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在我還在大學裡當著普通的學生、過著普通的日子的時候的事情了。
剛進大學的我因為學校離家很遠,再加上想要快點適應大學的生活的關係而決定在大學的學生宿舍裡住宿。
不過這只是為了真正的理由而找的藉口而已。
雖然大學的確離家很遠,而且我當時也的確很想盡快的適應大學的生活沒有錯。但其實我只是為了逃避幾年前突然來到家裡頭的妹妹,梅卡依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也早就忘記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又是以什麼為契機開始的了。
梅卡依從某個時期開始就變得很喜歡一直黏在我身邊。
去上學的時候,寫作業的時候,玩樂的時候,用餐的時候,還有睡覺的時候,不管做什麼都想要跟我在一起。
梅卡依也許沒有自覺(不如說根本沒辦法自己用雙眼確認),但她其實算是很可愛的類型的女孩子。
正常的情況下因為能意識到是妹妹的關係所以倒是沒有問題,但在睡覺這種難免會有親密接觸的情況下經常讓我很傷腦筋。
雖然是很想拒絕,但只要一聽到梅卡依說出「一個人睡感覺很不安」之類的話來就會徹底敗給她。
現在想來也會覺得當時的我真是太寵妹妹了。
不過即使是妹妹。
對於在學校偶爾會因為長相而被笑話的我來說,能跟可愛的女孩子關係要好的這件事情還是很讓我感到高興。
所以就算是現在,我還是對於能有這樣的妹妹打從心底感到十分的幸福。
然後有一天,『她』出現了。
我只是像往常一樣回到家裡,然後跟梅卡依說了句我從慣例的麵包店裡帶了她最喜歡吃的菠蘿麵包回來而已。誰知道梅卡依在聽了我說的這些話以後都僵著沒反應,而在我開始擔心她發生了什麼而靠近她時——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梅、梅卡依?!」
對於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面對突然哭起來的梅卡依,我只能緊抱住她那嬌小的身軀摸頭安慰她。
可是我才剛抱住梅卡依而已她就不再大哭,反而笑了出來。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呃……梅卡、噗咳!!?」
「誰准你放手的啊混蛋!」
在我覺得奇怪而為了確認梅卡依的樣子放開了抱住梅卡依的手的瞬間馬上就挨了她一拳,痛得我差點就當場就昏了過去。
「噫?!葛、葛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就是另一個梅卡依。
雖然父親在帶著梅卡依來到家裡時已經提前說過梅卡依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梅卡依的異常的狀態。
然後從那以後,梅卡依就再也沒有在我的面前表現的正常過了。
那之後一段時間過去了。
在經過長期觀察、確定梅卡依是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一定會變成那個樣子以後,我就決定上大學以後要離開家裡,並且盡可能的不要再和梅卡依不要有任何接觸了。
即使只生活了一段不算長的時間,但是說實話對於今後可能都得一直這樣、沒辦法在像以前一樣在一起了的這件事還是感到有些遺憾。但是只要梅卡依能更普通的生活的話,做哥哥的我也該替她感到高興才對——
這樣的想法,其實只占了心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實際上我在心底深處是對另一個梅卡依感到十分的麻煩、厭惡的。
想要對話也完全接不上,情緒的變化也異常且無法預測,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也完全不清楚,甚至還對我抱有不尋常的感情和強烈到令我感到噁心的執著。
瘋子。
面對自己曾經感到可愛的妹妹,卻總是在心底出現這個想法的這件事情,讓我產生了不輕的自我厭惡感。
所以我離開家裡不再接觸梅卡依的最大的理由——其實就是為了逃避、不想再讓自己產生那種討厭的想法。
不過我並不知道當時我做出的決定,卻間接的讓那個促使我成為恐怖分子的事件發生了。
【幻界台灣:台中市某婚紗會館】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許多的第一次。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有許多人們連第一次都無法經歷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被認定為「一生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而被那樣認定的事情多半都情由可源。好比說人類是無法經歷背後長出翅膀然後在天空飛的體驗的。假使辦到了,那麼在那個時間點,那個人就已經不是人類了。其他還有許多例子,這裡就不再多作說明了。
我是池面乃人。不是帥哥。
說實話我的長相並不是很好看,這點我很有自覺。
但是,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居然有機會跟女生來到婚紗會館這種地方。
關於我的長相的話題,最早可以追究到學生時代時候的事情。
從以前學生時代在聽到班上的女生聊有關喜歡班上的誰的問題時,我總是被班上的女同學們率先除外還說什麼「那傢伙乾脆不要叫池面(イケメン)改叫醜面(ブザメン)算了」之類的話。
那群臭婊子,要不是當時的我有風度早就宰了她們了。
如果還有機會讓我遇到她們的話我絕對要用小刀把她們自豪的臉給徹底毀掉,讓他們也體會一下被批評長相難看時的心情有多麼複雜!
不過……現在那種事情一點都不重要。
現在更重要的是……
「為什麼我得要在這種地方寫這種的問卷不可啊!」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因為諸多不可抗力的理由,再加上我現在也沒其他可以做的事情所以只好乖乖的填寫眼前的婚前調查問卷。
某種意義上我現在會這樣也有一半是自作自受。
如果我在剛才沒有用那種方法阻止梅卡依的話,現在估計也不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了。
——六小時前。
【新北市某街區:某餐廳內】
我現在正受到餐廳裡所有客人的矚目。
這並不是誇飾。
我——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我們三個人現在正受到餐廳裡所有客人的矚目。
不過這也沒辦法。即使撇去這個COSPLAY少女從天而降的部分,梅卡依剛才可是把整個餐桌給弄倒,而且我這個長相不怎麼好的男性的手裡居然還抱著兩名長相可愛的女孩子。
然而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們現在也僅僅是受到大眾目光的洗禮而已。不過我得想辦法在這短暫的沉默被打破之前趕緊逃離現場,否則接下來等著我的就只有接二連三的麻煩。
「打、打擾到用餐的各位真是對不起!那麼錢就放在這裡不用找,我們就在此失陪了!」
說著我便豪爽的把十張的台幣千元鈔票給用空杯子壓在椅子上然後動如脫兔的逃離現場。
我和梅卡依實際上用餐所花的費用根本不到兩千元,只是那種情況下為了不被人以為是想賴帳,加上還給店裡添了麻煩或許需要一定程度的賠償所以根本不能計較那麼多。
老實說,如果用那點程度的金額就能解決問題的話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
即使萬一沒錢了也能直接用搶的。職業犯罪者萬歲。
在我這麼想著並離開餐廳的同時,被我抱在懷裡的COSPLAY少女也說話了。
「にゃ、にゃにをする!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咦?職業犯罪者萬歲的心聲被聽到了嗎?不對,比起那個,明明我們人在台灣,這傢伙為什麼卻在說日文?難道是日本人嗎?
總之姑且先用日文跟她說幾句話好了。
「その口を黙ってて大人しくし…じゃなかった。俺は決して怪しいものじゃないデスヨ。
(把妳那張嘴閉起來安份一…不對我是說,我絕對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哦?)」
「そ、そうか……ならいいです。
(是、是嗎?……是那樣就好。)」
雖然一瞬間身為恐怖分子的職業病讓我不小心說出了危險的話來,不過還好及時收回了發言,否則恐怕就要被她以為我是恐怖分子了。
「分かればいい。んで今はちょっと訳があって、お前をホテルに連れて行くことにした。
(知道的話就好。然後現在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我打算把妳帶到旅館去。)」
「總覺得葛格的說法好有犯罪的味道。」
「お前は黙れ。
(妳給我閉嘴。)」
於是。
煩惱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我就一邊抱著梅卡依和COSPLAY少女然後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我們——不對,是我旅館的房間才對。
雖然少女人並沒有失去意識,想說話的話其實在哪都可以。只是可以的話最好還是回到我的旅館房間談會比較好。因為我可不想再一次接受大眾目光的洗禮了。
【XX旅館:312號房室內】
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我們才得知了這個少女的名字叫作橙。
而且她的貓耳和貓尾還不是COSPLAY的道具,而真的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幻界裡的確存在有這種半人半獸外型的幻想種之類的存在,但是從她敘述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餐廳裡的狀況,以及試著稍微打聽一下她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地方等事情,並統整情報後,我推得了一個結論。
「……這傢伙可能是穿越者。」
「「穿越者?」」
兩個人同時疑惑的重複說了一次我說的辭彙。不過我想,在英國最大的皇家魔法學院——聖藩索利亞紅十字大學就讀的梅卡依應該聽說過才對。
「葛格你說穿越者?你說了穿越者是吧?你有種就給我再說一次看看!」
「喵?!怎、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
喂混蛋妳又來了嗎……!妳就不能在這種需要認真嚴肅對話的地方正常一下嗎!
即使在心裡這樣抱怨也無助於事——不對,即使說出來也無助於事吧。
這麼想著然後在內心底深深嘆了一口氣以後,我決定冒著生命的危險無視現在這個狀態的梅卡依。
現在比起應付這個麻煩的妹妹,更重要的是要怎麼讓話題繼續下去。
「橙,我現在要告訴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妳能相信我。」
「哎?」
「其實我的妹妹的精神有點——不對,是非常非常的異常。」
在我剛說完「異常」兩字的同時,從我的左手邊,伴隨著一股重如鉛石的殺氣襲來的是梅卡依的手刀。要是被打中要害的話,過幾天可能就會有「新北市XX旅館內發生命案!」的新聞被記載。不過這個梅卡依作為病態到異常的兄控,當然不可能對準我的要害打,恐怕是想讓我受重傷後讓我無法行動再對我做什——
「操?!」
驚覺那記手刀是直接對準我的腦門打來的瞬間我先用左手肘擋開梅卡依的攻擊後再用空著的右手試圖抓住梅卡依使出手刀的右手想直接來一記過肩摔。
但是,梅卡依就好像早就料到我想做什麼了一樣,攻擊被架開的右手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而是反過來抓住了我用來擋開攻擊的左手並用熟練而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動作勾住了我的手肘讓我們變成了手鉤手的狀態。
——糟糕。
在梅卡依完成這個動作的同時,我試圖抓住她的手也抓空而一時沒辦法動作,而梅卡依當然也不等我反應過來,在這同時也伸出了空餘的左手扳開了我成鉤狀的左手然後就直接用雙手緊抓住。
單比純粹的力量的話,這個梅卡依的力量很驚人。
驚人到恐怕沒有任何普通人可以在力量上贏過她的程度。
以前曾經和她一起到電玩中心玩過依打擊力道大小決定得點高低的遊樂設施,但是這傢伙卻直接把機器給打爆害的我們被帶到警察局去等老爸來替我們賠償電玩中心的損失。
「你、你們在做什麼呀?!」
「呃,別太在意嗚哇!」
在我分神說話的同時,梅卡依就抓緊了我的左手帶著根本就是把我的手折斷了也無所謂的力道將我給用過肩摔拋飛出去。
「說起來,剛才說到哪來著了?」
硬是使出全力讓自己的手伸直避免被折斷的情況發生的我被梅卡依的怪力給拋飛到空中。一般來說過肩摔是要把對方給摔到地面給予重擊的招式,只是剛才摔往的地方是床舖的關係,梅卡依判斷無法給我造成重大的打擊傷害才打算直接把我砸向牆壁。
「哦對了,是穿越者。」
不過這個動作反而給了我迴避傷害的機會了。
「穿越者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指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的人」
說話的同時我也在空中抱住自己的雙腳使身體蜷曲然後翻轉方向讓腳踏到牆面上。
然後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真不愧是我妹妹這樣的話。梅卡依並沒有因為剛才那記過肩摔就停止了動作,反而進一步的追擊過來。
在我腳踏到牆面並將臉面向梅卡依的方向時,我的視界裡只看到了一條美腿——不對是飛踢。
不妙。
非常的不妙。
飛踢離我還有點距離,要讓我避開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問題在,這個飛踢到底是全力踢過來的還是有放水的?
假如沒有減輕力道的話梅卡依毫無疑問會把牆給踢爆然後又會發生麻煩啊!
因為這裡是三樓所以梅卡依把牆壁踢爆的話摔到下面去會很危險?
不不不,我才不擔心那種事情,我擔心的是把牆壁損壞的這事要是讓旅館方報警了該怎麼辦!
雖然希望有更多的時間給我思考,但是梅卡依的踢腿並不會因此而停下來。而與此同時,身為恐怖分子的反射神經也讓我的身體自然的對這一記踢腿做出了緊急迴避的反射動作。
咚地、梅卡依的飛踢踏到牆面上時發出了令我嚇到心臟差點沒跳出來的聲音。不過幸運的是牆壁似乎並沒有因為那樣就損壞,看來剛才的那個只是普通的飛踢而已。
但是,既然是那個殘暴的梅卡依使出的普通的飛踢的話那就表示鐵定會有後續的動作。
「最近在我們的世界裡,開始會出現像妳這樣的人——」
說著話的同時也讓身體在摔到地面的同時快速翻滾並一跳起身面向梅卡依準備對抗接下來的攻擊。
「然後因為人數不少的關係才開始有穿越者這樣的稱呼。」
在我的話說完前,梅卡依也從牆上落到了床上然後抓起枕頭往我這邊砸了過來。
「不要一邊打架一邊說明啦!」
枕頭只是幌子而已——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東西砸人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這麼想著的同時,我只是稍微挪動了一下上半身的身體就閃過了枕頭攻擊。
「不過雖然開始頻發出現——」
在我閃過枕頭的同時,梅卡依則一把抓起棉被跳到空中撲了過來。
只見她又一次擺出飛踢的架勢準備踢過來,不過卻在踢下來前把抓在手裡的棉被往我這裡一扔似乎打算封閉我的視野帶用棉被蓋住我讓我難以迴避。不過很遺憾的是——身旁有工具能用的人不是只有妳而已!
「但是我還是得告訴妳一個壞消息。」
面對梅卡依的這個難以迴避的攻擊,我則是從旁抓了把椅子扔了過去。
對付網子之類的東西,只要隨便先丟個什麼讓它在捆住自己之前捆住別的東西就好了。然後梅卡依的飛踢也可以同時直接往一旁逃離迴避——不對!我的左手邊現在是牆面,後方則是衣櫃。想逃避攻擊的話勢必只能往右邊逃。要是棉被只是用來誘導我往右邊逃的話,梅卡依肯定是往那裡攻擊的。既然那樣的話……
「其實我們的世界目前還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把穿越者們送回他們原本的世界。」
「咦?」
我改讓身體面向原本的右手邊方向防止梅卡依在落地後又繼續追加攻擊。然後——
「咳啊!」
我就被我剛才扔出去的椅子給砸到了頭然後差點失去意識。
怎、怎麼回事?
「睡一下吧~葛~格~?」
最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舉起剛才砸到我的椅子的梅卡依和、
咚。
大概是因為畫面過於殘忍而忍不住用雙手遮住眼睛的橙。
【幻界台灣:台中市某婚紗會館】
結果等我人醒來以後就發現自己人坐在計程車上,然後一問之下才知道我竟然還被梅卡依給帶到了台中市來。而等計程車到目的地之後就是這個婚紗會館了。
雖然有很多想吐槽的地方,但是首先最重要的地方還是——
「為什麼是台中……」
其實我來到台灣並不單純只是為了逃避國際的追緝,而是接受了殺人的委託才來的。
對象是台灣的最高領導人——王濤侃。委託人則是某個中國掌政高層。
而為了解決掉目標的王濤侃領導,我才會選擇到其工作與居處所在的新北市,而不是其他任何更鄉下的地方逃避追緝。
但是現在被帶到台中市來的話要進行事前準備會變得有點麻煩而且還缺乏效率……
總之得想辦法擺脫梅卡依再回到新北市去才行。
數界、科界、幻界等三界雖然都以界為單位各自站有一個最高領導人,乍看之下好像統一了全球而沒有國家的概念,但這當然
不可能。
除非有什麼神通能力,否則一個人不可能管理得了整個地球的每一個角落的任何地方。連國家的領導人都得需要底下有人幫忙管理各地的事情了,能管理一整個地球的人恐怕找遍三界也不存在於任何地方。
所以最高領導人不可能所有事情都由自己來解決。只有在管理各地區的執政者覺得是關係到國際之間、又或者三界之間的重要大事才會找該界的最高領導人商談,而其他的事情則只是整理成資料進行報告而已。
拿幻界來說的話,幻界就是以(原)國家劃區分配人員執政管理當地,而我目標的王濤侃領導就是負責管理台灣的領導人。
王濤侃。現年56歲的年長男性。信奉人人平等的「理想的」幻界人。個性較為認真,不過處事圓滑。
執政手腕是被台灣在地許多人認同的有能。執政經驗斷斷續續的總算起來一共有九年,由此即可見其能力有多受人信賴。
魔法上的造詣則顯得不那麼突出,強度上是屬於中高等級的魔法師。擅長火系的魔法。也略懂神聖屬性的治療魔法。
以上就是由關於王濤侃的簡單情報。
為什麼要暗殺他?姑且基於好奇心而這樣問了一下委託人,不過似乎是機密事項的緣故所以我也就無從得知。不過由於考慮到今後可能還會再繼續跟我合作的關係,委託人姑且告訴了我他的正體,然後我就大概猜出他——不對。就大概猜出「他們」想做什麼了。
委託人是「教會」的人。
教會是指十八世紀時因為魔法的興起而被推翻的教宗其麾下的殘黨在地下的世界所組成的組織。其影響力在地下世界裡可以說是被列入排名前五位的巨大存在。就連現任的幻界領導人米盧也都在煩惱該如何防範這潛藏於水面下伺機而動的威脅。
從前的教會因為忌諱魔法的存在而不願使用才敗北。但是,時代不同了。
現在的教會早就已經不再是原本的教會的人,而是其子孫乃至於徒弟。他們吸收了現在興盛於幻界的魔法和其他界的科學技術納為己用。他們因為先人吃的那一筆慘痛的敗仗了解到面子是不能當飯吃的現實,而實際上他們也因為這樣才能在地下的世界擁有巨大的影響力。
總而言之,教會的人想進行什麼計畫,不過在那之前所需要的是得先把台灣現任的最高領導人,也就是剛才說的王濤侃總統給處理掉才行。
雖然對方沒有告訴我在殺掉之後他們打算要做什麼,不過其實也無所謂。不管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都不打算插手介入。當然,如果有人雇請我工作的話那就又另當別論。
不論是這種於地下偷來暗去的鬥爭還是國區之間的戰事,對我來說根本一點也無所謂。
說起來似乎讓人感覺很冷血無情,但是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這樣不是嗎?
即使在戰亂地區裡幾乎常年都有戰事,但是生活在和平安全的地方的人卻一點也不會為那些人感到緊張,頂多就是抱有同情,但也不會特別為了戰亂地區的人做些什麼。
人是自私的。即使有「看起來」像是為了他人的言行和想法,但那終究也都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所以——
我為什麼會繼續乖乖的在這裡寫問卷絕對不是因為擔心丟下梅卡依一個人之後她會怎麼樣,而是單純的想看看梅卡依穿婚紗禮服的樣子而已!
「總算寫完了。」
寫完長達五十道婚前調查的問卷後,我就把它給交給了被梅卡依囑咐要盯住我而在我身旁服務員小姐。
「辛苦了,那麼最後請在梅卡依小姐要我們準備的這張紙上簽上您的大名。」
「哦還要簽名啊……我看看……喂混蛋妳給我的這是結婚登記的資料吧?」
「有什麼問題嗎?」
「……」
很有問題,非常有問題,超級有問題啊!
雖然想這麼說,但是這裡是婚紗會館,會來這裡的人自然會想結婚,所以有這樣的東西出現似乎也沒那麼奇怪。
在服務員小姐已經徹底誤以為我們是什麼準備結婚的情侶的事到如今也沒辦法說我們其實是兄妹。
不對,即使說了我們其實是兄妹也無法逃過一劫。畢竟還有橙在。所以要是那麼說了的話我馬上會被認定為是蘿莉控。某種意義上會變得比現在的狀況還要更慘。
不過!我還是可以拒絕填這份結婚登記的資料!
「我們其實早就已經在自己的國家登記過了。」
直接撒謊到底!
實際上一般人結婚都是先登記結婚才舉辦婚禮,所以已經登記結婚了這一點並不奇怪。
然後在我的一番口胡之下才總算說服服務員小姐收起那張可怕的結婚登記的資料。
也正好是在這時候。
「葛格~!」
遠處,換穿好婚紗禮服的梅卡依正在用力的向我招著手。
而在她身後則可以看見個頭比她還要矮小的橙也穿著婚紗禮服,有點害羞的躲藏著。
「何故私まで……
(為什麼連我也要穿……)」
拿下了墨鏡的梅卡依撇去那因為看不見而感覺無神的雙眼之外其實還挺漂亮的。
原本就有著可愛外表的她搭上婚紗禮服的華麗後沒想到意外的很有美人的模樣。
至於橙則因為貓耳和貓尾的關係顯得跟禮服似乎有些脫節。
不過即使如此,因為那不好意思的模樣搭配嬌小的模樣實在太犯規了的關係,根本就不會讓人在意這麼多。
我在心中給予兩個人的禮服進行評價的期間,兩個人也被另一位服務員小姐帶到我面前來了。
「怎麼樣!葛格!有什麼感想嗎!」
「我覺得周圍的視線好刺眼。」
一定是因為妳們兩個人都穿了禮服的關係。
「人家才不是想聽那種感想!」
「妳的墨鏡拿掉了呢。」
「因為難得穿禮服如果還要戴墨鏡的話不是很…不對!葛格,不要轉移話題!」
「呃……挺不錯的?」
「眼睛看著我說話!」
「喂妳為什麼知道我沒在看著妳?妳的眼睛看不到吧?」
「哼,感應葛格的視線什麼的,對我來說根本和喝茶一樣容易!」
「妳是科界來的超能力者嗎!」
「所以!快說!不然我就當個國際警察把葛——」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別繼續說下去了!」
梅卡依這傢伙,在這種公共場合說那種話是想要了我的命嗎?
因為太過緊張的關係而忍不住瞥了一下服務小姐們對剛才的對話的反應。
不過看來她們都沒注意到梅卡依最後的那句話的問題,只覺得我們是個恩愛的情侶而投以溫柔到令我感到噁心的慈愛視線。
「很漂亮啦……要說有多漂亮的話大概就是漂亮到讓人都想抱回家的程度了。」
「哎呀,看來梅卡依小姐有位好先生呢。」
給我閉嘴啊服務員小姐A。我和梅卡依才不是那種關係。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連我都對她說了我們已經登記結婚了的現在根本不可能這樣吐槽。
「欸、欸嘿嘿……」
「……呃?」
「謝謝了,葛格~」
看見了好久不見的梅卡依的微笑,讓我突然有一種梅卡依恢復正常的感覺。
即使睽違了數年,我也永遠無法忘記我和正常的梅卡依過的那段安逸平凡但卻幸福的兄妹生活。
而在看到這個笑容後,我不知怎的,竟天真的產生了也許可以取回那段幸福時間的錯覺。
………
……
…
「唔……那我呢?」
「呃?橙?啊、哎抱歉!都忘記了!橙也很可愛哦!」
「總覺得好敷衍!」