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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优 - 2004/8/2 20:50:00
Loneliness
[Dream]
梦。
她轻轻地穿过森林,幽谧的小径上布满了她身上的香味。
“看,那是萤火虫。”她的双手朝着天空挥舞,橙黄色的仙境顿时暗淡。她松开双手,一点一点的黄色光辉散开,照着她美好的面颊,照出她温柔的笑靥。
我看着面前的她,心里湃涌着暗流,它们越过礁岸,溅起水珠,打湿我的全身。
她侧着身,把手背在身后,脸上堆满了笑容,那仿佛是末日的晨曦,一直一直让黑暗远离。
“我叫真夏。”
真夏。

[The other one]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胸口疼得嘎嘎作响。秋日的冷风吹开夏日的聒噪。冬天,也要到了。
我照例简单梳洗,没有人亲切地叫唤我起床还有些不习惯。
九月一日。晴。
昨天刚刚抵达这个小镇。这里显然比东京小了一圈,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与人之间仿佛相识了好久,无论谁都像好友那般互相打着招呼,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步行到校的距离近得很,就像以前从家到商店街那样,路途上永远都不会寂寞。
樱秋学园。我生活的新起点。

“今日我班有两位转校生,首先请仓岛真羽同学作下简单介绍。”
“大家好,我叫仓岛真羽,来自东京,请多指教。”我轻轻地鞠躬。随即走下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那么,下面请……”
哐,门被忽然打开,一个女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她因为快速地奔跑而不断呼着大气。我依旧望着窗外。
“对……对不起,我……”她似乎有些紧张,但随后又很精神地站直了身子,“我叫川元真夏,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愣了一下,天空仿佛被划开了一道口,它在汩汩地流着鲜蓝的血,一如在我胸口里翻卷着。
她啪嗒啪嗒地往我旁边的座位跑去,我扭头望着她,她顿了下,恍而冲我微微一笑,相似的笑脸,一想起,就有些地动山摇。
世界静默了。她放下手里的包,转过头来,对我说,“请多指教!”笑容将天空覆盖。
我握着笔,在书页上重重地写下“夏”。紧接着的是疼痛蔓延,它们不分昼夜的专注着,我有些透不过气。
“啊咧?仓岛同学,这是我的名字吗?”川元竟然将桌子挪到了我的旁边,伸着头看我写的字,还一副惊讶的样子。
“不是。”啪,我重重地合上本子。老师注意到了川元,示意她回到原来的位置。
“是吗?真可惜。”她悻悻地坐回了原位。
刚刚的一瞬果真是幻觉。我瞥了一眼川元,就不再胡思乱想。

叮。老师放下书,同学们一拥而散,教室里发出一阵阵连绵起伏的嚷嚷声,堆叠着对夏日的无法释怀,懒懒地伸着懒腰。我拉开后门,准备在校园内走走,走廊上异乎寻常地安静,呼吸浮在空气里。
“啊,等等。”一声巨大的拉门声,把喧嚣带进了走廊。我回头望了望,又是她。川元。
“那个,仓田君。”
“不,是仓岛。”
“哦,仓元同学。”
“我说是仓岛。”我有些不耐烦。
“随便了,你是不是要参观学园?”她像幼稚园里的孩子一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不是。”
“骗人!”她像拆穿了什么阴谋似的,将声音拖得好长,她晃了晃手里的纸片,“这是地图,不如我们一起参观吧!”我有些不信任地瞟了瞟她。没说话。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迷路,早上我有来探测过哦。”她笑了笑,然后跑过来挽着我的手臂,“我们走吧!”我竭力从她手中挣脱,她却像个没事人,笑嘻嘻地向前跑着。嗒嗒嗒。走廊上回荡着脚步声。

“为什么到这里?”我环视四周,是这栋教学楼的天台,空寥寥的露台上惟风声作响。
“其实,我……拿错了地图,呵呵,呵呵呵。”川元尴尬地笑了笑,看到我犀利的眼光才停止了笑声。“我想,在这里应该能看得更清楚些,不止能看到校园里的花花草草,还能鸟瞰整个小镇呢!”她边说边绕着手指,我愈来愈觉得这是个麻烦的家伙,决定赶快离开。
“啊呀,那是大海呀!”她指向远方。我顺着她的方向窥见了碧蓝的海浪,仿佛听见涛声,有人在呼唤。
“那是什么?在海的前面。”
“啊,是树林,我记得在晚上有很多萤火虫。”
“萤火虫?”
“嗯,很漂亮,小时候,我经常去捕呢!对了,你如果有什么地方想去的话,我陪你去吧,我以前一直住在这里。”
“唔。”我想起了早上的梦。她在说,“看,那是萤火虫。”眼泪竟霎时流淌下来。
“哎?仓本君,你怎么了?”我没说话,只是木然地看着轮廓不清的树林,满眼淡黄色的萤火虫飞舞着。
“别担心,真羽,一切都会过去的。”川元一把将我搂在她怀里,很温柔,很温柔地说道。我的心又咯噔一下。
“姐姐……”我的眼前似乎是她在微笑,她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呵护我,后背上一对苍白的翅膀,羽毛正簌簌地飘落。
一切都会过去的。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川元把我的头放在了她心口,我立即脸红地把她推开。“真无聊。”我回应她冷冷的背影。
“别这样嘛,人家是好心啦。”她的双手还停留在半空,八成还没醒过来,这家伙大还真迟钝。我匆匆地走开。
“那个,不论怎样,一切都会过去的。”她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口气里少了几分活泼,我乍一听吓了一跳,心里温暖的气流不断涌出。
“傻瓜。”我回了一句。她又愣愣地笑了起来。
真夏啊,是你么?

[Forest]
这样的一天过得很漫长,川元不停地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教室里满是她夸张的笑声,我依旧有些懒得动口。
终于熬到太阳下山,我立即拿起书包往校门走去。
“喂,仓崎君,等等我!”
“我说过,我叫仓岛。”我生气地向她大吼,转头怒视她。磅,她重重地撞在了我身上。
“好疼!”她捂着脑袋,一副很可怜的样子看着我。
“真麻烦,自己去保健室吧,还能睡上一觉呢。”
“啊,仓池君好过分哦,呜呜呜。”她泪汪汪乞讨我的怜悯,我又狠狠瞪她一眼,“是仓岛!”
“哦,我记不住,干脆我叫你真羽怎样?”她诡异地笑了笑,原来她早有预谋,我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好吧,随便你。”
她笑得更欢了,一下子扑到我身上。“谢谢,仓岛君,不,是真羽。”
我拉开她,向校门外走去。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
“真羽,你去哪里啊?”
“回家!”
“我陪你?”
“不用了!”我气愤地拎起包跨出校门。
“你是B班的仓岛真羽吧。”一个男生站在我的面前,是隔壁班的学生。
“是的。”
“我是A班的吉田彻,你住在横田町吧,我住在你家隔壁,不如一起回去吧?”我看了看后面紧追不舍的川元,点点头。
“你好像和川元很熟哦。”
“怎么可能?第一天认识。”我不高兴地回答。
“我和她是国中的同班同学,她其实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坚强。”
“啊?”我没听清楚,也不想在意这些。“哦,对了,你知道如何去海边的树林吗?”
“当然。”
“能告诉我如何去吗?”
他想了一会儿,从手里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很快画出了简图。不愧是A班生。
“离这里不远。啊,不过听说……”吉田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
“那里住着幽灵哦。”他笑了一下。

晚饭后,我借故离开了家,朝那片树林走去。晚上的风透着海水咸咸的味道,路灯将人影拉得好长。
依照地图的指示,来到了树林。
夜晚的树林不透风。我听见嘎吱嘎吱踩碎树枝的声音,前面是没有尽头的幽邃,回忆铺天卷地,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
亮点一点点出现,我看见了萤火虫的光芒,烁烁地闪耀着。就在一块石头上,借着萤火虫的光,浮现了女孩子的脸,她拥有白皙而精致的面庞,像一樽玩偶却面无表情,那似乎不是少女该有的神态,她静静地看着萤火虫飞来飞去,晃着双脚。远远地,海浪在翻涌。
嘎吱。树叶发出了声响,她回头看了看后方,我伫立着不动。
安静了很久,萤火虫一个个飞离去又飞回来,我只是寂静地坐在石头旁边。我伸手将萤火虫收在手心,一时间树林没了光辉,我慢慢地松开手,像她那样,让光照亮自己的面颊。
“那是……笑吗?”女孩子看着我的脸问道,她似乎不能理解,依旧是那样的表情。
“嗯。”那是她赋予我的,我会将它们全部送给她。
“可是,有点苦涩。”她低着头。我有些诧异。
“你是幽灵吗?”我突然冒出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知道。”她的声音柔弱得能融化任何事物,“我只记得我叫希,希望的希。”
一夜就在我和女孩的彼此不语中过去了。
临走时,希颤巍巍地问我“明天来么?”
“嗯。”我轻轻点头。

[Dream]
她有些悲哀地看着我。“为什么,你不笑呢?”她用纤细的手抚摸我的脸,我努力地回应,明知道笑不出来却还是咧了咧嘴。
“不是这样哦,那不是笑。”她无奈地笑了。
“可是,姐姐,该怎样做才算是笑呢?”我焦急地握着她的手。
“会的。终有一天你会真正体会到的。”她将我轻轻抱入怀里,我听见她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那是生命的音律,真好。
我沉沉地睡去,她的脸渐渐模糊。

[Change]
起床,更衣,洗漱。时间似乎就这么平淡地飞逝,我看了看桌上的像框,她站在我的身边露出灿烂的微笑。我想起来,川元也是整天乐呵呵的,好像永远没有烦恼。
我带上门去上学,遇见了吉田。
“呦,昨天见到幽灵了吗?”
“嗯。”我随口答道。吉田吃惊地望着我,“嘿,不会是真的吧,仓岛,有些吓人啊!”
“是吗?她长得很漂亮呢。”我继续和他开玩笑,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到底什么人,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幽灵之类的。
“啊,仓岛,你得去神社驱鬼了,越漂亮的女鬼越是残暴啊,不,我看你以后别去树林了。”我摇了摇头,“原来A班的高材生也信鬼啊。”
“也不是这样的啦……”
“啊,真羽!”有人在向我挥手。不是别人,正是川元。
“你还说和她不熟,她都这么亲切的呼唤你了。”吉田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拉拉他的衣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快走。”
我迈开大步,只听见后面一声惊叫,“喂,真羽,你赖皮!”

第一节是数学课。我翻开包后才发现书忘记带了。
“不要紧的,我借你看好了。”川元很自觉地将桌子移了来。“给。”她把书放在两桌中间。
“真羽,我听说昨天你去树林了。”
“嗯。”肯定是吉田在大肆宣扬,何况他和她是国中要好的朋友。
“啊,那里很恐怖的,真羽还是不要去了。”她害怕地裹紧衣服。
“是啊,昨天我见到了很漂亮的女鬼。”我故意扮成鬼的样子吓她。
“啊。”她捂住脸,我笑了笑。
“哎,真羽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嘛。”她透过手指缝看我的脸。我愣了一下。
“笨蛋,男孩子怎么能用可爱形容。”我打了下她的脑袋。
她噘着嘴,忿忿地瞪着我。

“真羽君,一起去天台吃便当怎样?”川元迫不及待地拿上便当问我。
“无所谓。”我看了眼她的便当,竟然是用哈姆太郎的包装袋包起来的,她还当自己是小学生啊。
“呜,好好吃啊。”川元嚼着章鱼烧,不仅她的饭盒可爱,菜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冒了下冷汗。
“给,真羽。”她递过来一个小饭团,饭团上用芝麻摆出了小老鼠的模样。我接下饭团,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那个,真羽君要不要听我的故事?”她明明一副很想说的样子。我没理她。
“真夏原来就住这儿的哦,真夏和每个人相处得都很好,我在国中的时候有个好朋友,不过,真夏很对不起她。后来真夏就去了别的地方,现在又回来了!”
“你有完没完,不要一直真夏、真夏的!”我生气地放下饭团,转身想走。
“真羽最坏了,干吗好好的就生气,我是叫真夏啊,难道不对吗?”她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在乎她的名字。
“真羽真笨,什么都不懂。”她的语气有些弱,好像带了点哭腔。她走了,把我一个人晾在天台。我真的什么也不懂。

一场波澜掀起后,我决定去向她赔礼。但她整个下午都消失了。我在天台上找过了,却没有任何踪迹,莫名的失落感席卷在她空空的座位上。
日暮。我准备回去了,无意间想起来要交新生资料,绕过学校里的庭院,我看见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秋千上。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
“对不起。”我向川元道歉。
“真羽,能讲讲你的故事么?”川元问道,她荡着秋千,在地上画出一道弧线。
我思量着。秋千吱吱地发出亘古的声响。
“我有个姐姐,叫做真夏。”真夏。这名字仿佛梦魇般生生不息的缠绕着我的记忆,她说要永远保护我,而我却什么也没做到。
我和姐姐是被遗弃的孤儿,后来有一对好心的夫妻收养了我们。我小时候身体瘦弱,三两天就得去医院就诊,因此附近的小孩很排斥我。
“你们在做什么!”姐姐每次都会怒斥他们,却用温柔的臂膀把我抱在怀里,姐姐头发上的橘柑味,渐渐的,成为了最芬芳的香气。
我很难过地向姐姐撒娇,“为什么?是姐姐来保护我,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姐姐摸摸我的头发,说,“因为你还小,到了15岁的时候,就请真羽来保护姐姐。”她的笑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疤。是我亲手毁了它。
在我15岁生日那天,雨下得很大,世界的脉络在那一瞬变得很清晰,我对姐姐的依恋也要从这一天划下句号。
“那,真羽要什么礼物?”姐姐笑着问我。
“不需要了,姐姐从今天起……”忽然,我看见马路上一只小猫横躺着,它显然受了伤,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向它开去,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下意识冲上街道,抱起小猫咪,汽车刺眼的亮光让我睁不开眼。
“不要啊,真羽。”姐姐推开了我,我的头像裂了似的疼痛,看不清姐姐的脸。醒来后眼前出现的却是医院高高的天花板。
“真羽,姐姐她……”继母哭着对我说,我疯了般地夺门而出,姐姐的身上盖着一层白布,我的泪涌出眼眶。我还没有让姐姐听到那句话,就这样永世隔离。
那天似乎在轮回。
“果真是这样。”川元向我走来。“从我第一眼看到真羽,就知道你很孤独,没关系的,我们的心迟早会摆脱阴影的束缚。”川元扑到我的怀里流下大把大把的眼泪。我的脑袋里全是轰鸣声,川元她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压抑在心里的东西终于慢慢消失。

我坐在希的身边,萤火虫渐渐稀少。临别时,川元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她笑着对我挥挥手,“路上小心!”声音很是精神,我不再躲避她。有些东西在翻天覆地。
“你好像很开心呢。”希用那样没有语调的声音说道。我摸了摸身边的小仓鼠,“或许吧。”
“我没有记忆。”希有些不解地说,“也许我是你说的幽灵。”我看了看她没有血色的脸,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怨灵的故事,这次也不例外。
“你是个迷样的少女,仅此而已。”我笑着对她说。
“是吗?”她还是一脸茫然。我想我或许不用再来树林了,纵使有数不尽的萤火虫,我相信孤独的心终有一天会重新绽放,开出艳丽的花。
“那,我告辞了。”
“明天能再来陪陪我吗?听说月亮会很圆。”
“好吧。”希点头表示感谢。

[Dream]
她站在树的下面,手里拿着铃铛,有泪随落叶飘散来。
是谁?少女回过头来,面颊映衬着月光,眼里噙满了泪,在圆圆的月亮下熠熠生辉。
“我们拥有一颗孤独的心。”月亮泛着清冷的光,她亦露出绝望的眼神。
我伸手想要拉住她,她却消失了。
“真羽君,要幸福啊。”

[Cracking]
又是从梦中惊醒,那张模糊的脸像是川元。她的眼神是那么无助,与川元可是一丁点也不同。为什么梦总是痛苦得让我整个人都压抑。
“早,仓岛。”吉田向我打招呼。我回应着,并思索着早上奇异的梦。
“昨天,川元打电话给我,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吉田嘿嘿地笑着。
“那家伙。”我拿她没辙。
“仓岛会考虑和她交往吗?”
“应该不会吧。”话一出口,吉田便认真地盯着我,“川元是个好女生啊。”不知道为什么,他口气里有些埋怨。
“我会把她当妹妹看待的。”我这么说,脑子里其实是一塌糊涂,我还不想考虑这些事,至少现在这样的关系就足够了。
“总之,请不要让川元伤心。”我“嗯”了一声,那家伙未必会想那么远,在我看来,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小鬼。
“真羽!”川元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出现了,我照样没撇她,她嘟嘟囔囔了好一阵。

我走上天台。“哎,真羽待会儿来下天台好么?我有话要对你说哦。”川元刚刚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本想问她什么事,她却一溜烟不见了,只有无奈应约。凭我的直觉,绝无好事。
川元站在栏杆边,听见我的脚步声,她立刻回头笑着说,“真羽君,唔,迟到2分21秒。”
“你又没说时间。”我扯了扯制服的领带。
“算啦,其实呢,我想让真羽帮个忙。”川元不好意思地拉拉裙子。果真没好事。
“其实……就是……帮我去商店街买人家最喜欢的娃娃!”我冷冷地看她一眼,她皱了皱眉头,嘴里在小声说着话。
“你发烧了吗?”我丢下话,扭头走向楼梯口。
“其实不是那样的,我想让真羽和我交往!”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花了很大的决心。
“我对你这样的女生不感兴趣。”我感到喉咙干涩,我始终不明白我对她到底抱了怎样的心态,只是觉得我还不能这么快适应。
“真羽过分哦,怎么能这样拒绝女生呢?”她在哭,我回过头,她抬起充满泪水的脸,努力地对我笑。我的心被划开了一道,比看见真夏身上盖着白布时更加的疼痛。
“我不想让你看不起,真羽你这个大笨蛋!”她甩开我,冲下了楼,我看见泪水伴随尘埃落下溅起。
我无力地走下天台,我甚至不记得我到底做了什么。
“可恶!”我听见有人怒吼一声,朝我冲过来,一拳重重地打在我脸上,鲜血从嘴里涌出。我抬头看看,是吉田。
“我说过,不要让川元伤心!”我依旧挨着墙,吉田无奈地坐了下来。
“川元,我曾经很喜欢川元。”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似乎在回忆过往。“她是个开朗的女孩,总是那样微笑着对待他人,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内心里,从不让别人承担。”
我走到他的身边,安静地坐了下来。
“我向她表白过,可是被拒绝了,这也是意料之中,我没有说什么,而她自己痛苦了好几天,她总觉得对不起我,当时我就觉得她是个好善良的女孩,我想如果还在一起上学的话,我会保护她。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在国中时,她和班上的一个叫水城的女孩子是好友,那女孩子家里很有钱,但她的父母对她置之不理,她也因而越来越内敛,后来,是川元拯救了她,她也渐渐露出笑脸。”我仿佛感受到吉田的心在被一点点撕裂,川元又何尝不是呢?
“川元送给水城一个铃铛,后来却发现铃铛在别人那里,川元她误会了,那铃铛是那人自己买的,正好和川元的一样,结果她们之间产生裂痕。但万万没想到,水城因为极度的伤心和忧郁,竟跳楼自杀了。川元看见她苍白的已停止呼吸的面孔万分痛楚,水城的手上紧紧握着铃铛,川元在自责,她一直受着内心的折磨,却还将仅剩的微笑奉献,你能明白吗?”吉田激动地扯着我的领子,我呆呆地望着墙壁发呆,难怪她说什么孤独的心,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她拯救了我,自己却深陷痛苦的深渊,我都做了什么?
“如果你明白了的话……”没等吉田说完,我就撑着扶手跳下楼梯。
川元,对不起。
我寻找了镇上的每个地方,却没能发现川元。夜幕拉了下来。我疲惫地走进树林,萤火虫依旧光亮着夜晚。
“你来啦。”希看了看我。“你流泪了呢。”她用手擦擦我的眼泪。
嘎吱,我听见树叶被踩动的声音。川元?!
川元站在我的前方,萤火虫的光将她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啊,希!”她睁大了双眼,望着我身边的女孩,泪水霎时留下。希惊恐地逃开,川元大叫着,“对不起,希!”希停了停,又继续向前跑。川元掩面痛哭,“真羽,麻烦你,帮我和她说对不起。”我听明白了,立刻追向前去,在沙滩上看见了希。
“原来我叫作水城希。5月10日生。家里是庞大的水城家族。就读于滨下中学……”
“不要再说了!”我拉住她的手,她难过地靠在我肩上。“对不起,我想我很快就要消失了,原来我真的是幽灵啊。不过,我总算听见了真相,所以不会再难过了。真羽君,如果能再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你不会消失的,真的!”我紧紧地抱着她。
“真羽君,好好照顾真夏啊。”她消失了,没有留下一根羽毛。我的手空空的悬在半空,我忆起了那时的川元,她笑着对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回头去找川元,树林里没有半点人影,我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Lost]
我没有再做到任何关于她的梦。一切恢复平静。
还会不习惯没人叫唤我起床,照例地洗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出门的时候没遇到吉田,川元也没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出现。深秋到来了,落叶堆满了整个小镇,不久后,白雪将覆盖。

“哎,仓岛君,听说了吗?吉田和川元今天乘飞机去外国留学。”同班的寺泽说。
“啊,这么幸福啊!”片山在那里发出羡慕的感叹。
“是吗?”我回了一句,或许那样比较好吧,至少她又能开朗地笑。
“噢,对了仓岛,给。”寺泽塞给我一封信,“这是川元叫我转交给你的。”
信封上还是那只仓鼠,仓鼠旁边的小框框里写着,“TO 真羽”。

真羽:
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得很开心呢。我记得第一眼看到你,就从你的眼睛里读出了孤独的讯号(笑)。就像当初的希,一副不禁想让人呵护的面庞。我想我实在是个麻烦的家伙,总给别人添乱。希应该也原谅我了,我以前在神社祈过福,或许神也觉得我烦,就将希还给我一阵子,替希感谢你每天陪她,她和我说她很开心呢(又笑)。马上我要去外国了,我实在不希望离开,因为我还是想和真羽在一起。我没有要责怪你,请别为我感到内疚。另,将铃铛送给你,我会回来的。
                                                                  真夏

我拿起铃铛,银色的铃铛后挂着一条红色的带子,绳子上写着“真羽和真夏”。我露出了笑容。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向车站一路狂奔。真夏,等我。
“哎,这是什么?今晨533号飞机失事,乘客生死未卜?这不就是川元他们乘坐的飞机吗?喂,真羽?真羽?”片山在我的身后大叫着。不过,我丝毫没有听见,任凭风声灌入耳内,她的声音亦在回荡。

[Again]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希望真羽能和我交往!”她用手捏了捏裙角,海风吹散她的头发,飘出一阵薄荷的香味。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她。“好吧。”她一脸诧异,不过转而露出灿烂的笑容,向我飞奔过来,“太好了!”她钻入我的怀里。我抚摸她长长的头发,听见她的心跳声起伏着。
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一切,我却没有注意到呢?
                                                                -END-

各位大大看完后别打击我,也别抨击啊,我上传这篇文章花了好大勇气呢......
桜吹雪 - 2004/8/2 2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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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优 - 2004/8/4 15:22:00
唔,谢谢桜吹雪大大,好感动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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