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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 同人讨论区 - » 文学图书馆 » 无尽天梭 故事帖 蓝队 2015年12月
Exocet - 2015/4/30 10:20:00
【幻界台灣:台中市XX旅館】
拜梅卡依把我從新北市帶到台中市的福,已經完全是晚上的現在也不方便再回到新北市去。
所以我只好就地在台中市的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館過夜了。
「話說回來,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啊?」
想把我帶到婚紗會館的理由我有自知之明。
恐怕是我中午在餐廳裡為了阻止梅卡依的那句「跟我結婚吧」造成的所以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是台中!再怎麼說也太不合理了!想要找我的麻煩也不是該這樣吧?婚紗會館的話新北也應該有很多不是嗎!
對於我提出的疑問,梅卡依則是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睜著眼睛望向天花板的方向。
在看什麼嗎——即使知道梅卡依看不到,但還是不自覺的隨著梅卡依的視線往天花板看去。不過結果該說理所當然嗎?天花板除了燈和吊扇還有旅館必備的偵煙式感知器以外,就是個讓人想佩服是不是有每天清理的乾淨的天花板。
這間三人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床鋪也不是那種為了省空間而弄成一張雙人床加一張單人床,而是有三張的單人床。除此之外房裡除了配有基本的電視之外還有三張挺大的書桌、一展衣櫃、和一座冰箱。雖然浴室和廁所是合併在一起的關係,如果有萬一的情況也許會有點麻煩,不過除此之外都還算可以。不如說,以只睡一晚而已來說反而有點太過齊全了。
順帶一說我睡的床位在最靠近門邊走道的位置上,梅卡依在我旁邊,橙則是在最裡面。
「梅卡依?」
為了確認梅卡依是不是真的沒聽到而再叫了一次,不過結果還是一樣,梅卡依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呈大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不對……並不是完全沒有動。
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梅卡依的胸部因為呼吸的關係而緩緩的上下起伏著。
等等,我絕對不是抱以邪念看著梅卡依的胸部的!雖然她的身材確實不算差,但是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妹妹!只是因為目前唯一有動靜的地方就在胸部而已所以才自然的被吸引過去!
「……我在和誰辯解啊。」
嘆了一口氣後,坐在床邊的我也往後倒下直接躺到床上閉上眼休息。
梅卡依睡了。
因為盲人的關係,所以對梅卡依來說,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的差別並不大。所以有時候會有像現在這樣睜著眼睛睡覺的狀況。
雖然礙於生理反應還是會眨眼的關係會讓人以為她還醒著,不過只要知道這件事情的話,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知道那其實是在睡覺。
既然最麻煩的梅卡依都睡著了的話,接下來只要等橙睡著以後就有機會可以把她們兩個人給丟下直接落跑。
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橙突然向我搭話了。
「欸,乃人。」
「……幹麻?」
「我真的是穿越者嗎?」
「……」
「其實我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有向你的妹妹問了很多事情。不過完全沒辦法對話的關係所以現在還是什麼都搞不懂……」
「……所以我就說她精神異常了不是嗎。」
這麼說著的同時我也用雙手撐起身子,坐著看向雖然躺在床上蓋好了棉被但是卻沒有睡著的橙。
「乃人當時說的是『我可能是穿越者』對吧?也就是說,沒辦法確定囉?」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因為現在幻界似乎有能特定出穿越者所在位置的魔法的樣子,只是很遺憾的是我的魔法造詣並不高。不如說,非常的低。所以根本用不了那種魔法。」
在正常的情況下我能使出的魔法最多也就是打火機大小的火這種等級的東西而已,也因為這個的緣故使得我在學生時代總是被人笑話的並不止有長相,還有魔法能力。
「那梅卡依呢?」
「……她的魔法造詣是很高沒錯。但是妳看她那像瘋子一樣的異常精神就知道了,要是讓她使出魔法,誰知道又會弄出什麼麻煩來。」
「唔……藍大人……」
「……」
聽完我說的話,橙的表情明顯受到了打擊而顯得有些低落。
雖然有點好奇她說的藍大人到底是誰,但是比起那個我更在意的是這個傢伙怎麼還不趕快睡。
「今天就早點睡吧,不管再怎麼煩惱也無助於事。所以還不如為了明天而養足精神吧。」
「嗯……謝謝了,乃人。」
「……沒什麼。」
在這段對話結束後,我也把燈切換成夜燈模式好讓橙更容易睡。
然後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橙也睡著了。
為了避免吵醒她們,我盡可能小聲的收拾我的行李。
本來以為可以就這樣順利的丟下這兩個麻煩了,結果卻發現一件事情。
——喂我的槍呢?!
在發現到處都找不到我的槍以後,不止是冷汗而已,我甚至還能聽到我因緊張害怕而加速的心跳聲。
冷、冷靜一點。我應該沒有掉在任何地方才對。
今天唯一用槍的時候只有在餐廳裡,橙突然從我的頭上出現的那一次而已。而且我還沒來得及把槍從內側口袋裡掏出來,梅卡依就搶先一步動作了所以結果根本沒拿出來。可是餐廳的時候確定還在的話,那會是在什麼時候弄丟的?
沒來由的,我突然想起了我在被帶來到台中前,梅卡依把我給打昏的事情。
「……」
喂喂不會吧,那傢伙難道在那個時候趁機把我的槍給拿走了嗎?
雖然很想逃避現實,但是只要一想到是那個梅卡依就忍不住覺得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總而言之,套一句我剛才自己說過的話。現在在這裡煩惱也無助於事,既然被拿走了的話那只要拿回來就可以了!
當然……這是以我的槍沒有被扔掉作為前提條件就是了。
抱著感到麻煩的想法的我雖然想要開始翻找梅卡依的行李,可是卻想起了一件事情。
『沒辦法嘛……誰叫我為了早一點見到葛格而來不及準備,像樣的東西都沒帶就直接過來了。』
這傢伙根本沒帶行李啊!
沒有帶行李的話根本就沒辦法藏槍,也就是說我的槍真的被她給直接扔掉了?!
梅卡依那個混蛋,她以為那把槍多、貴……呃?
這個瞬間。我突然注意了一個讓我差點叫出聲來的景況。
只見在梅卡依的(正確的來說應該是我的)褲子裡,夾著一把在黑暗中發著反射著夜燈發出黯淡光澤的、我十分熟悉的黑色槍械。

梅卡依————————————————!!

因為怕我真的叫出聲來而忍不住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到底是哪個動漫小說的工口展開!那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啊!
不對……該不會她是因為早就料到我會想要趁這個時候逃跑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的嗎?
可惡……雖然很想就這麼直接閃人,但是有沒有那把槍對接下來的行動可是會有很大的影響。
雖然也可以在台灣當地拿槍,但是收購的話錢又太貴,而且恐怕還只有魔法槍。
對於魔法造詣不高的我來說,那把從科界調度來的實彈槍可是很重要的武器啊。
「……」
沒辦法……事到如今只好冒著會被發現的風險直接上了。
梅卡依因為眼睛看不到的關係,相對地在其他的感覺上變得異常的靈敏。所以要吵醒她大概也很容易(雖然沒確認過)。
為了能夠用最慢的速度前進,我選用了四肢爬行的姿勢。
四肢爬行的話,即使一邊要為了避免發出聲音而放慢動作,也有剩下來的合計三隻的手腳可以支撐身體的平衡不易跌倒。雖然姿勢上是很那啥,但確實是難以發出噪音又不容易發生意外的方式。加上如果是這個姿勢的話,就算萬一發出什麼聲音吵醒梅卡依,我也能因為趴在地板上而難以被她感覺到自己的氣息。
好了,前進吧!

大約三分鐘後。

「……」
終於到了梅卡依的床邊。雖然確認了一下時間似乎只過了三分鐘,但是我卻有種過了半小時的感覺。
不過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難關……總而言之,先再次確認一下我的槍的位置好了。
我維持著爬行的姿勢抬起頭勉強的重新確認起槍的位置。
槍正好被插在正中央的位置,而且插的很深入。都已經到了我只看得到槍把的程度。
原來如此,如果插的這麼深入的話,因為梅卡依穿的是完全不合身而太大件的我的衣服的關係,只要不把衣服給掀開的話根本難以發現。
然後大概是因為睡著後做了什麼動作的關係把上衣給稍微掀起來了吧?現在梅卡依的肚子完全被我看光。雖然只有夜燈的照明,但還是無法減輕那看起來光滑白晰的肌膚。話說肚臍被槍把給擋住了……不對這不是重點。
唔嗯……
想要把那個狀態的槍給拔出來還得不把梅卡依給吵醒簡直太困難了。
但是!在這裡退縮就有毀恐怖分子之名了!
不論是看起來再怎麼困難的任務一定都有能夠使其變得容易簡單的攻略法!首先仔細觀察一下股間附近吧。
因為穿的是牛仔褲而且繫有皮帶的關係所以雖然原本的大小應該是不合的,但是卻因此讓牛仔褲把整把槍緊貼在梅卡依的身體上難以抽出。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只要把問題的皮帶給解開就好了!
不過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牛仔褲給梅卡依來穿的話究竟寬鬆到哪種程度,所以要是萬一因此變得太寬鬆而讓槍滑落的話恐怕會吵醒梅卡依。加上還有需要進行解開皮帶的作業的關係,這裡無論如何都得把兩隻手給空出來才行。
由於需要兩隻手,所以我把姿勢由爬行改為跪姿,然後讓自己面向梅卡依的方向以方便做接下來的行動。
我並不知道梅卡依在觸覺上是不是也非常敏感。但是凡事都得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然後謹慎的思考再行動。如果梅卡依的觸覺也很敏感的話,那麼為了避免讓她感覺到大動作造成的空氣流動,每個動作最好都要放慢來。
不經意的確認了一下電視上面的掛鐘的時間。
從最一開始爬行的行動到現在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鐘。
不能太過焦急……得好好確認自己現在的狀態。
雖然一開始是很緊張,不過也差不多習慣起這種緊張的感覺了。
緊張的冷汗倒是冒了很多……為了不讓汗水滴到梅卡依,最好趁現在擦一下會比較好。
這麼想著的同時,我也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冷汗。
好……接下來就是解開皮帶。
梅卡依繫的皮帶的皮帶扣是插洞型的。這種皮帶扣在打開或者是扣上的時候發出的聲響雖然難以避免,不過也是有能將聲音降低到最小的方法。就是在洞口處滲入黏稠液體。
要說到在這個狀況下可以立刻取得的黏稠液體的話,當然就只有口水了。
不過這種插洞型的皮帶扣因為不像傳統的皮帶,孔是外露的關係,整個都被皮帶扣的金屬給擋住了,所以只能從側邊用舔的方式讓口水沾進去。不過如果要做這個姿勢的話,身體估計會很難維持平衡,所以最好把兩手給架到床上支撐。
確認好行動順序後,我先將雙手緩緩的分別放到梅卡依的兩腿之間的位置和腋下附近的床上,然後才小心地將身體姿勢往下放。而在這過程中我也為了待會要秉住呼吸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時,刺激我嗅覺的是一股像要把腦袋都給溶化一般的芳香。這、這是洗浴乳的香味嗎?明明我們都是用的這家旅館的同樣的東西,為什麼聞起味道上會有這麼大的差別?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女性身體特有的體香嗎?……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在意那種事情的時候!
看到接近眼前的皮帶扣,我也停止呼吸準備從側邊將口水舔入洞口裡面。不過就在這時候……
「葛格~」
梅卡依突然一個翻身就往我這邊靠了過來!
糟、
因為這個動作太過突然讓我來不及迴避,讓我整張臉被直接埋進梅卡依的股間裡,而且上面還壓著她的大腿讓我動彈不得。
被、被發現了!
雖然這個瞬間是這麼想的,不過把視線往上挪到極限才勉強捕捉到的梅卡依的臉則是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雙眼一臉睡得很香甜的樣子。
再看到那個模樣才總算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後就又被現在的這個情況給弄得頭疼了。
剛才那樣沒把梅卡依吵醒是還好,但是我現在這樣到底該怎麼辦!
因為梅卡依的這一翻身而陷於困境的並不是只有我的頭而已。原本放在她腋下附近的左手現在也被她的身體給壓著。而剛才放在兩腿之間的手則幸運的由我的頭代罪而能自由行動。
話說這姿勢!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超級不妙的啊!這到底是哪裡的動漫小說的工口展開!別再這種關鍵的時候給我開玩笑了!
首、首先先從雖然被壓著,但是意外的壓的不怎麼重的左手開始脫離現狀吧。
左手因為只有手掌的部分被壓著所以只要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怎麼樣。
謹慎的為了抽離梅卡依的身體而移動左手的同時,我也一邊注意梅卡依的臉方便注意她有沒有被我吵醒。
「唔嗯……」
因為這突然的吟聲而緊張的停止了動作,不過實際上好像也只是讓她感覺到了而已,並沒有被吵醒。
看來這個速度應該可以。
這麼確信以後我便抱著即使再聽到梅卡依發出什麼聲音,只要不睜開眼睛就不要停下的決心移動左手。然後,在我總算抽離左手之後,大概是因為重心改變的關係,梅卡依身體一傾就是要整個人面向床鋪倒下來。
開、開什麼玩笑!要是真的倒下來的話,這次左手就真的動彈不得了!
情急之下做出反應行動的我抱著必死的覺悟立馬讓左手支撐住梅卡依的身體以防手再次被壓住。但是……
「嗯啊……」
「……」
我卻因為這個動作而摸到了梅卡依的胸部。
好…好軟……!這就是女生的胸部嗎!我還是第一次…

不對————————————————!!

振作一點啊池面乃人!現在不是讓你動那種歪念頭的時候!快讓你那身為恐怖分子的心覺醒吧!
梅卡依即使被我摸了胸部也沒醒來,也就是同等級的動作應該也不至於弄醒她才對!既然如此!
一旦察覺到梅卡依不會被輕易弄醒以後就不再害怕的我首先將梅卡依用雖慢、但比起剛才的謹慎多了幾分流利的速度推回成平躺的姿勢以解脫狀況。
雖然動作確定可以大膽一點了,但是聲音還無法保證。為了保險,我還是照原定計畫靠近皮帶扣並伸出舌頭將口水舔入洞口去。而在完成這個動作後,為了避免再發生剛才那個翻身被壓住的窘境而快速地起身,接著伸手將皮帶扣給解開。
因為剛才已經確定動作不要太誇張的話就不會吵醒梅卡依的關係,我也不太在意的用左手把她的皮帶給鬆開,而同時右手也拿住了槍把的部分防止槍的滑落發出的聲音或不小心走火的意外。
解開皮帶後牛仔褲也因此鬆開,然後我就順著梅卡依的身體抽出我的愛槍——黑色聖誕紅(Black Poinsettia)結束了這一連串的取回槍枝作業。
「……」
我無言的確認一下時鐘上的時間。
從開始到結束只花了七分鐘的時間嗎……總覺得好像更久的樣子。
算了,這下我就真的可以丟下梅卡依和橙她們兩個人離開了。
不過事到如今,反而讓我有種莫名落寞的感覺。
明明今天一整天一直都在想著該怎麼把她們給甩掉的來著……
人還真是一種矛盾的生物哪。
在這麼想著無聊的事情做完最終確認並把最後需要做的事情都做好之後——

——再見了。

在心中默默向兩人告別的我,獨自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旅館。
Exocet - 2015/4/30 10:21:00
【幻界台灣:高雄港貨櫃區】
自我丟下梅卡依她們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結果我那之後回到新北也僅僅待了大約一個禮拜的時間而已。
在這一個月內我為了收集有關王濤侃及其周遭人物的資訊情報而奔波於台灣各地、居無定所。
即使從旁人看來大概會覺得很累,但是這也都是為了更好達成被委託的工作而已。
收集在他身邊的一些較基層的幹部人員的情報資訊並沒有花費我多少時間,所以那一個禮拜大多是在調查有關王濤侃的事情。
實際上在經過深入調查以後可以注意到王濤侃在過去已經有過三次被暗殺的經歷了。然而他現在既然好好的站在這裡的話,也就表示那三次的暗殺都是以失敗收場。而且在重新連絡委託人詢問後才得知,原來那三次的暗殺都是教會的人指派的。
如果三次都是不同人——或組織的話也就算了。可是三次全都是教會方,而且還全都以失敗收場的話實在讓我覺得奇怪。
的確。事實上一個人在受過暗殺以後或許是會比以往還要更加小心的注意那些埋伏於週遭的危險進而讓暗殺的難度有所提升,可是這對於想暗殺他的人來說也不是無法對應。
如果對方變得難處理的話那只要再找一個更強的人去殺他那就好了。
在地下世界有著龐大影響力的教會想要找到那樣的人才應該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才對。更何況教會失敗了三次還不肯放棄的話也就表示王濤侃的死亡與否對於教會有著相當大的重要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很難想像教會是因為太過低估對方的能力才導致三次的暗殺都失敗。而這也間接的表示出了殺死王濤侃的難度有多高。
那麼,問題來了。
只憑王濤侃本身的魔法能力應該不足以把教會派來的殺手全都打跑才對。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又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答案其實很簡單。甚至連調查的必要都沒有就能想到了。
就是護衛。
雖然表面上看來王濤侃雖然並沒有僱用什麼貼身護衛,但那恐怕只是為了讓想暗殺他的人輕忽大意,進而讓護衛的出現能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打擊效果而已。
而在我花了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深入調查以後才總算把王濤侃那些隱藏的護衛的身分給揪出來了。
林清鈴。現年31歲。是個有著不符合其真實年齡年輕外表的中年女性。
原名許驚。在東方流派的魔法上有著如同其名、相當驚人的天份與能力。甚至到了被譽為台灣首屈一指的年輕天才魔道家的程度。
不過在大約七年前她就改從母姓進而隱性埋名退出了表面世界的魔法圈子,開始過著偶爾會承接有期護衛工作的自由的隱退生活。
王昭樹。現年90歲。是一名身高將近兩公尺的高大老人。
原為台灣的魔法特種部隊之陸軍將軍。現則退役作為一名管家的身分在王濤侃的宅邸工作。
其在陸軍服役的時期就被人人傳聞實力深不見底。似乎在陸軍的演習裡面,從來沒有一個人看過他用過簡單的魔力投擲和身體能力強化以外的任何魔法,但是卻沒有半個人能在演習中成功傷及其一分半毫。
以上兩人就是分別負責王濤侃在外和在內的護衛。
老實說光是看了一下簡單的基本情報就都讓我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勝算了。
是說既然都失敗三次了的話教會應該也知道這兩個光看資料而已就覺得強得不像話的人就是負責擔任王濤侃的護衛的人才對,可是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找我這種魔法造詣不高的人來殺他?
當我這麼問了以後,委託人是這樣說的。
「你很弱。弱得和那兩個人對上的話先別說殺他們,恐怕就能不能接近都有難度。但是這根本不是問題。我們需要的是『能夠完成委託』的人才,而不是能力高強魔法師。」
不不不,我覺得問題可大了。
雖然當下很想直接吐槽,但是既然都被那麼說了的話也就代表他們認為我可能有能力完成這個任務。
那麼我就只好把自己能做的事情盡力做好,而如果最後真的不行的話再放棄也不遲。頂多就是向教會支付三千萬美元的違約金而已。能用三千萬美元買回自己一條命的話其實已經很划算了。
在想著這些無所謂的事情的同時,我也從褲袋裡拿出懷錶來確認現在的時間。
五點二十九分。
傍晚的港口因為夕陽的關係而被整個染紅。
大型船的汽笛聲此起彼落地嗚嗚響著讓人感覺十分吵鬧,而搖晃的海面也不時的反射赤豔的陽光讓我感到相當刺眼。
雖然港口在地下世界被說成是進行犯罪的最佳場所,但是這個時間的港口因為處在尖峰時期的關係所以人會變得很多,容易讓人隨時為了是不是有人在暗處偷看而不時提心吊膽,因此基本上也不會有笨蛋選在這個時間幹不正的事。
那麼反過來說的話——
「——也就是這樣危險的地方也不妨是一種最安全的犯罪場所嗎?」
在我瞇眼望著著遠方歸港的貨船的時候,我的背後突然有人用明顯的外國腔說著流利的日語。然後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我又再次確認了一下懷錶上的時間。現在正好是五點三十分。
「你還是老樣子喜歡在奇怪的時間點指定交貨呢,Mr.Nohito。」
「你才是老樣子準時的讓人想吐槽哩,約翰。」
轉過身去後只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距離我沒幾步的地方已經有一個身穿酒保服、並戴著感覺像是夜市隨便都可以買到的廉價面具的金髮男子站在那裡。
「好久不見了!Mr.Nohito!幾個月都沒有聯絡,害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哼,我才沒那麼容易就翹毛呢!」
在交互招呼的同時,我們也走近對方並用拳頭交互打向對方的拳頭。
這個人的名字叫作約翰。是我在地下世界裡進行買賣交易後負責想辦法幫我偷渡運輸過來的「快遞員」一般的存在。
他是在我成為恐怖分子大約半年的後就認識的人,所以我們認識的時間姑且算長了。
「你這次又在企圖什麼啦,Mr.Nohito?想要進行恐怖攻擊的話沒必要挑台灣這種既小又偏僻的地方吧?」
這麼說著的約翰一邊用手肘打我一邊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這次是接受委託的啦,所以很遺憾,基於保密原則無法透露給你。」
「What!竟然是委託?!喂喂喂,你會接受他人的委託辦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啊。」
「……嘛,對方提出的報酬有點太吸引人的關係所以才接受了。」
「哦?是什麼樣的報酬?可以說嗎?」
「是祕銀卡。」
聽到我說出報酬以後的約翰先是停止了打我的動作愣了一段時間,然後……
「WTF?!」
秘銀卡——
那是由教會發行的、外觀宛如黑卡的、只在幻界的地下世界流通的萬能魔法信用卡一樣的東西。據說全世界只有一百張而已。
持有秘銀卡的情況下只要向地下商人示出這張卡,只要是那個商人有賣的東西和服務都能夠只付出常額的百分之十的費用來隨意利用。而對於賣家而言這也並不是虧本的生意。
秘銀卡的內部其實建立有相當複雜難解的術式。
這個術式的具體到底是怎麼樣,雖然還沒有人解開(又或者是解開了但是怕被教會封口而不敢外傳),但是具體的功能則是能夠讓買方與賣方對這張卡進行交易的宣誓。而在宣誓後,秘銀卡會自動吸取兩個人身上的魔力來發動被刻在內部的魔法,使交易的內容則會被自動傳送到教會的某個魔法機關裡紀錄下來,並同時對宣誓雙方的種下無法毀約的「詛咒」。
在這之後,賣家可以到教會各地的據點讓教會的人尋找交易的紀錄並讓其審查身上的詛咒是否沒有可疑的地方。然後就可以向教會申請取得該筆交易,自己原本可以該取得的收益的十倍金額的錢。
另外,雖然曾經有人利用這個方法和人合汙洗錢,但是結果只進行了三次而已就被教會給發現然後直接殺死了。
「報酬居然是秘銀卡……難不成委託人是教會嗎?!」
「這也基於保密原則不能告訴你。」
「Mr.Nohito唷~看在我們常年交情的份上就告訴我一下嘛~」
「不行就是不行。」
「呿,真是小氣的傢伙呢。」
似乎總算放棄向我打聽有關委託的事情的約翰在咂舌後就從酒保服外衣的內側裡拿出了一包大小跟字典差不多、用寫滿了我看不懂的咒文的牛皮紙封住的包裹遞給我。
同時,他也收斂起剛才那打鬧玩笑的態度,轉用認真嚴肅的語氣說道。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我默默地把那封包裹收了下來。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紮實,但是拿起來卻比想像中的還要輕。
要我比喻的話,感覺就有點像這封包裹重的地方全都在牛皮紙的部份一樣。
不過這其實也不奇怪。畢竟我買的東西是——
「老實說我並不知道你到底要這東西是想要做什麼。」
沒來由的,約翰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考。
「對於極為不擅長魔法的你來說,根本就不可能用得了這個危險的東西才對。」
「……」
「不過既然你都決定要用這東西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阻止你,畢竟我只不過是個『送貨員』而已。」
雖然戴著面具看不到臉,但是我總有種說著這句話的約翰現在正露出很哀傷的表情的感覺。
「只是看在我們交情不淺的份上,還是讓我給你一個忠告吧。」
說到這裡,他突然就停頓了下來。而在我看來那就好像在猶豫究竟該不該說出口一樣。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
等待了數刻,約翰還是沒有繼續接下去。
然後就在我忍不住想問他到底想說什麼的同時——
「不要走歪了。」
臨走前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的約翰,就這麼從我的眼前憑空消失了。
Exocet - 2015/4/30 10:23:00
對於什麼都看不到的我來說,不只是東西的形狀而已,就連光是什麼也不知道。
因為從來沒有看過的關係,所以我也就沒辦法了解「有」是什麼樣的情形。
因為從來沒有看過的關係,對我來說,「沒有」的現在才是最自然、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因為什麼都看不到的關係,讓我一直以來別說是走動,就連挪動身體也都會因為害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造成他人的麻煩而不敢動。
對這樣的我來說,唯一的興趣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冒險。
在我的認知裡,外面的世界是充滿危險的。
跟不管做什麼都會遭人笑話、打罵、欺負的外面的世界比起來,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這片屬於我自己的空間。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希望一輩子都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永遠不要出去。


【幻界台灣:台中市XX旅館】
當我醒來發現我身上的槍不見了以後,我就知道葛格又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次被葛格給丟下總是會讓我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給揪緊了一樣難受。
「嗚……」
雖然很想哭出來,但是現在還不行……在那之前得先確認橙是不是也丟下我了。
我的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橙對這個世界應該還不熟,如果就那麼直接到外面去的話可能會有很多危險的……
「橙……?在、在嗎?……」
下意識的糾緊胸前的衣領。每當不安或害怕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這麼做已經是連我自己都知道的習慣……但是,即使知道了,我也沒辦法輕易的改過來。因為對我來說,這個動作其實也有一半帶有能讓我緊繃的情緒稍微和緩的效果。
「唔喵……再讓我多睡一下……」
「太好了……還在的樣子……」
既然確定橙還在的話,現在就得先為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而煩惱了呢……
一邊想著這件事,一邊為了怕踩到什麼東西絆倒而小心下床後,在我站起身來要踏出第一步的時,我穿的褲子突然就滑了下來讓我絆到腳然後發出悲鳴並摔倒在地。
「嗚嗚……好痛哦……」
「怎、怎麼了?!」
大概是被我給吵醒了的樣子,橙開口用著有些緊張的聲音大聲叫著。
雖然可以從聲音大概判斷出橙在什麼地方……可是對摔倒在地還在痛的我來說,現在並沒有那個餘裕轉頭面向她說話……
「對、對不起,我只是不小心絆倒了而已……吵醒妳了嗎?……」
「咦……?呃、唔?妳是、梅卡依……?」
好像注意到現在的我跟昨天的我的不同之處的樣子以後,橙似乎感到很疑惑的樣子。
「是、是的……」
我一邊拉起因鬆脫而掉下的褲子一邊站起身來,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然後面向橙的聲音傳來的方向彎腰道歉。
「就像葛格說的一樣……我在精神上其實有很大的問題,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就會像昨天那樣給葛格還有其他人添很多麻煩,但是請相信那並不是抱有惡意的……!」
「唔哎……是、是嗎?不過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在意,所以梅卡依也可以不用再低頭道歉了啦!」
「……真的嗎?」
「嗯。真的。」
「謝、謝謝!謝謝!」
「不用那樣一直點頭道謝啦!對了,梅卡依,妳知道乃人他到哪裡去了嗎?好像沒看到他耶?」
「……」
「哎?我說錯什麼話了嗎?為什麼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不。橙沒有說錯什麼話哦……只是……葛格他好像丟下我,離開了……」
「咦咦!丟下梅卡依?!你們不是兄妹嗎?他怎麼可能會丟下妳呀!」
我搖了搖頭。
「雖然我還沒有確認……但是橙可以看一下,葛格的行李是不是都不見了。」
「怎麼可能!」
說著,橙像是不願相信一樣在房裡到處跑來跑去,似乎是在四處翻找看看葛格的行李是不是被藏在哪裡了的樣子。不過結果當然……
「真的沒有……」
「對吧?……」
「這也太奇怪了吧!」
「……一點也不奇怪哦……因為橙不也看到我昨天的那個樣子了嗎?」
「唔……」
「葛格一定很討厭那樣的我吧……」
「……」
似乎是找不到反駁的話的樣子,橙就那麼安靜了下來。
不過這只持續了大概幾秒鐘,我就感覺到橙似乎想做什麼而開始往應該是放有桌子的方向走動。
「橙?」
雖然試著叫了一下她的名字,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而在那之後,我似乎聽到了紙張被拿起來而發出的聲音。
「在看什麼嗎?……」
「咦?呃、沒有啦!什麼都沒有啦!喵哈哈!」
「是嗎……」
雖然橙好像在隱瞞著我什麼,但就算戳破謊言,對什麼都看不到的我來說,就算拿到了那張紙也沒辦法看到那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所以我只好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在意這件事情而轉移話題……
「橙接下來打算該怎麼辦呢?……」
「哎……呃……」
「如果橙不討厭的話,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呢?……也許回到我學校以後,可以打聽到什麼有關穿越者的情報哦……」
「咦!真的嗎!」
「嗯。因為我讀的學校在幻界……啊,就是我們現在這個世界的稱呼……我的學校在幻界可是相當厲害的魔法學校哦。」
「我去!呃不對、可是……」
「?……」
聽著橙的聲音總有種她似乎在煩惱著什麼的感覺。
既然毫無疑惑的就答應了的話,到底在煩惱什麼……
「啊……」
然後……我這時才總算想起自己光是為了來到這裡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根本就沒有辦法回去的這件事情。
看來在幫橙找到送她回到原本的世界的方法之前……

得先想辦法處理我們現在的處境了……
Exocet - 2015/4/30 22:35:00
『吶……葛格……葛格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還真是個傷人的話題。』
『……唔?……』
『曾經有過,不過現在沒有了。因為放棄了。』
『……為什麼呢?……』
『……因為我的臉長得不是很好看。』
『是、是嗎……但是我不在意哦!』
『……被看不到的自己的妹妹這樣安慰怎麼反而有種被諷刺的感覺……』
『吶……葛格……』
『又有什麼傷人的問題嗎?』
『如果葛格以後沒、沒人喜歡的話……就、就讓我跟葛格結婚吧……!』
『……』


【幻界台灣:台中市XX旅館前】
因為沒有什麼行李的關係,所以我跟橙並沒有帶什麼(硬要說的話就是我的衣服和導盲杖)就直接走出了旅館。
來到旅館外面後,因為離開了旅館的隔音結界圈的關係,周圍一下子就因為城市的喧囂聲而變得吵鬧起來。
「所以等一下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嗎?」
橙拉著我的衣袖這麼問我,而我則是嗯的點頭回應。
結果雖然稍微煩惱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打電話給媽媽請她找人帶我回去。
因為這次是我第一次像這樣擅自出國跑來找葛格的關係,所以其實不太想讓家人——媽媽給知道。
但是事到如今,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也就算了……我總不能讓橙也跟著我一起受苦,所以只好抱著回去之後會被狠狠教訓一頓的想法,打電話請媽媽幫忙。
媽媽雖然從小就不管我的眼睛方不方便的對我很嚴厲,但是其實我知道她會那麼做都是為了我好……而實際上,在我打電話給媽媽告訴她我現在的處境以後,雖然馬上就被她大罵了一頓……但是還是說了會派人盡快來接我回去。
然後到了中午——也就是我們走出旅館的不久前就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說她的手下馬上就要到我們人在的旅館,要我們到旅館門前等候……所以我和橙現在才會在這裡。
「對了!梅卡依妳是怎麼用那個叫作手G的東西的呀?妳的眼睛不是看不到嗎?」
好像是因為光是站著等的話有點太無聊的樣子……在我們像這樣站在旅館前等了沒多久而已,我就感覺到橙靠近了我,然後好奇的問著。
「不是手G……是手機唷……」
「那個怎麼樣都好!所以是怎麼用的?我雖然看到那上面的玻璃一閃一閃的變換圖案還會發出奇怪的聲音,但是梅卡依應該看不到不是嗎?」
「嗯……是看不到,所以我的手機的按鈕是讓視障者……就是眼睛不方便的人,可以靠觸摸辨別的樣式的哦……妳看。」
一邊向橙解釋的同時,我也把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給橙看。
「真的耶……上面有一顆一顆的凸起。」
「然後橙妳聽到的『奇怪的聲音』其實也是讓我們這些視障者能夠確認手機現在的狀態的訊號哦……」
「嘿——是那樣嗎?」
「嗯……雖然只有簡單的『操作成功』『操作失敗』之類的基本音效,但是只要有了這些的話,接下來我只要靠記憶記下操作到什麼地方有什麼,即使看不見也是可以用手機哦……」
「哦哦……!感覺梅卡依好厲害的樣子呢!」
面對好像真心感到佩服的橙,我只是還以苦笑作為回應。
「另一個我……啊……就是橙昨天也看過的那個狀態下的我其實更厲害呢。」
在這麼說著的同時,我下意識地握緊了右手上的導盲杖。
同樣是操作手機,另一個我大概可以不需要導盲按鍵和音效,只靠純粹的記憶力就自由的使用普通的手機……而我現在握緊在手上的導盲杖,另一個我也完全不需要就可以像一般人一樣自由自在的跑動。和即使握著導盲杖也會感到不安的我不同……另一個我真的太厲害了……
我沒有把接下去的話說出來,而只是默默的在心裡這樣想著……
「對、對了!我昨天其實有和乃人問,然後聽說有可以確認我到底是不是穿越者的魔法,是真的嗎?」
「確認是不是穿越者的魔法嗎……倒是有定位出穿越者的位置的魔——」
「對!就是那個!」
沒等我把話說完,橙就很興奮的樣子打斷了我的話。
「用了那個的話就能知道我是不是穿越者了對吧!」
「……理論上的話……大概是可以的……」
雖然和橙所期望的「確認到底是不是穿越者的魔法」不同,但是要是使用了這個魔法後發現到周圍不存在任何穿越者的話,的確就可以確定橙並不是穿越者。反之,則能確定她是穿越者。不過……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呢?……難道橙還不相信自己是穿越者嗎?」
在我這麼反問了以後,橙雖然沉默了一下,但馬上就用著聽起來有些情緒低落的聲音回答了。
「嗯……是不相信呢……」
晃晃地,從空氣的震動感覺到了橙似乎為了否定自己般搖了搖頭。
「不對,是不想相信才對。」
「……橙……」
「雖然來到這裡以後,我原本的能力就都沒辦法用了的這點讓我有種相信這裡真的是異世界的念頭,但是最後我還是不想相信,不願意相信呀……畢竟都被你們說了沒有方法可以回去……那樣的話不就代表從今以後我就再也見不到藍大人和其他認識的大家了嗎……!」
橙的心情,我總有一種能夠體會的感覺。
獨自一個人處在異世界——那大概就跟被放逐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一樣孤單無助。未知的一切會跟著不安的情緒聯手把人給徹底吞沒,讓人會被各種負面的情緒佔據心裡、對一切感到害怕而無法動彈。
「……」
對……就像以前的我一樣。
但是現在的我不但沒有被黑暗給吞沒,甚至即使抱有不安,卻還是能在這片未知領域的黑暗裡踏出一步是為什麼?
在這麼自問的同時,我腦海裡浮出的是溫柔的叫喚我的名字的葛格的聲音……
「……橙。」
告訴我即使在這片黑暗裡也有許多有趣的事物的人是葛格……
「放心吧。]
然後在我感到孤單無助的時候願意陪在我身邊的人也是葛格……
「即使橙真的是穿越者,也一定可以回去的。」
如果可以的話——
「我和葛格一定會想辦法把妳送回到原本的世界的。」
我也想像葛格那樣,成為在這片黑暗裡引導她的存在。

【幻界台灣:台中市XX旅館前】
在那十分鐘後,媽媽派來的大概是她的手下的人就來接我了。
「梅卡依大小姐,我們來接您了。」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的媽媽其實好像是德國的某個黑手黨的首領……雖然具體的並不太清楚,但是似乎是個只要沒有鬧出太大的麻煩的話,就連警察之類的維護治安的存在都不敢輕易惹的厲害黨派的樣子。
然後也因為知道一定會變成這樣而給媽媽底下的人添麻煩的關係,所以這也是另一個我不想讓媽媽知道的理由。
「哦哦!這些人類叔叔就是來接梅卡依回去的人嗎?」
「……梅卡依大小姐,請問這位不知道是COSPLAY還是真的幻想種的獸人小女孩是……?」
可能是因為從橙說出了我的名字進而判斷她和我有關係……嗓音有些低沉,身上散發著濃厚的古龍水香味的男性——貝卡靠到我的耳邊輕聲地向我問道。
「……她是我的朋友,叫做橙……我也想帶她一起回去。然後她的確是幻想種……那個耳朵和尾巴都是真的。」
「哦哦~!真不愧是大小姐!竟然交到了這麼可愛的幻想種小姐當朋友!……啊不過幻想種小姐,要是妳敢對我們的大小姐動歪念頭的話,我可是讓我的愛犬阿奴比斯把妳的頭給咬斷的哦?」
「噫!」
聽到我說的話以後,用著不像男性有的清脆又高亮的聲音脅迫橙的人是卡隆。
是個很喜歡抽菸而導致即使在我的面前雖然不會抽菸卻也會讓我聞到討厭的菸味的青年男子。
「不要每次都用那種方式嚇大小姐的朋友。還有,我記得妳的愛犬只是條普通的臘腸狗吧?」
然後很自然的吐槽了卡隆言行的人則是邁斯特爾,大家都叫他邁斯。
和卡隆兩個人似乎是從很久以前就認識的朋友(本人則說是孽緣)。
「喂喂我說邁斯,你能不能每次都這樣拆穿我啊?這樣子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把我的愛犬的名字取得那麼霸氣的?」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養那隻臘腸狗的……」
「當然是為了把接近大小姐的害蟲全都趕跑而養的!」
「那就不要養臘腸狗給我養獵犬之類的更具攻擊性的狗啊!名字叫作阿奴比斯的臘腸狗根本就只會讓人想笑而已吧!」
「啊哈哈……每次聽到你們兩個人的對話都會覺得你們的感情真好呢。」
「誰跟這傢伙……不對失禮了。大小姐請您不要誤會!我可是打從心底非常討厭這個人的!」
「哎呀邁斯,我好難過啊!想當年我們明明還為了修煉魔法而一起在瀑布底下只穿一條內褲坦承相見,難道你都忘了嗎?」
「到底是要修煉什麼魔法才會需要讓兩個大男人只穿著一條內褲在瀑布底下坦承相見啊!不要擅自捏造事實!」
「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才不是啊!」「就是說啊~」
咳咳。
「你們兩個適可而止一點,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
突然地一聲咳嗽打斷了的對話進行的人是貝卡。
在他的制止下,兩個人也收斂起剛才的態度,非常鄭重地向我道歉。
他們的對話明明很有趣的呢……
不過比起這個……我現在才注意到一件事情。
「只有你們三個人嗎?……」
不管是貝卡、卡隆、還是邁斯,他們三個都是我認識很久的人。
因為每當我要從英國的學校返鄉、又或者是想要去哪裡的時候,他們總是會前來陪同。
可是平時的話不該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應該還有一個人才對。
而回答我的疑問的人,是邁斯。
「……如果是在說水羊的話,她因為得了重感冒還發燒的關係所以在家靜養沒辦法來。」
「呃?她還好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
「豈、豈敢!大小姐您有那份心意就足夠了!要是不小心讓大小姐也得病了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沒關係啦邁斯……反正你也知道我很擅長醫療相關方面的魔法……雖然感冒只是一種症狀而已所以正常來說很難用魔法治療,但是對我來說,只要準備好一些東西就不算什麼的啦……」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我們哪敢煩勞大小姐!再說要是這件事情讓首領知道了,不知道我們會被怎麼教訓!」
「唔……」
「請大小姐不要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我會替您傳達那份心意給水羊的。相信水羊聽了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嗯……」
因為再繼續說下去可能只會為難邁斯的關係,所以我就沒有再說什麼。
明明水羊是邁斯的青梅竹馬,應該不可能不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才對。而現在卻因為我這次任性地擅自出國讓他沒辦法照顧她……
只要想到這裡我就又有種真的很想幫忙的想法。
「那麼大小姐還有大小姐的朋友,請上車吧。」
然後……我和橙就搭著我已經搭到習慣的高級轎車,從設立在台中市的需要付取高額的費用才能使用的國區傳送用的大型移動魔法陣回到我的母國——德國了。
Exocet - 2015/5/1 22:35:00
相較於英國,我的母國——德國的魔法比較不那麼全面。
德國雖然在幻界的國際上以經常研發出許多對社會有貢獻的大魔法為聞名,但是實際上也因為這樣的關係,大多數的魔法學校都為了也培養出有用的人才並藉此出名而建立許多相關的魔法學科系。
不過,除非是有名的學校。
否則對於一般的普通學校來說,增設科系等於是在減少自己的利益收入。畢竟除了得僱請新的師資以外,還得支付為了維護或修復教學設備所需的必要經費,除此之外甚至還得冒著不清楚是不是會有人來讀的風險。
即使如此,看著國內研發魔法的相關科系那逐年增加的報考率,就算是負擔不起風險的貧困學校也開始想跟上這股國內風潮了。
可是既然增設科系會增加額外的金錢支出的話,那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既達成增設科系的目標、又可以減輕學校的經濟負擔?
其實這只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只要廢除沒有人氣的科系就好了。
只要廢除不需要的科系的話,能用的資金自然就剩了出來,也就不用擔心設備維護和師資之類的費用該如何是好。除此之外甚至還能把光是存在著而已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金額維持、卻又賺不到什麼錢的科系給廢除,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結果這種作風確實讓德國在論研發魔法上成為世界首屈一指的國家,但卻也讓國內大多學校的學科都變得很偏激。所以媽媽才會把我送到國外去學習魔法,而不是在國內。
——我們家有的是錢。所以妳只要說出妳想學什麼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現在想起來,對我說出這句話的媽媽雖然態度有些凶狠可怕,但其實也是希望能讓天生就因為看不到而不怎麼自由的我能夠自由的選擇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吧……
又或者說……其實媽媽以前有過什麼因為礙於現實而導致無法實現的夢想呢……?


【幻界德國:斯圖加特某街道上】
「哇哦!梅卡依!好厲害哦!外面有好多魔法陣飄在空中耶!」
等我們穿越過傳送魔法陣來到德國以後,橙就興奮一直和我說著外面有哪些稀奇的景物。
不過我因為看不到的關係,所以也只能以苦笑回應她。
「啊哈哈……我看不到的關係所以不太清楚橙到底是看到什麼了呢……邁斯,能請你為橙介紹一下嗎?」
「沒問題。」
「啊!好詐!我也想當可愛的幻想種小姐的私人城市導遊!」
「卡隆你好吵。既然要坐在副駕駛座的話就給我安靜一點,我都沒辦法專心了。」
「貝卡少囉唆!你能夠體會從剛才開始到現在就不停從身體裡發出猛獸低嚎聲的我的心情嗎!這股打從身體內部渴望著什麼的空虛感一定是因為沒能成為成為可愛幻想種小姐的私人城市導遊造成的症狀!」
「不,我想那只是肚子餓了而已。」
在邁斯這麼吐槽玩卡隆以後就開始為橙說明起她剛才所看到的魔法陣。
原來橙所說的是指能量供給陣的事情。
和因魔法文明落後而在三界互通後吸收了大量科界與數界的知識和技術而興盛繁榮起來的台灣不同,德國的斯圖加特是一座幻界典型的魔法都市。雖然跟首都的首爾比起來或許遜色了一點,但是作為第二大都市的斯圖加特也因為是在德國這因研發對社會有助益的魔法而聞名的國區裡,而多了不少外界所沒有的魔法陣。
能量供給陣是指可以提供給方圓直徑一百公尺內的家戶或公共設施魔法能源的巨大魔法陣。大小則多為一直徑六十公尺的正圓。
雖然我看不到,但是以前學到過的課本上老師有提到,能量供給陣大多會設置在距離其中心處地面上的「石碑」算起的上方約二十公尺的高空,與地面平行展開。
因為這樣的關係,使得有使用能量供給陣的地區的建築物的高度都為了避免意外而儘可能的不會超過十五公尺,否則容易因為輸送的能量因沒有緩衝時間就直接送達,導致能量過大而讓使用那些魔法能量來維持機能的眾多魔法器具等物品會因此而毀損、報廢。重者可能還會因此引發火災等意外發生,十分危險。
「魔法器具?那是什麼呀?」
因為聽到不熟悉的名詞而感到疑惑的橙又一次的向邁斯提問。只是這一次回答問題的人並不是邁斯,而是在駕駛位上開車的貝卡。
「需要魔力能源才能夠使用的物品、器具,就叫作魔法器具。用科界的話來比喻的話就好比是需要電力才能使用的東西。諸如電燈、電視、電冰箱、電暖爐、電子鍋這些需要接電才能使用的東西一樣。對魔法器具來說,就是需要從能量供給陣這個『供電廠』提取作為『電力』的能量來使用。」
聽貝卡這麼說完以後,橙就發出「哦哦」的驚嘆聲表示佩服。卡隆則是在一旁「貝卡你這傢伙居然擅自丟下最想那麼做的我自己解說!太狡滑了!」的發著抱怨然後開始想干擾貝卡的駕駛,至於邁斯則是因為很危險的關係而出言制止他。
實際上貝卡所說的並不完全正確……而貝卡大概也知道那並不是正確的說法。只是如果要向一個不懂的人解釋的話,用那樣的方式比喻的確是最容易讓人理解的方法。
魔法器具和科界還有數界的那些需要能源來驅動、使用的東西並不一樣,不一定得從供電廠——也就是能量供給陣——提取能量來使用。
就像需要電力的東西也有像手機或某些遊戲機可以只靠電池供電就能使用一樣,魔法器具也一樣能那麼做。
魔法器具的話雖然除了能量供給陣之外還有其他許多提供其能量使用的方法,不過最簡單快速的方法就是靠人力。
能量供給陣既然是靠魔法提供能量的話,那麼可以使用魔法的人當然也可以為魔法器具提供能量。
只是那個場合需要消耗自己的魔力,而人一天所能恢復的魔力又有限的關係,所以大多人還是會選擇使用其他方式來運用。
「另外魔法器具只是一個統稱而已。其底下又細分有魔法道具、魔法家具、魔法交通工具……等許多的分類。這些有機會的話再介紹吧,橙請看看現在窗外能看見的同樣懸浮在高空中的方形大魔法陣的一角。」
嗚哇的、在邁斯的指示下橙發出了很長的驚嘆聲。
然後提到斯圖加特的方形大魔法陣的話……
「……是加百特大結界嗎?」
「是的,大小姐。」
加百特大結界。
那是由擁有大賢者之稱的老魔法師——加百特所研發、被稱為惡夢八角陣的巨大結界。
加百特大結界從上方鳥瞰全貌的話,主要是由兩個巨大的正四方形的邊所交錯組成的八角魔法陣。
雖然一共有八角,但是由於其整體大到甚至涵蓋了整片德國的國土上空大約一半面積的範圍的關係,所以一般要是看到其中一角的話會覺得很像是四方形魔法陣的其中一角。
加百特是推翻教宗的戰爭時期裡活躍於德國戰區的英勇魔法師。
在推翻教宗的戰爭裡,雖然在一開始因為教宗一派的人不會魔法、或排斥使用魔法的關係導致戰爭的局勢明顯的一面倒。但是在教宗一派人裡,也有許多能夠不使用魔法就擁有與魔法並駕齊驅能力的人在。而那些人則多集中於歐洲一帶的關係,使得歐洲的戰況一直處於僵持的狀態。
然後在人人都為戰爭何時才會結束的戰爭後期時,加百特終於研發出了一種能夠打破歐洲戰爭僵局的結界……
「而那個結界就是加百特大結界。」
加百特大結界在剛完成的初期就已經有能夠籠蓋一整座城市的大小,而其效果則是能對接近結界的一切敵人放以被寫在內部的強力魔法,將其殲滅、擊退,而且還是自動發動型。
雖然因為在完成初期對敵我判斷的能力還不尚完全的關係導致有我方部隊被誤擊,又或者是遺漏的敵人侵入城內的狀況發生,但是那也都在之後的檢討修正後補全,成為對教宗一派人而言名符其實的惡夢一般的結界。
加百特大結界那明明一看就知道是需要耗費以萬人為單位的魔力的效果,卻不需要由任何人來供給魔力以維持存在的這點在魔法才興起沒多久的時代裡可以說是非常劃時代的技術。
雖然加百特大結界究竟是靠著什麼樣的技術辦到這點的這件事情已經因為加百特死於戰爭中而成為永遠的謎題,但是他所留下來的其他技術也已經對現代的魔法界造成了夠大的貢獻了。
「簡單來說就是保護國家的魔法陣。」
大概是怕說的太詳細反而會讓橙聽不懂的關係,邁斯並沒有向橙提到加百特大結界的歷史背景。只是簡單的說了是由一個叫加百特的魔法師所研發的巨大結界。
然後我在車上的時間就這樣在聽著邁斯向橙解釋街上景物的時間裡度過了。

【斯圖加特市中區:某宅邸】
「我們到了,大小姐。」
從抵達德國後到現在聽說花了二十分鐘左右,我們才總算抵達我德國的家。
下車後,橙又因為我家的巨大而驚嘆了一會兒。不過隨後問的「這就是梅卡依的學校嗎?」則讓我苦笑著向她解釋這是我家,而學校得在之後才去。
會先回到德國而不是往英國去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針對這次的事情,媽媽想要當面教訓我吧……
一邊想像著之後到底會被怎麼叫罵的同時,我一手牽著橙、一手牽著貝卡,然後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充滿食物香氣的餐廳。
同時,從餐廳的深處裡也傳來了我孰悉的嗓音低沉的女性的聲音。
「你回來了啊。」
「……我回來了,媽媽……」
跟我想的一樣……媽媽果然在這裡……
從時間上來說用餐時間早就已經過了才對,但或許是考慮到我在中午才從台灣過來的關係,所以才連同我的餐點也一同讓廚師先生準備好,然後在這裡等我的吧……
「……坐在這個好長的餐桌的最裡面的那個位置的人就是梅卡依的媽媽嗎?」
橙大概是也察覺到媽媽是很難說話的人的關係而為了不想被聽到的小聲和我說道。
「雖然根據妳這次不考慮後果就做出的行動雖然我有很多話想和妳說說,不過看在妳今天帶了個客人來的份上,這話就留到下次有機會再跟妳談吧。」
「是……真的很對不起……」
在我道歉完後,媽媽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默了一陣子後,我就聽到了一聲打響指的聲音。
「讓廚師再上一份餐點來給那個小女孩。」
「是的!首領!」
然後媽媽似乎就讓一名隨從的手下到廚房去讓廚師先生再準備一份餐點了……
「那邊的幻想種的小女孩,妳叫什麼名字來著?」
「咦?我嗎?」
「不用東張西望的看別的地方。除了妳還會有其他人嗎?」
「唔……橙。我叫作橙。」
「橙……嗎?……也罷。就問妳一個簡單的問題吧.妳跟我們家的梅卡依是什麼關係?」
「哎?」
面對媽媽這突然的問題,橙好像有點不知所措。
我和橙是在昨天才剛認識的……現在突然被問了這種問題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呀……
這麼想著的我雖然想代替橙回答而開手出聲,
「橙是…」
「閉嘴,我沒有在問妳。」
卻馬上被媽媽給壓了下來……
不管是現在還在牽著我的手的貝卡,還是在我面前個性總是顯得相當開朗卡隆或經常吐槽他的邁斯。
三個人在來到餐廳——或者該說一進到家裡來以後就都沒有再說過多餘的話了。
大概對他們來說,來到這個家裡就等於是踏進身為黑手黨首領的我的媽媽的地盤內吧……
在媽媽的面前,他們從不玩笑打鬧,也很少會在被允許以外的情況下主動開口說話。所以在這個家裡,總是到處飄散著讓我感到有點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不過現在那股壓力就好像被經過濃縮後再釋放一樣跟平時完全無法相比,甚至讓我連嘴都張不開來。
「……」
好像察覺到我人在發抖的樣子……貝卡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還是緊握住了我的手似乎想讓我多少安心下來。
即使還是沒能從難以呼吸的氣氛中獲得解放,但是多虧了貝卡,讓我有種稍微不那麼緊張了的感覺。
這時才想到橙也跟我一樣同身處在這股難耐的壓力中的我雖然想也靠同樣的方法讓橙放鬆,不過橙卻在這時放開了我的手,然後……
「不要欺負梅卡依!」
用著大到讓我忍不住縮起身子的聲音說道。
對橙的這句話感到驚訝的人只有我而已嗎?……我因為看不到的關係所以沒有辦法確認。
媽媽現在究竟是用著什麼樣的眼神看著說出這句話的橙?……
是吃驚的目光?……還是嫌惡的表情?……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媽媽她——
「噗。」
笑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著不像是女性的豪邁的方式大笑了出來。
雖然一時感到非常吃驚,不過媽媽的這段笑聲並沒有維持多久就馬上換回平時那嚴肅的態度繼續說了下去。
「是嗎……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呃?……」
「不用在那邊歪頭看著我。妳也快找個位置坐吧。我已經讓人也替妳準備一份料理了。」
「真、真的嗎?謝謝!啊、梅卡依,我可以跟妳坐在一起嗎?」
「嗯……可以哦……」
這麼答應後橙就拉著我到位置上坐下,然後向邁斯問起桌上的料理是什麼的問題。
雖然因為是在媽媽的面前所以讓邁斯感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媽媽馬上就「回答她吧。」的允許了邁斯的發言。
然後在邁斯向橙介紹料理的名字時,餐廳深處也響起了什麼人(我想大概是媽媽)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聲音。
「唔?……梅卡依媽媽不吃嗎?」
「……在你們來吃前我早就先吃了。還有,那邊的那三個。」
「「「是!」」」
「桌上多的餐點是你們的份,你們也快吃吧。我就先回房裡休息了。」
「「「謝謝首領!請首領好好休息!」」」
結果在媽媽離開後,三人的沉默也沒有因此打破,不過在橙的好奇多問下……雖然只有短暫的時間內而已。讓我有種平時感覺到的那股無形的壓力消失了的錯覺。
nemoma - 2015/5/2 3:55:00
上一章发生了什么:


你们的任务:


其他队伍的动向:
粉队:
因为OC的损伤,粉队暂时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绿队:
一种白灯的仿制品,叫做绿灯,开始在三界流行。其始作俑者名为王建军。

提示:


以下,Deploying MCV。
nemoma - 2015/5/2 3:56:00
???
是时候准备好迎接访客了。
一切都完毕了么?
虽然这里最近出了点问题,但是义务就是义务。
而且没准访客会知道什么呢。
那么,开始吧。

科界 日内瓦 写字楼 32层 走廊
“不管是什么人都想不到我们能在这几秒内从城市中心到这荒郊野外的。”少女回头看了看互相搀扶,不,更像是单方面背着其中一人的穿白西装的两位男士,摇了摇头。“如果我们找不到那个能量源的话,扭转距离以后最多也就只能用两次的样子。”
“…………”少女的牢骚并没有得到回答,只见那两人缓慢地关上身后的门,然后站在了面前的门口。
“现在不是管这件事的时候,正邪——注意一下我们身后有没有血迹。”其中一人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往地上铺开,然后小心地将他的同伴的身体放在了上面。
“我没看见任何血迹,那么我敲门了?”被称作正邪的女子抬起手来,三轻二重地敲了五下门。
门口打开了一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扫视着外面的三人,随后,门一下被拉了开来。
“这怎么回事?”开门的是一个满面胡须的年轻男子,大概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穿着皮背心和很明显是刚刚套上去的已经完全掉色的牛仔裤。“门萨(Mensar),凯尔(Kel)?发生什么事了?”
“被摆了一道,我是说Kel。”Mensar往身后看了一下。“别磨蹭了Jack,我们一起将Kel搬进来。小心地上别沾血——”
于是让正邪先进了房间,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将Kel小心搬入了玄关,锁上了大门。
Jack也没闲着,他迅速将桌子上的各种物件转移到了沙发上,然后手一挥就在桌子上铺上了床垫。
“有念动能力的话,为何不将Kel搬进他房间里面?”Mensar表示不解。
Jack没说话,只是抬起左手,将Kel放在床垫上,右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是刚才不久,川澄小姐也倒下了。然后——”

“嗯,这个魔法不仅能切开血肉,连你有的其余契约或者魔法联系也能一概切断。”从房间内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
从房门里面开门出来的,是Stanx。
“原来我还以为有胆量向手无寸铁的亚人女孩开枪的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呢,结果和我想的貌似不太一样。”Stanx转过了身子。“给你们一次机会,那个白灯,如果你能将其控制源交给我们,我们可以考虑让你们全身而退——放心吧,我对你们人类的魔法没有兴趣,不会看你们施法的。”
“如果我们说不呢?”Mensar低沉地说道。“毕竟根据你的说法,将Kel弄成这样的不就是你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对我的朋友下杀手的幻想种的话?”
“那么就要问问你的朋友为何用涂了金和银的子弹打我们毫无抵抗力的亚人!”Stanx回过头来举起了左手。“最后一次机会,交出白灯的控制源。否则我不保证你们的人身自由。”
伴随着冷静的声音的,是他左手上正在成形的一把尖利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一把剑。
这时候,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Jack紧张地左右看了下,“这位幻想种……先生,能让我接个电话么?”
Stanx点了点头。
Jack走到沙发前,捡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接听。
“其实上,妖精先生,您看啊,白灯其实都是Kel做的……”Mensar搓着手,“而我认为现在Kel这样子,大概是做不出什么了——”
“退一万步讲,现在躺在桌子上的那个人用手枪打穿了我朋友的脑壳,就算我饶了你们我估计我的其他朋友也饶不了你们,那么我就要考虑点别的看法了。”
Stanx挥了挥手,正在成形的大剑突然变成了镣铐的形状。
“既然只有你的这位朋友可以制作和操控白灯,那么就让我将其带回去复命。”

就在这个时刻,
Jack突然转过身来。
“Iris,就是现在!”
就在那一瞬间,从无形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装置落地后立刻启动,释放出了白烟,白烟散去后,房间中央的桌子,以及桌子上躺着的Kel的身体,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Jack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顺便说一句,房间里面的Kel的床以及在它上面躺着的Kel的同伴,现在也已经被传送走了。我们有『帮手』的。”
等到Stanx重新稳定阵脚,定睛一看,房间里面哪有哪怕一个人影?

“追不了了,那个不是魔法。”Lear的声音通过感应从远处传来。
“嗯,早就听说科界有所谓的『超能力者』的存在,我以前认为和魔法是一样的东西,看来我错了。”Stanx手一收,玻璃锁链就地碎裂。“走吧。这里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同一座写字楼 28层 某一房间内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次了。”正邪抱着头,“说好的那个什么能量块(Power Cube)呢?Mensar?”
“别问我,目前和那个人直接联系的只有Kel一人。”
但是Kel现在正处于失血休克状态倒在面前的桌上,一时半会是回复不了了。
“要不是因为那个妖精从头到尾没动杀心,我们就逃不出来了。”Mensar看着自己的手。“那个镣铐看起来好可怕……”
“于是那就是幻想种么……”Jack很感兴趣“毕竟和你们不一样,没见过幻想种的这里就我一个啊。”
“嗯,那就是如假包换的幻想种,确切的说是妖精。看起来像9~10岁的小孩子,其实上拥有很强的魔力和对物理防御。不知道为何Kel和他结了仇。”Mensar左手伸进衣服口袋。“见鬼,烟没有了。”然后掏出了一个空烟盒丢在地上。
“那个妖精不是说了么,Kel用他的那个非主流手枪将什么『亚人』的脑壳打穿了。”Jack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烟,不过想了想又收了回去。“你还是趁早将烟戒了吧,对女孩子们影响不好。话说『亚人』又是什么东西。”
“那也是幻想种的一种,所谓亚人指的是兽人或者鱼人那种有动物元素的人类。真不知道为什么Kel这家伙自己一边说着要隐秘行事,一边就随便打猎玩。”Mensar接过烟,从地上捡起了烟盒,随便将烟一丢就收了起来。
Jack陷入了沉思。
的确,自己和Mensar还有Kel也就是最近几天才相遇的。而原因是『某个任务』。
不过,『执行者』貌似只选中了Kel,教会了他如何制作以及使用白灯。这两个人完全被蒙在鼓里,从上面得到的消息也是跟随Kel行动,努力扩散白灯。
虽然Iris和正邪的能力的确允许他们高速在不同的地方移动,也不会受到其他人怀疑。但作为外界人,Iris先不谈,正邪的能力是在逐渐下滑的。
执行者被询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笑了笑,给了Mensar几个透明的小方块,告诉正邪如果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就吃一个。
其实吃一个也不过只能换来五六次的能力使用。到昨天,执行者给的小方块已经全部使用完。但是执行者没有再出现的任何迹象。
话说回来,也没商量任何召唤执行者的方法,执行者怎么知道那个任务完成了呢?当初就应该想到这个的。
Jack不禁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后悔。
“话说回来,”Mensar的一句话将Jack直接拉回现实。“Iris将我们带到这里来了没错,但是Iris人呢?”

数分钟前
Iris Thompson合上手上的照片簿,刚将其放进地上的书包内,后背上就被什么人贴了什么东西。
“别动,别说话——虽然这个符纸已经确保你做不了这两件事了——我们只是需要你的记忆。”Lear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名为Iris的少女的背后。
从少女身前凭空出现的若水已经熟练地将手上的杖挥了几下。
“………………唔,这样么……看起来她要马上赶去28层的样子,我们不能将她留在这里太长。”
Lear点了点头,“嗯,不想打草惊蛇,另外看起来她也是无辜的。3分钟吧,这3分钟内你能提取什么就提取……”
“不用,已经提取完了。”若水将杖往地上一点。“她是我们这三界之外的人,但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就不清楚了。”
“好了,既然已经存储了那么就别在这里说,清掉她刚才的记忆就放她走。”这么说着,Lear伸手撕掉了少女背后的符纸。

×  ×  ×

Iris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明只是爬两栋楼竟然摔了一跤,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做的体能训练是不是全泡了汤。
这么想着,她跑到了门口敲着门。

×  ×  ×
此时,在写字楼的大门口,五位幻界超级英雄开始交换起信息。
首先,是这个神秘的执行者。Stanx觉得如果Iris的回忆没有问题的话(若水:不可能有问题的,她的记忆没有被人工篡改过的迹象),那么执行者本身问题就很大。
因为这个执行者没有形体,Iris只看到一团雾。
不过Iris的记忆里面倒是有这团雾递出一些书卷,以及神秘的小方块的动作,所以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执行者肯定不是什么没手没脚的玩意。
大概就是普通的人类,然后使用魔法或者科技抹消了记忆或者骗过了眼睛。

另外,Stanx一开始觉得这几个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但实际上这几个人给其的第一印象是他们混的貌似特别惨。
尤其是那个Kel,被放倒后连着和自己一起来的外界人也倒下了。这Stanx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自己的魔法的确有一个被称为Parallax(视差)的特殊效果,被自己具现出的玻璃刺中后,被刺者的所有魔法契约都会割断——话说回来这一点救了米卢两次——但是,身边的外界人怎么说都不算是魔法契约吧。
难道是那个执行者搞的鬼?
不管怎么说,这是有价值的信息,需要报告给Linq。他这么想着。

× × ×

???
天空中出现的第四个月亮,
究竟代表着什么,我可不知道。
能肯定的,就是这并不是自然生成的东西。
当然,更不是我具现的东西。
……………………
Exocet - 2015/5/2 23:21:00
【某宅邸:梅卡依房內】
「聖藩……呃,什麼什麼大學?……」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
午餐過後,我跟橙就在貝卡的帶領下來到了我的房間。
因為尊重我身為首領(媽媽)的女兒的身分而不打算進到我的房間來的貝卡現在人正在房外守著。至於邁斯則是擔心水羊的身體狀況而向媽媽詢問今天能不能就先這樣提早辭退。而卡隆因為被媽媽另外囑咐有任務的關係所以也不在。現在這個房間裡就只有我和橙而已。
「嗯!對!就是那個大學!」
雖然橙裝作一副好像懂了的樣子,但是我很清楚她還是沒能記清楚學校的全名。
不過這也不怪她……因為就連我當初也一樣覺得學校的名字很溜口而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流暢的講出全名……
我的學校——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是建立於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市的英國最大的皇家魔法學校。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又簡稱為聖紅十字大學)在幻界中也是名列百大的知名魔法學校。
聖紅十字大學原本只是建立於推翻教宗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的一所由教宗一派人所建立的普通學校。不過在魔法興起後,魔法師們就盯上了這所學校將其佔領並重新改建成培養志願入軍到前線的魔法師的軍隊學校。
推翻教宗的世界大戰結束後,聖紅十字大學也逐漸改變學校的風格,時至今日則已成為一所很健全的魔法學校。
「因為我需要到那裡上學的關係,所以可能沒辦法一直跟橙在一起。不過我會想辦法拜託媽媽,請她替我想辦法的……」
「唔——雖然不太懂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相信梅卡依的媽媽一定可以替我們解決問題啦!」
「……只不過前提是得要媽媽願意幫忙呢……」
「唔……?梅卡依妳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只是在想今天的午餐真好吃而已……」
「是嗎!我也覺得很好吃哦!尤其是什麼什麼魚湯的那個!好好喝呀!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好想再喝一次!」
「啊哈哈……我會幫妳記得的……」
這麼苦笑著的我,在因為久沒回來而稍微有點陌生的自己的房間裡用導盲杖輔助著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坐下,然後開始向橙問一些有關她在的世界的問題。
「說起來,橙在的世界……不對……橙住在什麼樣的地方呢?」
「嗯——有很多妖精還有妖怪和神明大人的地方!雖然也有人類,不過在我住的地方因為人類很弱小的關係所以數量很少!」
「嘿——聽起來就像是沒有魔法師存在的話的幻界呢……」
如果幻界的魔法師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不會魔法的人跟幻想種的話,大概會變得跟橙住的地方差不多了吧?……
一邊想著這樣無所謂的事情的我一邊聽著橙繼續說下去。
「不過人類當中也是有很厲害的人在!比如巫女和魔女!還有女僕!」
「呃……」
面對這有點像「巫女跟魔女跟女僕是人類中最厲害的人」一樣的發言,讓我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然後啊,在我住的地方裡,有著大家如果有什麼紛爭的話就得靠彈幕遊戲來解決問題的規矩。」
「彈幕遊戲?……」
「嗯!」
在橙的解釋之下,彈幕遊戲似乎是一種用各種飛行道具或類似於魔法的飛行能量彈作為主要攻擊方式的戰鬥。
雖然當中也有不使用彈幕而使用近身戰鬥的人存在,不過規則都一律是一旦彈幕全被對方破解或是自己的體力耗盡就宣告敗北。
「關於彈幕遊戲其實還有很多規則要遵守。雖然很麻煩,但要是不聽話的話可能就會被巫女給狠狠教訓一頓!」
「……那個巫女聽起來好像是很厲害的人的樣子呢……」
「嗯!很厲害!就連藍大人和紫大人也都曾經在彈幕遊戲上輸給她呢!啊!不過要論真正的實力的話藍大人和紫大人肯定不會輸給那個巫女的!要不是為了遵守規則而放水的話,憑藍大人和紫大人的能力,像那個巫女一樣的角色就算有一百個也能在一瞬間秒殺的!」

【某時空幀幻想鄉:博麗神社】
「哈啾!」
「喂喂妳沒事吧?難道感冒了?」
「沒事啦。只是鼻子有點癢而已。」
「是嗎?啊,會不會是有人在暗地裡說妳的壞話之類的?」
「哼,怎麼可能。不過要是真的有人那樣做然後給我知道的話,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惹我發火會有什麼下場!」

【某宅邸:梅卡依房內】
「……噫咿?!」
突然地,橙發出了很奇怪的驚嚇聲。
因為看不到房間裡發生了什麼的關係所以我也只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股惡寒……應該是錯覺吧?」
「是嗎?……那我可以問問橙妳剛才說的藍大人和紫大人又是什麼人嗎?聽著妳說的話就能知道妳好像很喜歡他們的樣子呢……」
「藍大人是我最最最喜歡的主人!然後我則是藍大人的式神!」
「式神……嗎……」
式神在幻界裡好像是東方的類似於使魔的存在的樣子。
如果橙不是穿越者的話,也許是住在東方的哪個地方吧。
「然後紫大人則是比藍大人更厲害的人!因為藍大人是紫大人的式神!」
聽到這裡,我稍微有點愣了一下。
橙是那個叫作藍的人的式神……而藍又是那個叫作紫的人的式神……也就是說,橙是式神的式神?
拿使魔來說的話……根據魔法師的能力高低,想要擁有複數個使魔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而且實際上歷史上就有幾位厲害的魔法師擁有許多的使魔。但是如果說到讓使魔擁有使魔的話……我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即使我沒聽說過也不代表不存在這種狀況……而且橙的案例是式神,也許那其實是式神的特殊之處也不一定……
因為沒有研究過東方系魔法的關係讓我只能在心裡疑惑的猜測……
雖然很想問問看橙有關式神的問題,但是總有一種橙的回答大概沒辦法解開我的疑惑的預感。
看來只能以後有機會再找相關的書籍研究了呢……
一邊這樣想著的同時一邊拿下戴在眼上的墨鏡並閉上了眼然後往床上躺下去。
——對我來說,睜開眼的世界和閉上眼的世界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因為這樣就一直閉上雙眼。
累了想睡覺的時候的確是可以自然的閉上雙眼休息,可是在正常清醒的狀態下要一直閉著雙眼反而是一件需要去意識而很累人的事。所以就算容易讓人注意到我的眼睛不自然,在大多時候還是會睜開眼睛,頂多就是像這樣戴個墨鏡而已。
「對了!梅卡依!」
「嗯……?」
「今天在旅館前面問到的那個找出穿越者位置的魔法,梅卡依會用嗎?」
「唔……對不起呢,我因為覺得沒有機會用到的關係所以沒有特別去學那個……」
「這、這樣呀……」
和橙提到的那個魔法的難度本身並不困難,不如說是非常簡單親民的魔法。
只是因為日常生活中幾乎沒有人有機會用到的關係所以很少魔法師會真的去學來用。
我在聖紅十字大學裡的老師甚至還說了這麼句話……
『有時間去學那種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魔法的話還不如想辦法繼續提高你們的魔法水平!』
的確對於魔法師來說,為了有效率的提高自己的水平而捨棄自己不需要的魔法是很重要的事情。對我們人類來說又更是如此……
跟幻想種之類的其他智慧生命比起來,人的壽命實在太短了。
特別是越有魔法器量的人就越是會苦惱這一點。因為對他們來說,他們可以學習、然後使用的魔法實在太多,以至於需要在有限的一生裡取捨自己該學哪些魔法。
學習魔法並不是唸唸咒文使用魔力就能隨便發動出來的東西。越是高級的魔法就越是如此。
有的魔法可能光是到能夠正常發動就得耗盡一年乃至於更長的時間來學習,然後到能夠自由自在的靈活運用可能又得再花費很長的一段時間。而這樣計算下來,除了極少部分的天才以外……對人類的魔法師來說,在一生所能學習的高級魔法是非常有限的……
因為了解這點的關係,老師才會說出那樣的話的吧……
不過……
「不過沒關係啦……反正那不是什麼高難度的魔法。只要有相關書籍的話我也能學會的……」
「真、真的嗎!」
「嗯……是真的哦……」
「哎……奇怪?……」
「怎麼了嗎……?」
「梅卡依的眼睛不是看不到嗎?那要怎麼看書呢?」
說起來橙不知道呢……
這麼想到以後,我就為了解釋而從褲子的口袋裡再次拿出我的手機來。
「橙妳還記得這個是特別為了讓我這種眼睛不方便的人也能夠使用的手機吧?……」
「嗯,還記得……啊,難道說也有專門讓眼睛不方便的人也能夠讀的書嗎?」
「……有點不對……但是很接近了。」
「唔……那不然是什麼?」
「是魔法道具哦……」
「魔法道具!在車上有聽邁斯講到的那個魔法道具嗎!」
「是哦……」
說完我就把手機輕輕地放到床上……然後站起身來用導盲杖輔助,慢慢地往沒有被移動的話應該還被擺在床的旁邊的收藏櫃走去。
我的收藏櫃是個大小高過我大概一顆頭左右、有著許多抽屜式櫃子作為收納空間的魔法家具。
是我從小用到大的、已經很有年代的東西。
我小時候珍藏的許多懷念的物品或者是一些魔法器具都放在這個收藏櫃裡面。
「……我記得這裡應該有以前用的『那個』在才對……」
在導盲杖的輔助下來到收藏櫃的前面後……我就把導盲杖上的帶子掛在手上,然後用手摸起我的收藏櫃,在找到從上面數下來第四個的靠左邊的櫃子以後,我便握著櫃子拉把,然後朝上頭注入我的魔力並賦予鑰匙的概念——
咚隆一聲。櫃子裡就發出了小聲的碰撞聲響。
如果聽到這個聲音的話就代表櫃子的魔法鎖已經被解開了。
魔法器具並不是單指需要耗費魔力來使用的東西而已。像這個櫃子這樣可以施以魔法鎖上、然後櫃子自己會從能量供給陣提取能量來維持鎖的存在的東西也是一種很典型的魔法器具。
打開櫃子以後,我小心翼翼地摸著櫃子裡頭的東西,然後在那期間,我有種背後有人(大概是橙吧)靠近的感覺。
「唔嗯……是橙嗎?……可以幫我找一下一塊外觀應該是很像白色板子的東西嗎?」
「好!」
因為眼睛不方便所以不好找東西的緣故,所以請橙也幫我一起找。
然後我也在找的過程中順便和橙解釋我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那塊白色的板子叫作『盲人翻譯本』。是一個只要疊在想讀的書的上面,板子就會自動把一般的文字翻譯,然後浮出跟我的手機的那些按鍵上類似的顆粒哦……」
「哦哦……!好厲害的樣子呢!真想看看實際使用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
「啊哈哈……因為板子上會突然就浮出一堆正常人根本不懂到底是什麼的凸起物,所以聽說很噁心呢……」
「嘿——」
雖然在找翻譯本的過程中,橙只要一有感到稀奇的東西就會問我是什麼而一直耽誤到。
不過……因為覺得這樣的時間也挺愉快的關係,所以我也就不那麼在意……
只是結果我們最後把整個收藏櫃都翻遍了也還是沒能找到翻譯本的這一點讓我有種白忙一場的感覺而已——

【某宅邸:圖書室】
「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晚餐過後,我為了橙的事情而獨自一個人來到如果在家裡的話,總是會待著的圖書室找媽媽商量。
「貝卡怎麼了?沒有跟妳在一起嗎?丟下眼睛不自由的妳讓妳在這麼大的宅邸裡走動?」
「不、不是那樣的……只是因為有重要的事要找媽媽商量……所以才想要自己一個人過來……」
「是嗎?那就聽妳說說吧。」
「……」
一如往常感覺冷淡的態度。
即使知道媽媽還是有很多好的一面的這一點、平時也為總是為我設想的媽媽十分感謝。但是一旦直接和媽媽面對面說話就總是會讓我不自覺的變得緊張、害怕起來。
就算看不到,無形的壓力也會讓我想說的話卡在嘴裡難以說出來。
不過為了橙……
「……其實是有關橙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
「讓她也可以到妳的學校去——對吧?」
沒有等我說完,媽媽就把我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也不等我反應過來,媽媽馬上就又接下去說了下去。
「那個叫橙的孩子雖然作為幻想種,可是從她身上卻感覺不出一點魔力。而且個性上也感覺很懦弱的樣子。妳真的打算帶著那樣的孩子到雲集了世界各地一堆只因為比一般人還要會更多魔法就自視甚高的魔法師的學校裡去嗎?妳確定她能夠適應那裡的生活?」
「那是……」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類的話頂多就是被人歧視為雜魚就算了,但是那個孩子不同。她還是個幻想種。越是特別的存在就越容易受到它人排擠、歧視。這對從小就被欺負到大的妳來說應該再了解不過的吧?」
「……」
雜魚。
那是指在被它界裡稱為「魔法師的世界」的幻界裡,極少部分的沒有、或只擁有很低的魔法素質的人。簡單來說就是魔力非常少、或是沒有魔力的人。
通常這類人總是會遭到周圍排擠和歧視,而雜魚則是對那些人的一種蔑稱。
雖然也有人會選用歧視味道較低的「魚」或者世界公認的正式名詞「破法者」來稱呼他們,但是實際上不管是用怎麼樣的稱呼方法都無法改變他們在當今社會備受差別待遇的事實。而我葛格就是那個例子之一……
「梅卡依。」
「是……」
「如果妳有作好不論如何都會保護好那孩子的覺悟的話,我會幫妳一把的。」
「!……」
對於媽媽這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我感到十分的驚訝。
原本以為在我今天才剛因為擅自離開英國就被罵的當天就突然提出的這種任性要求實在太過分,可是媽媽卻沒有拒絕我。
「既然作為我的女兒的話,那就好好地給我成為一個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會勇於扛起責任的出色的女人。總有一天妳也會開始面對現實的社會。而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像這樣一直聽著妳的任性要求。」
「……」
「梅卡依。」
「是……」
「對妳來說,學校是什麼樣的地方?」
「……能夠學習知識的教育場所……」
「錯了。並不是。學校是為了讓人提早適應現實社會的教育場所。事實上不論是比較成績高低又或者是差別待遇和歧視這些,在社會上也都是到處可見的現象。然後當中不存在這些的也僅佔極少數的部分而已。而學校就是為了讓妳們提早適應這種環境而存在的模擬社會一樣的地方。」
「……總覺得不太……」
「閉嘴。」
「……」
「對從小就一直被欺負到大的妳來說,一丁點兒的言論批評根本就不痛不癢吧?不對。或者該說,給我當作不痛不癢無視下去。但是,自己重視的人一旦受到平時自己接受習慣的批評歧視時又該怎麼做?就讓妳提前去經驗、然後找出答案吧。」
「媽媽……」
「所以妳的回答呢?是有覺悟?還是沒有覺悟?」
「是、是!我會為橙負責到底的!」
「是嗎?那麼關於橙的事情我會再替妳想辦法。妳可以出去了。」
「……謝謝媽媽。」
向媽媽道謝完後,我就轉身離開了圖書室。
在明明因為空曠無人而該感到有些寂寥的走道上——
我的腳步聲和導盲杖敲打地面所發出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感到有些祥和。
Exocet - 2015/5/3 23:02:00
【幻界台灣:高雄市某地下酒吧】
從約翰那裡收到我訂的東西以後我就回到高雄市區內來到某間地下酒吧,為了接下來的行動而做準備。
這一個月來我也並不只是單單的在收集有關王濤侃和其周遭的情報而已,當然也包含了一些有必要知道的關於台灣的、不管是基礎的又或者是有關地下世界的知識資訊。
酒吧一直以來都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但也不是每個酒吧都是這樣。
即使大多酒吧或夜店之類的不良場所經常成為犯罪的場所,不過如果是想要進行情報收集的話可能就得找到比那些場所還要更特殊、更隱密的地方。而不論那是酒吧、夜店、賭場、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奇怪的場所,我們地下世界的人通常都這麼稱呼那樣的地方。
——Pigeon(鴿子)。
而這間名叫作「七矮人」的地下酒吧就是一間開在某個很隱密的地方的Pigeon。
一進到酒吧以後馬上就讓我聞到了很濃的酒味和菸味——這裡並沒有這樣的狀況。
七矮人的店裡因為設有結合科界和數界的技術製成的高效能空氣清淨機的關係所以並沒有那種低級酒吧才會有的惡劣環境。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拜訪這間酒吧了。
第一次來除了偵查酒吧的整體構造和配有的設備以外,也有兼顧讓人對我留下印象的目的。
在魔法師的眼底,像我這樣的破法者是非常弱小的存在。而且實際上也的確是如此。
破法者是指像我這種明明身為幻界人但是魔力卻極低、甚至根本沒有魔力的人。
因為像我們這樣的人在滿是魔法師的幻界裡實在是太弱小的關係,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們可能會被叫作「雜魚」又或者是稍微好聽一點的「魚」。
除非是不擅長感應他人魔法氣息的人,否則對魔法師來說,一個人是不是雜魚只要靠感覺就能知道了。
只要是擁有魔力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任何事物所散發出來的魔法氣息。
即使是再怎麼優秀的魔法師,就算想要刻意隱藏自己的魔法氣息也頂多只能騙過那些能力較低的魔法師而已。
——異常不能掩蓋異常。
如果把空無一物的空間比喻作一杯透明無色的水的話,那麼具有魔法能力和效果的人、事、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魔法氣息就會像紅色的墨水一樣把透明無色的水給染紅,而一個人身上的魔力越高,他所散發出來的魔法氣息就越強,這杯透明的水也就會越接近紅色。
而刻意把自己的魔法氣息隱藏的行為就好像是再往這杯水裡加入白色的墨水一樣,雖然能夠把紅色墨水的顏色給淡化,但是水早就已經不是透明的了。
對於低級的魔法師來說可能只能感應出透明的水裡存在的紅色墨水的濃度,但是對稍微有點實力的魔法師來說,要感覺出白色墨水的存在並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情。甚至如果是能力高強的魔法師的話,還能夠從白色墨水的存在去推測出這杯水滲入的紅色墨水——也就是那個人原本散發的魔法氣息的強度的大小。
一言以蔽之,正常的魔法師是可以輕易地分辨出哪些人是破法者、而哪些人又是刻意隱藏魔法氣息的魔法師的。
所以像我這樣的破法者一旦來到Pigeon這種通常都聚集了很多的地下世界的人的地方的話都會很受人矚目。
地下的世界並不是那麼好生存的地方。
對於破法者來說,甚至是個只要一旦深入就會簡單喪命的危險的世界。
所以在地下世界裡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魔法師,很少有破法者的存在。
不過即使存在破法者,那也幾乎多是不需要魔法就擁有自保能力的幻想種又或者是被當作奴役差使的人而已。
因此像我這樣的普通人類的破法者來到這種地方會吸引那些魔法師的目光可以說是很正常的事情。
「喂,老大你看。前兩天才來過一次的那個雜魚今天又來了耶?」
「啥?區區的雜魚竟然敢這麼頻繁的來到本大爺的地盤裡?」
就像這樣。我現在光是站在門口而已就可以聽到店裡有很多人在討論關於我的事情,也能感覺到他們那夾帶歧視與嘲諷的眼神。如果今天還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進去的話想必會有人上前來找我麻煩吧?
這麼想著的我把心裡的無奈表現出來的用鼻子嘆了一口氣然後聳肩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結果不出所料的,我這擺明了就是在挑釁他們的行為馬上就引起騷動了。
「啊?喂那傢伙剛才他那是什麼態度?」
「真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立場的蠢蛋哪。」
「喂我可以把那傢伙的腦袋給拿下來嗎?」
「臭小鬼!你知不知道自己這裡是誰的地盤啊!」
我無視了排山倒海而來的臭罵聲繼續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俗話說的好,會叫的狗不會咬人。像那種一看就知道是雜魚等級的貨色我根本不需要一一去理會,只要像這樣繼續無視他們就能激起更大的浪花。最後就能把我的目標——這群人裡地位最高的傢伙給引出來。
就算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導致有需要打起來的情況,我也有能夠幹掉這裡的幾個人然後輕鬆逃出酒吧的自信。
對方的人數的確很多,但這也同時是不便的地方。
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架的話或許人數是很大的優勢,但是對於比起拳打腳踢、更擅長使用魔法的魔法師來說,在酒吧這種狹窄的空間裡如果人數太多的話會很容易誤傷自己人,所以會因為不能隨便使用魔法而無法發揮出原本的實力。
一旦魔法師沒辦法使用魔法的話,那也就只是空有魔力的廢物而已。就算是我也有贏的自信。
「給我來一杯雞尾酒。要你們店裡最貴的貨。」
坐到吧台的位置上以後,我就向因為周圍緊張的氣氛而在冒冷汗的吧台小弟隨意的點單。
「了、了解。」
吧台小弟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人卻是跑到後台裡去。
我想大概是覺得店裡馬上要出事了的關係所以想去找這間叫作七矮人的店的老闆求救吧?
那個膽小又年輕的模樣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是Pigeon這種地方的老闆。
然後以吧台小弟的離開為契機,一群長相看起來很不雅觀(雖然我也沒資格這麼說人)、一臉小嘍囉樣的人就往我這邊圍了過來。
先開始說話的是一個從臉到頭上紋有黑色東方龍刺青的的光頭男子。
他先是用不小的力道抓住我左肩然後把我的身體轉過去面向他們之後才開始放聲說話。
「喂,你這醜男剛才進到店裡來的那態度是怎樣?瞧不起人嗎?」
接著下去說下去的人則是一個身穿斗篷,然後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妝也畫得超濃的噁心女人。
「Pigeon可不是像你這樣的雜魚該來的地方哦?」
最後開口說話的則是一個滿臉黑色鬍鬚可是頭髮卻染成金色的的高大男子。
「你這傢伙,知道這間酒吧是誰的地盤嗎?」
「……」
我沒有說話。
並不是刻意沉默,只是在思考著該怎麼回答他們而已。
實際上這間酒吧是誰的地盤,我早在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
不如說我正是因為調查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後才會來到這裡。
七矮人這間Pigeon是「正龍幫」的某個小有名氣的人和他底下手下常聚集的像是集合據點一樣的地方。
而這群人的領頭的名字則叫作吳星魁。
吳星魁。現年37歲。是個有著不符合其身為魔法師身分的結實肌肉和強壯外表的中年男性。
本身是台灣花蓮縣的人。為了到市區找工作才來到高雄來,不過卻因為就業屢遭不順最後則墮落而走上了地下世界這條不歸路然後混入正龍幫爬至今有的地位。
其他雖然還有很多相關情報,不過現在那些一點都不重要。
「呵,我想應該不是什麼有名的人吧。因為我根本不知道。」
現在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狀況。
「你這傢伙!」
被我的態度激怒的光頭刺青男一把就揪起了我的衣領,不過馬上就被我反手抓住然後直接喀地扭斷。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我一句話也不說的就把他給踢倒到地上。
然後被我踢倒到地的光頭刺青男則因為看到自己的手被彎向正常來說不可能彎曲的方向而「我的手啊啊啊啊啊」的滑稽地慘叫著。
——被雜魚給撂倒了。
要讓魔法師理解到這個現實得花上數秒的時間。
這幾秒的時間就已經夠讓我把身邊的另外兩個人給幹掉了。
金髮黑鬍子的男子因為體型高大的關係要是讓他反應過來的話會比較麻煩的感覺所以決定先對他下手。
在決定好目標後我馬上就從吧台上抽了一根酒瓶往他的臉上砸。
金髮黑鬍子的男子雖然反射性地想要迴避,但是那個迴避動作對我來說太慢了的關係,我只修正了一下軌道就直接命中。
而在隨著啪啷的巨大聲響發出的同時,酒瓶也跟著碎裂。但是只有這樣的話還不夠。
不能讓對方有絲毫喘息的時間與機會,必須確實在給予足以將對方無力化的攻擊後才能停手。
為了落實這一點,我反手握住碎裂的酒瓶然後讓因為被敲碎而有許多銳利處的一端往他的脖子上使盡全力扎刺進去,同時也硬是將他絆倒要將他壓倒在地以讓酒瓶能夠刺到更深處。
噗滋地。
刺中脖子的酒瓶因為原本的瓶身太大的關係所以沒能完全插到他的喉嚨裡,導致有一部分的尖刺玻璃像削皮刀一樣把脖子兩旁的肉給割裂而噴出多餘的血來。
這樣子就兩個人了。接著第三個。
「啊、炎、炎之——」
「反應太慢了。」
在我解決兩個人並轉過身面向她後才總算反應過來的濃妝女雖然試圖發動魔法,但是因為反應速度太慢的關係就被我一把抓住了頭髮用力拉扯而發出「啊」的叫聲因此中斷了詠唱。不過我並沒有因此停手,而是進一步的把她推倒在地然後踩著她的頭直接將她的頭髮給連同頭皮一起撕下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拿起一旁的椅子重重地往她因頭皮被撕下而佈滿絲狀鮮血的頭上砸下去作為收尾。
「……」
即使到了早就應該反應過來的時間,酒吧裡的人卻還是一臉吃驚的看著我而什麼都沒做。
對習慣了「魔法師強於雜魚」的這套公式的他們來說,眼前的狀況或許太過超現實了而沒辦法相信吧?
吳星魁作為魔法師的能力並不怎麼出色,大概也就是中低等級的程度而已。
既然老大是這種程度的魔法師的話,那底下的人是怎麼樣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呼呼呼、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眼前這幅絕景感到無比痛快的我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啊啊……那個表情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啊!
把一個人的既有價值觀給粉碎的表情,真是不管看幾次都不會膩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顫抖吧!愚蠢的魔法師們!求饒吧!視我為雜魚並且打從心底瞧不起的魔法師們!我是專門狩獵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魔法師的恐怖分子!我的名字叫池面乃人!又或者你們可以用我的另一個稱號這麼叫我——」
雖然其他人仍舊只是呆呆的愣著而已,但在我這麼說完的同時,他們的老大——吳星魁似乎知道我那響徹於世界中的另一個稱號而這麼大叫了出來。
「食、食人魚————————?!」
Exocet - 2015/5/4 23:21:00
【幻界台灣:高雄市某地下酒吧】
「食、食人魚————————?!」
在吳星魁的這一聲驚叫後,酒店裡的人也都把目光從我轉到他身上。
食人魚。
那是我在作為恐怖分子發動了許多恐怖事件後開始變得有名而被取的綽號。
會被這麼叫是因為我雖然身為破法者卻殺害了不少人的關係。
在我作為恐怖分子進行活動最頻繁的時期,每天都會為了確保逃補追緝所需要的暫時居所而殺人。
所以對於我這把簡直像是把殺人當作吃飯一樣頻繁犯罪的恐怖分子,幻界國際犯罪情報局就給了我食人魚作為稱號。
因此食人魚的「食人」並不是因為我真吃了人,而是指我像吃飯一樣殺了很多人。至於食人魚的魚則是雜魚——也就是指破法者的意思。
在表面世界上或許很難耳聞,但因為我身為破法者的關係,導致我在地下世界的名聲並不算低。
「老、老大!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那麼難看!」
「老大你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嗎?!」
「你這個混蛋!竟然敢對我們的人動手!弟兄們!讓他瞧瞧雜魚要是惹火魔法師的話會有什麼下場吧!」
從即使吳星魁叫出了我的另一個稱號也沒有人對此動搖的這一點看來,在場的除了吳星魁以外並沒有半個人認識我。不過這種情況我也早就料到了。畢竟我的名氣雖然不算低,但也並沒有高到只要一說出名字就會讓人知道我是誰的程度。
雖然我最理想最省事的結果是我拿出名字來就讓他們嚇得不敢對我動手然後再進一步對他們提出單方面的要求,不過這終究只是理想的情況而已。
凡事都得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然後謹慎的思考再行動。
對於抱有這個理念的我來說當然連「根本就沒有人認識我」的情況也列入考量了。
現在的狀況並不會影響我的計畫。所以……
「呵……既然還有那麼多人搞不清楚狀況的話,就讓我特別來為你們上一堂課好了。課程內容是『破法者殺死魔法師的一百種方法』。而學費——」
我一邊抓起吧台的另一把椅子然後一邊咧嘴笑道。
然後同一時間,因為我人現在可以說正站在這間酒吧的正中央的關係所以對我抱有敵意的人幾乎都開始準備對我使出魔法。
「就用你們的性命來支付吧!」
語音剛落的同時,最先開始施法的魔法師的咒文也即將詠唱完畢。除此之外,也有幾個刻意為了縮短施法時間而使用詠唱咒文較短的魔法的人也都已經準備發動打過來了。
高中時代時有個經常瞧不起我的人曾經這麼對我說過說。
他說對我們這些魔法造詣低的人而言,就算學習了魔法也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實際上並不完全是這樣子。
比方說,像現在這樣與低等級的魔法師為敵的時候,如果我能夠掌握對方的咒文全體的話,就能判斷大概在什麼時候結束詠唱,然後進一步躲避魔法的攻擊。
即使是面對魔法較為熟練、能夠不靠詠唱咒文只唸魔法名就發動魔法的魔法師,對方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就把魔法名給唸完。
而只要對方發動的魔法不是瞬發型或追蹤型的話……跟躲避子彈比起來,躲避魔法根本就不算什麼!
魔法即將發動的魔法師一共有六人,發動間隔時間距離現在初步估計分別是一秒、兩秒、三秒、三秒、三秒、五秒。
哪些魔法是要閃避而哪些魔法是要擋下又或者是打斷?這只要有絲毫的判斷失誤就會讓我死在這裡。
一秒和兩秒的時間雖然緊迫,但是最需要注意的是那幾乎是同一時間從不同方向往我這裡發動魔法的三人。所以前兩發的魔法就躲避和防禦,而那三個人的魔法就在這三秒間用我的黑色聖誕紅盡可能的殺死吧。
首先是第一個人!
雖然有人說過戰場中不需要思考殺死敵人以外的事情,但是有的時候不思考就行動反而會把死亡招惹至身。所以我認為應該是「可以思考,但是不能猶豫」才對。
我首先轉向還沒有向我發動魔法的魔法師的人群的方向然後注意已經出現法陣並開始發動的第一發魔法的同時並把空著的右手伸進外衣內側口袋裡抽出槍來。
「炎叉!!」
然後在那個人道出魔法名的同時,我也用全力衝了出去。
炎叉。火屬性魔法。發動後會在前方展開魔法陣然後從中心處射出三叉戟狀的火焰。
雖然根據魔法師的能力,炎叉甚至能夠具有將人體貫穿的強度,但是由再厲害也就接近中低級程度的魔法師在短時間內快速放出來的炎叉,恐怕也就比火球術還要強那麼一點點而已。而且還不能修正軌道。也就是說——
那發魔法,打不到我。
判斷安全以後我馬上把目光轉向待會兒幾乎會在同一時間放出魔法的三人的其中一人然後抽出黑色聖誕紅並朝那個魔法師——金髮的女人的開了一槍。
嗙!
幾乎是在槍聲響起的同時,12.7×33mm的.50AE的子彈就已經命中了目標的胸口。
對於初射速度超越音速、高達秒速513公尺的黑色聖誕紅來說,聽到聲音的時候子彈早就已經射出去了。
不過在有著超越沙漠之鷹的初射速度的同時,黑色聖誕紅的後座力也十分強勁。
甚至強到即使站穩後雙手拿著它開槍都能讓我往後倒的程度。
既然後座力那麼強的話——不要讓自己硬是接下來就好了。
在扣下板機後就已經被我完全放開手的黑色聖誕紅因為自己的後座力而朝射擊反方向的我的左前方飛了出去。然後……
「飛石!」
第二發魔法也即將攻過來了。
飛石。地屬性魔法。發動後會在前方展開魔法陣然後從魔法陣射出無數塊岩石。
跟炎叉比起來,飛石的攻擊範圍很廣,並不是可以輕鬆迴避的魔法,但是也因為範圍廣的關係,可以反過來利用它把其他魔法師擊倒。
但是在那之前,得先把黑色聖誕紅收回手上才行。
我讓在發射前就已經舉到左前方的椅子把黑色聖誕紅給擋下,然後再將椅子給往回拉將黑色聖誕紅給撞回來並用右手接住。而在我完成這一連串的動作以後,飛石也的前端也即將脫離魔法陣然後往我這邊飛過來。但是那並不重要,因為飛石雖然是能夠給人造成不小物理傷害的魔法,但卻不是具有貫通力的魔法。也就是說,只要有什麼能擋下來就好了。
在受到強力攻擊時,越是堅固的東西反而越容易被破壞。
就憑手上的椅子的話肯定撐不了幾次飛石的攻擊,既然那樣的話還有什麼能用來擋下飛石的攻擊?
答案,是人。
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魔法是飛石的我才會往人群衝去,而現在我人現在則已經衝進人群了。
短短五公尺的距離只需要花一秒的時間就能拉近。但是對沒有訓練或經歷的人來說,要在這短時間內反應過來卻是很困難的是。
衝入人群的我先是用椅子往一個雷鬼頭大漢的頭上砸,然後放手並趁他重心不穩時繞到他身後揪住他的後衣領一拉讓他壓在呈蹲姿的我身上。到這裡兩秒——飛石也一齊往這邊射了過來。
目標並不是只一個人而已。
即使現在因為有大漢當我的盾牌能擋住飛石的攻擊,但是因為飛石的速度很慢的關係,等到飛石射過來時,另外兩個魔法師的魔法就要同時打過來了。
我讓身體盡可能的蜷曲蹲下然後左手扛著大漢,接著再右手伸到腹部處拿槍對準下一秒要發動魔法的魔法師的其中一人後並馬上開槍。
嗙!
巨大的槍響發出的同時,我的腹部也受到了強烈的創擊而差點咳出來。
跟剛才完全躲掉黑色聖誕紅的後座力的狀況不同,這次我是改讓腹部接下黑色聖誕紅的衝擊。
因為現在的姿勢而且還扛有大漢讓我的身體並不會因此而飛出去。
看見子彈命中目標胸口的同時,飛石的攻擊也打到大漢的身體上並向我傳來了減輕後完全不痛不癢的衝擊力。
與此同時,下一波的魔法也要過來了。
「炎叉!」
在我刻意的選擇下,這次的魔法同樣是炎叉。
雖然炎叉不偏不倚的往我這邊射過來,但是不用管它。
只見高速射來的炎叉在要命中我之前就被飛石給波及打散——這就是我不管的理由。
由中低級或低級魔法發動的這些屬性魔法如果是在短時間內發動的話,因為沒辦法凝聚太多的魔力而會讓魔法變成由物理性質來比較強度而不是使用的魔力。然後在物理性質上岩石的威力明顯的更勝於火焰,自然就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下一波的攻擊在兩秒後才會過來。
兩秒的話,時間差不多了。
因為飛石的攻擊已經停止的關係我也放開了大漢的後衣領然後快速的站起身,同時將右手的黑色聖誕紅丟到左手,然後讓右手伸進上衣的口袋裡,把在最一拔槍的同時就已經拉掉保險栓的手榴彈拿出來後往聚集人最多的吳星魁的方向丟了出去。而這時候,第二次的飛石也要來了。
「飛石!!」
面對第二次的飛石,我這次則是在移動的同時抓起被第一次的飛石給擊倒在地的一個身材高窕的女性當肉盾。
不過這次我並不打算在原地挨打,而是打算直接邊承受攻擊邊跑到飛石的攻擊範圍外。
只見無數的岩石從魔法陣前端射出,我也開始謹慎的迴避或抵擋飛石的攻擊然後逃到攻擊圈外並找到一張翻倒的桌子躲到後面去。
雖然在這期間已經又有幾個魔法師開始施法,但是不用理會也沒關係。因為接下來——
我的手榴彈會把那群魔法師全都給炸了。
Exocet - 2015/5/5 23:55:00
夜市。
那是指在一種在晚上才做買賣的市場。
和一般的市場不同的地方在於,夜市雖然並不賣生鮮食材,但是擺有更多的食物攤販。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像打靶射擊、撈金魚、丟圈子、小鋼珠等,為一般人所知的小遊戲在夜市裡幾乎都能見到。
其他雖然還有許多用在一般的商店裡買不到的價錢販賣的東西,但是對大多數為了來這裡吃喝玩樂的人來說,那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對以前的幻界來說,夜市是能夠讓人收集到一些少見的魔法道具的地方。
因為對於一些懂得自己製作魔法道具的新手工匠而言,要成立屬於自己的店鋪還太早的關係,所以多會在平時的工作結束後到人多的地方擺地攤作販賣。然後看到的人就有樣學樣,而同樣類型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夜市。
而現在幻界的夜市的變貌之所以會如此大的關係在於三界之間的交流讓其他界的文化習俗也帶進幻界裡的關係。
特別是對於那些魔法文化原本較為落後的國家而言,受到它界影響的程度也就越大。
其中,台灣不但作為魔法文明落後的國家,還在三界交互相通後大量的吸收其他界的知識與技術。因此也同時帶進了不少它界的傳統文化,使得台灣有了「三界之區」的美稱。
——三界之區。
要獲得如此的稱號除了得擁有更勝於幻界其他任何地方的特色之外,融合其他界文化的量當然也不能太少。而且更重要的是,還得讓各個文化的重點巧妙的取得平衡,不能有哪個文化變得特別突出搶眼,否則就不會是三界了。
光是從這點來看就已經覺得要得到這個稱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還要再加上台灣原本是個魔法文明落後的地方就更……
由此可見,把台灣打造至三界之區的過程到底有多麼艱辛,又有多麼考驗一個領導人的手腕能力。
可是。
即使是被人認為再怎麼困難的事情,還是有人辦到了。
而那個人的名字——就叫王濤侃。

【幻界台灣:新北市士林夜市】
把任務的事前準備都完成後,我又回到了新北開始做等收成我這一個多月來行動的結果。
雖然有關林清鈴(或叫許驚)的情報還不完全,但是地下世界的情報網也不是萬能的東西。
有時候如果非必要,否則糾結在一件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反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地下世界的情報也不一定全然是真的。尤其是對某些刻意隱藏自身情報的人來說,他們甚至會狡詐的放出有關於自己的假情報以騙過他人的耳目。然後林清鈴就是屬於那類型的狡詐的人。
這種情況下如果調查太久的話反而會翻出越來越多的幌子。
如果只是普通的幌子那倒是還好,但有關林清鈴的情報每個聽起來都很像是真的,如果收集太多假情報的話很容易讓人搞不清楚到底哪個情報才是真的哪個情報才是假的,所以我才不再繼續下去。
總而言之,既然事前準備都結束了,那麼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要玩個痛快啦!」
我人現在正在台灣新北市最大的夜市——士林夜市——裡正為了該從哪一家攤位開始逛起才好而煩惱著。
不論是數界日本特產的漢堡串還是科界羅馬特產的內臟鍋,又或者是台灣當地特產的棺材板!真的是把各界的食品文化都融合在一起!可以說是最適合吃喝玩樂的夜市啊!
我對這完美結合三界文化的夜市感到佩服的同時也開始尊敬起建立起這般偉大文化的王濤侃。
即使要殺掉這樣一個難得可見的人才實在太可惜,可是任務還是任務。
但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敬意,至少會讓你不帶任何痛苦直接死去的。
「內臟鍋感覺很容易吃撐的樣子,首先果然還是從漢堡串開始吃起好了。」
「呦!這位客官!只有一個人嗎?我們現在有買三串口味相同的漢堡串就送兩串不同口味的漢堡串的服務哦!如果一個人吃得下的話不妨來買個三串!很划算的哦!」
「呃……不了。我第一次來,還不知道吃起來味道怎麼樣。請給我一串就好。」
像這樣理所當然的在夜市這種人多的地方玩樂對我來說並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一開始成為犯罪者的時候總是緊張的到處東躲西藏,很怕什麼時候會被人給發現我的身分或是突然出現警察之類的人要抓我,但是久了以後就知道實際上根本沒必要那麼怕。
就算我作為恐怖分子在國際中已經算有點名氣,但是能光看我的臉就認出我是誰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些專門負責逮捕國際罪犯的人而已。
不對。恐怕就算是那幫人也沒有自信一看到我的臉就認出我是誰吧?
整個幻界的國際罪犯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而已……他們光為那些比我更有名的頭號罪犯的事情煩惱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來管我這個什麼時候因為跟魔法師結仇而被殺掉都不奇怪的破法者?
所以只要不惹事而被警察之類的人給找上門或被當地給通緝的話,我在外面玩樂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
「唔哦!這個真好吃!」
不過說到有關不惹事的事情,其實那只限於在表面的世界的惹事而已。
對於地下世界的人來說,一旦發生了什麼問題通常都是自己想辦法解決,並不會找警察之類的人來處理事情。
那是當然的了。
畢竟對我們這些犯罪者而言,那行為簡直跟自首沒兩樣,要是被查出自己犯過什麼罪行的話就會被直接抓去坐牢。所以如果是在地下世界惹事的話,只要處理得當,甚至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大膽像這樣在夜市閒晃玩樂。
對,就像我之前在那間名叫七矮人的Pigeon裡所幹過的事一樣。
只要讓一切煙消雲散就好了。

——八天前。

【幻界台灣:高雄市某地下酒吧】
喀啦喀啦地。七矮人的店裡到處發出了建築物發出的哀嚎聲。
因為被手榴彈破壞而讓這間店變得宛如廢墟一般悽慘,即使是距離爆炸已經過了一分鐘之久的現在,天花板上也隨時會掉落水泥塊一樣不時有水泥的碎屑從巨大的縫口落下。
或許是間接影響了空氣清淨機的關係,店裡四處瀰漫的塵埃遲遲沒有消散而讓我忍不住摀住自己的口鼻一個勁地咳嗽。
「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哦…咳咳。你就是咳咳咳……店長嗎?」
看到總算來到吧台前的疑似店長的人,我一邊用左手摀住口鼻咳嗽然後一邊把右手的黑色聖誕紅舉起來對準他的頭。
那個人是一名有著相當顯眼的地中海型禿頭的中年男子。
穿著格子衫搭吊帶褲還有點啤酒肚的他在看到我的槍以後就把雙手舉高以示自己並沒有反抗的意識。
「這是我的店沒有錯。你是誰?……把我的店弄成這樣是想做什麼?破法者?」
大概是作為Pigeon店長的經歷讓他對什麼事情都感到不奇怪了吧?
即使被我用槍指著,七矮人的店長也並沒有因此而表現的驚慌失措。只是淡定的詢問我的目的。不過在那之前……
「明明知道我是破法者卻屈於我手上的一把槍……你還真是個奇怪的魔法師哪。」
「我只是從現場的狀況合理的判斷你不是一般人而已。還是說你有興趣跟我來打一場呢?」
「玩笑……子彈也是要錢的。而且這麼好說話對我來說也是幫了一個大忙。」
我聳肩說道。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需要有關許驚的情報。」
「……我得花點時——」
嗙!
「嘎啊!」
沒等七矮人的店長把話說完我就一槍射斷了他的左手,同時一個轉身把因為自身的後座力而往後飛出去的黑色聖誕紅用左手反手接住然後側身用左手拿槍重新指向他。
「不要裝傻。我知道你現在就能說出有關她的情報。」
面對用著痛苦的表情緊抓住像湧泉一樣不斷流出鮮血的左肩然後靠在牆上的店長,我只是無言的把槍口瞄向他的右手向他表示「下一次就是右手了」。
「唔……咳……你想要……做什麼……」
「問問題的人是我才對。」
「咕唔……你想……問什麼……」
「個人情報我自己已經收集夠多了。我想知道的是有關她自創的『天道奇術』的情報。」
「天道……奇術……?咕唔……那應該不是你這樣的破法者能學會的招式才對……」
「我可一句話都沒說過想要學那個系列的招式。」
聽到我這麼說了以後,店長明顯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你……難不成是想和那個許驚戰鬥嗎?……」
「最糟糕的情況下可能會演變成那樣吧。但是這跟你無關。你現在只要快點告訴我那到底是怎麼樣的招式,以及有哪些缺點就夠了。」
「……據說……那是一種運用天地之間的『氣』來發動的招式……」
「氣……?不是魔法嗎?」
「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並沒有實際看過……只是……」
「只是什麼?」
「咕……聽說那是一種……咳咳……能把任何魔法給打破的招式……」
「能把任何魔法給打破?……」
「不過這對不會使用魔法的你來說,大概是不怎麼重要的問題就是了……」
即使店長這麼說,我還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能把任何魔法給打破……這可不是能隨便聽聽就放過的話。
在同樣是魔法師的人進行戰鬥的場合,不管使出的魔法是不是同樣的招式,如果除去屬性相性的問題的話,比較魔法強度的重點就在魔力量的大小。
同樣的招式如果花費的魔力量不同,那麼強度自然也就不一樣。
其他雖然還有構築魔法迴路的精密度等因素,但是影響一個魔法的強度的主要因素還是在花費的魔力量上。
即使對方放出了再怎麼高級的魔法,如果自己使出的魔法所花費的魔力量遠在對方之上的話,那麼哪怕你只是丟一顆火球而已也能輕易的把對面的多重結界給全部打穿。
而七矮人的店長所說的「能把任何魔法給打破的招式」如果真的的話……
毫無疑問的。許驚——也就是林清鈴這個人可以說是魔法師的剋星。
不管什麼樣的魔法都能被打破的話也就是說在正面突破的情況下根本沒有魔法師可以與她為敵。這也就難怪教會派出三個殺手進行了三次的暗殺全都失敗了。
——所以才會找我這個破法者來對付她嗎?
「其他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硬要說的話,有個關於許驚的有點特別的情報……」
「是什麼?」
「她————……」
「……那是真的嗎?」
「不知道……只是,如果是真的的話,大概對你有用處吧……」
「是嗎……既然已經沒有其他情報了的話就沒事了。辛苦你了。然後——你可以休息了。」
嗙!
因為已經確定沒有利用價值的關係,避免他把關於我的事情給傳出去,我就開了一槍往他的腦門射去。
只見店長瞪大眼睛用著像在說著「為什麼?」的表情望著我靠著牆逐漸滑落然後坐倒在地。而噴濺在他身後牆上的血也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而往下流。
看著這畫面的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身撿起被後座力彈飛掉到牆邊的黑色聖誕紅然後離開了七矮人。
之後——
在我把事先安裝在七矮人地底下的炸彈給全部引爆後,就再也沒來過這裡了。
Exocet - 2015/5/6 23:40:00
大家好~!我是天界最可愛最厲害的使者,星靈~!
雖然天界也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就是了。我只是想這麼說一次看看而已。嗯。
相信各位讀者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會突然以我作為第一人稱來寫小說吧?
呵呵,如果這麼想的讀者就代表你們的想像力太貧乏了!
但是星靈我可是很大方仁慈的,所以就特別在這裡告訴你們吧!
其實我就是負責擔任這次小說的旁白啦旁白~
旁白!那是多麼響亮又專業的名詞!必須以絕對客觀又公正的角度對萬事萬物做出正確的描述,而且視情況需要還要對還不了解我們世界的讀者們一個簡單易懂的比喻!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實際上執行起來卻又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沒錯,那就好比要在煎荷包蛋的時候不把蛋黃給弄破一樣困難。什、什麼?很簡單?當、當然了!對星靈我來說也是像游泳不戴泳圈一樣簡單的事情!
咳咳。離題了。
總而言之,我認為就算找遍四界的任何地方也沒有比星靈我更適合當旁白的人。
什麼?你們說應該有很多人比我更合適?
Tell me who is that!我要直接把他們通通送出天界(搭上巴士的意味)。
嗯?你們問巴士是什麼?居然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不過如果想知道的話請見把星靈我這麼可愛的角色給創造出來的由KeyFansClub會員UID編號22824號、在現在這個時間點擁有20張好人卡的nemoma主人所寫的公式小說吧。
那麼閒話家常就到這裡為止,就讓我馬上用精采絕倫的演說來為這篇無趣的小說增添風味吧。
BGM預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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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各位來說,世界的定義是什麼呢?
是只限於自己一生中可以認知的事物而已、又或者包含了自己所不知道、看不見的地方呢?
每個人或許對於世界都有著不一樣的看法,而當中又有人把世界比喻成一個巨大的機械,而每一個人則是在機械裡讓其運轉的重要齒輪,實在有趣。
不過世界實際上是比機械還要更精密難解的東西。
用相同的比喻來說的話,世界就算失去了區區的幾個小齒輪也不會因此瓦解或停止機能,但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機械上可能就已經發生故障了。
世界不會停止。
即使像現在這樣在跟你們說話的同時,三界各地又有許多人離開人世來訪天界了。
雖然作為天界唯一的使者的我應該要馬上去接待他們才對,但是現在比起那種瑣碎的小事,我更想集中在旁白的工作上。
因為當旁白好好玩!接待工作早就做膩了!
咳咳不是。我是說,既然都已經接下了這份工作,那就要貫徹始終,集中在這上面才對!
沒錯,就是這樣。有沒有開始覺得星靈我對工作負責的態度和精神很了不起了呢?
總而言之,在分散於世界各地的穿越者與其同行者為了各自的目的和理想而踏步前進的同時,世界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而發生了一些乍看微不足道,實際上卻會在之後激起不小浪花的瑣碎小事。
而星靈我這次要為各位介紹的則是建立在幻界英國北愛爾蘭裡號稱幻界英國最大的皇家魔法學校裡發生的事情。


【幻界英國:貝爾法斯特市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
「啊啊啊啊忙死了忙死了!為什麼每次都有這麼多工作要做啊!」
現在的時間是幻界的英國時間早上九點二十三分。
在這間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為了表示身為旁白的專業度所以全都要用全名來說)的校長室辦公室裡,一名戴著眼鏡並身穿淡色西裝、面目清秀的紅髮青年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前用著飛快的速度批寫著桌上成堆的文件。他的名字叫羅茲·雷德·路特(Rawz Red Root)。雖然外表看起來年輕,但就跟各位心裡所想的一樣,他就是這所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的校長。
羅茲·雷德·路特(同樣為了表示身為旁白的專業度以下略)雖然有著看似人類的外表,但是他實際上並不是人類,而是龍。
沒錯。不要懷疑。就是那個龍。會「嘎哦~」的那個龍。
龍是一種主要生活在幻界的折疊世界(幻界中眾多異界的其中之一)中的亞人種族。
雖然被叫作龍,但是龍這個種族的人的外表與人類並無太大的差異。硬要說的話就是比同年紀的人類還要高一點,而且通常會有天生的特殊髮色。羅茲·雷德·路特的話就是天生的紅髮。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龍一般都具有強大的身體力量和天生而來的商業頭腦。而羅茲·雷德·路特也不會是那個例外。
實際上羅茲·雷德·路特會坐上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的校長的位置也有一部分是多虧了那聰明才智的福。
不過能讓他當上校長的最大的理由果然還是得歸功於他的魔法造詣。
與壽命較短的人類不同,龍的壽命比人類還要來得長。
雖然因為沒有人實際見過龍的屍體的關係所以不清楚實際上的平均壽命有多少,但是以羅茲·雷德·路特來作為例子的話,雖然他的外表看起來只有20歲來頭,但是他的實際年齡其實已經有137歲了。
魔法造詣的深淺通常與一個魔法師鑽研魔法的時間有所聯繫。所以在同樣花費一生來研究、學習魔法的條件下如果屏除才能等先天能力的影響的話,壽命的長短將會直接影響一個魔法師畢生可以成就的魔法造詣。
而羅茲·雷德·路特不僅僅因為身為龍而擁有很長的壽命讓他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研習魔法,除此之外他還擁有天生而來的驚人魔法才能與魔力器量,使得他在21歲的時候就以全項目滿分的誇張成績拿下了國家一級魔法師考試,並在被記者採訪時放話說了「如果這種程度就是一級了話那麼再往上考二級三級也沒有什麼意義的樣子」這樣的話來。
雖然很誇張,不過這就是這所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的校長——羅茲·雷德·路特。
只不過羅茲·雷德·路特(因為有點累了的關係這之後就簡稱為羅茲好了)雖然才色出眾,但是作為一校的領導人卻有個非常嚴重缺點。
「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一定得拖到月底才開始收拾的關係!你這是自作自受!」
就是非常的愛偷懶。
只見從敞開的大門的門口,一個身穿白大袍的矮小的短髮女性正抱著一疊比她的身高還要高出兩倍以上的文件走了進來。
這名和羅茲同樣配有眼鏡並在頭上戴有髮箍的綠髮小女孩的名字叫作艾心·古蓮·路特(Asin Green Root)。是羅茲的妹妹。同時也是身為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同樣因為有點累了的關係之後就簡稱為紅十字大學)校長的羅茲的秘書。
雖然是羅茲的妹妹,但其實艾心和羅茲的年齡相差了將近50歲。
與哥哥的羅茲一樣身為龍的她在魔法的才華上雖然遠遠不如羅茲,但是在辦事效率上就比總是愛偷懶的的羅茲還要好上千萬倍。甚至在學生之間還有「這樣的秘書配給校長實在太可惜了」的評語。
再加上那個嬌小可愛的樣子……讓我差點有種想把她抓到天界來的衝動。
如果不是三十天後一定會有天界巴士來把人送走的話我一定就把她抓過來了!
星靈我是認真的。
即使艾心手上抱著的文件好像隨時都會塌下來一樣不斷的搖晃著,但是就好像整疊文件都被黏在一起一樣,不管怎麼傾斜搖晃,都不會坍倒到地上。就在讓我看得都心癢的這時候……
「去!」
艾心放開了手用手指一劃,那些文件就像有生命一樣全都在空中旋轉飛舞起來,最後在她的指揮之下全都堆疊到辦公桌那明明已經成堆的文件堆的上面。對此,羅茲則是一邊抬起頭對著毫無仁慈的增加了自己的工作量的艾心吐槽,一邊繼續拼命地批寫文件。
「為什麼我才完成一堆而已就又多出那兩三倍份量的文件了!」
「你在說什麼?你這個月還沒搞定的文件還有很多沒拿過來哩!」
「就不能拖到下個月嗎!再這樣下去我會累死的!」
「我這已經是把能拖到下個月的文件都給排除掉了喂!你每個月都這樣拖!工作量當然不會少啊白癡!」
「我有什麼辦法!科界的日本每個月都在出新的遊戲光是要一一確認都來不及了!我還得為了搶店鋪特典到當地排隊!在那之後甚至要為了把遊戲完全攻略而每天辛苦到天亮啊!妳能懂因此而睡眠不足得想辦法在工作的時候找時間補眠的我的心情嗎!艾!」
「我只因此了解你這個人對遊戲的執著到底有多瘋狂了!」
「是嗎!我就知道如果是妳的話一定能夠理解我!」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
「咦?那說好的因為這樣受到諒解而能取得的休息時間…」
「沒門!在把所有工作都給做完之前不准給我離開這間辦公室一步!」
「妳是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就是在忙碌中又帶有點歡樂的紅十字大學的校長和其秘書的月末日常。
然後接下來的狀況就差不多了的關係就讓我們把時間快轉到稍微有點狀況的下午一點十五分吧。

——星靈歌唱中~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校長辦公室】
「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經過了一整個上午的奮鬥後,羅茲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終於變多了。
嗯。我沒有說錯。是變多了。文件堆的數量不但沒少,反而更多了。
甚至還有的文件因為桌上已經放不下而改放到地上而且還疊得比桌子要高,而且還不止一疊。
羅茲現在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被埋在文件堆的山海裡。
至於羅茲的妹妹——或者在學校裡該用秘書稱呼更合適——艾心則坐在寬闊的校長室辦公室的沙發上享用著紅茶休息。
在充滿抱怨聲和紙筆聲的校長辦公室裡,
——い~つもひ~とりで歩いてた~
突然響起了一首用艾心的聲音唱的歌聲讓艾心把紅茶都給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喂……羅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艾心一邊用著激動到顫抖的聲音發問,一邊像機器人一樣緩緩把視線轉向明顯在冒著冷汗的自己的哥哥。
只見那個歌聲原來是一支表面痛有動漫角色圖案的手機的手機鈴聲。
從艾心聽到那歌聲的反應來看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支手機的主人到底是誰。
「等、等等,艾!妳先把那恐怖的笑容收起來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談談!我可以解釋的!」
「有什麼好解釋的呀!為什麼你會留著這麼久以前的東西!」
「對、對了比起那個!我得快點接電話啊!」
「哼!你以為你可以藉機休息嗎!給我繼續寫批寫你的文件!」
「怎、怎麼這樣!說不定是艾不認識的人也不一定啊!」
「到時就靠我的秘書手腕想辦法。」
「唔咕……!萬事……休矣!」
於是乎,艾心便丟下累成狗還得一個人繼續批寫文件的羅茲拿了電話看了一下來電人。
「十火·T·梅露西……?」
雖然艾心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但還是姑且先接通來聽。
「您好,這裡是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的校長辦公室。羅茲·雷德·路特校長現在正在忙而不方便接電話,所以由身為秘書的我代接。」
由於從名字上判斷可能是日本人的關係所以艾心就用流利地不像外國人的日本語這麼問候了這麼一段。
因為出現日文可能會讓讀者不方便閱讀的關係,就由我星靈親切的為各位完美翻譯了~
『……那個羅茲·雷德·路特正在忙……?要撒謊也得挑個適合一點的來扯。跟他說如果他不接我的電話的話我就把二十年前的那筆帳拿出來跟他算。』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是一道很低沉成熟的女性的聲音
從說話的內容就可以很明顯的聽出對方是羅茲的熟人。
否則也就不會說出「……那個羅茲·雷德·路特正在忙……?」的這種話來了。
即使很在意電話另一頭的人說的有關羅茲的「二十年前的那筆帳」是什麼,但是就算真的想知道,艾心也不是那種會私底下去挖掘跟自己關係很深的人的隱私。如果想知道的話,之後再問就好了。
即使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也會尊重對方的想法而不再過問,這就是艾心的為人。
「羅哥哥,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了『如果不接電話就要算二十年前的那筆帳』。你要怎麼辦?」
「WTF!梅露西?!快把電話給我!」
「啊?你那是什麼態度?你想讓我把電話連線給切斷嗎?」
「對不起對不起艾心大小姐請妳把電話交給我吧,是我錯了。」
「……真是的。去!」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艾心就用了魔法把手機交給了羅茲。
然後……
「……好久不見了。」
只見羅茲停下了手邊的工作用著一副與到目前為止都截然不同的嚴肅語氣說道。
即使聽不見電話另一頭的對話,艾心還是忍不住想豎起耳朵集中精神聽自己的哥哥到底在說什麼。
『客套話就免了。其實我打電話找你不為別的,就只是想麻煩你一件事。』
「真是有趣的玩笑……妳哪一次打電話來是只麻煩我一件事而已的。」
『啊啊……二十年前在義大利——』
「是的非常對不起我了解了即使有一百件事情也儘管吩咐吧。」
『……其實是有關我的女兒梅卡依的事情……」
………
……


——星靈歌唱中~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校長辦公室】
喀地發出結束通訊的手機音效後,羅茲就把手機給扔到空中讓艾心用魔法給接回去然後繼續埋首於批改文件的作業中。
結果整個通話過程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而已。對方似乎只說了重點就結束通話了。但是比起那個,更重要的是剛才的羅茲的態度實在讓艾心感到很奇怪。
「羅哥哥……那個女人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可以不要說嗎?」
「如果有什麼理由不好開口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說的。」
「……謝了。」
「對了羅哥哥。」
「……」
「剛才的手機鈴聲你可以好好的跟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我可以不要說嗎?」
「你沒有那個權利。」
「這跟剛才說的話不一樣啊!」
「你如果不說的話我就把家裡羅哥哥說的那些什麼特典全都給燒了。如果老實招來的話我就只把這個手機給破壞掉。」
「這是什麼極端的選擇!就沒有更和平安穩一點的選項嗎!」
「沒有。」
說著,艾心就徒手把羅茲的手機給捏碎了。
「N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雖然這個行為讓羅茲的悲鳴響徹於校園中,但是因為已經是很常見的事情了的關係所以並沒有學生特別在意。
至於這之後羅茲那些收藏在家裡的遊戲特典是否安然無恙的這點,就等到下次有機會再談吧。
以上就是由本星靈特別為各位讀者介紹的一段發生在紅十字大學校長辦公室裡的小插曲。
那麼各位,我們有機會再見了。
Exocet - 2015/5/7 23:41:00
【幻界台灣:新北市士林夜市】
看著人來人往的夜市人潮,我一個人坐在齒輪造型的公共座椅上吃著內臟鍋休息著。
「真和平啊……」
我因為在夜市逛累了的關係就隨意的在休息區找一個空的公共座椅休息。
不過士林夜市真不愧為新北最大的夜市……我從開始逛到剛才也已經花至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是我卻有種自己連當中一半的店都沒看完的感覺。
雖然我人所在的這個休息區的佔地並不小,而且供人休息的公共座椅的數量也很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有在休息區休息用餐的人的數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即使公共座椅也幾乎坐滿了人,但是站起來走動的人哪怕只是路過的人的數量也都屈指可數。然後再看看休息區外的夜市那人潮蜂湧的景象就會不禁讓人有種這裡被用驅人結界給隔開來的錯覺。
想著一些無聊的事的同時也用竹筷子夾起內臟鍋裡的一塊豬肝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品嚐。
雖然內臟鍋因為是各種動物內臟的綜合雜燴鍋的關係所以導致腥味很濃,但是如果不介意這點的話就會是很棒的美食。
而對我這種在地下世界裡生活習慣的人來說,這種程度的腥味跟血腥味還有屍臭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不過其實這比喻也有點奇怪就是了。
內臟鍋好歹也是科界羅馬特產的食物。如果一般人都無法接受的話怎麼可能可以成為當地特產,甚至還在異地的幻界台灣這裡賣的這麼有名聲?而且實際上不論是內臟嚼起來的口感又或者是恰到好處的湯頭的鹹度,還有因各個內臟的柔韌度不同而使嚼起來的口感十分特別的這一點都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在夜市能買到的美食。
內臟鍋……真是何等可怕(美味)的食物!
說起來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好像有跟梅卡依來過夜市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沒什麼印象了。
不對。不如說,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別說記憶模糊了,甚至已經到當時的畫面根本完全浮現不出來的程度。
但是既然都忘得這麼乾淨了的話為什麼我又能想起有這回事?真是奇怪。
這麼想著的我又喝了一口內臟鍋那在晚上看起來根本就變成黑色了的深褐色湯頭,然後忍不住開口發表了感想。
「這湯頭果然很好喝啊。」
而且越底下的味道越濃越香……是因為湯頭的精華都沉澱到底下的關係嗎?
雖然因為太過好吃的關係讓我開始好奇內臟鍋的製作方法,但是對不擅長料理而經常外食的我來說就算知道了大概也沒什麼意義吧……
一瞬間雖然聯想到了梅卡依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的畫面不過馬上就被我揮之而去。
池面乃人快醒醒!你已經再也看不到那個既溫柔又乖巧的可愛妹妹了!
現在的你的妹妹就只是個動不動就會暴走的瘋子而已!你的妄想是沒辦法實現的!
「哈啊……」
忍不住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望向有些陰霾的夜空。
因為幾年下來都把犯罪當成呼吸一樣幹的我最難耐的就是這種什麼事都沒辦法做的空閒時間。
如果能埋頭在一件事情裡忙碌、作業的話倒是能讓我一時之間忘記這種煩躁感,但是一旦有空之後如果不幹點什麼的話總會讓我渾身不自在。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犯罪上癮吧?
正常的情況下我估計就已經真的動手做了什麼了……但是這次因為有教會委託的任務在身,所以得儘可能不讓自己在表面的世界做什麼會惹麻煩上身的事情。
一邊想像著有人在自己身上綁滿了炸彈然後衝進夜市人群自爆然後把一堆人炸成肉塊並造成人群恐慌的畫面,我一邊拿起我放在公共座椅空位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果然飲料還是綠茶類的飲品最棒了。然後我在某家攤販買的這個叫什麼多多綠茶的飲料的味道又更是奇特!在乳酸飲料酸甜的味道刺激味蕾的同時還帶有綠茶的苦澀!即使跟普通的綠茶比起來因為綠茶的味道幾乎都快被掩蓋掉的關係而顯得有些邪道,但是這樣其實也挺不錯!
「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在我喝著多多綠茶的時候,突然有一名奇怪的少女向我搭話了。
少女的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大概最多也就只有20歲左右的年紀而已。
她有著一副被稱為美少女也不奇怪的面貌的同時,那一頭看起來十分柔順的黑色長髮也與其非常相配。
如果不是我自己就有一個可愛的犯規的妹妹的話大概會以為她是哪裡來的模特兒吧?
只看頭的話。
少女的頭以下的部份幾乎快要完全被一件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膨起的白色連帽披風給遮了起來,讓人看不到她裡面到底穿了什麼樣的衣服。
看到這身打扮我的第一感想是——真奇怪。
首先,少女的披風完全沒有起到包覆全身的作用,底下那白皙美麗的雙腿都整個了露出來。
雖然我也因此大飽眼福,但是這樣的話實在讓我搞不懂穿戴披風的意義在哪裡。
再來,少女的披風居然是白的!少女的披風居然是白的!
因為這很重要的關係所以說了兩次。
如果不是身在充滿雪的環境下,天底下到底有哪個腦袋有問題的人會想穿白色的披風!
不過後來想到也不是沒有「這是一種獨特的打扮風格」的可能性的關係就沒那麼在意了。
「呃……我臉上沾到什麼了嗎?你這樣子一直看著我的話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哈?」
這個瞬間,我突然有種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想法。
記得那是在我國中三年級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
當時我在課堂上因為發現自己的橡皮擦不見了的關係而向隔壁的女同學搭話借橡皮擦。
然後雖然被我搭話嚇了一跳,但即使露出嫌惡的表情,還是開始翻找她鉛筆盒裡的橡皮擦要借我。
不過在她找橡皮擦的過程中發現我一直在看著她,於是就被她用很冷淡的眼神瞪了一眼然後這麼說了。
『不要一直看著我好不好,很噁心耶?』
除此之外類似的事情還有發生不少件讓我都在心底根深「直視女生(梅卡依除外)太久就會遭受毒舌攻擊」的心理陰影了。但是眼前的這個美少女不小心被我盯那麼久不但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甚至還真的表現出有點害羞的樣子來!
不對,現在不是驚訝這種事情的時候。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不可以請妳再說一次?」
「哎……我是想請問可不可以坐在你旁邊的空位上……」
聽少女這麼說完以後我忍不住看了一下四周圍,然後發現周圍其實還有很多空位,甚至還有半個人都沒有的地方,但是少女卻偏偏來到這也不是離廁所或哪裡特別近而方便的這裡問能不能坐到我旁邊。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這過於衝擊的事實讓我忍不住放聲大叫了出來。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被搭訕了……?經常被人拿長相笑話的我被搭訕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怎麼可能!
「呃,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算——」
「等、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那只是太驚訝了而已!怎麼會不行!不如說、我非常樂意!請妳務必坐在這裡!」
「呀哈哈……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白色的少女這麼笑著然後就坐到我了我左手邊的空位上。
雖然剛才來到休息區的時候還在想到底該坐單人的公共座椅還是長椅型的,但就現在的狀況來看的話自己坐的是長椅型的真是太好了!
「我倒覺得自己的反應還算挺正常的。」
我喝了一口多多綠茶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面前突然出現了像妳這樣的美少女向自己搭話只要是男生,誰都會那樣驚慌失措的吧?」
特別是像我這樣的人,又或者是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像我這樣的人的話就更加理所當然了。
「呀哈哈……美少女嗎?還真不好意思呢。不過其實也不盡然是那樣哦……」
少女看似害羞的說著然後從披風底下伸出了戴有白色手套的右手然後把一袋裝滿食物的塑膠袋放到我們之間的空位上。
「畢竟『地下世界』裡的人多半不像你那麼單純呀。」
瞬間,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地下世界——這個詞並不是能夠輕易地從一般人的嘴裡聽到的名詞。通常能道出這個詞,並且明確的知道地下世界的意思的話,那麼那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名白色的少女——
「嘻。」
少女突然發出地愛惡作劇的小孩般的笑聲頓時把我的思考給打斷。
只見少女把放下塑膠袋的右手抬起然後把手掌攤開來對準我——而在看到這個動作的剎那,身體也反射性的跳開來做出迴避的動作。
只要學過基本的魔法知識的人都該很清楚那個動作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
那是魔法師常見的施法動作的其中之一。
雖然正常情況下使出這個動作主要是想要先用手瞄準目標後再施法以提高魔法的命中率,但是這個動作通常會在施法快要完成或魔法即將發動的時候才做出。所以如果對方連詠唱咒語都沒做就擺出這個動作的話,大多時候只代表了一件事。
——瞬發型魔法!!
完蛋了!如果需要詠唱魔法名的話那還姑且可以勉強避開,但如果連魔法名的詠唱都不需要的話,我根本來不及閃躲!
在這讓人感到近乎永恆的一秒間,我連注意少女嘴邊有無詠唱魔法名的跡象的閒暇都沒有,然後……
「嗙!」
——我死了。
Exocet - 2015/5/11 18:48:00
【幻界台灣:新北市士林夜市】
從白色的少女的手中射出的魔法將我的頭給直接打穿——這樣的景象並沒有化為現實。
由於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關係,直到剛才為止都被少女突然的動作給嚇得心臟差點沒停了的我現在則是愣著站在距離少女有六公尺的地方跟她「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互看了一段時間以後……
「哈啊————————?!」
才終於被「自己被耍了」的這個現實給打醒,然後發出讓周圍的人全都往這邊看過來的驚怒聲。而在看到我的這個反應以後少女則是用把手收回了不知為何有些膨脹的披風裡(大概是要抱住自己的肚子)然後靠著椅背仰頭大笑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這還是我人生頭一遭對不是因為嘲笑我身為破法者或長相的美少女產生想當場殺了她的怒意。
「別露出那麼恐怖的表情嘛~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只是沒想到你的反應居然比想像中的還要誇張~」
「那是什麼性質惡劣的玩笑!我可是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啊混蛋!」
「呀哈哈,你果然是個單純又有趣的人呢。」
「……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裡殺了妳。」
「哎呀?你要在這麼多的人在看著的情況下動手嗎?」
「咕唔……!妳給我記住!這筆帳我遲早會跟妳算清楚的!」
「呀哈哈,如果你能揪出我的真實身分的話,我會很期待跟你一戰的哦?」
面對眼前的這個討厭的少女,我只是咂了舌就又回到齒輪造型的長椅上坐。
雖然因為這邊的騷動停止以後就失去興致的周圍的人已經多半不再繼續看著這裡,但還是有不少估計是因為好奇我旁邊的這個美少女到底是什麼人的男子不時的往這邊瞥過來看。
「喂……我說妳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啊……」
因為考慮到對話內容視情況可能會又扯到地下世界的事情的關係,我壓低了聲音開始吐槽她。
「哎呀?誰叫我天生就長得這麼可愛?怪我囉?」
「妳還真敢說啊……哪天我就要讓妳那引以為傲的臉毀容不對,我說的是穿著啦!穿著!」
「嗯?」
「才不是『嗯?』吧!妳那副簡直就是在跟人說『我就在這裡哦~』的顯眼打扮到底是怎麼樣!地下世界哪有人會在晚上穿得這麼引人注目的啊!妳真的是我們這邊的人嗎?」
「大概是?……」
「喂。」
「開玩笑的啦,嘻嘻。」
少女露出有些可愛的笑容然後繼續說了。
「不過說真的,要怎麼樣才算得上是你所說的『這邊的人』呢?」
「啊?」
「成為世界裡側的居民的條件——或者該說它的定義到底是什麼?你不覺得仔細想想的話會發現其實很模糊嗎?就好像硬是要把原本就是黑色的鳥兒和被油漆給塗成黑色的鳥兒分成哪個才是真正的黑鳥一樣,明明不管是哪一邊看上去都一樣是黑鳥,不覺得很奇怪嗎?」
「……」
怎麼樣才算是地下世界這邊的人的定義……嗎?
我把視線移向不遠處夜市的人潮堆裡然後思考起來。
實際上雖然地下世界的人全都是生活在社會的裡側的人,但當然也不可能完全生活在世界的水面下。反而有不少人具有一個或多個拿來在表面世界生活用的身分,而在地下世界裡又有另一個身分。
這個先不提。
地下世界裡也並不是完全只存在著像我這樣的犯罪分子。
有光就會有影。有正極就會有負極。就如同對應表面世界的地下世界一般,在四處充滿危險和犯罪的地下世界裡也是有雖然為數不多但確實存在的正義分子。然後當然也存在立場較為中立的人。
然而,就像表面世界的正義分子並不一定就是地下世界的人一樣,在表面世界作奸犯科的那些在一般人看來可能窮凶惡極的犯罪者們也不一定就是地下世界的人。因為那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被人觸及到的世界。
這麼一想來,到底怎麼樣才算是這邊的世界的人也的確很令人匪夷所思。
是只要知道地下世界的存在就算是這邊的世界的人了嗎?還是說一定得身處其中才能算得上是?
「那妳認為怎麼樣才算是這邊的世界的人?」
因為搞不清楚的關係我就開口向少女問道。
「其實在我看來也許妳的問題並不在到底麼樣才算是地下世界的人的定義上,而是地下世界本身的定義就已經很模糊了才造成的吧……如果今天把犯罪者們的世界定義為地下世界的話,也許就不會那麼複雜了。」
少女沒有回應。
「喂……妳有在聽嗎?」
「(嚼嚼)」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問題就給我好好聽人說話別光顧著吃東西啊混蛋!」
「我的炸雞排!你做什麼呀!就算想吃雞排也沒必要搶走人家手上的雞排吧!我還沒吃完耶!」
「那就先給我回答問題啊妳這個臭女人!」
「哼,如果你以為我只買了一份炸雞排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其實我這一整袋裡裝的全都是雞排!」
「不,裡面有一杯飲料。」
「這、這點小事不要在意!」
「是說妳到底有多愛吃炸雞排啊?」
我目測了一下袋子裡的雞排的數量少說也有十份以上,總覺得在吃撐前會先被油膩。
「非常喜歡吃!大概到了每天至少會吃五塊的程度!」
「油死了!為什麼每天吃那麼多炸雞排的人還可以維持那個美少女外表!而且腿還一點都不粗!不如說美到簡直不像是一個每天吃那麼多雞排的人該有的腿!該不會妳披風底下的身材也很好吧!」
「我是不管怎麼吃都不會變成美少女以外的樣子的體質。」
「那是什麼奇怪的體質!簡直比吃不胖的體質還要討厭!」
「開玩笑的。其實是不管吃什麼都會變得更可愛漂亮的體質。」
「性質根本變得更惡劣了!給我立刻向全世界為外貌煩惱的人道歉!」
「呀哈哈……」
就在我開始認真的考慮起要不要等一下就尾隨這個少女然後等到四下無人就襲擊她的時候,少女突然用一種像是看透世俗般的柔和眼神望向遠方,輕輕地這麼說了。
「其實我覺得……也許在我們『被覺得是這邊的人』的時候就已經成為這邊的住民了也不一定。」
「被覺得……?」
「我們的世界裡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
少女抬起頭仰望天空並閉上雙眼這麼說了。
——只要曾經踏入這一側的世界,就再也別想走出去。
這句話其實是代表了一旦和地下世界的人扯上關係的話,就再也過不了正常生活的意思。
即使自己不再想與地下世界有關的人事物接觸,也不表示地下世界的一切不會主動來接觸自己。
在自己有跟人結怨的情況下就又更是如此。
「啊……」
想到這裡後我才總算理解了少女所說的話的意思。
只要被覺得是地下世界的人的話,哪一天地下世界的人會找上門來也不奇怪。
即使自己有辦法從危機中全身而退,也反而會因此替自己跟地下世界的人結怨而引來接二連三的麻煩。
等到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可能就已經不知不覺地徹底深陷其中了。
少女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又從塑膠袋裡拿起了一塊新的炸雞排靜靜地吃。
明明同樣身為地下世界的人,我卻感到少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與自己完全不同,有種端莊神聖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拋開心裡頭的雜念,然後把剛才從她手裡搶來的炸雞排放到她那裝滿炸雞排的塑膠袋裡去。
地下世界也是有許多不同的人存在呢……
在我這麼感嘆的同時,突然浮出了一個在最一開始就產生的疑問。
「說起來明明周圍還有很多空位,可是妳為什麼偏偏特別要來我這裡坐啊?」
聽到我這麼問以後,少女突然停下了吃雞排的動作,保持著咬住雞排的模樣把臉轉向我這邊看著我。
「哈嘿?齁哈嘿喂嘻喝哈嘿——」
「是要吃還是要說話給我選一個啊!」
在被我這麼說了之後,少女即使露出很不願意的表情,但還是把雞排從嘴中拿下來,然後這麼回答我了。
「我還以為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了解我的心情呢……」
「不,我想我就算花一輩子也無法理解像妳這樣的怪人的心情。」
「是嗎?我倒覺得我們的相性應該挺不錯的呢?」
說著的同時,少女也一蹬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在我的面前像個小孩子似地用單腳跳著走路。
「其實我只是覺得自己這樣的存在和周圍格格不入而已。」
「……」
「就只是那樣而已。」
即使再次的強調——
不。或者該說,正因為再次強調了的關係,反而讓我有種少女其實非常在意那個問題的感覺。
因為過度意識自己身處的世界。
因為不時的注意自己與一般人的不同之處。
所以才覺得自己無法融入表面世界,想找一個跟自己相同的人在一起。
「……簡直莫名其妙。」
為什麼這樣的人會待在地下世界這種黑暗的地方簡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結果在這之後,直到少女把她的雞排給吃完之前我們都再進行任何對話。
等到少女站起身來讓我以為她打算要直接離開的時候,她頭也不回的就突然向我問了一個問題。
「對你來說,正義是什麼呢?」
「啥?」
「嘻嘻,沒什麼。那麼我就在這裡告辭了。我有預感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哦。」
「……可以的話我倒是不希望再和妳這樣的怪人扯上關係了。」
「哎呀?不是說遲早要跟我算清楚被我嚇壞的帳嗎?」
「誰被妳嚇壞了啊混蛋!」
「嘻嘻。」
少女雖然笑了一下,但是並沒有給我回話。
只見她就那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休息區,而我也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著多多綠茶目送她直到她的背影被人群給埋沒。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到……
「那個傢伙……居然把圾垃直接扔給我了。」
果然生活在地下世界裡的人還是沒半個好東西。
即使在心裡這麼想著,不過結果到最後我還是把那個少女留下來的垃圾連同自己的份一起給分類處理掉了。
Exocet - 2015/5/11 18:49:00
梅卡依因為天生眼睛看不到的關係所以很少有機會能到外面玩。
不如說,實際上甚至到了被家人禁止了的程度。
我並不覺得奇怪。畢竟眼睛看不到還到外頭去實在太危險了。
而梅卡依自己也因為平時在學校經常被人欺負的關係,讓她也對外面的世界感到害怕而不願意外出。
看著那樣的梅卡依,我第一次產生了一種作為哥哥的使命感。
——想為她做些什麼。
即使被覺得是多管閒事也無所謂。
我想讓她知道外面的世界也是有很多好玩有趣的地方。
不過……新的母親從來沒到家來過半次,而父親也經常因為工作的關係到很晚才回家,所以要偷偷把梅卡依帶出去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問題在,我到底要帶梅卡依到哪裡去?
梅卡依跟一般人不一樣,眼睛看不到。即使一般人會覺得有趣好玩,對什麼都看不到而因此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也沒辦法享受的梅卡依來說,要到什麼地方去才可以讓她也能玩的快樂?
即使絞盡腦汁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的我就這樣虛度了一個禮拜的時間。
結果我能為梅卡依做的,就只有在家裡時盡可能的陪在她身邊的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
對梅卡依來說,在自己的房間裡玩是她唯一的樂趣。
雖然像那樣把自己關在房裡實在讓我搞不清楚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但是這恐怕也跟眼睛看不到有關係吧。
想到這裡就不禁替梅卡依感到難過起來。
叩叩叩地。我一如往常的敲了一下梅卡依的房門。
「梅卡依,我回來了。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就大聲叫我吧。」
接著一如往常的向梅卡依做慣例的招呼,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開始寫作業。
因為我房間就在梅卡依房間的隔壁的關係,只要有什麼稍微大一點的聲音我就能聽見。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也向父親要到了梅卡依房間的備份鑰匙,所以如果有什麼狀況的話我馬上就能趕去。
不過說是這麼說,梅卡依在自己的房間裡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會發出巨大響聲的事情來。所以最多也就只有過晚餐時間的時候梅卡依因為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著而怎麼叫都沒有回應,然後打開房門來確認梅卡依的樣子而已。
我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大概就是那種比一般的房子還要大,可是跟有錢人住的大宅邸比起來稍微小了那麼一些的感覺。
樓層雖然總共只有兩樓,但是卻有不少挺大的房間。
其中,我跟梅卡依的房間都在客廳或浴室等家裡常用場所在的一樓的地方。
其實本來我隔壁的房間似乎是我死去的母親的房間讓父親當初有點猶豫的樣子,但是考慮到梅卡依眼睛不便的問題,加上一樓也就只剩下那一間空房的關係,結果最後還是讓梅卡依用了。
即使當時是「明明只要讓我搬到二樓去就好了」的這樣想著,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就會覺得也許當時父親是希望能藉此讓我多照顧梅卡依吧。
雖然父親是很有名的法官關係所以收入其實不少,但因為覺得房子只要夠用就好就沒有買更大的了。
從這點就可以知道父親不是那種很會揮霍金錢的人,不過取而代之的是由於平時工作繁忙所以很難抽出時間來陪我們的關係,所以其實父親還是有花不少錢雇請很好的管家來負責管理家事和照顧我們。
叩叩。
『乃人少爺。晚餐的時間到了。』
隨著簡短的敲門聲後從門外傳來的嗓音有些沉重的聲音的主人是管家的武田先生。
年紀雖有60歲來頭,外表卻看起來像只有40多歲的武田先生在管家業界裡似乎已經待有將近三十多年的時間,並在人品及能力上都有很好的評價的樣子。而且實際上我也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就是臉長的兇了一點。
「我馬上就去——!」
這麼回應完武田先生以後我就從書桌前站起來,然後伸展了一下大概是坐太久而導致有些僵硬的筋骨。
雖然作業只剩下一題而已就結束了,不過因為我特別拜託武田先生請他把叫梅卡依吃晚餐的工作讓給我的關係,所以如果我在這裡拖延時間的話也等於是在拖延梅卡依吃飯的時間。
走到房外時已經看不到武田先生的身影。
估計是先回到客廳裡去了吧?
我們的客廳和廚房是共通成一體的設計的關係,客廳其實也兼做飯廳使用。但即使說是共通成一體,不管是廚房還是客廳的空間都寬廣到能夠讓人隨便跑來跑去的關係所以其實也不是很狹窄的那種感覺。
叩叩叩地。來到梅卡依的房門前我一如往常的又敲了敲門,
「梅卡依?到吃晚餐的時間了哦?」
然後靜靜地站在門前等待她。
接著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梅卡依才終於打開房門然後畏懼什麼似地縮著身體走了出來。
自從梅卡依來到這個家生活到了現在即使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她還是那一副不管對誰(即使是父親)都不敢輕易接近的怕生的狀態。
不……或許不太對。
對什麼都看不到的梅卡依來說,真的會有怕生的問題存在嗎?
試著想像了一下讓自己身處在一片連自己的手腳和身體也看不見的黑暗裡……
我想,那肯定會感到很不安吧。
即使偶爾會像這樣站在梅卡依的立場設想以試圖了解梅卡依……但是對已經看過東西的我來說,恐怕不管再怎麼想像都無法理解「打從一開始就看不到」的梅卡依的心情吧。
「來,伸出手。」
「……嗯……」
即使如此。
只要梅卡依還肯用她那嬌小的手握住我的一天,我就有自己理解她的那一天遲早會到來的自信。

【????:??????】
「梅卡依,來陪哥哥玩遊戲好嗎?」
不時都得聽到討厭的同學用著毫無新意的理由嘲諷自己的學校生活也終於迎來休息的時刻。
漫長的暑假時間到了。
對討厭學校的我來說,這可以說是最悠哉快樂的時候。
我和梅卡依在不同的理由上,也是同樣在學校常遭到同學們欺凌的對象。
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因為我是男生的關係,所以隨著身體的成長,肢體上的霸凌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了。
但是梅卡依是女生。再加上她那容易讓惡劣的人得意忘形的懦弱個性,恐怕即使出了社會也很容易繼續被人欺負。
尤其梅卡依被人欺負的理由又跟我不一樣,是最容易引人怨恨的類型。
梅卡依之所以在學校容易被人欺負,除了眼睛不方便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理由。而那個理由就是——
她是個天才。
不是普通的天才,而是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程度的天才。
教給她的東西全都能夠馬上吸收運用,魔法上也是光是靠著在家裡閒暇的時間閱讀相關書籍自學就習得了簡單的治療魔法能為自己治療身上的一些小傷,學習上也是因為成績太好而連續跳級。
其他還有像我曾經有段時間找她玩西洋棋,結果只在最一開始拿下了兩局就再也沒贏過她了。
也因為她明明天生雙眼看不到卻有著太過吸引人目光的能力關係,導致容易受人嫉妒而被排擠、霸凌。
「……唔……要玩什麼?」
雖然還是覺得梅卡依對我有種警戒或者該說是害怕的感覺,但是跟之前比起來已經好了很多。
該說是這段時間我努力的向她搭話總算有了成果嗎?
即使只有一點點而已,能看到梅卡依的這種變化還是令我感到有些高興。
「遮眼射擊。」
「遮眼……射擊?……」
對從來沒有聽過的遊戲名稱,梅卡依明顯地感到有些疑惑。
會因為沒有聽過而感到疑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這可是我為了梅卡依而自創的遊戲。
「先到庭院來我再跟妳說明規則吧。」
「……嗯……」
就這樣,我就牽著梅卡依的手把她帶到了庭院來。
只見在庭院裡,被我拜託幫忙的武田先生正在替我們接下來要玩的遊戲做著準備。
由於準備似乎還沒完成的關係,我也就趁這段時間開始向梅卡依說明規則。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首先梅卡依妳先拿一下這個東西。」
說著的同時我也從手上把一顆彩色的軟球交到梅卡依的手上讓她用觸摸去確認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球嗎?……」
「對。不過這不是普通的球,而是魔法道具。」
我交給梅卡依的球的正式的名稱叫作束縛漆球。
是一種只要灌注魔力投擲出去以後,如果命中目標的話就會炸開成黏稠的液體把目標黏住的魔法道具。
炸開來的黏稠液體如果再次接觸到跟當初灌注魔力投擲出去時相同的魔力的話就又會恢復成球體,否則的話就會死黏在目標上即使用水也沒辦法清洗掉。
「而這個東西就是我們這次要玩的遊戲主要要使用的道具。」
「……嗯……」
「遊戲的方法很簡單。只要用這顆球砸中我正在請武田先生幫忙設置的靶子就可以了。」
「……可是我看不到……」
果不出其然的,梅卡依提出了這個問題。
「妳是不是忘了我當初說的這遊戲的名字了?」
「……遮眼……」
「對。遮眼射擊。也就是在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況下來打中靶子才是這個遊戲最重要的地方。」
「這樣的話對我來說只是在碰運氣而已……乃人哥哥卻能確認靶子的位置……不公平……」
「啊啊,關於這個的話梅卡依不用擔心,因為在遮住眼睛後,我會請武田先生對我施暫時遺忘記憶的魔法來遺忘靶子的位置。」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
說到這裡,武田先生似乎也剛好做完了遊戲的準備而往我們這裡過來。
「啊,武田先生你來的正好。關於遊戲規則的方面可以請你向梅卡依保證一下公正性嗎?」
武田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蹲下他那幾乎是梅卡依兩倍高、連我都得仰頭看他的身子後,對梅卡依說道。
「請安心吧,梅卡依大小姐。敝人武田我向您保證,乃人少爺所準備的是很公平公正的遊戲。」
「……嗯……」
在看到梅卡依也相信遊戲的公正性後我也繼續說明下去。
「不過這樣的話就像梅卡依所說的,就只會變成純粹在碰運氣而已了。所以——武田先生。」
「梅卡依大小姐,請您拿著這個。」
「……?」
只見武田先生把一束共五條的線交給了梅卡依。
「梅卡依妳現在手上拿的線一共有五條,然後那五條線都分別接往設五個靶子的柱子上。」
「……線是綁在什麼位置上……?」
「受乃人少爺之託,敝人綁線的位置正好位在靶子的底下。」
「只要打中五個靶子的其中任何一個就行了吧?」
「對。不過梅卡依,這五個靶子的位置和距離都不一樣,所以命中哪個靶子所得的分也不同。」
「最遠的最高分嗎?……」
「不。只要拉一下線比較的話,對梅卡依來說可能很容易就能發現哪條是最遠的吧?」
「唔……好像真的也是……」
「因為那樣就不公平了的關係,所以距離最中間的靶子才是最高分。」
「最中間……」
「然後其中有兩個靶子也很接近中間的位置,這也是為了避免讓梅卡依太容易得分。還有關於最中間指的不是水平位置上的中間,而是以我們站的起點位置上畫一條水平線,再以那條線當作起點做垂直線的距離來算的中間的位置。」
「有點複雜呢……」
「唔……該怎麼說才好呢……」
「乃人少爺的話的意思用更好理解的方法來解釋的話,就是如果把所有的靶子都排在同一條直線上的話,那麼排在最中間的那一個才是最高分的意思,梅卡依大小姐。」
「……嗯……我懂了……」
「那關於分數上的話,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個靶子是一分,而靠近中間的兩個靶子也是一分,然後最遠的靶子是兩分,而中間的靶子則是四分。一個人一場只有十次投擲的機會,最後計算時最高分的人就算贏了那場。」
「……大概……全都懂了。」
看見梅卡依難得對遊戲很有幹勁的樣子,也不白費我為她想出這個遊戲來了。
「對了梅卡依。」
我一邊從武田先生手裡接過用來遮掩的布條並將其綁上,然後一邊這麼說下去。
「妳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丟球遊戲,我卻要把這叫作遮眼『射擊』嗎?」
「……唔……」
「看來是不知道呢。那我就直接公布答案吧。」
在被武田先生施下暫時失憶的魔法忘記靶子的位置以後,我又從梅卡依的手裡接過線和球。
「其實束縛漆球有投擲以外的另外一種使用方法。」
我先試著用拉扯感覺每條線的長度以後,選了其中感覺最遠的一條線,然後想像路徑。
對我來說,使用魔法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跟天生就具備才能和魔法器量的梅卡依正好完全相反,我天生下來就是個魔法器量極低的破法者,以致我就算想用魔法,頂多也就是發出火柴大小的火這種只會被人取笑的意義不明的魔法。
不過即使如此,對這樣的我來說,使用魔法道具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魔法道具是只要有魔力的人,不管是誰都可以使用的東西。
雖然魔力量如果太低的話,使用次數就會相對的有限,不過那根本就不成問題。
在把自己體內的魔力的一部分灌入束縛漆球以後,接著就是用自己的意識——
咻!
手上的束縛漆球頓時飛了出去並發出啪地一聲。
「只要注入魔力並用自己的意識去控制的話,束縛漆球就能像使用魔法一樣射出去。」
「……好厲害……」
「不,梅卡依大小姐……雖然對乃人少爺很不好意思,但是乃人少爺並沒有打中靶子。」
「咦咦咦咦咦!!」
「嘻……乃人哥哥好遜……」
「等、等等,這一定是有哪裡搞錯了!下次肯定能打中的!武田先生!下一顆!」
「請加油,乃人少爺。」
「給我中吧啊啊啊啊————————!!」
我一邊怒吼著,然後再一次的將手上的第二顆束縛漆球給射了出去。
不過很遺憾的是,只靠氣勢而已的話果然沒辦法命中目標。
後來我雖然又試了好幾次,結果只證明了我果然天生就沒有使用魔力的才能。直接灌入魔力用丟的反而還比較容易打中靶子。
然後直到我把魔力用光為止,我和梅卡依兩個人一整個上午都在玩著遮眼射擊的遊戲。
結果雖然當時並沒有注意到,不過……
梅卡依的確發出了來到我們家以後我一直都還沒有聽過的、第一次的笑聲……

Exocet - 2015/5/11 18:52:00
哈嘍~各位大家好~又是我,星靈!
沒錯!就和各位所想的一樣!這次又輪到本星靈來擔任旁白一職說故事了哦!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見面,想必各位讀者都歡喜的痛哭流涕了吧?
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要把注意力從星靈我完美的旁白解說上離開唷!否則事後肯定會為了「竟然沒有認真的看由全世界最可愛的星靈當旁白的故事」而自我厭惡!要是讓大家變成那樣的話,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哦!
好了。
雖然我知道大家很想繼續跟我說話,但是閒話就暫時在這裡打住,讓我們準備開始進入正題吧。
這次星靈我將會配合內容,用比較嚴肅的氣氛進行解說!
所以或許跟上次英國的故事比起來是沒有那麼有趣,但還是希望請各位能夠努力的看完哦!
那麼BGM預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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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和平等。
這兩字無疑是不少人所嚮往和希求的東西。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真正的自由和平等。在每一個人的嚮往與希求的事物各自不同的情況下,願望必定會產生衝突。
願望發生衝突導致不可能讓兩方的意志同時共存時究竟要選擇實現哪一邊?如果選擇了其中一方而不實現另一方的話,那此時的落差就會將平等這一理想給破壞。但如果兩方都不以予實現的話,那麼兩方的自由都會因此受到影響。
即使用唯一可以避免這個情況發生的手段——控制全世界所有人的思想——也會因為強制改變別人的思想而破壞了自由。同時,控制思想的人也因在某種意義上站在統治者的位置上的關係,使得這個世界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平等。
一言以蔽之,想要追求這兩項東西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如此,三界各地的一些領導者們也都在為讓自己管理的地方能夠變得更加美好而以此為目標。
人類是很聰明的生物。
即使在星靈我的眼裡看來,人類在很多時候仍舊是非常愚蠢,但至少並不是沒有知能。
但就算明知不可能存在真正的自由和平等,這些人類卻還是會繼續去伸手追求,這是何等矛盾。
自由和平等固然看來美好,卻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事情。
因為自由的定義非常微妙的關係就讓我們暫且不提,就先只說平等好了。
對更多的人來說,他們比起平等,更喜歡站在一般人之上的位置。
不論是基於虛榮心又或者是為了什麼其他的目的,只要人類還繼續擁有欲求的一天,平等就不可能實現。而連平等都辦不到的話那就更不用提什麼自由了。


【幻界台灣:新北市政府】
一名因上了年紀導致黑髮中混有許多白頭髮的年長男性正一臉嚴肅地在閱讀一疊看起來像是個人資料的厚重文件。
年長男性穿著黑色的西裝並在領口打有黑色的蝴蝶結,除此之外還疏了一頭的西裝頭,感覺打扮的十分正式。
這名年長男性的名字叫作王濤侃。是一名崇尚自由與平等的理想主義者。
王濤侃是管理台灣國區地方的領導者。
他不僅擁有一顆希望實踐自己理想的純粹的心之外,還有能夠替他達成那個目的的才智和手腕。
今年56歲的王濤侃的執政經歷已經有九年。不過如果台灣地方沒有規定相同的人不能連任國區領導人的職位的話,他那受民眾信賴的能力恐怕已經讓他的執政經歷長達十七年之久了吧。
王濤侃正式踏入從政方面的工作的時間是在他34歲的時候的事情。
當時的王濤侃因為不滿於明明世界都統一了卻還有各種非人人平等和其衍生的問題和事件的關係,於是就奮發的決心靠自己的雙手來改變這個世界。
王濤侃雖然總是被周圍的人稱為天才,但其實那是因為周圍的人並沒有看到他背後的努力。不過他也很清楚努力也是一種才能。舉例來說,付出同樣的時間努力所得到的知識和經驗,根據每個人的不同也會有所差異。除此之外,每個人根據努力的方式不同,最後所得到的東西也會不太一樣。
王濤侃知道自己只是比一般人擅長努力而已。
他總是會選擇比一般的方式還要更有效率的方式去努力、然後逐步踏實地累積自己的經驗。
努力的才能並不只是單純在學習的效率上而已。
能夠堅持多久也同樣被算在其中。
王濤侃為了競選國區領導人而輾轉四處當了各個地方的執政人員並學習了許多知識。
然後經過數年的努力不懈後,他幸運地在首次競選中以些微的票差成功獲選國區領導人,並開始運用他多年累積下來的經驗和知識對台灣進行無數次的改革和地方規劃。
即使在一開始受到許多民眾和行政人員的極力反對,但結果到最後他不但讓原本落後的台灣變得繁榮、興盛起來,甚至還使台灣得到了「三界之區」這樣的美稱,重獲眾人的信賴與讚賞。從各種意義上都是非常厲害領導人。
「……看來又得調派新的警衛了呢。」
王濤侃用著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手上的資料這麼說道。
王濤侃正在看的資料是負責這個新北市政府的警衛工作的人的資料。
雖然資料上印有三個人的大頭照,不過其中有一個人的照片卻被用紅叉給劃掉。
資料上的三個人都是負責看守這個新北市政府後門警衛的人。
這個新北市政府的警衛所需要負責的分別有看守前門、看守後門、和巡邏內部等三大工作。
每個區域在不同的時間段都會有至少一組的人負責,而王濤侃手上資料的那三個人就是同一組的人。
根據報告表示,資料上的三個人在昨天晚上的工作結束後相約到某家路邊攤喝酒。
不過在他們喝酒的途中因為突然有一名酒駕的中年大叔開著貨車撞進了店裡,造成三個人當中有兩個人受了重傷到現在還在住院,而其中一個人則因此不幸身亡,導致這個政府的警衛一口氣就減少了三個人。
還不只是這樣。
「上個月和上上個月申請辭職的警衛們也剛好是要在這個月離職嗎……」
王濤侃又看了下一張的資料。
紀錄在上頭的是有關這個月底預定要離職的負責巡邏內部的警衛的資料。這次上面只印有兩個人的大頭照。
即使只有兩個人而已,如果再加上剛才因事故造成空缺的三人的話合計就有五個人的空缺了。而且這還只是這個月要離職的人而已。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下一張的資料上又有一個要離職的人所以就是六個人。這樣即使是想要把負責其他區域的人調到空缺的崗位上也會因為空缺數太多讓某些時間段的某個地方的警備會變得鬆散。
「呣……」
將手上的警衛資料給整理起來放到一旁後,王濤侃又拿起一疊看起來很厚的資料。
跟剛才的資料不同的地方在,雖然剛才在一張紙上就印了許多人的照片,不過這次卻是一個人份的資料就有好幾張的樣子,每隔幾張才印有一個人的大頭照。
其實王濤侃他現在正在看的是幾個月前開始就有投擲履歷到這裡想要擔任警衛一職的人的詳細資料。
在幻界這個充滿魔法師的世界裡,警衛的工作說來簡單,但其實卻是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
充滿魔法師的話就代表了即使犯罪者是什麼能力高強的魔法師也沒什麼好奇怪。
然後這裡並不是學校之類的和平地方,而是治理地方的公家機關——政府。而且還是台灣的國區政府。
不論是要進行恐怖攻擊又或者要竊取什麼機密文件,這裡絕對是最容易被犯罪者們盯上的地方。
所以如果要負責這裡的警衛的話不僅僅得要有一定程度以上的能力,還要有值得信賴的背景和經歷。
因為這樣的關係,就算投了履歷也不會像其他地方一樣遲遲沒有回應就代表落選。只是為了調查其身世背景和整理個人資料需要花上不少時間。
等到個人的資料全都整理完畢後也不是馬上就能被過目。而是得等到像現在這樣有職缺的時候才有機會被拿出來交給國區領導人找出適合的人選來錄取。
「嗯?……」
在翻閱資料的過程中,王濤侃突然看到一個讓他感到很奇怪的人。
「破法者?」
在一群經歷豐富、能力高強的魔法師當中,竟混入了一個破法者的個人資料。
那個身為破法者的人的名字叫作六月黃泉(Minaduki Kousen),是個年僅28歲的日本人男性。
由於雙親生下他的時候人正在科界旅遊,所以實際上的出生地和成長地並不在幻界,而是科界。
即使如此也沒有因此導致情報不全。不如說資料甚至已經詳細到讓人想佩服政府的情報收集能力的程度。因為上頭不止紀錄了這個叫六月黃泉曾經就讀過什麼學校、有什麼樣的成績表現、又有過哪些重大病例,就連他為什麼會來到幻界的原因和他有哪些家族都寫的一清二楚。
因為對這個破法者起了興趣的王濤侃稍微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資料後,就越看越發現這個人似乎比其他任何一個魔法造詣高強的魔法師還要更適合擔任這裡的警衛的工作。不過……
「破法者嗎……」
即使王濤侃這樣想,卻也不能輕易地錄取這個破法者成為警衛。
的確,王濤侃作為國區領導人只要一聲令下的話,底下絕對不會有人敢說第二句話。但是那樣的話就跟王濤侃自己所追求的自由和平等的理想背道而馳,只是單純的靠自己的權力讓他人接受而已。
一個破法者被錄取成為政府機關警衛是很難讓自尊心高的魔法師接受的事情。
雖然對王濤侃來說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是對其他魔法師來說就不一定了。
他很清楚魔法師與破法者之間存在的隔閡和歧視關係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消去的東西。
可是如果只因為這樣就不讓這名破法者錄取的話,對這名破法者就太不公平了。
於是王濤侃開始思考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這名破法者既有機會錄取成為警衛、又能讓其他人認同的方法。
「……有了。」
閉上眼思考的時間並不到十秒鐘,王濤侃馬上就想到一個足以讓其他魔法師心服口服的手段。
「如果是這樣還讓這個破法者成為警衛的話,其他人也沒辦法有什麼怨言吧?」
只見他那歷經歲月風霜充滿皺紋的臉上浮出了一抹笑容。
對追崇人人平等的王濤侃來說,他一直都不是很喜歡歧視和差別待遇這些事情的存在,而他也一直在致力於此,甚至不惜到台灣各地進行演講,希望能讓更多人認同他的想法。
不過只有這樣是行不通的。
如果只是要求單方面的讓人認同破法者的話恐怕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王濤侃一直都在等待著。等待著未來哪一天能夠出現一個有才的破法者。哪怕只是一兩個而已。只要社會上有那樣的人存在的話,那麼就能多少起到連帶的影響,讓更多魔法師可以對破法者改觀。
所以對他來說,這個名叫六月黃泉的人或許是上帝給的一個天大的機會。
一個讓台灣的人對破法者改觀的機會。
即使知道事情不可能都如自己所想的那麼順利,王濤侃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在這個人身上賭一把。
然而王濤侃並不知道他對六月黃泉所抱有的希望與抱負,遲早會為他帶來莫大的災難。
只因為那個名叫六月黃泉的男子之所以會想成為這裡的警衛——就是為了要取他的性命。
Exocet - 2015/5/12 0:00:00
【幻界英國:貝爾法斯特市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
結果在我向媽媽拜託後的兩天後……媽媽就讓橙以我的使魔的身分向紅十字大學辦理了入學手續。
雖然有種「會不會太快了?」的想法,但還是為媽媽肯幫我的這件事情打從心底感到有點高興……
「嗚哇————!好————大————呀————!」
在我跟橙抵達學校並下車以後,橙就發出很長很大的驚呼聲。
對至少在這裡生活了一年時間的我來說,紅十字大學到底有多大就算眼睛看不到也很清楚。
具體形容一下就是如果沒有貝爾他們陪著我的話,讓我一個人在學校走路肯定會迷路。
「梅卡依梅卡依!這就是梅卡依的學校嗎!好大哦!好大呀!」
因為我看不到的關係所以也只能苦笑以對……
而代替苦笑的我做回應的是身上沒有以往的古龍水香味的貝爾先生。
「是的,這裡就是梅卡依大小姐就讀的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
「可是明明是學校,為什麼感覺卻沒什麼人的樣子呀?」
「因為今天放假……所以不上課哦……」
「嘿——」
「而且其實現在這個時間也有點太早了呢……」
雖然從我家來到學校要花的時間大約是四十分鐘……但是我們今天出發的時候才早上五點半而已……算起來的話現在的時間應該連六點半都不到……所以就算今天沒有放假……對早上八點才開始上第一堂課的我們的學校來說,幾乎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來到學校。
「那為什麼我們要來學校呢?……」
「唔嗯……因為我們接下來要去的不是學校……是學生宿舍哦……」
我們學校的學生宿舍和校舍是一體成形的設計。
雖然在早期似乎不是這個樣子,但以前學校好像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件讓校舍半毀,所以在重建後為了住校的學生方便,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梅卡依大小姐,我們走吧。」
「嗯……」
就在我要像往常一樣伸出手來牽住貝爾的手時……
「貝爾————————!!」
突然有什麼人從旁拍開了我和貝爾的手,發出了兩下「啪!」的聲音。
即使看不到……但是從聲音還有行為舉動來判斷的話,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只有——
「卡隆你要胡鬧是無所謂,但是你連大小姐的手也一起拍開對大小姐很無禮啊!」
在邁斯的指責下,剛才拍開我的手的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卡隆。
「什麼?!我竟然連同大小姐的手也一起拍開了嗎!哦!大小姐請您原諒我在情急之下所做出的無禮之舉!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願意讓愛犬阿奴比斯接受腳綁重石沉到馬里亞納海溝裡一小時之刑!」
「為什麼受害的是你的寵物啊!什麼叫愛犬!根本就是替死鬼吧喂!而且沉到那種地方去的話就再也回不來了吧!」
「沒問題!我的愛犬阿奴比斯的腿很長!區區的馬里亞納海溝根本就不算什麼!只要站起來就可以讓身體浮出海面了!」
「你到底是上哪個世界去找才能找到可以讓腳輕鬆踏到最大深度破萬公尺的世界最深海溝底部的臘腸狗啊!」
「克蘇魯寵物店。」
「喂你確定你的愛犬不是哪裡來的神話生物而是真的臘腸狗嗎!」
「邁斯……你難道不覺得只要自己覺得是什麼,即使那是一顆香蕉,我們也能把它看作是一根地球嗎?」
「不要一本正經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而且你的量詞用錯了,卡隆。」
「那我問你啊!邁斯!如果這裡有一個實際年齡有500歲可是看起來卻像10歲左右的小女孩,和一個實際年齡只有10歲可是看起來卻像有50歲的老婆婆的話!到底哪邊才是幼女!雖然就實際年齡上來說的話老婆婆樣子的才是真正的幼女,但是你不覺得這裡不管怎麼說都是實際年齡有500歲的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幼女嗎!」
「不你給我等一下……」
「幼女的定義是什麼?」
「喂貝爾!就算我知道你真的只是好奇想問,但是那個問題只會讓卡隆更得意忘形而已!」
「真不愧是被稱為『將阿奴比斯給踐踏在腳底下的男人』的貝爾!那個問題問的真是太好了!」
「不,貝爾並沒有那樣的稱號!絕對沒有!」
「我剛才也說過了。難道你們不覺得只要自己認為是什麼,那麼那個東西就是自己所想的事物嗎?沒錯,所謂的人就是一種靠著主觀意識來認知一切的生物……不對,舉凡具有生命、靈魂的世界萬物都是如此!既然是靠主觀意識來認知一切的話,反過來說,自己的主觀意識也能影響整個世界!」
「原來如此!」
「橙小姐快醒醒!雖然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是那分明是在胡扯!」
「拿剛才的幼女的例子來說的話,在我們被老婆婆的外表給影響而先入而主的情況下,即使我們知道了並有方法證明她的真實年齡的確是10歲,但是我們也絕對不會把那個老婆婆給當作幼女來看待!而反過來說!那個外表10歲左右的小女孩即使有方法證明她的實際年齡有500歲,也無法改變我企圖誘拐並侵犯她的想法!」
「喂最後那一句話是不是有點奇怪。」
「那種事情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邁斯!你認為哪一邊才是幼女?!」
「不不不!你的話題根本徹底偏了!你難道忘了我們剛才原本在說什麼了嗎!」
「富堅什麼時候才能把獵人給畫完的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
「的確怎麼樣都無所謂!因為我們剛才根本就不是在說這個話題!」
「啊哈哈……」
「大小姐……恕我無能為力。拜託妳阻止卡隆吧。」
雖然我並沒有因為卡隆的玩鬧而產生困擾……但是因為再這樣下去的話感覺邁斯就太可憐了的關係,所以……
「卡隆……」
「……以那也是內褲最吸引人的地——嗯?」
「我們應該往學生宿舍去了……」
「……真是非常抱歉。」
面對似乎真的打從心底感到抱歉而直接道歉的卡隆,我只是搖了搖頭表示我不介意。
「……沒事的啦……雖然我不介意,但是卡隆就算跟邁斯的感情再好,也要懂得適可而止哦……」
在我這麼讓卡隆安份下來以後,我們就又重新往學生宿舍的方向出發了。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東側學生宿舍門口 】
當初入學的時候就被媽媽要求將學校整體的構造給記清楚以備不時之需的關係,使我能夠大概的說出學校的整體構造來(雖然因為對形體的只能通過觸摸了解、想像,所以概念也不是很清楚的關係讓我覺得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就是了……)。
我們學校的建築設計如果從上空鳥瞰的話主要是由三棟呈ㄇ字形的建築所組成。
面向校門側的教學樓被稱作A棟。
由於是呈倒ㄇ字形的的關係所以比起ㄇ字,應該還要更像ㄩ字。一般的教室主要都集中在這裡。
而在A棟後方的左側,讓ㄇ字的旁邊一角勾進ㄩ字裡的建築被稱作B棟。
這裡就是我們現在的所在位置——學生宿舍和教職員宿舍所在的地方。
紅十字的大學的宿舍雖然沒有所謂的門禁,但是除非經過正式的許可,否則一般人也是不能輕易進到宿舍裡面去。所以……這裡大概是首先會遇到問題的地方……
雖然媽媽告訴我說她已經讓橙作為我的使魔的身分登記入學了,但是如果學校方面有什麼疏失導致宿舍這邊還不知道有關橙的事情的話恐怕就會讓事情變得有點麻煩……
就在我煩惱著要是遇到問題要該怎麼辦的時候——有道耳熟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
「哎呀哎呀~梅卡依,三天不見了呢~?」
那是一道有著棉花糖一般柔軟嗓音的男性的聲音。
這個明明是男生卻有女生般柔和嗓音的人的名字叫作薩克斯·馬特里克斯(Zax Matrix)。
薩克斯是負責管理這個宿舍的宿管之一。雖然他的個性經常讓許多人感到噁心,不過在我看來,薩克斯其實只是個性稍微跟一般人稍微有點不一樣,本質上還算是很好的人的。至少是在這所學校裡,少數會很積極的跟我搭話聊天的人之一……
「嗯……三天不見了呢……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唔嗯~如果要說有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頂多就是我們的校長昨天又從辦公室偷溜出來又惹得艾心小姐大發雷霆了吧~」
「啊哈哈……校長先生還是一樣總是惹艾心小姐生氣呢……」
「不過呀不過呀不過呀~比起那件事情,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好奇了耶~」
「……好奇?……」
「哎唷!梅卡依妳真討厭~少跟我裝傻了啦~!我說的當然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躲在邁斯先生的身後的那個可愛的生物呀~!」
「咿噫!被發現了!」
原來是在指橙的事情嗎……
「妳在吃驚個什麼……從剛才開始尾巴就一直在那裡晃想要不發現都很困難吧?」
「沒、沒辦法嘛!誰叫那個人好奇怪好可怕!害我發抖止不住呀!」
「呀啊——————!說話了!不止是外表!就連聲音也都好可愛!那個是獸人吧?貓人?貓人?是貓人對吧!超可愛的~可以讓我摸摸抱抱嗎?總覺得抱起來一定很舒服的呀!不要那麼害怕,大姐姐絕對不是什麼奇怪的人唷?」
「不不不,在說那句話之前你先思考一下一個肌肉男用著不符合性別的超女人的姿勢和動作自稱大姐姐的畫面對小孩子到底會留下怎麼樣的心理陰影好嗎?懂了嗎?懂了的話就不要再靠過來了!」
「哎呀真是的~邁斯先生還真是容易害羞的可愛的人呢~不過我最喜歡你那一點了,嘻嘻。」
「對不起,大小姐。我感覺我的胃似乎不太舒服。」
「咿、噫!邁、邁斯不要丟下我呀!」
「橙小姐……如果妳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小孩子的話,這種時候就要像個大人一樣勇於面對一切。」
邁斯用著好像很嚴肅的語氣對著橙說教著……可是……
「什、什麼叫像大人一樣!邁斯還不是一樣臉色發青想逃跑了!」
「這不是逃跑……這叫作戰略性撤退。」
「只是說法比較好聽而已吧!噫!是誰把我抱起來——噫?!嗚喵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邁斯救命呀!!」
「嘻嘻嘻~啊~好可愛好可愛~不用害怕沒關係哦~」
「橙小姐……我不會忘記妳的犧牲的。那麼大小姐,請恕我就此告辭。」
「邁、邁斯————————!!貝、貝爾!卡隆!梅卡依!快救救我呀!」
「卡隆早就已經在來這裡的途中就溜掉了,橙小姐。至於我也有點不擅長應付薩克斯先生。」
「怎、怎麼這樣!!梅、梅卡依————!」
「……看你們好像處得很好的樣子真是太好了呢……」
「才、才不是那樣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萌特 - 2015/5/12 16:10:00
五月

      一望无际的雪原,在阳光的照射下即便带着护目镜也依然感到些许的刺眼。
      无论挂起多么强烈的风雪,也无法遮挡太阳的光芒。无论烈日如何终年不落的闪耀,冰雪也不会融化。
      “这里……就是北境魔界。”
      那家伙……也在这里吗。

一个月前 四月十五日
科界日内瓦 联合国总部大楼前

      “哦呀哦呀?结果路上一切顺利么。这样的话姐姐我会欲求不满的啊。”
      为了掩护森罗一行前往幻界,按照计划作为诱饵来到总部的莲此刻正站在正门入口前。身着女仆装的麒零和龙一则相伴其左右。
      “还是说……接下来才是正餐呢……”
      仰视着总部大楼,莲的两只眼睛正分别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同一时间
成田传送站 幻界出口

      “看来莲教官的计划确实有效。”
      依照莲教官的计划,我和赤瞳,飘梦,焰冬一同来到幻界,途中并未遇到任何阻挠。
      “总之先去我家吧,在到家之前还不能掉以轻心。”
      我拿出通讯石,联系家里。
      “喂,温特吗,是我,森罗。嗯,不好意思这么突然,其实是有工作上的事到幻界这边来了,因为比较紧急所以没有事先联系过。……嗯,爸妈应该也不知道。现在我和我朋友刚到成田传送站这边,能请你在福州传送站那边等我们吗,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就会到。……好的,麻烦你了,先这样。”我放下通讯石,拿出莲教官之前交给我的遥控器。
      “嗯……还是等到了家里再联络吧。走吧,去13号传送口,那边可以直通福州的的传送站。”
      “了解了。”
      “明白。”
      “嗯。森罗哥哥的家吗……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什么特别的啦。”
      “刚才电话……哦不是那个通讯石?那边联系的是森罗家里的人吗?”
“嗯,是我们家的……嘛,该说是保姆吧,不过有点特别,一会儿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十五分钟后
福州传送站出口

      “森罗少爷,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温特,不要意思,突然麻烦你。”
      “请别这么说,这是我份内的工作。这边的几位就是森罗少爷的朋友吗。”温特将视线转向我身边的同伴们。
      “初次见面,我叫赤瞳。”
      “成焰冬。”
      “哇啊啊啊……这是,那个那个,你好,我叫飘梦,是森罗哥哥的……呃,女儿?”
      “噗~~~~~~~~~
      “诶?”温特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
      “等等,温特,你误会了,其实……”
      “啊,对了,”听到飘梦的话,赤瞳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是森罗的妻子。请多指教。”
      温特受到了石化攻击!效果拔群!
      Duang!温特应声倒地。
      “温特!振作一点!温特!!!!”

三十分钟后
森罗位于幻界的家中

      “抱歉,刚才真是失态了。原来如此,是莲小姐的安排吗。”
      总算是成功抵达家中并将事态说明清楚了,好累。
      “刚才没能好好向大家自我介绍,我是与森罗的双亲定下契约的妖精温特(Wind),一直负责照顾森罗少爷一家的饮食起居,以及屋子的打理。”
      “哇啊,是妖精啊,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温特姐姐是什么妖精呢?”
      “正如我的名字一样,我的属性是「风」哦。”
      “啊对了,差点忘了。”我从口袋中取出遥控器,按下开关。
      “嗯……但是话说回来我要怎么才能知道莲教官收到信号了啊。”
      就在这时,遥控器发生的变化,随即投射出了立体影像。
      “呀、呀啊,森罗酱……哈……看来,你,哈啊……顺利抵达了啊……”
      啪!我立刻关上了按钮,影像随即消失。
      一旁的赤瞳和焰冬似乎早有准备,影像放出之前就封锁了飘梦的视觉和听觉。
      “啊咧,纳尼纳尼?怎么了?”
      问题是……
      “啊啊!我想森罗少爷您的几位朋友旅途劳顿,一定很累了吧,其实浴室已经准备妥当了,请各位先去沐浴吧,我会在这期间准备好饭菜的。”
      “感激不尽。”
      “盛情难却。”
      “哇咦哇咦,洗澡咯。”
      四……除了飘梦以外的三人步调一致的带着飘梦迅速离开了客厅。
      好想shi啊。
      我回头看向遥控器,毫无反应。
      该不会……不在开启状态就不行吧……
      再次按下开关。
      “哈啊……啊啊……森罗酱,好过分啊,居然在我快要……就突然关掉,真是鬼畜呢。”
      “虽然想吐槽的地方有一大堆,不过既然能这样联系上至少是平安无事吧。”
      “倒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呢……哈啊,总部这里、哈啊、可是一团糟呢。”
      “虽然我很想认真听你说,不过能先请你把这玩意儿停下来吗。”
      “切,真没意思,难得这么好的play,森罗酱真是不配合。”
      咦?什么鬼?是说你可以这样正常说话的吗?
      “目前的强度还不够让我喘出声来的啦,看来下次还是请技术部的人在调整一下好了。”
      “请不要再给技术部的人更大的精神负担了。”
      “总之,先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根据莲教官的说法,总部今早似乎是遭遇了入侵,然而现在完全查不出任何线索,因为所有人都少了一个小时的记忆。直到异常状态处理部接到一位名叫纳尔逊的联合国教育部工作人员的汇报前,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现在总部为了调查此事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了。
      “那么通讯阻碍的问题……”
      “还是没有解决哦,种种迹象表明是内部人员搞的鬼,但是似乎并不是单纯的间谍行为呢。”
      “这样啊。”
      “不过,你我的通讯没有阻碍就说明,敌人也没有棘手到让人束手无策的程度。而且,这次来总部还是有收获的。稍微动用了一下我的眼睛呢,还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情报的。”
      “真的吗。”
      “嗯,看来幻界已经派人过来了,我接下来打算试着与他们取得联系看看。森罗酱,你们就按原计划去见Linq,她的下一站应该是英国。”
      “明白了。”
      “嘛,其实目前的情况已经没有那么紧急了,难得回家一次,你就在家好好休养几天也可以哦,Linq到达英国是在明天,预定停留一周,有足够的时间呢。”
      “嗯,我会的。”
      “骗人。”
      “!”
      “你打算明天就出发吧。”
      “事不宜迟。”
      “森罗酱……你还是……不,如果你这么决定的话我也不会反对的。”
      “……抱歉。”
      “……帮我向温特问个好。”
      “啊啊,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啦!阿姨洗铁路哟~啾❤”
      通话结束。
      “……我也去洗个澡吧。”
Exocet - 2015/5/13 16:56:00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東側學生宿舍門口 】
「嘶喀————!!」
「哎呀?我好像被討厭了呢。」
在薩克斯把橙給放開以後橙馬上就躲到我的背後抓著我的肩膀一邊顫抖著一邊對薩克斯發出有點厲害的威嚇聲。
「雖然很遺憾,不過還是等到下次有機會再抱抱摸摸吧~」
「嘶喀————!!」
「我總覺得薩克斯先生最好還是不要再那麼做了比較好……」
「哦~?貝爾先生難道在吃醋嗎~?真是可愛呢!」
「……」
「啊,不過這件事等等再說,現在重要的是~梅卡依~!所以那個可愛的小東西到底是~?」
突然想起剛才的問題以後,薩克斯才又過來這麼問起我……
「唔嗯……她是從今天起要以我的使魔的身分和我在一起人……名字叫作橙……」
「嗯~?」
在聽我那樣說完以後,薩克斯就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難道是學校那邊的通知還沒送到宿舍這裡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事情就難辦了呢……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啊,啊啊~!我想起來了~!昨天學校說的今天要來的新的入住生的名字也叫作橙!原來說的就是梅卡依妳這可愛到讓人想抱回家的使魔呀~!」
「太、太好了……我還在想萬一學校那邊的通知還沒有送到宿舍這裡來的話要怎麼辦呢……」
「嗯——我們學校對於宿舍的管制可是很嚴的呢……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情況的話,實在即使是提出能讓我把橙帶回房一個晚上的條件也沒辦法通融呢……」
「嘶喀————!!」
「……那樣我會很困擾的……」
「哈哈哈~那可不好呢~身為梅卡依的好姐妹的我可不能作出會讓梅卡依感到太困擾的事情呢~要是因為這樣而被梅卡依討厭的話我可是會傷心地每天晚上都哭個不停的呢~」
「……薩克斯對我來說是在學校裡少有的好朋友……所以我不會討厭薩克斯的啦……」
「梅卡依……」
……大概是說了那樣的話的關係……總覺得讓氣氛變得有點奇怪……
就在我想著要說些什麼才能緩和現在的氣氛時……
「呀——!梅卡依好可愛!讓大姐姐抱抱來安慰妳吧~!!」
「薩克斯先生,請適可而止。」
啪地一聲。
本來照往常的話,薩克斯現在就已經撲過來把我抱住了,可是這次卻沒有。
剛才那啪地一聲大概是貝爾做了什麼阻止薩克斯了吧……
「說起來今天好像沒有看到小不點呢?是有其他事情要忙嗎?梅卡依?」
「不是的……水羊她這幾天因為感冒的關係所以在家養病中……」
在聽我這麼說完以後,薩克斯先是發出了驚愕的聲音,然後開始擔心的問起水羊的狀況。
「咦!小不點她病倒了嗎?!很嚴重嗎?現在的病情怎麼樣?」
「嗯……聽邁斯說幾天前雖然還很嚴重,但是今天好像已經好多了……」
說到這裡,薩克斯就「呼……」地嘆了一口氣安心下來。
「只是因為這幾天的病情消耗了不少體力的關係,所以就被邁斯要求待在家裡好好養病。」
「嗯嗯!沒有大礙的話那就好!要是水羊發生什麼的話,大姐姐我也會很難過的!」
「如果水羊知道薩克斯這麼擔心自己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
「嘻嘻!梅卡依真會說些討人開心的話呢!那妳在這裡等等哦~我去拿橙的通行證過來~」
這麼說完以後,薩克斯好像就回到看守宿舍門口的管理室去找橙的通行證了。
「總、總算走了……」
在薩克斯離開後,橙緊抓住我的雙肩的手就鬆了開來,也不再繼續剛才的威嚇狀態了。
「沒想到學校竟然是這麼可怕的地方……」
「不,橙小姐。那樣的人並不是在每間學校都存在,只是剛好這間學校裡有而已。」
「不、不愧是硬國最大的黃價魔法學校!真是太可怕了!」
「呃……不是硬國,是英國……還有不是黃價……是皇家……」
「可惡……如果不是我沒辦法使用能力的話,像那種變態早就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了。」
「能力……?」
——沒辦法使用能力。
聽到橙說的這句話,讓我突然感到好奇起來。不過考慮到貝爾還不知道橙其實有可能是穿越者的關係,所以我就和貝爾說我們要談一些比較私密的事情來讓他暫時到離我們有些距離的地方待命才開始向橙這麼問了。
「橙住的地方不止有像魔法一樣的東西……連超能力(PSI)都有嗎?……」
「唔喵?PSI……?那是什麼呀?」
「唔……聽不懂PSI是什麼嗎……」
我試著回想了一下國中課程裡學過的有關PSI的介紹,然後用更簡單的方式解釋給橙聽。
「PSI……又或者叫作超能力……指的是不同於一般人的特別能力……用幻界的方法來舉例的話……比方說像是不需要魔力就可以像魔法一樣丟出火球的能力之類的……」
因為不知道橙住的地方對於「一般人」的定義的關係可能會讓橙在認知上造成誤差……所以我就用跟橙住的地方一樣不同於科界、充滿對科界來說的「不一般」的幻界作為例子來比喻。
「哦哦!原來這裡把能力叫作PSI呀!」
「……正確來說的話那其實是從科界流傳過來的詞呢……不過橙會那樣說也就表示……」
「嗯!我們的世界也有PSI哦!不過我們是直接叫作能力!」
沒想到除了魔法以外連超能力都有……
在我的追問下……橙表示在她所住的地方裡,幾乎所有人(其實人類在橙住的地方的數量好像很少,所以大多數都是妖怪和妖精的樣子)都同時能使用那種像魔法的力量並擁有超能力……
雖然在三界開通以後也有科界的超能力者來到幻界這裡,但是那畢竟是少數,而且基本上都是旅行之類的原因暫留……並不是真的讓超能力者在幻界裡變得常見……所以聽到竟然有那麼神奇的地方以後,就總有種越來越好奇橙以前住的地方的人們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子的感覺。
「那橙的超能力是……?」
「使人驚訝!」
「哎……?」
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
「我有的是能夠使人驚訝的能力!」
「使人……驚訝?」
總覺得跟想像中的有點不太一樣……
「……我還以為會是更具有攻擊性的超能力呢……」
「唔?……為什麼會那樣想?」
「妳問為什麼……不是因為橙剛才說了『如果不是我沒辦法使用能力的話,像那種變態早就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了』這樣的話來的嗎?……所以我才會覺得橙的超能力大概是更具有攻擊性的……」
「這樣呀……不過那句話裡我說的能力指的並不是PSI,而是我的戰鬥能力哦!」
「……總覺得只叫作能力的話好容易讓人搞混呢……不過這麼說來的話也就表示……橙在來到這裡之後就失去戰鬥能力了嗎?……」
「是呀……本來的話就算不是在式神的狀態下至少還是能在空中飛,可是到了這裡來以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身上即使有妖力也完全沒辦法用,害我連飛都飛不起來……」
「妖力……」
從橙的話裡來判斷的話,妖力大概是像魔力一樣的東西……
拿魔法師來比喻橙現在的狀況的話大概就是跑到了一個完全沒辦法使用魔力的地方裡……而那樣對一個平時習慣使用魔力的魔法師來說的確是會很不習慣……視情況還會很困擾呢……
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橙突然就發出小小的驚嚇聲然後又躲到了我的背後去。
雖然看不到……但是橙會有這個反應的話也就表示……
「梅卡依~橙~我回來囉~」
果然是薩克斯回來了……
「哎呀~剛才在管理室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差點以為弄丟了呢~」
「……不過既然會那樣說的話也就表示最後還是找到了吧?……」
「對呀~最後還是找到了哦~嘻嘻!」
「幹、幹麻看著我笑!」
「別這麼說些那麼讓人傷心的話嘛~來~這個就是橙的通行證唷~」
「通行證?……」
因為橙好像不懂什麼是通行證的樣子……薩克斯就開始向她做起簡單的說明……
「通行證就是在我們學校裡,想要自由進出宿舍或者是其他某些比較特別的地方的時候就會需要用到的東西哦~然後因為也兼有其他不少用途的關係,所以其實很重要。要小心不要弄丟了唷!」
「唔,還是聽不太懂……」
「哎呀真可愛。雖然我也很想為橙做更詳細的說明,不過很遺憾的是我差不多該回到崗位上去工作了呢~」
「……真不好意思呢,薩克斯……明明你還在做宿管的工作卻這樣打擾你……」
「嘻嘻!沒事的啦!而且妳忘記最一開始是我先來向梅卡依妳搭話的了嗎?」
「沒有造成困擾就好……那就請薩克斯工作加油了……」
「有了梅卡依的打氣就有種今天就算做一整天也不會累的感覺呢~!啊對了梅卡依。」
「還有什麼事嗎……?」
「結果讓聰明又認真的妳在三天前不惜翹了一整天的課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咦?」
「才不是『咦?』吧~!當時我看妳一臉驚慌緊張的樣子在清晨五點多這種奇怪的時間衝出宿舍本來想問妳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結果妳卻說了沒有那個時間跟我解釋然後還翹了一整天的課~結果妳到底是去哪了呀?」
「……」
去找葛格——不知道為什麼,我並沒能把這句話給說出口。
並不是因為怕被薩克斯覺得奇怪……因為薩克斯其實也知道我很喜歡葛格的事情……而且實際上我也經常找他商量關於這方面的煩惱,所以即使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種嚴重的恐懼感,而且本來明明想要很普通的回答薩克斯,卻像有什麼異物卡在喉嚨裡一樣讓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啊……如果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的話,姐姐我也不會勉強梅卡依一定要說的哦?」
大概是看到我遲遲沒有回應的關係,薩克斯就又連忙補充了這麼一句話。
但是……不是那樣的……
我明明只是去和葛格見面而已。明明就只是這樣而已。可是為什麼卻說不出口?
「梅卡依……?」
從我身後傳來的橙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
明明自己的身體就在這裡,卻有種精神已經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的感覺。
無法集中精神。
感覺整個世界都搖晃了起來。
然後,伴隨在嚴重的恐懼感之後向我襲來的是一股強烈到讓我感到噁心的違和感。
違和?
什麼違和?
越是想追究就越是讓噁心感變得更加強烈。
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正一步一步的往沼澤的中心走去的感覺一樣,每往前走一步就越陷越深。
『結果讓聰明又認真的妳在三天前不惜翹了一整天的課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去找葛格的答案明明沒有錯……可是……總覺得我好像還遺漏了什麼除此之外更重要的……絕對不能忽視的事情……但是……那到底是什麼呢……只是去找葛格的話應該沒有任何特……
——啊……原來……是這個問題嗎……
在我注意那個問題的瞬間,佔據在心底的強烈違和感也飛散而去。
咚。
聽到什麼東西在很近的地方倒下的聲音。
——說起來……
「梅卡依?喂!梅卡依————!!」
聽到什麼人在呼喚我的聲音。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去找葛格的呢?……
Exocet - 2015/5/13 23:32:00
在一片黑暗中響起了一道擁有粗糙嗓音的男性聲音。
『喂!沒事吧!』
『……不太好。』
男子雖然好像在和誰說話,但是在這片黑暗裡因為什麼都看不到的關係,所以我並不知道跟他對話的人到底是誰。只知道和他對話的人是一名有著非常沉穩寧靜嗓音的女子。
『■■■……妳的那個又惡化了嗎?』
『……我還可以的……』
男子突然說出了一個完全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發音的奇怪詞彙。
雖然聽不懂,但是如果從女子的反應來推測的話,那也許有可能是她的名字。
『不要太勉強自己啊……就算是為了老大也沒必要拚到這種地步吧?』
『……』
『我們所有人的心情都跟妳一樣,但就算這樣也不能太過心急。否則要是因此失敗了,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不是嗎?所以現在就先暫時在這裡休息吧?好嗎?』
『哼……跟我一樣……嗎?……少說的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
在女子說完這句話的瞬間,
碰!
突然就在很近的距離發出了沉重的響聲。然後同時也從耳旁傳來了男子的呻吟聲。
『咕……■■■……妳……』
啪嗒。
『……對不起。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在女子這麼道歉完後,黑暗就在幾下的草地上走路的腳步聲後又恢復了寂靜。
………
……


那之後到底經過了多久呢?
是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整天?
在這片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的我唯一能確認的只有再次響起的聲音而已。
——答答答答答答……
瀝瀝的雨聲中夾帶著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喘息聲就像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的一樣從非常近的地方不斷喘吁著。
『……呼……哈……呼……哈……』
『■■■?!為什麼妳會在這種地…喂妳身上的傷!妳這笨蛋!為什麼要一個人跑來這裡!』
這次和女子對話的是一名聲音聽起來很清脆明亮的年輕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大概是一名青年。
從青年的話裡可以明顯感受到他有多麼擔心女子,也可以了解到女子的身體狀況並不太樂觀。
『……不要……你管咳咳咳咳……嗚噁!!』
不願理會青年的女子發出了光是聽著而已就覺得非常難過的咳嗽和嘔吐的聲音來。
『妳都吐血了還說什麼不要你管!夠了!快點趁著還沒有其他人在的時——』
『喂!那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在青年把話說完前,女子的存在似乎就被其他人發現了。
那是一名嗓音聽起來給人一種中年大叔感覺的沙啞的男子聲。
『奧耶!你不是去用餐了嗎?!』
『今天的餐點不太合我的胃口所以只吃了一點就回來了。比起那個,那個女人是誰?入侵者嗎?』
『唔,等等奧耶,我——』
『不對給我等一下……那個畸形的左眼……南城的■■■?!』
『奧耶,等等——』
『等什麼等!她身上正好受了嚴重的傷——哦,原來如此。是你幹的吧?嘿!我可不會讓你一個人把功勞全部搶走的!咱們一起把這個幻想種女人給幹掉!放心吧,我不會獨佔功勞啦!』
『不,所以說等一下了……』
『……受死吧女人!要怪,就怪把自己生為幻想種的上帝去!』
『唔別……快住手啊!奧耶!你會——』
『……撤甲……』
『咦?』
『……天擊……!!』
轟地一聲。
那並不是什麼彈藥火器爆炸發出的聲音。而是什麼強烈的衝擊打中人體發出來的聲音。
作為證據的是參雜在那個聲音之後什麼東西啪啦啪啦散落的聲音和——
『嘎……喀……啊?……啊啊——』
咚。喀啦。
這次發出的是光是聽著而已就讓人起雞皮的骨頭被折斷的聲音。
而在這之後……
不止是大叔聲男子而已。
就連青年和女子、以及背景的雨聲都越來越小,然後又再一次的讓這片黑暗恢復沉寂。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學生宿舍某房間內 】
——等我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被送到了房間裡。
能夠像這樣確認自己到底在哪裡的只有眼睛看得到的人而已。
對什麼都看不到的我來說頂多只能知道自己人現在正躺在床上的這件事情。
「大小姐!」
「……邁斯……?」
睜開眼後沒多久就聽見從旁邊傳來了邁斯的聲音。
「太好了……如果是被不認的人帶到奇怪的地方去的話總覺得會很可怕呢……」
「……只要我們跟在大小姐身邊的一天就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啊哈哈……剛才明明為了躲薩克斯還找藉口離開了呢……」
「呃,那個……真是非常抱歉……不過我還是一直有在暗處偷偷守望著大小姐的。」
「……我知道的……因為邁斯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醒過來的關係……總覺得光是要像這樣說話都很花力氣……胸口也感覺像被什麼壓迫著一樣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讓我難過的朝空中伸出了手……
然後邁斯好像也察覺到我這麼做的意思……沒多久就感覺到有誰緊握住了我伸出去的手,而我也用力的反握回去……這麼做總會讓我想起小時候葛格在我感冒難過的時候替我看病的事情……然後只要一這麼想,就能多少讓因為感到不適而緊繃僵硬的身體稍微放鬆下來……
「邁斯……其他人呢?……」
「貝爾現在人在大小姐的房外待機,卡隆的話正在為了給大小姐準備營養好消化的餐點而在借用這個學生宿舍的廚房。畢竟那個傢伙雖然是那樣,不過還是挺擅長料理的呢。至於橙小姐的話……因為一直陪在大小姐身邊的關係,現在已經累到睡著了。」
「唔……我躺多久了……」
「從大小姐突然昏倒以後到現在已經超過十個小時了。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快四點多,已經快五點了。啊,如果擔心學校那邊的事情的話請用不著煩惱。因為那個宿管也在場的關係所以馬上就向學校取得請假的許可了。然後他負責的工作時間段雖然已經結束了,不過因為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就要我代他向大小姐問候。」
「……真對不起呢……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這回事。對我們來說,能夠幫上大小姐的忙是非常榮幸的事情。而橙小姐和那位宿管肯定也不會覺得麻煩的。這點我可以向大小姐保證。」
「嗯……」
即使只是為了讓我能夠不要想太多而編出來的謊言……對現在的我來說,能夠聽到邁斯的這番安慰的話就已經感到安心許多……
「哪……邁斯……我為什麼會昏倒呢?……」
自己已經記不太清楚昏倒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記得當時好像在跟薩克斯說什麼話,然後突然身體就變得奇怪……接著……
「唔……」
「大小姐?沒事吧!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只是頭突然有點痛而已……」
「……」
在聽我這麼說完以後,邁斯就陷入了沉默。
接著過了大概好一段時間……邁斯才終於開口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
「就和大小姐所想的一樣……我們的確在大小姐昏迷的這段時間有找醫生來替大小姐看診。」
「結果呢……?」
雖然從剛才邁斯那段像是難以啟齒的沉默時間來猜的話大概不是什麼好的診斷結果……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想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結果發現……有人在大小姐的身上施加魔法了。」

【學生宿舍:梅卡依房內】
「梅卡依!妳沒事吧!」
「……啊哈哈……讓橙這麼擔心我真是抱歉呢……」
我一邊苦笑著一邊摸摸抱到我身上的橙的頭,然後回想一個小時前的事情……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六點。
在邁斯向我解釋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後到了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結果那時邁斯對我說的事情到現在還是沒什麼實感。
——被人施加魔法了。
這似乎是醫生得出的結論。
聽說施加在我身上的魔法是一種封印記憶的魔法。如果去觸及,然後嘗試想要去想起被封印的部分的記憶的話就會讓魔法產生作用,直接對腦造成傷害。這次只是昏迷而已似乎被醫生說了是奇蹟般的少見狀況。
只是……如果下次不小心注意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威脅……因為聽說施加在我身上的魔法在嚴重的情況下甚至會讓人死掉……即使沒有那樣也會因為腦部受損而變成植物人之類的……
雖然很好奇自己到底被封印了什麼樣的記憶……但要是想起來的話可能就會讓我的生命有危險的關係所以還是不要想太多會比較好的樣子……
只要不要深及被封印的記憶的話,那個魔法好像也不是什麼對人體有害的東西。
只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想起來的關係,所以還是沒辦法放著不管的樣子。
「那麼今天為了倒下的大小姐!小的特地準備了營養豐富又好消化的中國古早味的綜合鹹粥!所有菜料全都經過絞碎或切絲等處理作業並經有長時間的燉煮!卡隆我保證吃了這碗粥後絕對能讓大小姐的身體很快完全康復!」
「……卡隆還真是誇張呢……明明都說了我已經沒事了……」
「不,大小姐!病魔是很可怕的東西!總會在妳以為要康復的時候又因為一時的疏忽而重新變得嚴重!就好像每隔幾個回合就會讓血魔完全恢復的遊戲BOSS一樣!是不能輕忽的敵人!」
「是這樣嗎?……」
「雖然例子有點奇怪,不過還真難得你會說出這麼正論的話啊。不過大小姐還是不要太認真比較好,畢竟大小姐是被人施了魔法,不是生了什麼病才倒下的。」
「這麼說來也是呢……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卡隆……」
「哼哼!這是我的榮幸!」
我在學校的晚餐時間總是在自己的房裡度過。
雖然眼睛不方便也是個理由……但其實主要還是貝爾他們都會主動的問我想吃什麼……然後把我想吃的東西準備好後帶來我的房間裡讓我能更方便的享用晚餐。然後有的時候也會像這樣讓卡隆借用學校食堂的廚房來做料理給我吃……
「說起來為什麼貝爾和邁斯你們不是學生也能有通行證呀?」
「咦?我被除外了嗎?可愛的幻想種小姐?我被從問題的對象中除外了嗎?」
在我們吃著晚餐的中途,橙突然就向貝爾他們問了通行證的問題。
的確在像橙這樣的不了解校規的人的眼裡看來,貝爾他們這樣明明不是學生又不是教職員卻有通行證的存在是很顯眼……不過這裡是皇家魔法學院。除了會招收世界各地以優秀成績畢業的魔法師以外也會招收許多皇室的人。
雖然在世界統一的現在的確已經不存在所謂的帝制國家……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教宗還在統治世界的時期,世界各地到處都存在著帝制國家。而現在的皇室其實就是當初在背後為魔法師提供金錢援助,讓魔法師們得以更輕鬆的推翻教宗的當時帝制國家的皇族。
由於如果沒有他們的資金援助的話恐怕就不會有今天的幻界的關係,所以當時皇族的後代時至今日也一直被當作特別待遇的對象受到許多禮遇。
然後皇室的人通常都會像我這樣有貼身的隨從存在……所以校方就為了應對這種情況而讓這些人在經過校長親自審核許可後,就可以取得專屬的通行證,像學生一樣自由的進出校內非受管制的任何地方……
「嘿——原來是這樣呀。不過這樣聽起來,那個叫作校長的人好像是很偉大的人呢。」
「校長是學校裡最偉大的人哦……」
「是那樣嗎?」
「就像大小姐說的一樣的確是校裡最偉大的人沒錯,不過可愛的幻想種小姐可要注意一下哦?因為那個人同時也是這間學校裡最奇怪的人呢!哈哈哈!你說是吧!邁斯!」
「卡隆你有資格笑別人嗎?」
「咦?難道這裡除了大小姐以外有比我還要更適合笑那個死宅的人在嗎?」
「所以說你那理所當然的自信到底是從哪來的啊喂。」
「啊哈哈……」
「卡隆!我要魚!」
……結果雖然發生了有點糟糕的事情,但大家都還是像平常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也許是怕讓我太過在意被施了魔法的事情反而因此想起自己被封印的記憶吧……
即使聽邁斯說了被封印的記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起來,但既然我今天都已經想起過一次的話就表示再想起第二次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
即使很在意自己到底被誰施了魔法……又被封印了什麼記憶……但是現在果然還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暫時不要想太多會比較好……否則要是因為這樣死掉的話——就再也見不到葛格了。
Exocet - 2015/5/14 23:56:00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中央校舍五樓 魔醫科2年一班教室 】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所需要的並不是因應魔法師個人差異的媒介,而是需要能夠像催化劑一樣增加效率的東西。比方說常用的有克氏魔藥和MMH113……」
帶著橙一起在學校裡上的第一堂課是療病學。
雖然老師在前面解說的很認真也很詳細的樣子,但是因為內容已經在幾個月前就自己研究過了的關係……現在我只是當作複習在聽而已,並沒有特別認真的在聽課。至於橙……
「——的方式是法特加斯式處理,而不能直接對病患進行治療。」
「呣呣呣……」
……則似乎很努力的在認真聽課……不過……因為橙不止是療病學的基礎……就連幻界魔法的相關知識也沒有的關係所以恐怕會很難聽懂課程內容吧……明明已經跟橙說了她可以不用那麼認真聽課沒關係的……
會帶來橙來我的學校本來就不是想讓她學習魔法,而是希望可以在學校打聽到有關穿越者的情報……畢竟我已經和橙約好要把她送回到她以前在的地方了……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中央校舍五樓 魔醫科2年一班教室 】
鈴鈴鈴的下課鐘響,第一堂課結束了。
我們學校的下課鐘響是用很單純但是有點刺耳的鬧鈴式鈴聲來當作下課鐘。
坐在我位置旁邊的橙大嘆了一口氣感覺很累的樣子。
……然後在聽到橙的這聲長嘆後,我苦笑著說了……
「所以都跟橙說了不用勉強自己去聽課呀……」
「唔喵……但是又沒有其他事情能做……」
「這麼說也是呢……」
雖然我們的大學是採用很常見學分制,而且實際上只要學分足夠就能夠進級,但是會來到紅十字大學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很認真向上的人,所以也讓校方為了配合這些多數人而將規矩訂的比較嚴格……
也因為這樣,如果上課做其他事被發現的話通常都會被老師給大罵一頓然後不但要被校規處分,還有可能會有被老師要求要罰寫報告的麻煩……這一點我也有事先告訴橙了所以她在剛才才沒有因為無聊而做其他事。
然後無意間地,我聽到了學生之間交談的對話。
「喂喂你們看看。不覺得那個梅卡依的使魔感覺很可愛嗎?」
說話的是一個男生的聲音。
雖然聲音聽起來有點遠而且還刻意說的很小聲,但是我卻聽的很清楚。
我因為生來眼睛就看不到的關係,從小的時候開始就被媽媽要求要訓練自己的聽力,甚至還被「只是比一般人還好一點還不夠!至少要辦到在普通的狀態下讓自己的聽力能夠媲美用魔法強化聽力的人!」這樣要求做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結果我雖然沒能把聽力訓練到能夠媲美用魔法強化聽力的人,卻也在媽媽嚴苛的要求和安排的訓練下讓聽力變得比一般人還要好很多,而且還能同時聽好幾個人說的話。
「欸欸妳們應該也有發現吧?梅卡依的那個使魔,是破法者耶?」
接著聽到的是在另一個方向裡傳來的女生的聲音。
聲音跟剛才的男生一樣有刻意壓低,但即使這樣還是被我聽到了。
「是啊是啊!真的超可愛的!尤其是那個耳朵和尾巴讓我好想摸摸看啊!」
喀嗒。坐在我旁邊位置上桌椅突然發出了晃動的聲音。
本來以為是橙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但是橙的氣息卻一直沒有消失而好好地坐在位置上,所以大概是做了什麼動作去碰到桌椅……
在我這麼想的時候,突然就被橙給抓住肩膀然後像昨天那樣一邊顫抖一邊跟我說……
「梅、梅卡依!這個學校果然每個人都和宿舍的那個變態一樣可怕呀!」
……看來橙也聽到男生那裡的對話了……
仔細想想,橙的身上好像也像亞人一樣身上混有像動物的地方。獸耳就是其中一個。然後從橙的這個反應看來,橙的聽力似乎也跟亞人一樣擁有動物級的感官能力。
「大家真的都只是覺得橙很可愛而已啦……」
雖然我盡可能讓自己用若無其事的態度做出回應,但注意力卻還是會忍不住被吸引到另一邊的地方——也就是女生群的那邊的對話裡去。就只因為剛才那裡提到了「破法者」這三個字。
「嘿~那個被老師們說的很優秀的梅卡依收了個破法者的使魔呀~」
「呵呵,不覺得超好笑的嗎?明明魔法能力那麼高卻要收那麼弱的使魔。」
「是呀是呀~真的讓人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啊,她會不會是想用雜魚來襯托自己優秀的能力?」
「有可能有可能!不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太差勁了呢!居然那樣利用破法者!」
「哈哈,結果到頭來那個愛引人注目的討厭瞎子的本性果然差勁透頂哪!」
到這裡,雖然多少參雜了那麼一點諷刺橙的話,但是幸好在她們好像更討厭我的關係,對橙的攻擊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多。只是在上課鈴響讓她們的話題結束前,感覺都還不能太過安心。因為橙的聽力也跟我一樣很好……不對,因為擁有動物級的聽覺的關係也許更勝於我……所以要是接下來把矛頭轉向橙的話……會讓我擔心橙可能因此受到刺激然後感到傷心難過。
雖然我是這麼想的,但是……我有點太天真了……
喀啦!咚!
無預警的……我感覺到坐在我旁邊的橙突然站了起來,而且還大力敲了桌子一下。
然後……這突然的行為似乎把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來……原本教室裡在下課後總是吵鬧的氣氛突然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我想起自己幾天前在我被媽媽給訓斥的時候插嘴的橙的言行……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剛才那些女生針對我的話全都被橙給聽到的話……
「哎呀?一直看著我們這邊有什麼事嗎?橙同學?」
先打破教室沉默的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那是剛才有參與那段對話的其中一個人的聲音。
在我心裡覺得糟糕剛想要阻止橙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太遲了。
「梅卡依是個很好的人!妳們不要那樣說她的壞話!」
在橙把這些話給說出口以後,教室裡就此起彼落的到處充滿竊竊私語的聲音。
至於和橙對話的女生則是沉默了一下子才開口。
「嘿——我們說她的壞話呢。亞人還真是討厭的種族呢,竟然能這麼方便的偷聽別人說話。」
開始對橙進行人身攻擊了……
覺得再這樣下去會演變成很糟糕的事態而拉了拉橙想讓她坐下來不要再繼續下去……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快點向梅卡依道歉!」
但是橙卻完全不管我的阻止,甚至還說出了會惹對方惱火的話來。
「為什麼我非得要照妳的話做那種事情不可啊?簡直莫名其妙。」
「不是妳。」
「什麼?」
「是妳們!」
「哈啊?!」
「有說梅卡依壞話的人全都該向梅卡依道歉!」
「咦?什、喂喂喂。妳這隻死貓是腦袋有病了嗎?只叫我道歉就已經夠荒唐了,妳居然還妄想要讓我們所有人向那個裝乖的瞎子女道歉?開什麼鬼玩笑!誰會幹那種事情呀!」
「是啊!妳到底是怎樣?再說一般人聽到我們剛才的對話就算再怎麼討厭也不會像妳這樣直接曝出來的好嗎?妳到底懂不懂什麼是社會默認的規矩呀?太奇怪了吧!」
「聽到妳們說的那些過分的話還不指正的人才奇怪吧!在我住的地方裡,就算有討厭的對象也都不會像妳們那樣只敢在那個人的背裡說壞話!都是堂堂正正的下挑戰!然後戰勝對方!恥笑對方!讓對方感到難看!」
「……總、總覺得那樣好像也很過分的樣——」
「梅卡依妳不要說話!」「瞎子女妳給我閉嘴!」
「……」
明明是有關我的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哼!妳不要讓我笑掉大牙了!什麼叫堂堂正正的下挑戰然後戰勝對方?就憑一點魔力都沒有的雜魚的妳也想放聲說那種話還早個一萬年呢!」
「妳們才是呢。」
「什麼?」
「明明有一群人卻只敢躲在背地裡說人壞話,肯定是對自己的能力很沒自信吧?」
「哈啊?」
「難道不是嗎?妳們明明有六個人,這邊只有兩個人,可是卻只敢像那樣偷偷說人壞話……啊,妳們該不會以前我還沒來的時候也是像這個樣子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更可笑了!六個人都不敢面對梅卡依一個人!到底是要有多自卑才能這麼無恥!」
「啥?我說妳這隻死貓……我不回嘴妳就越說越過分了。什麼叫我們不敢面對她!我們只是在可憐她而已!就像妳說的,我們這邊有六個人,瞎子女卻只有一個人。而且那個瞎子女還看不到。如果我們真的六個人一起上的話,她就不止是被欺負這麼簡單就了事的,而會單方面的被我們凌虐。所以心地善良的我們是在可憐她!懂了嗎?」
「可憐?梅卡依可是比妳們想像中的還要厲害的!像妳們這種跑龍套的角色根本不用花到五秒鐘就可以三兩下解決然後讓妳們所有人全都跪地求饒!」
呃不……我想我是辦不到的……
雖然想這麼說,但是在兩個人之間交錯的強烈怒氣和敵對意識總覺得讓我很難插嘴……而且剛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也被兩個人徹底拒絕……
我到底該怎麼辦……
「哈?妳在說什麼笑話嗎?一點都不好笑耶?我承認那個瞎子女在魔法的能力上是很強沒有錯,但是也就只有那樣而已!她看不到!魔法就算再怎麼強,只要沒辦法命中目標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難道妳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而且那個瞎子女還不會攻擊魔法哦?醫療專攻耶!醫療專攻!雖然也不是不能了解看不見的情況下學攻擊魔法也沒什麼意義,但是現在這個時代哪還有人會只專攻一個種類的魔法呀?真是笑死人了!妳倒說說看這樣的人是要怎麼樣才能在五秒內把我們六個人全部解決然後讓我們跪地求饒?」
「不要廢話那麼多!在我住的地方裡發生什麼問題全都用戰鬥來解決!贏的人說的話才有說服力!像妳們這樣只會在嘴上說說而不敢實際行動的人只會被當作弱者而已!」
「哈!像妳這樣的破法者有資格說其他人是弱者嗎?好啊,既然妳都這麼有自信的挑撥我到這種地步了,我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老實說,我早就想給那個瞎子女一個顏色瞧瞧了!」
「哎?」
「那就放馬過來吧!如果妳們打贏梅卡依的話,那以後不管妳們說什麼算什麼!但是如果結果是梅卡依贏了的話,那妳們就得向梅卡依道歉!而且從今以後不能再說梅卡依的壞話!也不能欺負她!」
「那個……」
「呵,無所謂。要來就來吧。不過妳也得給我一起上。別以為妳可以在旁看戲。」
「等等……」
「誰怕誰!我可跟只會在背地裡說人壞話的妳們不一樣!反正梅卡依一定能一口氣把妳們給打趴的!」
「我、我的否定權……」
「「沒有!」」
咦咦咦————
Exocet - 2015/5/15 22:55:00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是一所相當知名的皇家魔法學院。
在幻界裡一所學校如果想要有名的話,除非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否則都是看該學校培養的學生在最後是不是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魔法師。而且當然是數量越多、比率越高就越容易受到世界的矚目。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並不在那個例外中。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這所學校所培養出來的學生有九成以上都是能在各行各業中佔領頭角的優秀魔法師,而剩下來那少部分不是的人也多只是因為一些天生魔法器量就不足的人進來就讀才造成的。不過即使如此也無法抹滅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那近十成的畢業生都是優秀魔法師的事實。
師資的優秀固然也是一個點,不過主要的重點還是在教學體制的不同。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鼓勵學生們在校內可以任意的使用魔法。
就算因為使用了魔法而造成校內的建築設施被破壞了,只要學生能負責將破壞了的東西給恢復原狀的話(通常是靠魔法),那麼校方就不會做任何追究。
當然還是有例外就是了。
比如蓄意破壞教職員辦公室等場所對校方造成嚴重的困擾的話,重者不論你在校表現有多優良、成績有多優秀、背後有什麼團體或組織當靠山,全都一視同仁直接退學。
除此之外的情況即使是學生們之間發生問題糾紛想用魔法來「打架」也可以。
只是,學生如果要進行使用魔法的戰鬥的話,必須有至少兩名的主任級、或者階級在那之上的教職員在場陪同才可以進行。違者一樣會受到重罰,最嚴重的情況下一樣是會被直接退學。
戰鬥基本上並沒有特別的規則。就算不使用魔法也行。
不過如果有訂定什麼規則的話,那就得向陪同的教職員詳細說明規則的內容。否則戰鬥的勝敗結果一律由教職員來判斷。同時,教職員也有權在覺得戰鬥危險時插手干預。學生不得有任何異議。
此外,如果是在校成績名列系內前十名的學生進行的戰鬥的話,如果校長不在場監督陪同的話就禁止進行。這是為了避免魔法能力優秀的學生用太過壓倒性的力量欺壓普通學生。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同樣是名列系內前十名的優秀學生進行的戰鬥太過激烈而給周圍造成麻煩甚至發生生命危險而制定的規矩。
也因為校方會保證學生的生命安全的關係,使得這種戰鬥即使伴隨著一定程度的危險性還是在學生之間十分流行,甚至還讓校方為這種戰鬥取了一個特別的名字。而那個名字就是——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中央校舍五樓 魔醫科2年一班教室 】
「……簡易魔法死鬥嗎……」
第二堂課的課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不過我卻對剛才下課的事情感到耿耿於懷。
沒想到眼睛看不見的我竟然有機會進行魔法戰鬥……總有種好不真實的感覺。
簡易魔法死鬥並不是想要進行就可以隨時進行的戰鬥。
首先,想要進行簡易魔法死鬥的話就得先找到負責的教職人員來監督管理。而且參與戰鬥的人數越多的場合需要的教職人員的數量也就越多。
因為簡易魔法死鬥在學生間很流行的關係,讓校方對簡易魔法死鬥已經訂有一套正式的申請手續。不過並不是申請進行戰鬥的手續,而是申請讓校方幫忙找有時間的教職員的手續。
如果剛才那些女同學們全都要一起上的話,算上我跟橙兩個人就有八個人。
加上我的成績還被列在系內前十名以內,所以還得找校長來負責監督。
……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馬上戰鬥的吧……
畢竟紅十字大學姑且也算是個很重視教育的學校……恐怕直到午休時間為止基本都沒有教職員有時間來負責監督管理吧……畢竟一場簡易魔法死鬥視情況可能會進行很長的時間。
據說開校以來最長的一場簡易魔法死鬥竟然有三百三十四分鐘的時間。而且貌似是一場由不同科系的第一名進行的一場很激烈的魔法戰鬥。
「……橙……」
因為怕打擾到其他同學的關係所以我刻意把聲音壓的很低叫了一下橙。
「唔?有什麼事嗎?」
「……妳們真的要打嗎?……」
「不是『妳們』!這裡要說『我們』才對!」
「唔……好吧……那就……我們真的要打嗎?……」
雖然剛才橙把我說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實際上就像那個和橙吵架的女同學所說的一樣。我因為是醫療專攻的關係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戰力。
所以先別說能不把那些女同學打的向我求饒的這點……讓我參加了戰鬥恐怕也只會因為眼睛看不到而變得很礙手礙腳,可能連要勝利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現在還在說些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呀?當然是真的呀。」
「……如果輸了那要怎麼辦……」
「那就沒辦法了。是我們太弱才會輸的。」
「……哎……」
本來還以為橙會很堅持一定要勝利,但是似乎沒有那麼執著。
「在我以前住的地方真的就是贏的人說什麼算什麼,輸的人也得願服輸的。」
「……」
「所以即使輸了我也不會多說什麼。然後不甘心的話那就是磨練自己再繼續挑戰!」
「橙……」
雖然平時給我的感覺非常小孩子氣,但總覺得現在的橙給我一種很有大人風度的感覺。
「不過為什麼不能馬上打呀……這所學校還真奇怪。」
「……我覺得光是能允許用魔法戰鬥就已經很厲害了……」
「唔?是那樣子的嗎?」
「嗯……因為校規的關係,我想大概至少到中午為止都沒有辦法戰鬥吧……」
聽到我這麼說了以後橙就「呣呣呣……」的發出很可愛的不滿聲。
為了讓她轉換心情,我稍微改變了一下話題。
「等一下下課的時候我會讓貝爾他們過來……到時就一起到圖書館去吧……」
「圖書館?……要到那種地方去做什麼呀?」
「……橙妳是不是忘了妳自己的目的了?……」
「呃!才、才沒有!我只是在考驗梅卡依的記憶力而已!」
「喂!那邊的!給我安靜一點認真上課!」
「對、對不起!」「……對不起……」
結果因為被老師罵了的關係我們就那樣保持安靜一直等到下課時間了。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中央校舍五樓 魔醫科2年一班教室 】
「梅卡依大小姐,我們來接您了。」
在鈴鈴鈴的下課鐘響結束後貝爾和邁斯還有卡隆就進到教室裡來接我們。
因為我們讀的是一所皇家魔法學院的關係,就算是我們班上也有不少人是出身於皇室而有貼身護衛之類的存在,所以像貝爾他們那樣進到教室裡來並不會讓人感到驚奇。
「哦!我們可愛高貴的大小姐啊!明明只短短幾堂課的時間沒看到您而已就如此讓我感到焦急難耐!卡隆我感覺到大小姐已經是我生活中不可欠缺的一部份了!就像泡奶茶不能沒有牛奶,咖哩飯不能沒有咖哩醬,撸管的時候不能缺少右手一樣!」
「喂你在大小姐的面前就不能少給我說些猥褻的話嗎混蛋!」
「哎呀,真是抱歉呢。一旦到了我這種等級的話,就會不自覺的在話中夾帶一些太過紳士的詞彙。請原諒我吧,大小姐。但是請不要感到害羞!因為像大小姐這麼可愛的女性遲早也一定會有接觸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相信我不時脫口而出的紳士詞彙一定能幫助大小姐增長那方面的知識!」
「是、是嗎……?」
「那根本就只是變態而已吧!哪裡紳士了!大小姐也不要真的相信卡隆這個白癡說的話啊!如果卡隆說的話能讓人增長知識的話,那連小學生的日記都能拿來當教科書的課文了!」
「……你們兩個適可而止一點。梅卡依大小姐的下課時間是有限的。」
「「唔。」」
「哎哈哈……沒關係啦貝爾。因為這次要去的地方稍微有點遠,下一堂課可能不會再回到教室裡來了。」
雖然我已經這麼說表示自己覺得無所謂的關係所以可以不用那麼在意……但是被貝爾那樣說了以後,邁斯和卡隆還是停下了以往的搞笑和吐槽然後很認真的向我道歉了。
「那麼這次梅卡依大小姐想去的地方是?……」
「……圖書館。」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圖書館西側入口處】
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是位在C棟——也就是在B棟相反位置上的地方。和我們教室所在的A棟中央校舍很有距離的關係,所以光是要來到最近入口處就得花上快二十分鐘的時間……
……而我們學校的下課時間只有十分鐘,所以我才會說這堂課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我們是要來找那個穿越者的魔法的對吧?」
「……雖然說法有點奇怪……不過我就是要找那個魔法的相關書籍……」
因為已經進到圖書館裡了的關係所以我們就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對話。反正我跟橙的聽力都很好的關係,也不用擔心聽不到的問題。只要不讓注意力太過分散的話應該不會沒聽到才對。
「其他雖然還有要找的東西……不過現在果然還是優先那個呢……」
在我剛這麼說完的同時,貝爾就已經把我跟橙給帶到圖書館的座位上。
「那麼請問梅卡依大小姐今天想要找什麼樣的書籍?」
「嗯……我想要找最近剛出現的所有有關穿越者的魔法的書籍……然後如果可以的話,找出穿越者位置的魔法最優先,其他的都可以沒有,但是只有這個魔法是最重要的……」
「有關穿越者的魔法嗎?真不愧是我們的大小姐。還真是好學呢。明明這種新興、而且一般人還用不到的魔法應該沒什麼用的……哦?難道大小姐不是對魔法感興趣,而是對穿越者感興趣嗎?」
被卡隆這麼一問以後我有一瞬間雖然想和他們坦白有關橙的事情……不過我只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決定就順著卡隆說的話回答他。
「……嗯……所以拜託你們了……」
「「「遵命。」」」
等到跟橙確定他們三個人都離開之後,我就開始和橙商量有關她的身分的事情。
「……橙……我雖然不是惡意想這麼說……不過如果這話讓妳感到討厭的話我會停下來的……」
「呣?什麼話呀?」
「我是想說如果……如果哦……是關於如果橙是穿越者的問題……」
「唔……我沒關係的。梅卡依可以繼續下去……」
即使明顯讓我感覺到動搖了,但還是允許我繼續說下去。
總覺得橙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來得堅強許多。
「我在想要不要和媽媽還有貝爾他們告知妳的真實身分……」
「身分?……是指穿越者的事情嗎?」
「嗯……因為一直以來都受到很多照顧的關係,所以總覺得瞞著他們不太好的樣子……不過如果橙不願意的話,就算要我繼續幫橙隱瞞身分也沒有關係哦……」
聽我這麼說完,橙先是沉默了片刻後才「嗯——」的思考起來然後說了。
「我沒關係的!因為也找不到要刻意隱瞞這件事情的理由嘛!」
找不到要刻意隱瞞的理由嗎……
「橙……其實我有件關於穿越者的事情沒有告訴妳……」
「唔喵?……這次又是什麼事呀?」
「其實這是我們的老師在上課提到的最近的事情……」
穿越者是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的人。
那指的並不是我們三界中的任何一界,而是在更那之外的異世界。而也因為是異世界的緣故,使得有部分的穿越者會和我們三界中的任何一界人都不一樣。
說到這裡或許還暫時讓人覺得沒什麼問題……但是問題在那只限於表面而已。
聽老師說似乎有不少惡劣的幫派集團會在私底下使用搜尋穿越者的魔法去捕捉、囚禁穿越者來做人口販賣賺錢。因為穿越者是不同於我們世界的異界人的關係,所以也有讓政府發現的話會被抓去研究的說法。
「總之不管是怎麼樣都沒有什麼太好的謠言就是了……」
「是、是嗎……」
「所以雖然也不是不信賴媽媽和貝爾他們……但是萬一因為這樣讓事情不小心流出去然後因此讓橙遇到危險的話……我會很自責,也會很擔心難過的……」
「梅卡依……」
我因為沒有戰鬥能力還什麼都看不到的關係,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完全沒辦法保護橙……甚至可能成為扯後腿的人。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盡可能的迴避那樣的風險……但是這樣的行為就好像不信任媽媽和貝爾他們一樣讓我在心裡感到十分糾結……
所以我才會想向橙問她的意見的吧……問她到底想怎麼做……
因為無法做出選擇所以把事情交給別人決定。
結果我的行為終究不是在為橙著想,根本就只是在逃避責任而已……
……這樣子真的好嗎?
即使在心裡這樣想著,希望自己能振作一點,但我最後還是沒辦法做出決定來。
而在我這樣猶豫不決的期間……橙代替我做出選擇了。
「沒關係的哦……我相信梅卡依。也相信梅卡依媽媽。也相信貝爾和邁斯。」
「……橙……」
「所以呀……梅卡依不要再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啦……好嗎?」
在這個情況下被橙給抱住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想哭。不過只要一想到這裡是圖書館以後就把難過的情緒吞進心底,硬是忍住不哭出來。然後我閉上了眼睛……
「謝謝……」
向橙說了一聲道謝。
Exocet - 2015/5/16 11:43:00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圖書館 讀書區】
在等待貝爾他們的途中……
「欸欸!梅卡依!」
……也許是因為沒事情做所以很無聊的關係,橙拉了拉我的袖子叫著我。
「嗯?……」
「我從剛才開始就在圖書館裡看到飄來飄去的光球,那個是什麼呀?梅卡依知道嗎?」
在圖書館飄來飄去的光球嗎……
「嗯……知道哦……雖然那些光球根據顏色的不同有不同的功能,不過都是魔法的一種。」
「哦哦……果然那個也是魔法呀。」
我試著回想了一下當初在背學校圖書館的使用說明的時候的內容……
「那些其實是由我們學校現在的校長請魔法工程師設計的圖書館用魔法……」
那些光球原本都是被設立在圖書館的一個叫作「魔法圖書服務區」的地方裡的魔法陣。
每一個魔法陣都能變成對應顏色的光球,只是一個魔法陣只能變成一個光球的關係,所以聽說如果到魔法圖書服務區——或簡稱服務區去的話就會看到從天花板頂到地面上都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一大片的魔法陣。而也為了有管理那些魔法陣的空間,所以服務區的空間也很大的樣子。不過因為我看不到的關係所以也不清楚就是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光球的顏色種類分別對應的是……白色的找書……紫色的放書和取書……藍色的書籍保養……綠色的圖書館打掃……主要大概是這些吧……」
「唔?……那紅色、橘色、和黃色的呢?」
「那些就跟服務區管理的魔法陣無關了……黃色有隔空傳話的功能,主要是用來警告人或要在館內對特定的人私密傳話的時候用……橘色則是用來巡邏和監視,避免有人偷書……紅色我就不知道了……」
「嘿——總覺得是好厲害的圖書館呢。別的地方的圖書館也都是像這個樣子嗎?」
「……大概還是會有效仿我們學校圖書館的地方吧……只不過因為這本來就是請魔法工程師特別設計出來的魔法的關係,所以大概沒有那麼多圖書館像我們學校的圖書館那麼特別……」
「唔嗯——魔法工程師是什麼呀?」
「魔法工程師是一種幫人設計魔法的職業……」
「設計魔法?」
「嗯……設計魔法和研發魔法不同……是在已知的魔法上做調整改良,然後經過整合後弄出來……啊……對橙來說可能有點難懂的關係所以橙可以把魔法想像成積木……」
「積木?……」
「嗯……如果用積木來比喻的話研發魔法就是把一塊積木給切割成別的形狀或者乾脆弄一個新的積木來……設計魔法的話就是像堆積木那樣把積木給堆疊或組合成不同的形狀。」
「哦哦~所以那個魔法工程師就是負責堆積木的人囉?」
「雖然直接把比喻拿來這裡說有點奇怪……不過就是那樣……」
「總覺得有點對魔法師改觀了呢。」
「?……」
我因為不懂橙在說什麼的關係所以歪了頭表示疑問。
「以前一直都以為魔法師全都是很可怕的人,原來也有負責堆積木的感覺一點威脅也沒有的魔法師呀!」
「……在問橙為什麼會覺得魔法師都很可怕之前,橙好像把比喻的意思搞錯了……堆積木只是一種形容而已……魔法工程師不是真的在負責堆積木的……」
「咦?是那樣嗎?」
「……」
突然開始覺得橙會聽不懂我們上課的內容好像是出在更根本的問題上了……
於是在我跟橙聊著一些有關魔法師的事情來打發等待時間的期間,十分鐘過去了。
雖然貝爾他們好像還沒找到書,不過卻有個聲音很耳熟的人從我背後向我搭話。
「啊哩~~這不是梅卡依學姐嗎~~?」
那是個感覺像玻璃破碎般刺耳的女生的聲音。
「嘿嘿~妳在這裡做什麼~~呀!」
在說出「呀!」的瞬間,我就突然被對方給從身後抱住然後在我的背上不斷的磨蹭。
「糖、糖果……不要那樣摸、摸我啦……會癢的……!」
聲音的主人叫作糖果(Candy)……是跟我不一樣、就讀魔藥科的小我一屆的學妹。
……同時,也是在這所學校裡繼薩克斯以外的願意主動找我搭話聊天的其中一個人。
糖果的本名雖然好像不叫作糖果……但是因為一直自稱糖果……而且她也沒有告訴過我她的真正的名字的關係……我也就自然的用糖果這個稱呼叫她了。
「齁齁~~?會癢~~?妳是指像這個樣子嗎!」
連讓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我的腰突然就受到了對方的搔癢攻擊。
「等嗚嘻……不、不要……嘻哈哈哈……別搔腰、哈…那裡很、呀!敏感的!」
「哼哼哼~~學姐說腰的哪裡很敏感呀?妳不說清楚的話糖果怎麼會知道不要搔哪個地方呢?來來來!敏感的地方是這裡嗎?這裡嗎?還是這…嗚哦!」
沒來由的,不斷刻意針對我腰敏感的地方進行的搔癢攻擊突然就停了下來。
就在我趴在桌上喘氣想著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橙的一句話馬上就讓我了解發生了什麼。
「不要欺負梅卡依!」
看來梅卡依是把剛才對方的舉動以為是對我的騷擾……呃,好像也沒錯。
「真是的。不要突然就往別人身上撲過來好不好呀?很沒禮貌耶?」
「妳沒有資格這麼說吧!梅卡依都說不要了還一直欺負她!」
「嗯?欺負?糖果剛才那樣的舉動看起來像是欺負嗎?但是妳錯了!其實那並不是欺負!而是為了增進感情的親密接觸而已!而且梅卡依雖然嘴上那樣說,但其實一定是在心裡『不夠!還不夠!我還想要更多更多的親密接觸!我想要被可愛的學妹摸透身體上下的每一個地方!』的興奮的叫喊著的!」
「咦?」
「咦個頭啊妳們兩個!」
嗙!
「「好痛!」」
在沉重的敲打聲響起後兩個人都痛的發出小小的呻吟。
然後剛才發出的我以外的第三個聲音的主人——
「大小姐,我回來了。」
邁斯就把一本書交到了我的手裡,然後說了。
「妳們兩個不要太誇張了……尤其是糖果小姐。如果不是看在大小姐說妳是她的好朋友的份上的話,下次就不止是拿書敲頭而已就算了。然後橙小姐妳也不要在那裡真的相信這傢伙說的話。這傢伙基本上就是個女版的卡隆。幾乎隨時隨地都在胡言亂語。」
「說的還真過分!糖果像玻璃般脆弱的心受到了只能靠跟梅卡依學姐進行會讓人『嘿嘿嘿』的笑出來的超越那禁忌一線的親密肢體接觸才能復原的精神打擊,再起不能了!」
「那就給我那樣繼續再起不能,然後永遠不要再靠近大小姐了。」
「好狠呀邁斯!你好狠呀!你竟然忍心這樣對待一個嬌小惹人憐愛的美少女嗎!」
「先不提惹不惹人憐愛。我完全看不出來幾乎跟我一樣高的妳到底有哪裡嬌小了。」
「那只是邁斯妳太矮了而已。」
「我的身高有一米八啊一米八!一點都不矮好嗎!不要把錯怪在別人身上!」
在糖果跟邁斯兩個人在進行很愉快的時候,橙拉了拉我的衣角然後問了我一個問題。
「那個奇怪的人是誰呀?」
我先是苦笑了一下才回答她。
「她叫作糖果……是小我們一屆的一年級生……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的學妹哦……」
「嘿——」
「嗯……只是糖果她讀的跟我們不一樣……不是魔醫科……而是魔藥科……」
「魔藥?……是學習怎麼用魔法製作藥的地方嗎?」
「嗯——大概只對一半吧。」
「一半?」
「雖然的確也有用魔法才能製造的藥……但那個魔藥指的是有魔法效果的藥哦……」
「會做那種東西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實際上也真的很厲害哦……」
如果只是簡單的魔藥的話其實我也會做……
以前雖然也有興趣,而且當初在來這所學校就讀時也考慮過雙修魔醫和魔藥,但是因為被媽媽說了眼睛看不到的我去讀魔藥科太危險的關係而被禁止就讀了。
簡單的魔藥因為素材都很好取得的關係,所以只要是個魔法師都能輕易的做出來。
而到了進階的魔藥以後,如果沒有一定程度的知識的話基本上都只能做出失敗品。
然後如果是高階甚至是要自己研發魔藥的話即使擁有很豐富的魔藥學知識也不一定能做出成功的魔藥來,而且在煉製失敗的時候還得伴隨著一定程度的危險,所以當初我才會被媽媽給禁止就讀。
說起來……
「邁斯……你交給我的這本書難道就是……?」
「對,那就是大小姐想找的書。」
「哦哦~~?讓梅卡依學姐不惜翹課也要特地來到這裡讀的書到底是什麼?」
「……這麼說起來妳這傢伙為什麼會在上課時間來道這種地方啊?」
「那種事情一點都不重要啦!來來!讓我看看梅卡依學姐感興趣的書是什麼!」
糖果才說完而已我手上的書就馬上被抽走了……
「喂妳這傢伙!竟然直接把我找給大小姐的書給搶走!」
「有什麼關係嘛~~只是看一下標題和大概的內容而已又不會怎麼樣~~我看看哦~我看看哦~什麼什麼?尋找穿越者的四種魔法~~?咦,梅卡依學姐對穿越者有興趣嗎?」
「……算是吧……」
「梅卡依學姐為什麼會對穿越者感興趣呢?」
「呃……那個……」
糖果突然用起嚴肅的態度問我為什麼對穿越者感興趣的問題……
雖然對穿越者感興趣在某種角度上並不算說謊……但是我也總不能在這裡明白的回答「因為橙可能是穿越者的關係所以才會對穿越者感興趣」的吧……
「為什麼要對穿越者那種危險的存在感興趣呢?」
「唔……」
面對糖果的這番話,我雖然很想說些什麼但卻完全無法反駁……
因為的確就像她所說的……穿越者因為有容易惹上麻煩的謠言的關係所以有些危險……而且實際上我剛才也才因為煩惱這件事情而找橙商量該怎麼辦才好……總覺得這裡就算實話實說也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梅卡依學姐……」
然後就像不願意讓我有時間思考一樣……
就在我為該怎麼回答糖果而感到困擾時,糖果她——
「比起穿越者那種正體不明的存在更應該對自己可愛的學妹的事情感到興趣才對呀!」
「……哎?」「……哈?」
「像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捲入麻煩的存在到底有哪裡……哦等等!糖果知道了!糖果全都知道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呀!梅卡依學姐原來比較喜歡那種每天充滿刺激的生活呀!呀~~梅卡依學姐還真討厭~~明明只要梅卡依學姐和糖果說一聲的話就能讓梅卡依學姐每天都有多到不會厭倦的不同刺激等❤待❤的❤」
「後面的刺激的意思根本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吧!結果看妳剛才一臉嚴肅的樣子還以為是想要說什麼認真的事情結果還是變成這樣了啊混蛋!把我剛才一瞬間因『雖然平時是那副德性,但是到了這種時候還是會認真的為大小姐著想的好人呢』的想法而產生的感慨給還來!」
「哼哼,邁斯你也太可笑了。認識了我這麼多年,你居然還天真的以為我會為了『和梅卡依學姐嘿嘿嘿』以外的事情而認真嚴肅起來嗎?天真!天真!太天真了!不過比起那個,梅卡依學姐梅卡依學姐!怎麼樣?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滿足隱藏在梅卡依學姐心底深處那火熱的欲望的!所以請務必在今晚和糖果共處一夜!」
「呃……那個……」
「喂快給我自重。不要把我們家的大小姐跟妳相提並論。」
「哼哼,我可是打從心底深信梅卡依學姐是個M的!只要經過糖果的甜蜜開發一定能覺醒到新的境界,成為像我一樣不會再受到其他人的言論批評受影響的真正的變——不是。惹人憐愛的可愛美少女!」
「喂妳剛才絕對想說變態了吧?妳剛才絕對是想說變態吧!」
「2、3、5、7、11……」
「不要一臉自然的樣子開始數質數!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也未免太嶄新了吧!」
「覺得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嶄新的邁斯你已經跟時代脫節了!當下年輕人最流行的轉移話題方式可是倒背圓周率!」
「那到底是在哪裡流行的轉移話題方式!而且圓周率到底要怎麼倒背啊喂!」
「π。」
「好短!太短了吧!短到根本就聽不出來到底怎樣才是倒背啊!」
「……啊哈哈……」
結果我第三堂課的時間就這樣在聽著邁斯還有糖果兩個人愉快的對話中度過……而最後……邁斯跟糖果他們兩個人因為在圖書館裡說話的聲音太大聲的關係,終究還是被圖書館的管理員給趕出去了。
Exocet - 2015/5/18 17:11:00
魔法並不是能夠隨便學起來的東西。
就好像每一種運動都有它們各自的訣竅、技巧、和規則一樣,魔法也是相同的東西。
所以就算只是很簡單的魔法也不是能夠馬上學會的。
聽說在科界中,大多數人對魔法師的印象多是唸完咒語消耗魔力就能使出各種各類的魔法,但實際上要使用魔法當然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大多數的魔法師在使用魔法的時候都需要在思想裡頭構築魔法回路。
所謂的魔法回路就像是一種讓魔法能夠依此構成魔法師所需要的概念的「設計圖」。
如果想要使用放出火焰的魔法那麼就需要構築火的設計圖,如果想要使用發射冰椎魔法那麼就需要構築冰的設計圖,如果想要使用捲起強風的魔法那麼就需要構築風的設計圖。
不只是不同屬性的魔法而已。
只要不是同種類的魔法的話,所需要的設計圖就都不一樣,而且也會根據魔法的難易度而有極大的差異。同時理所當然的,簡單的魔法所需要的魔法回路的構成方式會很簡單,而困難的魔法所需要的魔法回路的構成方式自然會很複雜。
雖然就像有些工匠在打造東西時不需要看設計圖一樣,也不是每一個魔法師在使用魔法時都會需要構築魔法回路。但光只是構築魔法回路的有無而已就會讓使用魔法的難度有飛躍性的提升。所以如果不是對那個魔法非常熟練到不行的魔法師的話,即使是再有才能的人也很難在不構築魔法回路的情況下讓魔法發動成功。
所以,對魔法師來說使用魔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魔法師首先要熟悉關於該魔法的相關知識後才開始研究該魔法的魔法回路要如何構成,然後在反覆數十次、數百次、乃至於上千次的想像訓練後才是正式的開始熟背咒文來實際使用。
由於想像訓練終究只是想像訓練的關係,和實際構成魔法回路時的感覺總會有落差而且也較容易失誤的關係,終究還是得堆疊許多的訓練和失敗,直到自己發動魔法已經基本不會失誤的時候才算得上是正式學會了那個魔法。
雖然花費龐大的時間來學習、訓練就只為了那短短幾秒鐘的施法準備的這件事情在不是魔法師的人的眼裡看來或許是相當難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所謂的魔法師基本上多是這樣的存在。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圖書館 讀書區】
因為讀的有點累了的關係所以我就將書連同盲人翻譯本放到旁邊然後趴在桌上休息。
「梅卡依好厲害。已經看完了嗎?」
對橙的這番問題,我先搖頭否定後才回應了她。
「還沒呢……只是讀的有點累了而已……」
雖然這本書的內容從厚度來說並不像一般的魔法多,所以大概是屬於比較簡單的類型的魔法……但即使是這樣……對眼睛看不到的我來說要把這本書讀完還是得花上不少時間……
「哎?是嗎?果然用那種方式讀書還是很累的嗎?」
「我不清楚呢……很花時間倒是真的……」
我稍微帶點自嘲的苦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了……
「不過橙……就算把這本書看完了也不代表我就能使用那個魔法了哦……」
「哎?為什麼?」
「……解釋起來可能會有點複雜……不過簡單來說的話……魔法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學會的東西……」
「是、是那樣嗎?」
「嗯……不過這個魔法書的內容似乎也沒那麼多……大概是很簡單的魔法吧……」
不過即使是最簡單的魔法……直到正式把基礎學會之前還是得花個兩、三天的時間來練習。所以如果不是請會這個魔法的人來幫忙的話,橙是不是穿越者的這一點可能得再等一段時間才能知道。
「如果是簡單的魔法的話,我想對大小姐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在我跟橙說話的時候,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菸味,卡隆突然插入到我們的談話中。
「大小姐可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一些本來該到初中或高中才會學到的治療魔法了唷!雖然也一樣只是簡單的初階治療,但是實際上的難易度卻遠遠的高於其他簡單的魔法。所以我相信對小時候就能學會治療魔法的大小姐來說,簡單的魔法肯定很快就能學會的啦。」
「哦哦!梅卡依真的好厲害!」
「才沒有那回事……我當初又不是馬上就學會那個魔法的……」
雖然卡隆把我說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他想的那麼輕鬆……
那個時候的我因為每天總是在學校被人給欺負的關係,幾乎每天都會受傷回家……
即使媽媽從來不會對我身上的傷表現出半點關心的態度,我還是不想讓她看到我身上的傷……所以從有段時間我就在每天回到家以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然後窩在被子裡用翻譯本讀有關治療魔法的書籍……光是要熟讀就花了我一個月以上的時間……而且還讀不完……讓我一度在中途放棄……但是之後……因為認識了葛格的關係……才讓我又有了想學好治療魔法的想法……
葛格很溫柔……真的很溫柔……
對因為被丟到了自己陌生的環境裡感到不安害怕的我總是抱以關心的態度……也跟媽媽不一樣……看到我身上有傷口就會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會替我感到難過……對當時的我——不對。對現在的我來說也是一樣……
——葛格是我所遇到過的所有人裡面最溫柔的人。
因為不想讓那樣的葛格傷心難過的關係,所以我才又重新學起半途而廢的治療魔法……
然後因為已經看過的關係……讓我在葛格那裡其實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就學會怎麼用……所以結果上看起來就變得好像是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學會怎麼使用治療魔法的樣子了……
「呼呼呼,大小姐還真是謙虛呢。」
……只是這件事情我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關係,卡隆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咚地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放到了桌子上。
「雖然大小姐最想要的東西好像被邁斯給搶先一步找到了,不過我也找到了不少有關穿越者的魔法書籍。算一算大概有六本,然後額外附加一本對目前為止出現過的穿越者的紀錄和考察的書。」
「謝謝……」
「哼哼,能為大小姐派上用場是我的光榮!啊,說到這裡,邁斯他人跑到哪裡去了?」
大概是找不到理應該先回來的邁斯的身影的關係所以卡隆就這麼問了我……
「唔嗯……邁斯的話因為惹管理員生氣的關係所以就被趕出去了……」
「哈?」
卡隆好像有點搞不懂我在說什麼。
「呃不,請原諒我一時無法相信大小姐所說的話。但是該怎麼說呢……大小姐說那個為人正經,做事認真又守規矩的邁斯竟然惹管理員生氣被趕出去了?」
「一個叫糖果的奇怪的人也跟著邁斯一起被趕出去了。」
「啊原來如此。那就可以接受了。」
在橙的一句話的補充下,卡隆似乎馬上就了解邁斯被管理員給趕出去的原因了。
「說起來,為什麼你們都不用魔法找書呀?」
「嗯?魔法?啊……幻想種小姐妳指的是那個服務區的魔法吧。」
「那個太慢啦。」
「……唔?太慢?為什麼?」
「有人請服務區的人幫忙找書的時候,服務區的人頂多會幫妳放出八、九個光球來找書而已。而且還是地毯式搜索。但是幻想種小姐妳知道這一整棟C棟全都是學校的圖書館嗎?這麼大的藏書量只靠八、九個光球來慢慢找的話是要找到什麼時候啊?」
「哎……?」
在聽完卡隆說的這些話以後,橙先是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然後……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這一整棟全都是圖書館嗎!?」
「哎呀,大小姐沒跟她說嗎?」
……我搖了搖頭。
「好大!太大了吧!」
「嘛,所以妳也了解了吧?與其依靠那種東西,不如自己找還比較快。」
「不對呀,既然這樣的話不是更該用那個魔法來幫忙找了嗎?」
「不。並不是那樣。實際上每個書架和區域都有對書進行仔細的分類,所以只要習慣的話,自己找書的速度絕對會遠比那些光球找書的速度還要來的快。」
「原來如此……」
「實際上那些光球本來就不是為了讓學生們使用的魔法,而是讓教職員之類的人為了某些需要使用的東西。所以雖然教職人在使用的時候會放出大量的光球來找書,但其他時候就只會放出很少量的光球,基本不可靠。」
「那一般學生會在什麼情況下用到那個呀?」
「嗯——我想想啊。一般學生如果要用那種效率那麼差的魔法來找書的話,大概就是自己不急著要用到想找的書或者是嫌自己找書會很麻煩的情況吧?畢竟只要留下資料的話,就算找到書的時候自己人不在圖書館,也能在之後拿通行證給服務人員確認身分後再領書。」
「嘿——」
聽卡隆說到這裡我就想到我之前就曾經請貝爾幫我那樣找過一本感興趣的書來讀的事情。
這麼說起來……
「……貝爾呢?」
「嗯?……大小姐找貝爾有什麼事情嗎?」
我搖了搖頭。
「我記得他剛才接到一通電話以後就跑出去了。大概是首領有事找他吧?」
「是嗎……?」
「嘛放心吧大小姐。雖然不像貝爾他那麼能幹,但我只要認真起來的話可是很可靠的哦!」
「嘻嘻……總覺得不像是卡隆會說的話呢。」
「哎呀,大小姐說話還真是傷人呢。哦對了大小姐,請問今天您的午餐打算怎麼辦呢?」
「午餐……」
被卡隆那麼一說了以後,我想起一件事情而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現在的時間。
『上午十一點三十五分。』
距離下課時間最長的午休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嗎……
「我想先回到教室去……可以嗎?」
「呃?……教室嗎?……雖然我並沒有什麼問題,只要大小姐想那麼做的話我就會尊重您的意見。但是依現在的時間來推算的話,等我們回到教室的時候課程就已經要結束了吧?大小姐確定要回去嗎?」
「……嗯……因為和人約好的事情可能會在中午進行……」
「齁?真不愧是大小姐呢。竟然為了遵守和其他人的約定而要特地……嗯?」
卡隆沒把話說完就停頓了幾秒後,才有點戰戰兢兢地問了我一個問題。
「……大小姐……您剛才說的是……『進行』?」
「對!我們約好了要和班上的人進行決鬥!」
「呃?等、等等等等等等……決、鬥?」
被橙這過於唐突的回答,卡隆很少見的變得驚慌錯愕起來。
「那、那個,大小姐……幻想種小姐提到的決鬥該不會是……」
「嗯……就是『簡易魔法死鬥』哦……」
聽完我的話卡隆先是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然後……
「N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讓我聽到了第一次聽到的卡隆的悲鳴聲。
Exocet - 2015/5/19 0:01:00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校長辦公室】
現在的時間是學校第二堂課上課的時間,同時也是我安排用來追動畫的休息時間。
本來的話我現在已經正在看動畫了,但剛才突然來了個簡易魔法死鬥的申請打擾了我,害的我得要先把眼前的這份申請書的審核給搞定後才能被我嚴厲的妹妹允許休息。
「好麻煩……」
「不過就是蓋個章決定要不要核准而已你的懶癌到底是有多嚴重啊!」
對我剛才那因為實在太過厭惡而忍不住脫口而出的真心話進行吐槽的是一個綠髮小女孩。
這個有一頭綠色短髮並戴有髮箍然後還跟我一樣戴著眼鏡並身穿白大褂的小不點叫作艾心。我都叫她艾。她是我的妹妹,同時也是我在學校作為校長時負責幫我許多忙的秘書。
「才不只是蓋個章核准而已啊……既然這份申請書會在我這裡的話不就代表要是許可的話我就得下場監督了嗎?那樣的我就得在決定場地以後先到決鬥場地做下防範措施以後才算把工作完成不是嗎?」
簡易魔法死鬥是在我任職的期間訂下來的、允許學生們用魔法進行戰鬥的校規。
一般的的決鬥申請雖然只需要經過該科系的主任允許就好,但是如果參與戰鬥的人當中有系內前十名的學生在的話,就非得經過我的審核許可並且讓我到現場監督才能被允許進行。所以現在這份申請單書會送來我這邊也就表示是哪個科系前十名的學生要進行的簡易魔法死鬥。
簡易魔法死鬥除了鼓勵學生們用魔法切磋彼此的技藝以外,也帶有讓學生們旁觀學習的作用。
因為這樣的關係,所以有簡易魔法死鬥要進行的時候,學校將會在決鬥開始前三十分鐘廣播對戰成員內容和決鬥場,讓有興趣的學生們能夠前來觀賞魔法戰鬥。
不過,有前十名的學生要進行簡易魔法死鬥的場合,可能會發生即使在場監督也難以預測的災害的關係,所以這時就需要在事前到決鬥場先做好防範的措施才能確實保證戰鬥的學生以及觀戰的學生雙方的安全。
「那又怎麼樣?」
顯然艾還沒有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聽好了啊艾!我現在可是要看動畫啊!妳應該也知道每天早上的第二堂課到第三堂課的時間就是我用來看動畫的時間了吧?既然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還會為了學生們的決鬥這種無聊透頂的事情而占用我用來看動畫的寶貴時間!」
艾她跟我不一樣,並不是個動漫迷所以並不清楚最近三界間動畫界捲起的新風暴。
而那個風暴就是——幻界美國的動畫。
不止是科界的日本而已,最近就連我們幻界的美國也開始興起動畫的風潮,而且作品的質量完全不輸科界的日本,甚至有很多作品都在科界的網路上大受好評。
以前的話每天兩小時或許還有餘裕,但是現在因為多了我們幻界美國的動畫要追的關係甚至讓我有種花兩小時來追都不夠用的感覺,所以哪裡有餘裕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上。
不過我的妹妹似乎不懂我的心情,甚至還說出了侮蔑動畫的發言。
「嗚哇這個校長竟然把動畫這種東西看得比自己學校的學生還重要,簡直太差勁了。」
「什麼叫作『這種東西』啊艾!妳明明身為我的妹妹卻完全不懂動畫的厲害之處實在讓我太難過了!妳聽好!動畫可是能夠賦予二次元的世界生命和靈魂、宛如上帝創造萬物和生命般神聖又偉大的東西啊!」
「是是是……我早就知道羅哥哥會找各種藉口來推掉麻煩的工作了。但是至少在審核上給我認真的決定要不要許可然後蓋個章啊……現場的事前防範我會代替羅哥哥去做的啦。」
「哦哦!真不愧是艾!我可愛的妹妹!既然妳都願意幫我幫到這種地步的話就讓我來認真的看看這份申請書吧!我看看我看看。哦?對戰者全都是魔醫科的人?看來可以不要太擔心會鬧出太大的事情來的樣子呢。然後……嗯?……十火·N·梅……」
在看到申請書上的某個學生的名字以後讓我的胃突然痛了起來。
因為前幾天才剛處理了跟這個學生有關的文件而已,所以就算我刻意把這個學生的姓氏給忽略掉也沒辦法忘記她是誰。
十火·N·梅卡依。
是我很久以前認識的一個叫作十火·T·梅露西的熟人的女兒。
梅露西是我在義大利短期旅遊時認識的人類朋友。
雖然由身為龍的我來這麼說也有點奇怪,但是在我的眼裡看來,她在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個很可怕的怪物。而且在義大利的那段期間還發生了不少一言難盡的事情的關係讓我很不擅長應付梅露西。
而現在那個梅露西的女兒竟然要進行簡易魔法死鬥……總覺得真是難笑的玩笑。
梅露西的女兒患有先天性的失明症。簡單來說的話就是個盲人。
雖然她的成績在魔醫科裡是排名系內第二的優秀學生,但是眼睛看不到的話根本就沒辦法戰鬥。所以在這裡不論是站在校方的立場還是站在家人的立場來看,都該為了替她的安全著想而把這場簡易魔法死鬥的申請要求給駁回才對。
但是——
因為簡易魔法死鬥是得取得參戰所有人的同意才能提出的東西,所以既然這上面會有梅露西的女兒的名字的話就表示這是她自願參加的決鬥。而如果是那個梅露西的女兒的話,要是駁回的話狀況可能就會不一樣了。
我在這裡拒絕掉的事情要是在之後被梅露西給知道的話就很有可能會接到她打來的電話然後以「你敢駁回我女兒的申請要求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這句話為頭開始被用在義大利發生的各種黑歷史要脅恐嚇。
但要是核准了這場決鬥還讓她的女兒在死鬥中發生什麼意外的話……
「呃,羅哥哥?你還好吧?」
「哈、哈哈哈……沒、沒事的艾。我只是突然覺得體內湧出幹勁來了而已啦。」
「不不不!哪有人在有幹勁的時候會臉色發青的!」
「真的沒事的啦。還有這次的事前防範準備果然還是讓我親自弄吧。」
「羅哥哥竟然在月初放棄動畫選擇工作了?!這樣子根本就不是羅哥哥!我認識的羅哥哥應該是比任何人還要更執著於玩樂,而且也比任何人更忠實在玩樂上的廢人才對!難、難道是有誰對羅哥哥下了精神控制的魔法!?」
「喂雖然我自己也知道我主動要做些工作的情況是很稀奇,但是妳也不用驚訝到那種地步吧?」
結果因為懷疑我是不是想用工作的理由當作藉口偷溜到外面去,於是就連艾也跟著我一起來到我決定好的決鬥場地幫忙做事前的防範準備了。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體育館】
「果然還是選用體育館了呀?」
「畢竟這裡是最方便又安全的地方啊……」
體育館因為視教學項目可能會需要用到魔法的關係,所以整棟建築裡外上下到處都布有防魔的結界來避免學生們在使用魔法的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因此如果把這裡當成簡易魔法死鬥的決鬥場的話不但能減輕校方因建築設施被破壞而造成的損失,也能避免有些長射程或廣範圍的魔法波及到校外的地方。
「首先還是按照慣例的把牆壁的結界強度加強吧……艾,樓上的部分就麻煩妳了。」
「嗯。」
這麼說完,艾一蹬就直接跳到了體育館二樓的觀眾席上。這對某些物種來說或許是需要藉由魔法輔助才能辦到事情,但是對我們龍來說,就算有三、四層樓的高度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隨便跳上去。
哦,那傢伙今天穿的是粉紅色的內褲啊?真是可愛的傢伙——
「去!」
然後體育館的移動式籃球架突然就高速往我這邊飛了過來!
「喂?!」
因為太過突然的關係讓我來不及使用魔法,於是我就直接靠兩手將飛來的籃球架給擋下來。不過就算我們龍在身體能力上再怎麼異於常人也沒辦法改變大自然的物理法則的關係,我就在自己要被籃球架給撞飛出去之前用魔法將自己的腳給固定在地板上。
咚!
由於衝擊過大的關係讓我站的地方的木材地板發出劈啪的哀號然後整個凹陷了下去。
而在我擋下攻擊後,魔法也很快的就被解除,失去控制的籃球架也沉重的摔落到地上。
「變態。」
「既然不想被人看到的話就給我普通的走樓梯上去啊喂!?」
「哼!」
鬧著彆扭哼地轉過身去的艾。
本來如果在動漫遊戲裡的話這應該會是個萌殺各種妹控的傲嬌場景但是這裡是三次元!
三次元的妹妹或許根據情況和外表也可以萌的起來,但是三次元的傲嬌絕對不可愛。絕對不可愛!絕對不可愛!絕對不可愛!因為非常重要的關係所以強調了四次!
「……結果在死鬥開始前就先讓體育館損壞了啊喂……」
我先嘆了口氣然後將移動式籃球架給扛起來搬回到原本的地方放好並把剛才造成的破壞痕跡用魔法修復完以後,才開始進行強化牆壁結界強度的作業。
如果不論那些少數的例外的話,結界是一種從發動的瞬間開始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弱的東西。而且這和結界魔法的高低級無關——不對,或許還是有關係的。不過越是高級的結界要維持就越是困難,所以越是厲害的結界能夠維持的時間也就相對的越短。而反之,越是簡單的結界,其能夠維持的時間也就越長。
在這間體育館所佈下的結界因為大小太大的關係,如果讓結界太複雜的話就會變得很難維持,所以用的是用途很簡單的基本結界——防魔法結界。
防魔法顧名思義就是防魔法用的結界。
而且不是「能防魔法」而是「只能防魔法」。
這種結界雖然在針對魔法的性價比上遠高於任何一種高級結界,但是相對的卻無法擋下物理攻擊。所以剛才的衝擊才能無視結界直接震壞地板。
「[ruby=Maintain]強化[/ruby]。」
觸摸牆壁後直接靠言靈來強化結界。
本來的話應該還需要許多步驟或者是唸咒語的,不過因為太麻煩的關係我就直接省掉只用最基本的言靈。否則要是每個地方都得這樣強化的話,唸都要唸煩了。
然後就在這樣繞完體育館一圈把所有牆壁的結界都強化過後,接著就是最重要的防範措施。
雖然梅露西的女兒——梅卡依是位居系內排名第二高的人,但是其他人的系內成績排名最高的也就只有二十名而已。普通的情況下雖然應該要擔心會不會出現足以毀損結界的強力魔法,但是成績排名只有二十名的其他人就先不說。梅卡依的話眼睛不但看不到而且還聽說她是醫療專攻的關係所以應該不用太在意。
「不對……醫療專攻的盲人為什麼要接受這場六打二的莫名其妙的對決?」
難道之前被梅露西要脅要安排進學校的那個叫橙的幻想種其實強的很誇張?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上個保險吧……」
在學生們可能會圍觀的地方設下會對強力的魔法有所反應的保護結界後感覺就差不多了的關係,我就跳到二樓的觀眾席尋找艾的身影要跟她匯合。然後因為觀眾席也沒什麼會把人的身影給藏起來的地方的關係,馬上就發現她人在二樓扶手邊雙手高舉的在空中要設置結界。
發現我來找她的艾繼續著構築魔法陣的作業一邊向我問話。
「羅哥哥已經弄好了?」
「嗯,差不多了。大概就是在可能會有學生圍觀的地方設下特殊結界的程度而已。」
「我現在也是在設置保護圍觀學生的結界。只是因為我不像羅哥哥那樣厲害的關係,所以速度比較……」
「我會幫忙的啦,不用那麼在意。」
「但是……」
「如果妳那麼想到高處設置結界讓我欣賞妳的裙底風光的話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我才剛這麼說完而已,艾她正在設置的結界的魔法陣就啪地一聲碎成無數的光之碎片消散了。
「啊。」
「笨、笨蛋!不要在我構築魔法陣的時候說些奇怪的話啦!這不是害我得重來一次了嗎!」
有些惱羞成怒的艾轉過來一點也不痛的敲著我的胸口發火。
雖然在月底的時候像個鬼一樣,但是我的妹妹其實也有這樣讓人感到可愛的時候嘛。
一邊在心裡想著這樣的事的我就在和艾的共同作業下完成了簡易魔法死鬥事前防範的準備。
Exocet - 2015/5/19 22:37:00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體育館】
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零七分。
從簡易魔法死鬥的訊息廣播完畢的十二點零四分開始到現在雖然才過了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而已,體育館就已經零散的聚集了一些等著要看戲的學生開始吵鬧起來。
「簡易魔法死鬥還是老樣子很受歡迎呢。」
「嘛,畢竟世界和平的現在別說要用魔法和人對戰了,就連要旁觀到一場魔法師的戰鬥都很有難度呢。」
我和艾兩個人現在都站在體育館場地中央的靠牆的位置用同樣的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姿勢靠在牆上看著陸陸續續從體育館的出入口處進來的學生們。
雖然平時總是對我暴力相向而且還一點都不溫柔,最重要的是跟我的興趣完全不一樣,但是在我們兩個都自然而然的做出相同的動作或說出同樣的話的時候就真的會有種「我們真的是兄妹啊~」的感想。
「不過羅哥哥,我總覺得這次的人好像來的比想像中的多啊?」
「哦……妳是指明明進行決鬥的雙方都是魔醫科的這點上嗎……」
我回答的有些興味索然。
「一般的確不會來這麼多人沒錯,不過因為簡易魔法死鬥很受歡迎的關係所以這次就不同了。」
「……那是什麼奇怪的回答。」
「我問妳,上次進行的簡易魔法死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啊……」
真不愧是我的妹妹,馬上就理解我想說什麼了。
「就是那樣。」
「原來如此……」
簡易魔法死鬥在我校非常受歡迎。但是即使如此也並不是一直都有人在進行簡易魔法死鬥的申請要求。因為簡易魔法死鬥伴隨的風險性還是會讓不少學生感到卻步,所以一般來說四、五天到一個禮拜有一場簡易魔法死鬥就差不多了。就算是最頻繁的時候也不會到每天都有魔法死鬥的程度。那是只有在建立這規則的初期才有的盛況。
實際上也是很常有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要進行簡易魔法死鬥的時候。只是基本上最長也就兩、三個禮拜而已,通常的情況下不會有超過一個月的空窗期,畢竟真的很受歡迎。
不過這次有點特殊。
因為上一次的簡易魔法死鬥進行的太激烈差點出人命的關係,讓這場簡易魔法死鬥變成睽違三個多月的一場。所以才會像這樣聚集了這麼多的學生過來。畢竟只要校方的事前防範措施如果做得完善的話,只是圍觀而已的危險性並不高。而且實際上人就是一種明知危險卻還是硬要湊熱鬧的奇妙生物。
真是的,與其看這種莫名其妙的戰鬥還不如看動漫比較好不是嗎?明明可以捨棄咒文詠唱用簡單的魔法對弈卻每次都一定要為了向其他人炫耀自己會多強大的魔法而在那裡花時間唸一長串的咒語打來打去看了就厭煩。戰鬥如果沒有速度感的話就不能讓人感到緊張刺激了不是嗎?所以說到戰鬥的話果然還是要追求速度感啊!速度感!要是一場戰鬥裡沒有速度感的話還有什麼看頭可言!答案是「不」!完全沒有!
「所以果然還是看動漫比較好啊!」
「羅哥哥你腦袋撞壞了嗎?突然之間的說些什麼啊?」
「唉……看來要艾了解我的思考還太早了的樣子呢。」
「……那副真的打從心底感到遺憾的態度總覺得讓我很火大。」
就在我們像這樣說著無所謂的話的時候,這場簡易魔法死鬥的主角們總算登場了。
先來到這個場地的是六名穿著打扮大多都很時尚流行的女學生。
「嘿——沒想到聚集了這麼多人呀?」
先開口說話的是六人黨的一個香腸嘴的黑人女性。
這個女學生的名字叫作海蓮娜·法斯特(Helena Fastace)。是來自埃及的留學生。
一頭燙到感覺像章魚一樣的捲髮加上那個香腸嘴讓我對她有「感覺像章魚」的第一印象。
「這些人真過分呢~明明幾個月前差點鬧出人命來~還真是悠哉呢~」
之後開口的是六人黨中身高最矮的金髮碧眼的小女生。
這個女學生的名字叫作艾莉絲·斯瑪克漢娜·帝加·溫莎(Alice Smachtbhanna Dhiaga Windsor)。是來自我們英國本地最大的皇室——不列顛皇室——的具有皇族血統的學生。
身高目測估計連一米四都未滿的她是六個人裡面唯一一個只穿一件簡單樸素的衣裝(一套黑色素色連身洋裝)的人。因為外表很可愛加上那一頭幾乎都快要拖地的長髮的關係讓我覺得她是這六個人裡頭最顯眼的人。
「呵,這下可有趣了。可以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給那個瞎子女難看。」
接著開口說話的是六人黨裡帶頭走在最前面的白髮女學生。
她的名字叫作日向光華(Hinata Mika)。是來自日本的留學生。
一頭白髮高高的紮綁在頭上,身上掛滿手環、項鍊、戒指、耳環等飾品加上一臉自信的笑容給人一種充滿虛榮心的印象。不過即使看起來是那樣,但是姑且也是在系內排名第二十名——也就是這個六人黨裡成績最優秀的人。
「不過觀眾那麼多如果做得太過火的話總覺得會讓我們在學校的批判變得很差耶?」
然後是六人黨中身高最高——甚至超過目測超過一米八、把頭髮染紅的女學生。
她的名字叫李英蓮。是來自中國的留學生。
一頭紅髮雖然被燙成很漂亮的波浪捲,不過因為人長得很恐龍的關係讓我有種白費的感覺。
「……」
而六人黨中走在最後面而且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是一個留有白色長髮面戴口罩的女學生。
她的名字叫作日向幽(Hinata Kasuka)。是日向光華是雙胞胎妹妹。也是日本的留學生。
一頭白髮綁成了四條大大的麻花辮並兩條兩條的分別擺在前後。身上的穿著雖然跟雙胞胎姐姐的日向光華多少有些相同是走時尚流行的風格,但是卻不像姐姐那樣戴有大量的飾品。
「這六個人一組嗎……總有種物以類聚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羅哥哥你才沒有資格那樣說!」
六個黨在來到體育館後雖然都被聚集在二樓那多到簡直像球類比賽的觀眾席般密密麻麻的來圍觀的學生給嚇到了一下,不過沒多久就被帶頭的日向光華給帶到靠近艾那邊的場地右側排列就位了。
「不過姑且不論皇室的那個瘋丫頭,其他人的魔法潛能感覺都不怎麼樣呢。」
「是嗎?」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魔法氣息不就可以感覺到了嗎?艾妳應該也辦得到吧?」
「誰辦得到啊!是說羅哥哥你到底是怎麼樣才能在充滿學生而讓四處都密布魔法氣息的現在的體育館當中明確的分辨出特定對象的魔法氣息的呀!?」
「呃……妳就算這麼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要是擁有魔力或具有魔法效果的人、事、物就必定會散發魔法氣息。而雖然在魔法氣息密度較稀疏的地方可以讓人很簡單的區別不同的魔法氣息,但是如果在都市區或者是像現在這樣有魔法師人擠人的地方就會因為魔法氣息彼此交錯混雜而變得幾乎無法分辨。
即使我知道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區別出特定對象的魔法氣息來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不過大概是因為艾是我的妹妹的關係吧?即使我知道艾的魔法造詣並不像我那麼高,但我在很多有時候還是會自然的以為某些自己能辦到的事情艾應該也能辦到。
「……唉。有個這麼優秀的哥哥還真是辛苦妳了呢,艾。」
「總覺得好火大!明明只不過是個羅哥哥而已!」
在我跟艾對話的期間,皇室的瘋丫頭——艾莉絲因為才發現到我人跟艾站在牆邊,就用力地揮手向我打招呼。然後旁邊的艾的視線總覺得很刺眼,但我姑且還是苦笑著招手回應。
而在這期間,六人黨的對戰對手也來到體育館內了。
「哇啊!好厲害!人好多哦!梅卡依!」
先進到體育館來的是一個在褐色短髮上長有貓耳並能看到身後的兩條尾巴的獸人種小女孩。
她的名字叫作橙。是在昨天才剛以使魔的身份登記入校,並在今天正式就學的特殊學生。
頭上戴有一頂綠帽子的她穿著一件紅色連衣裙外套並在裡頭穿有簡樸的長袖白衣。雖然整體的穿著打扮給人很樸素的感覺,不過卻因為獸人種的外表而意外的很醒目。
不過對我來說即使再怎麼醒目也無法醒目過被她牽著手走進到體育館裡的另一個人。
「啊哈哈……的確人聲很吵,感覺很熱鬧的樣子呢……」
被獸人種小女孩牽手走進體育館的是一個讓人感覺眼神有些空洞、留有及肩短髮的少女。
少女在白色襯衫上外搭了一件針織背心並在下身配有一件很短的百褶裙。除此之外,針織背心的外面還穿有一件感覺對她來說大小有點太大的老舊外套。雖然整體來說是屬於很平民式的穿著,不過在少女可愛外表的加成下就有種變得十分特別的感覺。
這個女學生就是梅露西的女兒。
來自德國的盲人天才留學生。
十火·N·梅卡依(Mekay Nihil Tohino)。
「咦?羅哥哥?我記得那個學生的眼睛看不到吧?」
在看到梅卡依以後,艾馬上就對我提出了疑問。大概是因為梅卡依參加了不少校內校外的競賽項目並都有得獎,加上系內排名第二的優秀成績讓她經常在頒獎典禮上出面的關係吧?艾雖然不認識梅卡依卻還是對她有印象。
「是啊……」
「那為什麼羅哥哥還要允許這場戰鬥?不會太危險了嗎?」
「艾,我知道妳在想什麼。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是為了很重大的理由才這麼做的。」
比如避免在事後被梅露西恐嚇,或者避免在事後被梅露西恐嚇,以及避免在事後被梅露西恐嚇之類的。
「而且我也是因為擔心出什麼意外,現在才會像這樣在現場監督啊。」
「這樣呀……不過這樣的話這邊就得靠那個獸人種的小女孩了呢……」
「不……我一開始也是那樣想的。」
「一開始?」
「啊……說起來妳剛才才說了妳沒辦法在這裡辨別特定對象的魔法氣息呢。」
「等等,該不會……」
真不愧是艾。我才那樣說而已馬上就懂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對。那個獸人種的小女孩是破法者。」
「破法者和盲人的組合對上六人的簡易魔法死鬥……羅哥哥你是腦袋有病嗎!」
果然被罵了。
「不……該怎麼說呢……我當初也以為既然這邊會接受二打六的條件的話應該是有一定的勝算才對,所以萬萬沒想到那個獸人種小女孩原來是破法者啊。」
「那就給我去終止這場戰鬥呀!這樣根本就只會是單方面的凌虐而已吧!」
「艾……我懂妳的心情。因為老實說我也是很糾結的。不過現在就相信我吧。雖然三個月前因為發生了超出系主任掌控範圍的狀況所以才差點出了人命,但是我在魔法上的實力妳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
說著的同時,我也走到艾的面前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大概是我這輩子以來最認真的態度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要是真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一定會負起責任把狀況給壓下來的。我保證。」
艾起先是有些煩惱的皺了眉頭沉默了很久,然後……
「……唉。我知道了啦。」
「哦哦!真不愧是我可愛的妹妹!我就知道妳一定會願意聽我說的話的!」
「給、給我等等!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沒把話完!」
「嗯?」
「要我也允許這場戰鬥繼續進行是沒問題,但是請羅哥哥答應我一件事情。」
「呃?答應什麼?」
「不要把事情全都交給自己來承擔。」
「……」
「雖然我知道我自己的魔法能力並不像羅哥哥那麼強,但是我好歹也是校裡繼羅哥哥之後最強的魔法師呀!我當上羅哥哥的秘書其實也是希望能夠為羅哥哥幫上點忙……所以拜託了。我希望羅哥哥也能相信我,更倚靠我一些……否則我真的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當上羅哥哥的秘書的……」
「艾……」
自從艾長大懂事以後就都沒有聽過的久違的艾的真心話讓我有些感動。
所以我也決定相信自己的妹妹。相信艾。嘗試倚靠她一下。
「那月底的…」
「那個免談。」
結果希望一瞬間就被擊潰了。我的妹妹果然還是鬼。
「羅哥哥。時間差不多了。」
被艾這麼提醒了之後我也看了一下牆上掛鐘的時間。
十二點二十五分。
簡易生死鬥的開始預定時間是十二點半。時間的確差不多了。
雖然感到有些麻煩,不過我還是大大地咳了一聲然後走到體育場的場地中央去。
而在看到我來到場地中央以後,所有的學生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請各位前來觀賞戰鬥的學生和教職員們注意。就如各位所知的,三個月前的一場簡易生死鬥發生了意外而讓我校的一名學生面臨瀕死的危機。雖然在我校優秀的醫療人員的處理和送醫急救迅速的關係,該名學生現在已經安然無恙。不過即使如此也請各位不要忘記簡易魔法死鬥的危險性。並不只是參戰的人而已,觀戰的各位也是有危險的。」
說到這裡,我先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我和秘書的艾心女士已經為各位設下了保護你們的結界,但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完美無缺的結界。而只要不是完美無缺,那就有可能被打破。只要有可能被打破,那意外就可能會發生。只要意外發生了,各位也同樣有生命危險。所以請謹記,不要盲信於我們所設下的結界的安全性。在覺得危險的時候也請各位同學使用結界自保。」
說完,我就從口袋裡掏出八人份的十字項鍊交給要進行戰鬥的所有學生每人各一個。
「剛才給妳們的項鍊都帶有能自動展開防魔結界的效果。只要身體即將被魔法給命中的瞬間就會自動展開。項鍊的結界在展開第十次之後,結界的顏色就會變成紅色。那個時候就算出局。而如果出局還硬要違反規則繼續戰鬥的話,請做好會被我制裁的心理準備。那麼請把項鍊掛到脖子上。」
在我的指示下,她們每個人都照我說的話把項鍊給掛到脖子上。
而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我就為了避免妨礙到她們的戰鬥而退到牆邊去,然後大聲的宣言道。
「那麼此時此刻!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的簡易魔法生死鬥——正式開始!」
成焰冬 - 2015/5/20 20:41:00
此楼作废,球管理员抽空删除。
成焰冬 - 2015/5/20 20:42:00
此楼抽风了,球管理员抽空删除。。。
白狼巫女 - 2015/5/20 20:57:00
这个世界,虽然早就听说了,不过看到后还是有点吃惊,明明感觉就是过了一个门,但是这里的一切已经不是原本常识范围之内的了。传送什么的简直太棒了,之前还担心晕车什么的,现在想想完全不用担心嘛~
森罗哥哥的家比我预料的大好多好多!以及这么快就这么近距离看到妖精!嘛……今天事情好多呢(>﹏<)晚安~一定要趁着来幻界的机会到处玩玩~
而错乱的梦境并没有留在科界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群闲人,不过去那里玩记得低调哦,否则可能会被赶出来哦~”一名白发少女向我挥了挥手,随后世界被蓝色的光芒覆盖,当我再次可以看清这个世界时,我已经站在一个小山上面“可爱的大结界啊”

“这个湖的水永远是温的哦,以后要洗澡就来这里好啦,我绝对不会偷看的!以守护者的名义发誓”一名长着狼耳的少年红着脸努力的表现得正常得说着,而全身散发的紧张情绪根本掩盖不住。看着他的样子真的好想戳戳他的脸呢,不过我没这么做。“哎?既然如此那么就来测试一下你吧~”说着咱快步跳入湖中,他瞬间惊慌失措感觉人生就此完蛋但是人妻属性让她本能的说出:“没有衣服可以换啊!!!”随即捂着脸扭过头去。而落水声迟迟没有传来,“吓到你了吗?不是说你是无所畏惧的吗?”咱站在水面上对着已经缩成一团的狼耳少年摆出了恶作剧成功的姿势。

“警告,大量高威胁物体进入市区,请所有市民根据政府人员指示尽快驱散。”整个城市不断地在重复着这个广播,城市正在被各种不明物体吞噬,无数血肉块组成的生物体正在街道上狂奔,压倒并同化一切被其触碰的生物,在那些完全被占领的区域即使车辆乃至建筑也被同化,如同一个血肉地狱。在逃命的平民队伍最后方,我同其他十几个或军人或平民拿着手中的步枪全力拖延那些生物的前进速度。子弹在命中他们后很有效的击倒了它们,可是很快后面的涌上来,倒下的又被融合到其他生物中并分裂,如果不是我们坐在货车上,估计早已被吞噬了,但是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人们大多只是在徒步逃跑,迟早,它们会追上的。突然头顶传来巨大的开火声和直升机的声音,6架直升机正悬停在上方以强悍的火力把那群生物打成碎块,往周围一看才意识到,这里一个难得的开阔地带,而周围只有狭小的街道可以到达这里,军队早已在此部署了最强的火力,而人们逃跑的路线目的也就是为了让它们尽可能少感染城市直接来到这里。“有时候,这帮家伙还有点用。”咱看了看手中弹药耗尽的武器,刚刚想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表示对他们的赞赏,就被直升机落下的弹壳砸了一脸……



“我们为什么要在悬崖上钓鱼啊!”一名身穿古装的少女挥舞着手中的鱼竿,又看看快要沉入海底的夕阳,一脸我的青春就这样浪费了的表情。“因为已经有很多人被鱼吃了啊,小心哦,它们最高也可以跳到这里哦。”咱说着把手中的图鉴给了她。“老娘才不要在这里陪你掉龙!”她把图鉴甩在我脸上后就丢下鱼竿走了,而鱼竿掉下去的瞬间,水中出现了巨大的水柱,可惜无论是转身回去的她还是被图鉴盖住脸的咱都没有来得及看到那东西的真身……“怎么……可以这样……”感觉如同受到致命打击一样,这落下的水花简直就是对人家的嘲讽……“菲塔我们下次下海吧!”咱随即丢下鱼竿和图鉴,普通重生一般冲向少女,然后……被一发手刀拖走了……好痛……
Exocet - 2015/5/21 0:58:00
【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體育館】
在我宣布簡易魔法死鬥的開始後體育館內的氣氛馬上就高漲起來。觀眾席上的學生們幾乎都在興奮的叫喊著,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有人趁機在賣爆米花和飲料。
怎麼辦。
雖然好想去買來吃,但是我才跟艾保證了要認真負責監督好這場簡易魔法死鬥而已,根本沒辦法去。
對了!
「不要。」
「我什麼都還沒說吧喂?!」
就在我跟艾的這段連對話都算不上的交流結束的同時,場上也開始有了狀況。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會把妳給解決掉,所以就不要怪我們欺負人了。」
先準備動手的是帶頭的日向光華。身上戴滿飾品的白髮少女。
只見她舉起右手的同時,身上也發出了非常明亮的亮紅色的魔法靈光。而緊接在這之後,一道古爾基隆式的魔法陣也以她舉起的右手為中心點在她的前方旋轉展開。
古爾基隆式的魔法陣是使用西洋魔法時最傳統原始的五大流派之一。
古爾基隆式、拜森塔杰式、格拉式、古利德式、乙太式。
這五大流派對要學習攻擊魔法的魔法師而言可以說是必學的基礎。
雖然是基礎,但卻也是最被廣泛使用的魔法陣。
廣泛到就算說這世界上的攻擊魔法幾乎都是由這五大魔法陣所衍生的也不誇張。
其中日向光華所用的古爾基隆式魔法陣是著重於強化魔法的連擊性能,和會持續進行攻擊的魔法有著極高的相性。看來她是想要一口氣把結界給打到紅的樣子。
「對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的樣子,日向光華突然停止了聚集魔力的動作。這也讓由三面符文所組成的圓形魔法陣只是時遠時近的以她的手為中心緩慢的旋轉著,遲遲沒有發出魔法。
「我說瞎子女啊~」
日向光華用著帶有惡意的稱呼叫了梅卡依,然後說出了一個提案。
「要是就這樣被我們單方面的壓制結束了的話不但很無聊,也會不甘心不是嗎?所以在這裡我有個親切的提議。那就是如果妳想要的話我們完全可以讓妳先用魔法攻擊唷?」
「欸~就算那樣做也肯定打不到我們啦~有什麼意義呀~?」
就像艾莉絲那個瘋丫頭所說的一樣。梅卡依的眼睛看不到。就算可以先發動魔法攻擊,也會因為沒辦法確認目標在哪而讓六人黨能在施法期間離開魔法的射程範圍來輕易躲開魔法的攻擊。
不過,撇掉這個讓步到底有沒有意義的問題先不談,我覺得這個提案本身完全就是在刻意找梅卡依的麻煩。因為梅卡依是醫療專攻,根本不會什麼攻擊魔法。而日向光華大概也是明知這一點還故意這麼說。
「哼!那妳就不要後悔唷!」
回答日向光華的人是橙。破法者的貓人獸人種。
雖然橙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指著對方的臉那麼說了。但是在梅卡依不成戰力、她自己還是個完全沒有魔力的破法者的情況下,別說要贏那六人黨了。連要怎麼戰鬥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梅卡依!妳就漂亮的用魔法給她們所有人好看吧!」
「可、可是我不會用攻擊魔法……」
「梅卡依學姐加油————!!」
在兩個人對話的途中,有道很尖的女生的聲音從二樓觀眾席的某處傳來。然後稍微看了一下後就發現,有一個穿著一點也不合適的洋裝的身高很高的長髮女生正站在扶手邊上為梅卡依聲援。
「嘿——原來瞎子女有認識的人會為妳加油呀?」
「梅卡依學姐————!!不要輸給那種化妝化得超難看的老太婆————!!」
「老、老太婆?!我沒有看起來那麼老吧!而且我妝才沒有畫淂很濃!……對、對吧?」
有些沒自信的向六人黨的其他人確認的日向光華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很可愛。
放心吧,妳的妝沒有很濃。剛才那只是那個高個子的女學生故意要罵妳才那麼說的吧。
我在心裡默默的回答她。
突然。
真的是非常突然的。
那就好像是把一首播放到途中的樂曲給直接打斷一樣突然的。
明明直到前一刻為止都還很吵鬧的體育館突然就變得安靜無聲到讓人感到噁心的地步。
然而,這片寂靜也只不過是附帶的東西而已。
殺意。
純粹的殺意。
現在充斥在整棟體育館裡真正讓人在意的並不是這股寂靜,而是宛如有一把鋒利的刀子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般的強烈到超過了恐懼、甚至到讓人感到痛快的地步的殺意。
不止是六人黨。
恐怕這時體育館內的所有人都在這時把視線集中到了那個讓「自己」感到有生命危險的人的身上。
只見那個人——梅卡依只是歪著頭疑惑的說了那麼一句話。
「不來嗎?」
就只是短短的這麼一句話而已。
過了五分鐘都還沒開始的簡易魔法死鬥的戰火就這樣被點燃了。
「炎叉!!」
先發動魔法攻擊的人是感覺像章魚的黑人女學生海蓮娜。
沒有詠唱咒文就發動魔法雖然會讓魔法的強度下降但是相對的能讓魔法擁有很高的奇襲性。
面對突然射來的炎叉,眼睛看不到的梅卡依當然不可能來得及閃避。因此我給的十字架就自動展開了結界把魔法給擋下來。「……這個東西好礙事。」
這麼說著的梅卡依突然就把十字架從脖子上扯下來然後直接扔到一旁去。
「哈?」
無法理解她到底想幹什麼的我忍不住發出疑惑的聲音來。不過在這期間因為感覺到又有魔法要發動了的關係讓我沒有思考梅卡依那行為的意義的餘裕。
「[ruby=Diamond Burst]鑽石風暴[/ruby]!」「[ruby=Rotation Chain]風刃迴旋[/ruby]!」「[ruby=Cuil Ríoga]皇炎弓召喚[/ruby]!」
戴口罩的日向幽、日向光華、瘋丫頭艾莉絲三個人幾乎都在同時發動了魔法。
不妙!得想辦法阻止她們才行!
因為梅卡依身上放出的異常殺意讓那六人黨陷入了混亂恐慌的狀態的關係,我能感覺到她們所有人現在都紅了眼的真心想要把梅卡依給殺掉。我知道那並不帶有惡意。她們只是從強烈的殺意裡感覺到生命的危險才本能的為了自保想把威脅自己生命的存在給除掉而已。
「艾!」
我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然後對身後的艾叫了一聲要她幫忙。
本來因為有十字架的保護的關係才能安心的讓她們自由戰鬥,但是因為梅卡依把十字架給丟掉的關係讓狀況變了。這場簡易魔法死鬥得終止才行。
梅卡依的確放出了厲害到讓人完全感覺不出那是普通人能發出的殺意。但是殺意就只是殺意,並不能真的用來殺人。那六人黨因為被恐懼給佔據了身心的關係導致無法正確判斷狀況,讓她們面對沒有十字架保護的梅卡依這樣手無寸鐵的無力盲人還是發動了魔法進行攻擊。
「屬性封印術!龍留流[ruby=Latnemele Sutol]『大蓮反傘』[/ruby]!!」
在魔法名道完的同一時間,我人也搶先在六人黨發動的魔法先來到了梅卡依和她們之間的場地中央,並對著即將到來的魔法攻勢伸出左手然後斜面展開直徑十公尺的彩虹色蓮花狀巨大結界。
最先撞上我展開的結界的是無形的風刃和鑽石組成的暴風雨。不過不論是風刃魔法還是鑽石的暴風雨都像是存在被抹消了般,在碰到我展開的魔法結界的一瞬間就被結界給消滅的連魔法氣息的痕跡都不剩下。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只有——
「I'll call the end. The justice of crimson queen and the sanction of scarlet king. Destroy. Destroy. Destroy. Endow it "Absolute Puncture".(我將喚來終結。艷紅皇后之正義與深紅國王之制裁。破壞。破壞。破壞。予其『絕對貫穿』之力。)」
完美詠唱!?瘋丫頭那傢伙是來真的嗎!
也不留給我餘裕吃驚。只見艾莉絲在拉起白色火焰的長弓的同時,火焰箭矢的前方也凝聚了跟白色的火焰呈對比的赤紅色閃光。她施放魔法的準備也就此完成。
「[ruby=Scarleten Flare]輝煌十字[/ruby]!!」
幾乎是瘋丫頭放矢的那一瞬間,
「惡邪結界術!龍立流[ruby=Ifreann Rebel]『魔皇反閃』[/ruby]!!」
我完全是憑藉著反射動作在我解除掉的大蓮反傘的結界碎成的無數碎片被輝煌十字的紅光給吞沒的同時道出了魔法名,然後從情急之下伸出的右手噴出了紫黑色的魔法衝波。
魔皇反閃的魔法衝波雖然遠比輝煌十字的紅色閃光還要小,不過在觸碰到紅色閃光的那瞬間就直接爆發。然後就像是要把輝煌十字給染色般將閃光給完全吞沒,最後慢慢變小。而在我看到自己的魔法及時擋下瘋丫頭的這一擊,因此稍微鬆懈下來的時候——
咚!
「咕咳?!」
突然有一道強烈的衝擊猛然地襲擊了我的右腰。
因為太過突然的關係讓我不只是把自己的腳固定在地上的魔法,就連要反應過來站穩腳步的時間都沒有的關係,我感覺自己就像破抹布一樣被打飛然後撞破體育館的牆直接摔到外面去。
剛、剛才的那股衝擊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沒有深入去思考,只是撐起身子後就立刻往體育館回奔。因為現在更重要的是學生的——梅卡依的安全。
剛才瘋丫頭發動的輝煌十字雖然因為我有發動魔皇反閃才擋了下來,但是在完全擋下來之前就受到剛才的衝擊讓我的魔法中斷。因此被釋放的輝煌十字的攻擊恐怕已經往梅卡依的方向射去了!
這樣想著的我在回到體育館時本來已經做好目擊到最慘的狀況的心理準備,但是我心底描繪的慘況卻沒有實際化為現實。本來的話我是該為此感到鬆一口氣才對,不過因為現場的狀況太過奇怪的關係反而讓我無法輕易的鬆懈緊張的情緒。
明明我為了趕回體育館時都花了超過一秒的時間,照理來說輝煌十字就算沒有命中梅卡依或是被什麼魔法給擋了下來也該在體育館裡留下衝擊的痕跡,可是別說是衝擊的痕跡了,就連梅卡依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好好的站在場地中央。
就在我對這情況感到疑惑的時候,眼角裡突然就看到火焰形成的三叉戟往梅卡依的頭部襲去。
糟糕!是炎叉!
咚!
我不惜將體育館的地板給踩爆也要用最快速度趕到梅卡依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可是梅卡依卻在這時做了一個讓我感到疑惑的行為。只見面對用照理來說人類根本不可能跟上的速度衝上前去要救她的我,梅卡依先是往後退了一步讓我撲空還抓起我的右手將我整個人給往後甩飛出去,讓我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是在想著那孩子的安全,但現在就算想做什麼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炎叉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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