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glings - 2011/5/3 22:28:00
吱呀一声,这间精神病院老旧的门轴发出让人牙龈发酸的声音。令人掩鼻的气味从这地下室的门后漆黑的空间里扑面而来。不过,想到我自己居住的地方,似乎没有资格抱怨别人呢。屋内的一角,一个老者胡乱的将床单裹在身上,还在犯着迷糊。
“还没有到开饭的时间呐......”他这么嘟囔着。
我看着这个脸上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像个干瘪的桔子,双眼通黄的老头,很难把他和那老旧照片上有着一丝不苟整洁外表的青年联系起来。
“二鸟......教授?”我试探着问道。
老者一阵发呆,然后嘿嘿的笑了起来。
“二鸟?我是二鸟,不是什么教授。”笑容消退之后,他又疑惑起来“你这个小丫头难道是新的主治医生吗?我又出现新的幻觉啦。”
在确认就是眼前这个人之后我便单刀直入的发问了。
“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FARGO的事情吗?”
他以惊人的速度跳到了一边。
“什么FARGO,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曾经认识高槻,我要了解你知道的所有事。”
他紧贴着墙壁,把床单裹得更紧了。
“你说的人或事我一概都不知道,别在这儿调戏可怜的疯子了。”
早就准备好面对这种情况的我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扁扁的金属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让他听到里面液体晃动的声音。他的双眼立马再也离不开这个小瓶,全身每一个细胞对酒精的渴望侵蚀着他的意志。我又拧开了瓶塞,让烈酒的味道充满整个房间。
“......我们是在19xx年认识的”
我把小瓶扔给了他,满意的坐下,等着听我所需要的东西。
“在19xx年,奥斯汀德克萨斯大学,我钻研考古学,而高槻则是专攻生物工程的。我们之所以认识了对方,是因为对某些东西有着共同的爱好。在图书馆发觉有人和自己查阅着同一些书籍,最后,我们走到了一起。让我惊讶的是高槻背后有着一个神秘的教团,他也时常邀请我去他们那令人称羡的藏书地。我们在那里一起讨论着德雷特伯爵的《食尸教典仪》,路德维希•普林的《妖蛆的秘密》,冯•云兹特所著的《无名祭祀书》,以及《伊波恩之书》留下的一些让人困惑的残本和由阿拉伯狂人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所著的令人恐惧的典籍《死灵之书》。毕业之后我们分开了,逐渐失去了联系。19xx年,我在西海岸的一所大学任教,并对以前的东西失去了兴趣。这时,我收到了高槻的来信,邀请我参加他们的一个......考古活动。他称需要我在古代绳文语方面的知识。随来信他寄来了一些照片,并让我一定要保密。那些照片上的内容震惊了我,让我决定去加入。我回到了日本,去了他们所在的一个山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对外没有声称在进行考古,他们买下了那块荒山,并秘密挖掘。这显然是高槻背后的教团的力量。在那里,我看到了他们发掘出的陶板和陶制偶像,那陶像所塑造的......不是地球上存在过的任何东西,那种扭曲邪恶的形象......至今也一直在我的噩梦中徘徊。而那些陶板上,从未见过的未知的象形文字中加杂着一些绳文语。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和他们一起试着解译这些文字。工作进展的很慢我经常怀疑这些陶板到底有多久的历史了。到了三月,挖掘工程有了新的进展。一个洞窟的入口,里面有着更多、更古老的文字。我亲自下去了,那个洞窟,长的仿佛没有尽头。那不是人工开凿出的。穿行其中,我感到自己是在巨兽的食道里向下滑行。在更深处,我几乎失去了时间的观念,有几次我觉得自己正在坠入夜空中。对,因为那个洞窟奇特的伸展方式,明明扭曲了整整360度,我走在其中的一部分时应该已经处在头下脚上的姿势了,可是感到重力依然稳稳的朝向我的脚下。彷佛在宇宙空间中迷失了很久。最后......我们发现了那个门......金属制成的那一面墙,从中间连刀片都插不进去的缝隙判断,这是一扇门。(说到这里,他已经停止了不断地啜饮,紧紧攥着酒瓶。)又过了几个月,陶板上和更加令人费解的文字的解译工作丝毫没有进展。我彻夜工作而精神恍惚。我开始在脑海里听到一些声音,那些噪音让我以为是自己太过疲劳了。但是它们始终没有消失。最后,在幻听最严重的日子里,我彷佛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我听懂了那些声音包含的意义,正是后发现的那些石板上的内容,我把他们全写了下来。(他举起酒瓶把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我们按照上面的内容把门打开了。(他的身体神经质的颤抖起来。)”
“门打开了,之后呢?”
“......那里面的那个东西。就是那陶像塑造的那个形象代表的东西。高槻后来说他们是活着的。后来......我不知道!我没法看!没法忍受!我不知道高槻他们怎么能忍受研究那种东西。他不断地来告诉我,研究成果所具有的非凡意义。不老不死、超人的力量,他说的大多是这样一些内容。我不知道,我只哀求退出。最后,我被送到了这儿。在后来的几年,外面出现了那个叫做FARGO的教团,我知道那是他们搞出来的。再后来,那个教团突然销声匿迹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辛苦你了,”我尽量友善的说“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洞窟在哪儿?”
“不!!!!”他像被马蜂蛰了一样尖叫。“不要再有任何人去触碰他们啦!我绝对不会说的!”
我凶狠的盯着他,口中开始发出一系列古怪的声调,那奇怪的腭音让我的整个鼻腔发疼。而对面的老者更是瘫成一团。
“在梦中,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看起来,你也记得它。那么你应该知道,我非去那儿不可,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让你说出来。”
10分钟后,我带着需要的答案离开了。
今日,于某间公寓中,警方开展了对嫌疑人天泽未悠的调查。于三个月前发生的巳间晴香与名仓由依遇害之前,嫌疑人均曾造访过两者。在上月发生的一单身女子鹿沼叶子死亡的现场,有嫌疑人来电的电话录音。以上三名死者的死亡之所以被联系在一起,还与三名死者手背上有着相似的印记有关。巳间晴香手背上的为C-219,名仓由依手背上的为B-73,鹿沼叶子手背上的为A-9。另,10日前,嫌疑人访问过一家精神病院,一名病人之后死于心脏病发作。
嫌疑人的居所十分凌乱,但据灰尘的程度判断,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成袋的垃圾堆放在屋内。卧室的床上,床单有被抓破的痕迹,墙壁上也有指甲的抓痕。卧室中的书桌上散乱堆满了各种书籍。其中摊开的一本是《外来者和其他物种》作者H.P.L。其余皆是与此类似的读物。在一张老照片上,有三名女性,其中一名怀抱一个婴儿,此张照片背后注有“郁未、未悠、晴香与由依于19xx.x.x”另一张老照片上有两名女子,其中一名为鹿沼叶子。
以下为嫌疑人日记中摘抄的内容:
那种呼唤着我的梦境,我想起来了,很久以前也曾经有过。妈妈曾无数次安慰从那梦境中吓醒的我。自从妈妈死去之后,那梦就停止了。现在,它又来了。妈妈死去的样子,没错,我其实是一直记得那可怕的场景的,被我一直强迫自己忘掉。现在我知道我不得不面对。
......
梦境更清晰了,我沿着漆黑的通道往下,那乱七八糟的声音越来越响。不知怎么的,我知道那声音是在呼唤我。我决定去询问晴香阿姨和由依阿姨。天呐,我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们了。她们以前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
......
她们告诉我,也许一个叫鹿沼叶子的人知道的更多,这个人她们也不认识。是当年妈妈和她们曾经提起过的。梦境有了新的变化,在那漆黑通道的尽头,我站在一扇金属大门前,门后的声音让人耳朵疼,别再吵了!
......
晴香阿姨和由依阿姨居然死了!我找到了鹿沼叶子的线索。
......
那些声音,依然是无法辨别的噪音。可我渐渐地,我想我居然能感受到那呼唤的含义了。银钥匙,它们称我为持有银钥匙之人,我必须,打开脚镣。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
猩红的月光照耀下的山道上,少女找到了隐秘的废墟。散发着恶臭的浑浊空气,因她的脚步扬起了尘土。古老的影像,因她的到来而复苏。行走之间,她看到失去希望的女人排队走进了设施,被饲养着,成为实验的对象。走廊上失败的个体撕碎持枪的男人,最终被赶来的更多的人用密集的弹幕放倒。倒下的地方,如今有着黑色的痕迹。有几间屋子里,地板和天花板上刻画着暗淡的神秘图形,显示着超越人类理解以外的邪恶智慧。另外几间屋子里,邪恶的暴行一出出上演。她看到自己的母亲、晴香、由依和叶子曾在设施里走过。
建筑最深的一角,黑洞洞的入口前,她听到了梦境中的声音,感到了其中的悲伤、哀求与人类之外的感情。
漆黑、永无止境的通道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顺着同样的道路前行。
在金属的大门前,她看到了门上干涸的血迹,自己的母亲在这里拼命地捶打,拍打,抠抓,血迹留在了门上。母亲因为什么而难过的低下了头,门无声的打开了。
少女盯着大门,注入了自己的意志。
门如当年一样无声的开启。
轻启脚步,她踏入门后的黑暗。
我回来了。
写得烂透了,想到这里,突然屋内一声宛如巨兽吞咽的响声吓得我丢下笔跳起来。然后我想起来,这是在往楼顶的冷却塔里上水的声音。松了口气,我看着窗外,草坪上的杂草已经没膝高了,无人修剪的灌木将小道狭窄的部分挤得无法穿行,原本是喷泉的水池现在充满恶心的绿色死水。就在前几日大风的日子里,窗外会传来老旧的瓷砖和玻璃脱落摔碎的声音,地面多了很多碎砖块和玻璃渣。真不该带克苏鲁什么的来消磨时间,我后悔了。门外的走廊上,一盏吊灯今天早上就不断地忽明忽暗的闪着,已经被迫关掉了,走廊对面的洁净区里面关着最浓重的黑暗,更不用说在二楼的走廊深处阴气逼人的厕所......
久弥或麻枝曾经读过克苏鲁吗?大概是上个月我开始想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作为从《kanon》《air》开始接触key,到《clannad》差不多同时开始上溯《one》,最后接触《moon.》的玩家,一开始注意力集中在《moon.》中所能找到的在《one》和key社作品中后来一贯传承的东西。而《moon.》中黑暗,恐怖,猎奇,鬼畜的部分,却是昙花一现,之后再没有在他们的作品中成规模的表现过。这种恐怖大概并没有结合到《moon.》的最核心。要说《moon.》表现恐怖的部分和克苏鲁神话有某种吻合之处,连我自己也觉得噫猜的成分太多,虽然说不好,不过姑且让我努力说一说吧。
克苏鲁神话中的邪神都是自星辰而来,不论外形和发出的声音都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克苏鲁的呼唤》中见到克苏鲁的水手当场就吓死了三个。《moon.》中的外星生物,其真实外形一直没有出现过,不过,借髙槻之口我们了解到
“【高槻】「啊哈哈哈!那傢伙不是人類喔!」
【高槻】「妳沒發現!?那只是因為他無論何時都披著一層人皮罷了!?」
【高槻】「在那層皮下面的不是人類,是其他生物喔!」
【高槻】「想看嗎!?妳想看吧!?」
【高槻】「打消那主意吧!那東西根本不能看!」
【高槻】「因為那種生物的樣子,看了會讓妳想吐的!」
【高槻】「不知道有多少研究員看到後,吐了出來!」
【高槻】「就是那種玩意啊!」
【高槻】「噁…光是回想一下,我就覺得噁心了!」
【高槻】「啊哈哈哈!那種怪物,妳居然一直跟他在一起過日子!」”
一样出乎人类想象之外。
再看,FARGO的声之主
月…昇了起來。
立刻就到了頭上。
…什麼。
…妳看我像什麼。
【郁未】「月。」
【郁未】「浮在天空上的月。」
…原來如此,是月嗎?
…月。
…無論何時,我都看著人們的悲傷,看著那哀傷的身影。
…可以說是悲劇的旁觀者。
…我就是那東西。
那声之主被认为可能是FARGO诸多成功者的意识集合体。
然后,又对郁未实施了精神污染的攻击。
这让我想起约格·索托斯(Yog-Sothoth)
克苏鲁神话体系中重要的外来神之一,常被视为仅次于阿扎托斯的至高之存在。他被禁闭在次元宇宙之外,全知全视,并与所有时间和空间联为一体——简单地说,他是单一时空的统一体,过去、现在和未来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点,这个点就是所谓“时空的裂缝”,而约格·索托斯就是时空裂缝的守护者,对他而言,时间和空间可以说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因此他被部分崇拜者称为“超越者”、“一为万物、万物为一”。他的形态是一群放射光辉的彩色球体之集合,并不断地进行着聚合和分裂。约格·索托斯拥有一定数量的崇拜者,因为传说崇拜他的信徒有可能得到超越人类想象的无穷智慧,也可能通过召唤他而穿过时空裂缝从而到达难以想象的地方——但也存在极度的危险性,与他接触或索求离人类思维差异过大的知识只会导致自我的崩溃,同时也有可能使崇奉者成为其非人类的奴仆。
而那个少年都让我联想起奈亚拉特霍特普,外神中唯一一个可以自由活动,并喜欢化身人类者。他化身人类时喜欢用一个皮肤浅黑、身材瘦高、表情愉快的男性形象。奈亚拉特霍特普似乎反过来充当其他外来神的下仆和代言人。
不,我依然没有理清思路,给人感觉两者之间的联系是更加的......现在我还说不出。
曾经想,如果当年久弥和麻枝后来的作品沿着另一条道路——早期作品中的另一部份发育膨大——会怎样呢?《沙耶之歌》会成为key社的作品吗?这样的臆想毫无意义。
我想我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必须再去看《潜行吧,奈亚子》以此治疗这几个月睡眠不足的问题。
远野瞬 - 2011/5/3 23:03:00
这帖子看得我稀里糊涂~
虽然稀里糊涂,还是感觉挺有趣的~
不过,LZ后面写的那些,是对KEY早期作品的风格路线的另一种可能性的思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