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L征文大赛][原创]当沙耶开始哭泣

写这文的主已经分不清二次元和三次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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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中年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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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还根本不能理解这个游戏，但是它的叛逆和阴暗却是那时我的救命稻草。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疯狂，前方等着我的全是未知的恐惧和陷阱，我不知所措，甚至想过自杀。玩了这个游戏之后，我长舒一口气，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等到我长大了的时候，尽管在思想上可以睥睨这个游戏，但是我仍然不能停止我对这个游戏的疯狂热爱，因为通过这个游戏，我可以看到我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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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人和人的关系是脆弱和紧张的。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在学校中庭里男主人公面对那样真挚地告白，不仅无法挽回，反而成为了厮杀的肇端。如果换做别的游戏，早就只见白光一闪，奇迹发生了之类的吧。更残酷的是，即使是曾经死去活来的情侣，一方变回了正常视角，一切美好就只尘封于记忆之中了。”
“这就是现实。”屏幕上这样写着。
荒野。冷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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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找我的原因。”沙耶在屏幕上这样打到。
然后她把这行删掉。“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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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屏幕上已经写了好几行，并且还在增加。
“存在是认识的开端（Sein，即存在，在这里不是存在之物之意，而是系动词，是“是”之意）。这点并不难理解。儿童总爱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们必须要把各种孤立的外在表象用“是”连接起来，我们才能逐渐认识这个世界。但是这种认识并不是认识事物的本质，而是认识和事物的关系。那是吃的。那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对于我的关系是食物。随着你的自身的变化，和事物的关系也会随之变化，而你就要对事物重新进行“是”的连接。在车祸之前，白色是平静的颜色，然而在之后，他就必须把白色重新定义为疯狂的颜色。对于他的朋友也是这样，尽管他忍受了很长时间，但他也不得不把他们重新定义为必须手刃的妖魔鬼怪。他很执着于过去的老关系，这是他悲剧的原因之一。而邻居大叔似乎很擅长于重新定义，他更具有适应性，只是他不走运罢了。”
“你应该接触了很多哲学，然而为什么你最后信奉了这样的多元世界观呢？”
“还有什么别的哲学能容纳像我这样的怪物？我别无选择。”
“你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你自己是个怪物？”
“你在精神病院里工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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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结束。
沙耶在抽搐。或者说，在哭泣。
“这个游戏的剧本在他灵感枯竭的时候去一家精神病院拜访了一位患者。”
“我只是想和你讨论这个游戏。和游戏人物的原型来讨论这个游戏，和一个异形进行形而上的探讨，这件事我只是想一想，我就激动得无法入眠。把你想说的用文字在笔记本上打出来就可以了。”
“你想让异形给你上一堂人生课么？可以。但是在这之前，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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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因为我问了一个心理学上的问题。
“是的。实习。”
“他还在那里等着我吗？”
“他死了。不是在我实习的那段时间。”
我把我的黑色大衣裹得更紧了，并不是因为冷。
“死了？”
“我再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他们说他病死了。他没有朋友和亲戚，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他，更没有人会为他打抱不平。事实上，他有可能是被其他病患打死，被院长SM死，甚至被卖去做活体实验都有可能。”
她又开始抽搐。看来她同样也是执着于老关系的生物。果然还是脑残爱情片看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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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叔也像郁纪那样温柔地对待你，你会接受他吗？”
“会。”
“如果郁纪反对你和两个男人搅在一起怎么办？”
“那让他们决斗吧。”
“这样么。”
“那也是他执着于人类道德的结果。”
“这就是你们的爱情？就是这样而已？”
“在我看来，爱情就是一种关系。双方从这种关系中获得愉悦。”
看来，她还是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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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下我的黑色大衣。里面是郁纪的外套。
“我就是郁纪。”
“你不是。”
然后我说出一串数字。
沙耶忘了打字，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声音。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因为我就是郁纪。尽管我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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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纪的情况越来越坏了。长期的虐待彻底地破坏了他的健康。他已经下不了床。更别说去寻找沙耶。
“我说，我花了这么多钱把你搞出来，你还是……”
“我的时间好像已经不多了……听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郁纪。穿上我的衣服，记下这个号码……”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出来？是厌倦了平庸的生活吧？”
“可是……”
“我免费给你一段不平庸的生活。我是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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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分开。
“想不想看看我？虽然我已经老了……”
“不，我更爱你现在作为怪物的面容。”
“你不是郁纪。郁纪才不会这么变态。”
“但是，我是谁，真的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