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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night - 2007/5/22 4:15:00

【小巷】

仅以本文向“奇妙世界物语”系列致敬


  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平时感觉每时每刻都充满着噪音的城市,此时也莫名其妙的静了下来。这突然降临世间的静谧,使得原本不会在意的微小动静也变成了扣击心魄的巨响。
  陈静步伐慌乱地走在小巷子里,明明应该无比清净的耳朵里,耳膜被三种声音震疼: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踏着水泥路面的声音、仿佛要蹦出胸膛般剧烈跳动的心脏的声音,以及……
  一声脆响加入了这地狱般的三重奏。陈静知道,是身后那个追赶者又碰倒了立在墙根的啤酒瓶什么的。

  “救…救……”
  呼救的词语被紊乱的呼吸打散在喉咙口……而且即使能够高声呼救,有人听到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很难想象在这个人口过剩的城市里,居然还会有这么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两侧的高墙内都是因为产业结构调整而关了门的旧工厂,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久久没有投资商愿意接手这块地皮。在这个寸土寸金的时代,一大片土地被长年闲置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所以关于这里的闲话和谣言也开始在周围蔓延开来。
  有说这旧厂的厂长因为贪污而被收监,而这工厂原本是公私合营企业,如此一来其资产所有权就落到了三个不同的政府机构手中,因为无法平衡彼此利益矛盾而迟迟无法进行善后处理;也有说这厂在停工前发生重大事故,造成土地化学污染;也有说在是有被逼死工人冤魂不散……而现在,无论是闹鬼也好、被犯罪组织占据也好,各种谣言也在不断添油加醋的过程中,把这里描绘成了一个充满危险和诡异气息的地方。
  总而言之,无论是从治安上还是民间影响上,在闹市中闲置着的这样一块地方,的确是一种不祥的东西。

  从找到这份不错的工作开始,陈静就对每天上下班要穿过这条小巷而不满。走在这个杳无人烟的狭长空间里,总会有一种与正常世界隔绝的感觉,明明很安静,却总会发出一些不知哪儿来的奇怪声响……何况还有越来越多令人不安的流言每天在耳边响着。很不幸,公司里的其他同事家都不住在这个方向,每天两次经过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巷,居然就成自己了工作生活的最大挑战。
  要不是这份工作不错,还有升迁的盼头,自己才不会坚持在这条巷子里走上三年呢。不过……三年了,居然还没有一个人愿意陪自己一起走这条路,也真是失败啊。
  陈静偶尔会这样想,但现在她绝对没有这些孤芳自怜的幽怨,现在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摆脱身后那个可怕的影子。

  大约是从一个月前开始,每当经过这条小巷的时候,危险的气息就越发浓重。并不是说以前走过这里的时候不觉得危险,但与以往自己吓唬自己的心理作用不同,现在是有一个确实存在的身影在幽暗处晃动着。
  第一次陈静只是加快了脚步离开那里,心想也许是喝多了酒倒在巷子里睡觉的醉汉。但第二天那个影子又出现了……于是第三天陈静苦求了两个同事陪她上下班,一群人高谈阔论着走过小巷,影子没有出现。如此几天以后,同事开始觉得麻烦而找借口推辞,不得已只好再次独闯龙潭,也没有出现什么异状。如此又数日,渐渐安下心来的陈静开始把这事抛在了脑后,但那个身影又在她上班的路上出现了……

  而且不仅如此,不久前家里也被人撬了一次锁,虽然没丢什么东西,但就因为如此才更让人觉得害怕。有明确目标的犯罪让人感到不安,而没有明确目标的行为才会让人感到对未知结果的恐惧。
  从此以后,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而这种被窥视感的高峰,每每都出现在靠近小巷的时候。
  于是,在反复地找人陪同、绕路、打车上下班之后,今天终于又不得不自己一个人走过那条小巷,而那个影子也如甩不掉的梦魇一般,再次出现在自己最不敢直视的地方。

  “呼……呼……”
  呼吸已经毫无规律,胸前憋痛得仿佛要裂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脑海中不断闪过一只血淋淋的爪子搭上自己肩膀的画面……好在,不远处就是小巷的出口。陈静拼尽最后的力气向那个原本毫无感觉,现在却无比眷恋的世界冲去……

  “那么,4月4日…星期五这天,你们谁还见过他?”
  会议室里的圆桌旁,围坐着办公室主任以下的全体职员,以及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他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一本笔记。
  “嗯……那天我看见他和陈静……就是今天出去…出去办事的那个女同事,呃……在水房那里……在那里说话。”
  一个男性职员有些不安地小声说道,中年人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嗯……”他拿起笔记本翻了两页,然后问道,“记不记得他们当时谈了些什么?”
  “呃……不是……不是记得很清楚,好像……好像是在吵架吧,总之气氛不太好……”
  “其实他们两个……”
  一位女性职员准备插话,被主任狠狠瞪了一眼,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没关系,谁想到什么就说。”
  “嗯,好……谁想到什么就说。”
  主任有些机械化地点头重复着那人的话,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其实……其实他们两个好像是男女朋友。”
  会议室里响起了好几声轻微的“咦?”“哎?”之类的惊叹。
  看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女职员咽了口口水又说了下去:
  “他们好像是从去年就开始的,张先生从总公司调来不久就……”
  “哦……怪不得年底旅行的时候他们就那样,原来如此。”
  有人插嘴道,又接了主任不少白眼。
  “你还了解他们之间什么其他情况吗?”
  “嗯……张先生好像经常送陈静回家,我就是看到过几次才知道他们在谈朋友的。”

  咚、咚!
  玻璃门被敲响了,随后一个穿着警服、戴着手套的警员打开了门。
  “东西全部收集齐了。”
  “嗯,你先去叫他们把车开出来,等我一下。”
  警员答应了一声,敬了个礼离开了。但马上又被叫住。
  “顺便叫他们查一下这里一个叫陈静的职员的档案,还有联系她一下。”

  回到会议室,他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有关陈静与失踪者的关系脉络,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两人的交往似乎并不公开,也许是顾虑到公司内部的人际关系。但张先生上个月失踪之前的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是很融洽,经常被职员撞见两人互相给对方黑脸看的场面。而从张先生失踪之后——虽然大家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上班——陈静便闭口不提他的事情,虽然有几个同事问起,她却像事不关己一样的浅浅带过。而最让探员注意的,却是那位知到两人关系的女同事的一句话:
  “想起来,那之前几天的时候,陈静曾对我说:‘以后绝对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事情’,还要我发誓哪。”

  那两人的秘密关系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内情呢……
  一边想着,一边在公司头头的簇拥下走出大门。坐进警车前,他忽然回头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
  “下次再有员工长期联系不到的话,你们作为单位也要来报警的,别就这么不管了。”
  在一片“是,是。”“一定,一定。”的点头哈腰之中,警车驶离了豪华的办公楼。

  “联系不上那个陈静吗?”
  “家里电话没人接,打了两次手机也没人接,再打就是在通话中。”
  “嗯……”
  “她家的地址。”
  “住在这种地方啊……”
  “嗯,抄近道的话可以从那条路走,去年我们在那里破过抢劫杀人案的。”
  “那条路……”

  我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满脸惊慌的女人,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坐办公室的套装,但却脏兮兮的好像在地上滚过。脸化妆得不错,但都被汗水冲坏了,头发也被风吹得看不出原本的发型来了。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她大概很惊讶我怎么会站在她的房间里,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我是很没技巧地撬锁进房,翻箱倒柜半天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第二次我是偷了她的拎包——这女人真不够小心——然后又还了回去她也没发现。首先是因为里面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再者是我配到了钥匙也就够了。
  那之后,我反反复复地闯进她家,甚至还装了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但无论如何,我就是找不到那东西。我甚至产生过干脆一把火烧掉这里的念头,但又怕最后还是没烧掉那东西。

  今天我是来收摄像机的,没想到她居然提前回来了,真不知是谁更倒霉。自己也不够小心,刚才电话不停响的时候就应该收兵才是。
  那女人动了下手,然后愣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她没带那只拎包,大概又在哪里粗心弄丢了吧。然后她大声叫喊着跑出了房门。这可不行!我赶紧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回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因为那次该死的事故……还有那个推卸责任的混蛋主任。
  原本这么简单的治疗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居然会操作失误得到这种结果,还真是让人怀疑他怎么混到主任医师的职称的。两个人都走了之后才发现问题,想补救都不可能了,何况鬼知道另外一个跑到哪里去了。
  而找得到的这个人,还真够听我们的话,在治疗前把那些东西都藏得自己都找不着,害得我一次次白白费力。
  现在想来,主任也真够笨的。那个跑了的家伙,总有一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一来调查失踪人口就会找到他的真实身份,然后再怎么也会查到这女人头上。就算能把那些证据找出来毁掉,医院的记录也抹掉……只要对一对其他工作人员的口供就能发现问题的,难道他们的记忆也能抹掉吗?
  想到这里,我忽然不寒而栗,莫非……那个老狐狸……那么对我这个知情者,他将来也会过河拆桥吗?

  考虑着这些事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跑进了一条小巷子,是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
  说起来,这里的怪谈传言也够多的了。虽然我也在这里跟过她好几次,但如果有可能的话,还真不想在这里面追人,每次心里都毛毛的。
  追进小巷没跑多远,那女人就脚下绊蒜摔倒在地。省了不少麻烦啊……
  不管怎么样,先把她带回医院再说,其实早该这么做了,逮她回去总能想出点办法来的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向她逼近,那女人撕心裂肺般地尖叫着,吵得人火大。先揍她一顿吧,也好解解我这一个多月来积下的怨气。反正,这里也没人听得到她叫救命。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然后举起了拳头……

  我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刚才,她就是用这个东西砸我的头……很痛。摸起来软软的东西,为什么砸到头上会这么痛呢?
  好累……已经好几天没闭眼了。这是最近我才发现的事情,累了应该要闭上眼睛,然后很快就会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有可能就亮了,也有可能更黑了……总之,人就不累了。虽然以前也有很多次这样闭上眼睛,但都是太累了不知不觉自己闭上的,而且那样睁开眼睛之后,肚子肯定会很饿。闭上眼睛的时候肚子都不会饿哪……也许应该永远闭上眼睛吧。

  但是……不行,因为我还没有和她在一起。我想和她在一起,如果能在她身边的话,永远闭上眼睛也无所谓了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那么想和她在一起呢?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小巷里,这里明明什么也没有,要找能让肚子不饿的东西都得走到更远的地方去才行,那里有一大堆发出怪味的东西,不过吃下去就不会饿了。

  但是,我却总是回到这里,我知道她会从这里走过,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知道她会从这里走过。
  虽然她不是每天走过,而且一旦我想走进她,她都会很快地跑掉。每次……我的心都很痛。但我不敢追出小巷,因为追出去我的心会更痛,不知为什么我就知道会那样。
  有时她还会带其他人走过这里,有时则是有其他人跟着她走过这里。这种时候……我都不敢出来跟着她,因为一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我的心就很痛……

  “啊!”
  忽然,手里的东西响了起来,我赶紧甩开了它。
  不过……那声音,好像并不可怕,而且……还是一种很熟悉,很温暖的声音。
  我抱起那东西,它好像微微闪着光,我把脸贴在了那软软的表面……味道,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很好闻,比那些吃下去不饿的东西好闻多了。我想,那一定就是她的味道吧……

  那东西又不发出声音了,我赶紧把头挪开,是我靠得太近了才会这样的?还是我刚才摔了它一下的缘故?
  我赶紧捣鼓着那东西,想让它再响起来,我想再听到那个声音。
  哗啦~
  那东西被我弄破了,从它肚子里掉出一大堆东西来。有长的,有圆的……

  又响了!是从掉出来的东西之一里面发出来的,那是个硬邦邦的东西,不停地响着,闪着光,还微微抖动着。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捧起来,它有一丝暖暖的温度,在我手心里不停地颤抖着……就像前两天看到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一样,虽然不久后那毛茸茸的东西就不会动了,也变冷了……看到它那样我的心也很痛……

  手心里的东西又不响、不动了,我慌张地摆弄着,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敢太过用力……
  啊!不好!又弄坏了吗?脑门上不住地流下汗来,我不知所以地惊呼着。
  这次……应该是没有弄坏,虽然它的型状变了,但应该是往好的方向变了吧。因为它的一面冒出光来,很亮的光,在那光里面……是她!是她啊……

  光灭了,我赶紧碰了碰那东西,光又亮了起来,那是她在里面啊……虽然不会动,但却是在对我笑着,以前每次我见到她,她总是对我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我看着她的笑脸,眼睛里不知为什么流出水来,鼻子也很酸……接着,我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那是我从来没喊出过的声音,一边喊,眼睛里一边不停地流出水来。
  我好像想起了和她更早时候的事情,那时她也是这样对着我笑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看不见她的笑脸了呢?
  在这条小巷之中,我看着她的笑脸,眼睛里流着水,大声叫喊着,直到再也喊不出声音来……
  心很痛,痛得好像要碎了。

  我手里攥着警用塑料袋,里面装着这起案件的关键证据。那位小姐藏东西还真是一把好手,我们警方为了搜出这些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当事人完全不记得藏匿地点的情况下找证物,这还是第一次,真是海底捞针一般啊。
  塑料袋里除了医院的单据、发票、病例卡以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大概是他们俩当年的一些信物吧。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日记,为了确认案情,虽然涉及个人隐私,但我们还是查看内容。老实说,这起案件不通过这本日记的话,还真难彻底理清头绪,因为当事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受害人张先生,和陈小姐是从去年秋天开始交往的。起因是张先生自告奋勇地陪陈小姐上下班,因为陈小姐上班途中要经过一条蛮讨人嫌的小巷,于是得到安全感的同时也对张先生产生了好感。两人的关系一直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开始发生矛盾,也许是先天不般配吧,最终小矛盾一直发展到了难以调和的大冲突。
  最终,陈小姐要求分手,不过张先生不愿意。于是,陈小姐提出一个建议,为了两人之后在公司相处不会太尴尬,也为了不用再把这种关系拖下去,他们要去做“记忆操作”治疗。

  “记忆操作”也不是新事物了,早期的时候叫“记忆消除”,后来因为不好听又改这个说法,而正式的官方名称又长又拗口,抱歉我也没记全,叫“可指定单向记忆体什么什么操作”……总之很长的名字。简单讲,就是毫无副作用地消除你不想要的记忆。据说,咱们警察之类的公务员在进这一行的时候都会写一份允诺书,允许组织在需要的时候消除咱们的记忆,然后写允诺书的记忆也被消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啊?算了,我这样的小警察是不会知道内情的。

  张先生劝不动陈小姐,于是两人在4月6日星期日进行了记忆操作治疗。原来约定是各自消除关于对方的记忆,主要是在谈朋友阶段的事情,但是治疗过程中出现的医疗事故……
  由于主治医师的操作失误,张先生的记忆操作过程出现了差错。虽然具体的情况还要整理嫌疑人的口供才能确定,不过简单说就是“消反了”。这可不是我说说那么轻松,张先生的记忆——从记事开始的所有记忆——包括生活常识、人生经历在内的所有记忆都被消除了,唯独留下了与陈小姐交往时的记忆。

  两位经手的医疗人员事后发现了事故,由于记忆操作是不可逆转的,这样就犯下了近似杀人的罪行。为了逃避罪责,他们试图抹销医疗记录,并把张先生和陈小姐手中的证据销毁。
  但张先生此时已经下落不明了……由于张先生老家不在本市,所以家里人直到一个月后才发现他失踪而报警,说起来,张先生的所在单位还真是对员工不负责。

  根据指纹和血液辨认,昨天晚上在小巷里发现的那个流浪汉应该就是张先生。失去记忆的他在这一个月中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还真是令人难以想象。不过他昨天救了陈小姐的同时也帮我们抓了个犯罪嫌疑人,真得感谢他……可惜的是,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张先生的记忆还是无法恢复。他手里的那个手机,也怎么都不肯放手……幸好陈小姐也不打算要了。

  说起来,陈小姐根本就不想看这本日记,也不想再见张先生,甚至不打算出庭作证。算了……这本来就是她不想记起的事情吧。说不定,她还会再去做一次“记忆操作”治疗吧。
  好了,存好证物之后,我还得去帮忙录两份口供。这次陈小姐就算消除了记忆,也得搬家才行,这事有太多人知道了。

  这么说来的话,记忆这玩意儿,也不只是自己的东西啊……

  多少年没回这座城市了呢?陈静记不清楚了,自从离开这里之后,这城市里所发生的一切就都在脑海中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这是个连记忆都能够改变的时代,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无法忘怀,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留恋。

  虽然是这样……
  虽然是这样,可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眼前正在被拆毁的围墙和厂房,陈静的眼中流下了泪水。
  不知为什么哭,也不知要哭多久。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老旧的水泥路面上。

  人类之所以会因为消失的和正在消失的东西而感到悲伤,也许并不是因为对事物毁灭的恐惧,而是因为对这些东西所承载的记忆感到伤感。
  当欢笑与泪水都渐渐被淡忘的时候,人生的一部分也就随风而逝了。

  你是否也曾流过不知缘故的泪水呢?

laputachen - 2007/5/22 6:07:00
故事一开始是很吸引人的,最后居然是科幻的解释……

想起了某年高考作文题目“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虽然把这么多事都解释清楚也不容易,但个人还是对最后把奇异的事情简单归于科幻的方法感到一丝的失望……
liknight - 2007/5/22 12:16:00
原帖由 laputachen 于 2007-5-22 6:07:00 发表
故事一开始是很吸引人的,最后居然是科幻的解释……

想起了某年高考作文题目“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虽然把这么多事都解释清楚也不容易,但个人还是对最后把奇异的事情简单归于科幻的方法感到一丝的失望……


科幻么?
从一开始就是走进了一个奇妙世界而已,呵呵呵呵呵呵……
瑞树 - 2007/5/22 21:20:00
世界中的奇妙故事……总感觉剧情是主人公一开始便拥有、面对、获取一些奇妙的能力或事情,但最后却反过来被陷在里面……不过新闻主持北村丽子和SMAP的故事真是奇妙极了,这种想象力绝对不一般
其实……如果一开始就揭示记忆消除手术的话是不是会更好(诡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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