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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後、我知道了殘酷的真相(轉載自s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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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羊……我认为这个叫做多愁善感……不是悲观……

海子……个人最喜欢的一位诗人了……
每逢每年3月26日总会想起这位卧轨自杀的汉子……
稍微了解他的同学就会知道我写在资料里面【来自:以梦为马的世界】典故出自海子的一首【祖国 或以梦为马】,正好最近读到一篇特别好的写海子的文章,都引述下来吧:

【祖国 或以梦为马】
海子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万人都要将火熄灭  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此火为大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籍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此火为大祖国的语言和乱石投筑的梁山城寨
以梦为上的敦煌——那七月也会寒冷的骨骼
如雪白的柴和坚硬的条条白雪 横放在众神之山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投入此火这三者是囚禁我的灯盏吐出光辉

万人都要从我刀口走过去建筑祖国的语言
我甘愿一切从头开始
和所以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牢底坐穿

众神创造物中只有我最易朽 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
只有粮食是我珍爱  我将她紧紧抱住
  抱住她在故乡生儿育女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自己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
  守望平静的家园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
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岁月易逝一滴不剩水滴中有一匹马儿一命归天

千年后如若我再生于祖国的河岸
千年后我再次拥有中国的稻田
和周天子的雪山天马踢踏
我选择永恒的事业

我的事业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
他从古至今——“日”——他无比辉煌无比光明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太阳是我的名字
太阳是我的一生
太阳的山顶埋葬诗歌的尸体——千年王国和我
骑着五千年凤凰和名字叫"马"的龙
  ——我必将失败
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

【海子——一个时代的故事】
1989年3月26日,诗人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
梵高 33 岁在金黄的麦田里被太阳灼烫得遍体鳞伤,然后割掉耳朵向自己的肚子开上一枪;柯本 27 岁在愤怒的呐喊之后回归无声的呻吟,受够胃痛和精神压力的双重折磨之后绝望的开枪射向头部;海子 26 岁在铜色的亚洲大地上山海关暮色的壮影里让象征工业时代的火车碾过了流着麦子和太阳气味的血的身体。
  那是 1989 年 3 月 26 日 ,一个春天,一个海子诞生;那个春天,十个海子复活。
  纪念一个人的诞生比纪念一个人的死更快乐更光辉,可是如果一个人在同一天出生又选择在同一天死亡,又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谁的声音能抵达秋子之夜,长久喧响,掩盖我们横陈于地的骸骨。
  
  二十年之后,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读这样的诗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对自己说“从明天,做一个幸福的人”,也许,在 1989 年的春天,随着那个“自由而痛苦的声音”归于沉默,那个自由浪漫怀满梦想的八十年代也终结了。
  
  海子在北大四年的大学生活我没有体会过,但是在那些有“海子”味道的电影里,还是能嗅出一点当年的味道的,那是中国告别“文革”的严苛走向八十年代活跃气氛的巨变的四年;之后他离开未名湖来到政法在昌平的校区,在一盏电灯一杯苦茶一缕印度香的小屋里开始写下了《土地》、《大扎撒》、《太阳》、《弑》、《天堂弥赛亚》。
  
  海子是那个时代的诗歌英雄,告别伤痕文学的烂俗和伤痛,挥别朦胧诗的高音调和语言暴力倾向,海子的诗脱胎于最纯朴的生活,开始了一种歌唱的、张扬自我理想、弥散浪漫理想摈弃世俗生活的新的抒情诗的风靡。
  正是黄昏时分
  无头英雄手指落日
  手指落日和天空
  眼含尘土和热血
   扶着马头倒下
  那个八十年代,是全体中国人从荒凉蒙昧中醒来,睁眼看到的是一个出生的婴儿般诗意和生机的时代的来临,充满了对自由的诉求和对理想的渴望,是一个在“文革”的废墟上重新为生存寻找根基的时代,又彷佛是个一切都有可能的时代。
  
  那是一个“以梦为马的年代”。
  
  传说海子那时候走进昌平的一个小饭馆,对老板说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念诗。饭馆的老板说我不懂诗但是我可以请诗人吃饭。也许这只是一种关于诗人的传说,但是我相信在那个年代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正是有了养育诗人的土地,才有了歌唱黄土、麦子和太阳的诗人。那是一个诗的美好时代。
  
  然而精神与物质、自由与政治只度过了很短的一段蜜月期之后,就开始分崩离析。在那个理想的时代里,海子厌弃了世俗和肉身,抛开了物质的家园,用仅有的稿费在中国的版图上流浪,追求心灵家园的归宿,在那里要做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然而,从浪漫的时代转变到消费的时代只需要短短一瞬之间,蜜月般短暂。在经历了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矛盾冲突之后,不能统一的现实和理想让他的终极价值轰然崩溃,那一个时代的断裂带,让我们失去了那么多美好的诗人,从海子卧轨开始,骆一禾在长安街上突然脑疾病故;戈麦焚掉诗稿后自沉于永定河;童话诗人顾城在激流岛杀妻自缢; 胡河清从枕流公寓的高层奋然跃下,生命结束于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夜。海子推翻了多米诺,开启了“诗人自杀五年计划”,于是我们来到了一个没有诗人的时代。
  
  海子在 1989 年的春天选择与这个世界和谐为一体,也许聪明如他已经预感到一个物质上更为发达,精神上更为贫乏的时代的到来。在那个春天,海子手捧圣经横卧在亚洲铜的大地上,北京吹起纷纷扬扬的柳絮,一场自由的思潮做着最后的挣扎,目睹了众神死亡的草原上,开出片片野花。
  
  那一年,黄耀明在香港演唱会上唱了《血染的风采》。
  那一年,崔健唱起《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空前绝后的有了无地自容和黑豹乐队、唱着国际歌和飞翔鸟的唐朝,和拉着胡琴的父亲唱钟鼓楼和垃圾场的何勇……之后,同样而且不可避免的,中国摇滚经历了和诗人一样的诞生、辉煌和死亡,从此之后,换来将近二十年的窒息和宁静。这个时代的个体,开始隐藏和钝化自己的内心世界,轻快的拥抱新的所有的未知,将 1980 年代的责任和沉重、自由和理想都抛在山海关外。
  
  所以,我一直认为一切关于八十年代的爱与美好自由与理想都随着那一年 3 月 26 日的汽笛声开始散去,于是一个漫长的二十年的祭的开始

那个时代,海子是欣喜若狂、有着自豪幻想的诗歌青年中的一个,他又在青春期的末尾,以25岁之躯躺在火车慢行道上自杀。他自杀的时刻,逢美学理想和生活风尚改变的关口,也是更广大改变的征兆, “海子死了”,成为一座诗歌的界碑、一个理想主义完蛋了的标志、一个用死亡祭奠青春的传奇。
那个时代,又导引出我们今日所在的这个时代的一切,可它本身却在今天令人匪夷所思。那时的行为、趣味、禀赋,如今已经难于想象;那时追寻的梦想如今已经烟消云散;那时的历史也已经被新的历史抹平。那个时代距今不过20年,很多人都曾亲身经历,回想起来却像隔了200年。那个笔名为“海子”的诗人的时代。

让我们追忆诗人生命最后的轨迹:
海子失踪了两天,3月26号,政法大学校方打开了海子宿舍的门。房间明亮干净,蓝色窗帘依然微微透光,书架整理过了,7卷本印度史诗《罗衍摩那》摆在书桌显眼处,没来得及修改的手稿,都被塑料绳捆成小捆,放在从家乡带来的小木箱里,摆得一丝不苟。捆扎的塑料绳被仔细编成了麻花辫的样式。5封“遗书”放在抽屉里。

海子躺到火车慢行道之前,把外套脱了,叠好,放在一旁,下面垫着书包,里面有最后一封遗书,他否认了前5封“遗书”,写道:“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在后来不断衍生的神话里,海子肠胃里仅有的几瓣橘子成为太阳的象征。神话里说,橘子在他手上,不偏不倚被火车斩为两半,就像海子的身体一样。
学校接到警方的电话时,已是26日深夜,电报迅速发到安徽:“海子病重,父母双方速来。”海子的父亲查正全说,这叫“骗”。在山海关,他们见到的是冰冻过,整理过遗容的儿子。有张追悼会的照片,海子躺在花簇中,穿一身藏蓝色中山装,脸被抹得灰白,头发往后背,神色有一点窘迫。他以一种全中国的殡仪馆都极为擅长的弱化个性的方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诗人是世界之光。”——卡莱尔

  此话说得如此贴切,又如此的不合时宜。然而诗人永远是不合时宜的,如叶赛宁,如食指,在世人眼里,他们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海子就是这样一位介于天才与疯子之间的诗人,他的诗向我们昭示着一个温暖而美丽的世界。正如诗人苇岸所说:“海子含着泥土,来自大地的深处。”他是民间的儿子,具有和谐的自然启示的诗人。

  诗人是世界之光。这光芒射自天堂,它映照一切事物的本质和核心。世界上缺少了诗人,我们的精神暗淡,大地垂首默默无言。

  海子是一位有着原初素质的赤子,一个原始人,一个有着巨大力量的歌者。他从刀耕火种中来,而接源于西方的形式和精神,他歌唱人类、自然和生命,歌唱一切已知和未知、神圣与光荣。他是诚挚的纯洁的,他是一位赤子,是一位有着赤子之心的歌者。赤子代表着我们心灵中那尚未污染的东西,诗人则是负责将这种赤子之心还原为人类自身原初性质的尝试者。

  但是,诗人,诗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诗人。

  海子也不例外。

  从海子的诗歌来探寻他的心灵线索,可以发现他的自杀是有必然性的,这样他才能获得摆脱。在《亚洲铜》时期,他有孤独但也有温情,我们能感觉到土地,母亲这些力量在支持着他的心灵世界。到了创作《太阳组诗》时,身困现实的海子十分无奈,当宏伟却飘渺的诗歌追求面对严酷的现实时,他力不从心,于是流浪、爱情、生存这“三种受难”时时束缚着诗人飞翔的双翼。他的内心已经破碎,已经没有力量把自己组织起来,他的身体像被撕成了一个个的碎片,海子的诗歌常从深处迸发出“我们已经走到世界尽头,人类尽头的幻觉”。这反映出他当时的状态,他已经没有力量把握自己,把握这个世界。于是他最终走向崩溃,海子是个生性敏感的人,十分在意旁人对他诗歌的评判,因此感到绝望。

  所以,海子选择了死亡,一种他可以控制的死亡,去完成生命最后的部分。

  卧轨。

  海子是农业文明的殉葬者,而“技术文明的象征物”——火车,碾过他的身体,他从技术文明与农业文明交叉的迷雾中返回了阔别已久的家园。海子便因此而成为一种象征,介于农业文明与技术文明之间。

  海子,死了。

  诗人,死了。

  所以,尼采说上帝死了。

  所以,海德格尔认为,神性早已缺席。所谓的神性缺席,不是诸神不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或教堂之中,而是神性不再将天、地、人聚集于自身。由于这种缺席,世界的存在缺少了基础,而这没有基础的时代便被悬挂于深渊之上。

  在世界的黑夜,人们必须体验和忍受被悬挂于深渊之上的阴森和冷涩。生命的真空,随意飘荡;无尽的黑夜,肆意蔓延。诗人之死,是神性缺席最好的表现形式。[/wrap]
最后编辑zinsser 最后编辑于 2013-08-15 0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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