉得，天下是没有孝子的。
子女的报答之情，永远不会有尽头。
如果有人觉得自己是孝子，那么他一定不够格。
只有觉得自己做的远远不够的，才有资格；可是这，又有些矛盾了。
故此我觉得，真正的孝子是不存在的。
（或许我有些碎碎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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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先后几次联系熟人，让我去某企业面试。
我还真是不争气，就是不懂撒谎的艺术。
曾想试着当个演员，到底是失败了。
我总是，不得不想起那个中午。

我的不辞而别的姥爷，怎么就是没有再见你一面呢。
在此之前母亲天天去看望老两口，结果那时候还是不拦着的话就会哭个死去活来；
让我这个在家偷懒装死的人情何以堪。
··· ···
事情过后，我仍然很少去姥姥家。
我讨厌在领导面前刻意表现。这种找死的心理让我，嗯，总之就是宅在家里···。
我承认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曾以为自己做出来的强硬姿态是成长的一种，或许没那么简单。
仅仅是意识到责任却无力承担，不得不说是一件不爽的事情。
我曾在姐姐面前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可是记得姐姐说我，没事找事（瞎逞强）。
没错。我根本没有那么坚强。
可是不是说吗，优秀是一种习惯。逞强得多了，就真变成坚强了。
或许吧。

··· ···我不配。我不配放下这些过去的过错，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一场。
而且，又有谁能允许我这么做呢。
更何况，我又能向着谁去哭呢。
所以呢，我只好不掉眼泪啦。

玉溪。我不得不记住这个香烟的牌子。舅舅发给帮忙的人最多的，就是软装玉溪。
曾想要像鹿丸一样，试着吸这东西。可是，
“果然我还是，讨厌香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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