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 緋(Akatsuki Aka)
曾經,我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天生紅髮紅眼的我從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是被大家欺負的對象。
就因為和大家的明顯不同到了異常的程度而經常被嘲笑、惡作劇。
現在想來紅髮的問題或許能靠染髮處理,紅眼的問題也能靠有色隱形眼鏡來解決。
不過對當時還年幼的我而言,父母怎麼也不可能讓我去染髮和戴隱形眼鏡吧。
換作是我也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那麼做。
………
……
…
雖然我的個性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回到家裡什麼也不說的類型,但不管和老師說了幾次,那些經常欺負我的人也只會更加討厭我而已,而父母也只是和老師反映,結果和直接告訴老師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所以有一天我終於受不了了。
『我不想再到學校那種地方去了……』
而正好是在那段時間,現在的未來都市雪吹的前身——黎明市實行了一項免除義務教育的特殊體制。
雖然取而代之的是每個月得向都市繳交相當高額的稅金,但是對於當時我的家庭而言,由於收入非常寬裕的關係因此並不介意這件事。
不過礙於大部分的收入都得作為稅金上繳的關係,我們在黎明市只好住在房價不是那麼高昂的民宿裡,生活也得變得較為儉約。
當然即使住的地方變得狹小,生活變得比較辛苦,只要能和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不必每天到討人厭的學校去,那也就足夠了。
………
……
…
破壞了認為這段小小的幸福會不斷持續下去的我的想法的變化是從我十歲生日那天開始的。
我的父母都是有工作在身的人,每天都得忙到一定的時間才能回到家裡,更別說搬家到黎明市來以後。
而每年的生日,爸爸和媽媽都會特別晚回到家裡,就只為了替我的生日作準備。
那天我也是像往常一樣滿心期待今年會是個什麼樣子的生日——但是直到最後,爸爸和媽媽都沒有再回來過了。
在回來的路上出了什麼交通事故的意外?
很遺憾的並不是那麼戲劇性的展開。
神明大人給我開的是一個更為惡劣的玩笑。
我的父母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一點消息也沒有,簡直就好像存在本身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般。
我一直等……
一直等……
一直等一直等……
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
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
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
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
但是爸爸和媽媽還是沒有出現。
『爸爸,媽媽,好晚哦……』
一天過去了。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
兩天過去了。
『緋……有好好的聽話一直待在家裡哦……』
三天過去了。
『為什麼不回來呢……難道爸爸和媽媽不想再見到緋了嗎……』
四天過去了。
『嗚……爸爸,媽媽……緋好想你們……快點回來好不好嘛……』
五天過去了。
『嗚哇啊啊啊……!爸爸……!媽媽……!』
六天過去了。
那之後爸爸和媽媽也沒有回來,於是我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直到房東婆婆來查看狀況我才把事情哭訴給她聽。
雖然報案之後想嘗試聯絡爸爸和媽媽的家人,但是奇怪的是爸爸和媽媽似乎早就沒有還在世的家人了。
警方尋找了一個禮拜也沒有收穫的情況下我的父母就以行蹤不明的方式定下案,搜索工作也不再繼續,變成孤兒的我便倚靠著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和房東婆婆的照護生活了下去。
只是那時的我沒想到,房東婆婆並不是基於好心才照看我,而是盯上了我的父母留下來的大筆遺產。
某天,房東婆婆要我幫忙跑腿買東西,而我當時也沒有想太多直接答應了。
等到回到公寓時才發現屋內像是遭了小偷一樣被翻得亂七八糟,不只是存款帳本,就連現金也被拿的一點也不剩。
因為害怕的我不敢把狀況告訴房東婆婆,只是一面忍著眼淚一面收拾著凌亂的屋內。
隔天剛好到了要繳房租的時候,雖然想著如果是房東婆婆的話應該會諒解我的遭遇,不過這個想法很殘酷的被現實撕裂了。
我沒了錢以後房東婆婆馬上就翻臉不認人,甚至還把我給趕出去。
由於太過沒有現實感了以至於當時的我甚至沒能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樣,我真的認真的想過睡一覺醒過來以後一切就又會像往常一樣。
然而發現我居然笨蛋似的在民宿外等了一晚的房東婆婆不耐煩一樣的丟給我了這麼一句話。
『臭丫頭別老是擋在那裡。還是一定得要我說明白要是妳沒錢的話我根本就不想理妳這樣妳才搞得清楚狀況?』
………
……
…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的事情、不了解的事情太多太多以至於我甚至只能浮出疑問來。
難道錯的其實是我嗎?
難道有問題的人其實是我嗎?
不然為什麼我會這麼不幸?
………
……
…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主動接近人,只靠著自己總算是努力的生活到了現在。
而也是從那以來,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
直到……遇到了那傢伙為止。
Exocet 最后编辑于 2013-08-04 01:1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